《扭曲的靈》 - 【第叁話】一個人的捉迷藏

映壁邨。

位落於香港邊緣的一個舊式小型屋邨。

所有設施都用珠寶命名。

居住人數在平均以下，最著名的景點是與現代格格不入的古老跌打舖。

中學兩所，小學三所，幼稚園一間，公園三個，籃球場和足球場各一。

一個未遭「領X」清洗的舊式商場，裡面的店各式各樣，食肆、衣服、診所、理髮點等等.....

可謂一應俱全。

不起眼的的位置，不起眼的數據，不起眼的景點。

「所以那個人是看中了映壁邨的那一點？」

「可能是這裡盛產美女吧。小靈就是其中一個。」

「我說叔叔你可不可以認真點啊。一直在胡說八道，真是的。」

「我只要能安安穩穩地生活那就足夠了。」

「叔叔你總是把工作賺來的錢都捐出去！都已經只剩空氣可以吃，那來安穩生活？」

「只注視雙眼看到的東西會錯過珍貴的事物喔。」

正在爭論得臉紅耳熱的二人是張文伯和張曉靈。

我因為欠債而被迫每天放學後都要來他們的店舖幫忙。

「大叔原來你都把賺來的錢都捐獻，難怪收費那麼貴，店舖都如此殘破。」

「那可說不定。也有許多欠債小哥你這類人不肯付款。」

「......... 」

看來我挖了個洞給自己跳。

「說到底那個流出表格的人是誰。他有甚麼目的！」

對了，張曉靈原本在和我們討論上次表格的事。

「我就說不知道。」

「那有可能！叔叔你只是不肯說！」

「就算是我也有不知道的事。」

「我不會有危險的。叔叔你就說吧。」

「..........小靈你的推理能力真是令我又愛又恨呢。」

「所以我是正解？那個人是危險得連叔叔也無法處理....不，有可能不只一個人。」

「不要再推測下去了。那是你不可涉及的範圍。」

「就算叔叔你不肯說，我也會自己追查。我想好好守護這個屋邨。」

「真是頑固的女孩....」

店舖的門正吱吱打開。

「你們好。」

「好熱鬧呢。」

凌曦和黃晨軒....

他們怎麼一起來了。

上次一事和他們鬧僵，現在見面也稍為尷尬。

「你們來幹嘛？」

「我好像聽到有蒼蠅在嗡嗡作聲。要叫滅蟲專家嗎？」

「............ 」

凌曦還在氣我。

「我們打聽到一些流言。想來和你們商量。」黃晨軒單刀直入。

「諮詢也是要收費的你們知道吧？」張文伯說道。

「......還是一樣貴嗎？」黃晨軒回話。

「對。一秒一千元。」

「......一秒一千元，如果諮詢一分鐘就要六萬元....」

每句都是黃金啊。

「不用叔叔你的意見！我會免費幫他們！」張曉靈強硬地說。

「是是是。那小靈你就幫他們吧。我先去處理其他『有付費』的案件。」

「好走不送！」

張文伯打著呵欠，懶洋洋的離開店舖。

「真是的。叔叔真不會人情世故。」

「怎麼曉靈你好像很氣他？」

「不要再說叔叔了。凌曦你們來是因何事？」

「啊...對。你們最近有聽說過『一個人的捉迷藏』這都市傳說嗎？」凌曦的神情變得凝重。

「我有稍為聽到些消息。最近在學校間好像挺流行？」張曉靈回話。

「有很多不怕死的人去挑戰....結果....」

「結果進行都市傳說的人都失蹤了。」黃晨軒說道。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社會必然大亂吧。」我說道。

「奇怪就在這點。發生失蹤事件的只有映壁邨。我有朋友住在其他地區，都沒有類似事件。」黃晨軒解釋。

「所以你們認為此事和上次一樣是都市傳說，兩者大慨會有關係。於是就來店舖找我們商量？」張曉靈說道。

「對....警方那邊只是為失蹤事件落案，到現在還未找到半個人。其實我有朋友進行都市傳說後失蹤.....所以盡我能力希望能找回他們....」黃晨軒說道。

「那這案件必須要馬上展開調查。」張曉靈看著我。

嗯....我可不太想惹麻煩上身。

何況此事本來就與我無干，又不是我的朋友失蹤，又不是我導致他們失蹤。

我沒有責任去解決啊。

「......... 」我到處張望逃避張曉靈的視線。

「欠債的人也要幫忙！」張曉靈說道。

「是是....」

出動到這句我也是沒辦法了啊....

「關於此事我需要時間去作全面調查。我會盡量搜集『一個人的捉迷藏』的情報。你們就到屋邨四處打探別人的口風吧。」

凌曦和黃晨軒都點頭以示同意。

我則露出不屑的表情。

「話說回來，進行這種都市傳說有甚麼好處？為何明知有危險也要挑戰。」我問。

「人類的好奇心。明知會讓自己受傷也前仆後繼地去挑戰。最好的例子就是誰都曾想過把手指放進電風扇一樣。也有可能是想通過挑戰來證明自己。所謂人類，只是一堆愚蠢的生物而已。」張曉靈說道。

她會這麼想也是無可厚非。

我同樣地認為人類就如她所說的那般愚蠢。

自己想出一大堆邪惡的東西，實際上有沒有發生過也不知道。

小說、漫畫、電影等等不就是人類創作出來的東西嗎。

都市傳說、神魔鬼怪、天堂地獄，可能說到底就沒有那回事。

真正邪惡的———可能是人類自身吧。

「你在認真思考的時候好像換了別個人格一樣。」我對張曉靈說道。

「呃....我有嗎。」

「我覺得那樣的曉靈也不錯啦。擁有知識的女性很有吸引力呢。」黃晨軒說道。

「謝..謝謝。」張曉靈回話。

「你對女性很有一手嘛。」我喃喃自語道。

「你又想誣捏人了嗎。」凌曦對我發惡。

「我只是....」

「好啦好啦。先專心解決『一個人的捉迷藏』事件吧。」

我話音未落，張曉靈就把我和凌曦分開。

接著我們也各散東西去調查事件。

剛剛我確實是吸收了一點黃晨軒的靈髓。

那是純度非常高的精緻靈髓。

張文伯曾說過信念正面的人會擁有強大的靈髓，那是沒錯。

但在他的靈髓中還是混有半點雜質，令我對他存疑。

「....嗯？」

我經過琥珀公園，看到鞦韆上有別人佔了我的位置。

我可是那位置的常客，那人居然如此抖膽。

「小子，放學不回家在這裡幹嘛。」

「嗚... ！」

他似乎被我嚇倒，從鞦韆上摔了下來。

「用得著這麼怕嗎。」

「你...你是誰？」

「我是映璧邨的居民。」

「我知道！我是問你是甚麼人物！」

我瞄著那小子，從頭到尾打量一番。

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學生而已。

架著那副眼鏡的鏡片比「樂壇小強」臉皮還要厚。

要是拿走他的眼鏡的話肯定只剩下3 3二字。

「我是....映壁邨的守護者。」

照我現在的行動也算是守護映壁邨....

況且在小孩面前自我吹噓也沒壞吧！

「這是真的？！」

「當然啊。」

「但哥哥你看起來比較像個懦弱怕事的毒男。」

這臭小子！

「哼....那是為了掩飾身份而作出的偽裝。還以為你是能看穿這點的聰明人，真失望呢。」

「我....我早就看出來了！哥哥受聘於某個神秘組職來守護映璧邨的吧！」

「嗯嗯...算你眼利。」

啊哈！小孩子真是易騙！

或許我天生就是個欺詐高手！

下午六時十七分，有個高中生正為騙到小學生已爽快不已。

———那個高中生就是我。

「難怪哥哥你能發現到我的存在。」

「何出此言？」

小學生真是小學生，已經完全入戲了吧。

「我不是那麼容易被人看見的。」

是因為存在感薄弱嗎？

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被人忽視，被人當成空氣。

雖然這是我自身造成的，因為怕麻煩嘛。

可是這小學生性格未必像我一樣扭曲......

「不要氣餒。總有一天你也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哥哥。」

那小學生正雙眼閃鑠地看著我。

原來說出這種「心靈雞湯」的說話感動人是這麼有成就感。

難怪總是有一堆人爭著當社工去安慰別人。

我以為他們只是熱衷於為自己找麻煩的怪人。

「那麼，為甚麼不回家，在公園流連呢？」

「是因為....和父親吵架了....其實也不算是吵架啦。只是我單方面....單方面在氣他而已。」

家庭問題嗎。

說得也是呢，小學生多半能有的煩惱也只包括家庭和學業吧。

「有甚麼好氣的。好好的溝通不就行了嗎。」

話雖如此，可是連我自己也做不到。

———好好溝通甚麼的。

「我....和他們溝通不到啦....」

他的神情變得哀傷。

「這我也明白....」

「哥哥你能理解嗎？」

「其實我也是和家人吵架。而且已經非常久了，我總是不能好好跟他們說話。」

「那....那哥哥你要趁現在好好跟他們說啊。不然到再也說不到的時候，那就....那就太遲了....」

「嗯。你也懂這個道理呢。」

「甚麼道理？」

「珍惜眼前人。」

「........」

「到某一方已不在的時候。就算多想對話也已經無沒法再做到。所以我們只能珍惜現在。」

「.......對....」

「聊了這麼久，還未知道你的名字。」

「我...記不起自己的名字。」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人說忘掉自己的名字。」

是不想讓我知道嗎？

這也難怪，從小到大社會都教導我們不要告知陌生人太多資料。

「對不起...」

「不用道歉啦。這不是你的錯。但還有一件想問問你。」

「甚麼事？」

「有聽說過『一個人的捉迷藏』嗎？」

「....... 嗄...嗄...」

那小學生神情錯愕，呼吸也變得急速。

「怎麼了...？」

「為甚麼哥哥要問這個....？」

「因為我是映璧邨的守護者啊。」

「不....不！哥哥你就別再插手這件事！」

「.......」

好奇怪。

這小子一定知道甚麼內情。

「哥哥你聽我說，這不是人類可以解決的事啊！」

「你知道些甚麼？說出來吧，我會好好解決的。」

「不要....我不想再.... 」

話未說完，那小學生馬上拔腿跑出琥珀公園。

「喂...！你要去哪。」

我追出去公園入口時，他的身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欠債小哥。晚上好啊。」

「張文伯...？」

就在我追出去時，張文伯突然出現在我背後。

他嘴裡還是啣著一根未燃點的香煙。

「我察覺到了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不。不要跟我說。我不想再增加欠債了。」

「這是免費的情報。只是好心提醒欠債小哥你。」

「.....突然良心發現了啦？」

「真是薄情呢。當初還不是給了你免費的諮詢嗎。」

「.....那你想說的是何事。」

「就是...欠債小哥你身上有妖異的味道。」

「......是你上次說纏著我的那個妖異嗎？」

「不不。是欠債小哥你自身散發出的味道。我沒有吸收靈髓的能力也能嗅到，那種腐爛的心靈的味道。」

「............我自身散發出....」

「那就是代表吸收妖異這能力的副作用———與妖異同化。正慢慢侵蝕著欠債小哥你。」

我咕嚕的嚥下口水。

為這消息詫異著。

「這就是我給欠債小哥你的免費提示。選擇是否繼續使用這能力的是你，我不會干涉。不過，如果你變成妖異害人的話，我會毫不留情的把你———淨化掉。」

我回到家後。

腦中不停回想張文伯的話。

同時那小學生同樣地在腦中揮之不去。

為甚麼他聽到「一個人的捉迷藏」會抗拒成那樣？

當中必然有莫大的原因。

可惡。

所以我說最討厭就是麻煩。

一直要我傷腦筋真是好煩人啊。

不管了，明天再跟凌曦她們討論吧。

1月15日。

聖誕假完結後，已經開學了一星期。

在新年假期前還需要面對整整兩星期的考試。

而考試後就是學生會選舉投票的大日子。

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每年競爭都頗為激烈。

開學首三個月是各自的招兵買馬、策劃和組織構成。

凌曦在中二開始就已經有幫忙學生會事宜的經驗，因為學校規定中四才可以正式加入學生會的活動，所以如果凌曦參與學生會幹事的話，在今年就會有正式的名函。

擁有豐富的學生會經驗，同時又是學校的交際能手兼風雲人物，擁有她就等於擁有大多票數。

每個參選的候選學生會當然都不可能放過凌曦此等能幹的人。

於是各出奇招去唆使凌曦加入自己的摩下。

供養三餐、「送禮勤」、安排護衛跟隨在後等等已經是少不免。

送禮也算是賄賂的一種吧。

學校當然不會助長這風氣，所以他們會將禮物「不小心」遺漏在凌曦的座位。

反正大人的世界也是這麼做，我們只是有樣學樣而已。

以凌曦性格當然不會受到他人賄賂。

同時她也沒有誰想要特別去幫助。

於是。

凌曦自己成立了候選學生會。

「他們還是對你不死心嗎。」

「他們還是希望有天能打動到我，成為他們一分子。」

「沒用的啦。你固執起來，比起我的小弟弟還要強硬呢。」

「......現在是午飯時間。能否別說你那些無聊低賤的下流笑話嗎。」

「是你自己要找我吃午飯，我可沒要求過啊。」

「只是誰都不願意靠近你這窩囊廢毒男的身邊。我才可以樂得清靜的吃個午飯而已。」

「所以現在學校飯堂裡的視線都集中在我們身上。」

我最怕就是這種吸引別人視線的時刻。

一個完全不令人討好的毒男，跟學校的風雲人物共進午餐。

「搬到這個位置就可以了吧？」

「是的。謝謝你呀黃晨軒。」

「不用謝。大家同學互相幫忙而已。」

黃晨軒正在幫排球部的同學搬運物資。

「咦，真巧合。你們在這裡吃飯啊？」黃晨軒對我們說道。

「吃飯不在飯堂吃。那要在哪裡吃啊？」我回話。

啪—！

凌曦巴了我的頭一下。

「對啊，你要一起吃麼？」凌曦問他。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要去幫其他社團。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吧。」

「好呀。下次有機會吧。」

凌曦和黃晨軒道別。

「嘖。怎會有人犧牲僅有的一小時午飯時間去幫人。當中一定有詐。」

「你真是個很很很很———小家的男性呢。」

「我知道的，那張虛偽的面具下....」

「又要說這個嗎。」

凌曦的神色變得不悅。

「好啦。不說啦。」

「黃晨軒真的是個好人。性格陽光外向，待人有禮，高大威猛。和你這個性格扭曲的小心眼毒男大相徑庭呢！」

「我也是有優點的！例如....例如.....嗯........」

「唉，看吧。連你自己都說不出自己的優點。」

「只是太多優點，一時說不出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曉靈說今天放學後照樣在店舖裡等，是關於『一個人的捉迷藏』的討論。」

「這麼張揚說出來好嗎....這件事最近鬧得挺緊張的....」

「這正是我們想要的結果。越多人聽到越好，情報會自然走過來我們身邊。對吧？」

張曉靈也出現在飯堂。

「對啊！是『一個人的捉迷藏』的事吧！」凌曦故意提高聲浪。

「『一個人的捉迷藏』到底隱藏著甚麼秘密呢！」張曉靈把聲音提得更高。

「我說你兩個啊....」

在她們身邊真是尷尬極了....

但是在旁的學生臉色眼神都變得奇怪。

不安的氛圍瀰漫在飯堂中。

果然事有蹺蹊。

下午五時正。

我們約好了這個時間點在店舖聚頭。

一個人的捉迷藏。

是日本著名的都市傳說。

基本上只有接觸過都市傳說的人都有聽說過。

事前準備好玩偶、剪刀、白米、紅線、鹽水和自己的指甲。

凌晨三時按照步驟進行開始儀式。

將自己的指甲連同白米用紅線縫在玩偶內。

對玩偶說三次「是XXX當鬼」。( XXX是進行儀式的人自身名字。)

再把玩偶放在裝滿水的洗手盆中。

然後把屋內的燈全關，把電視打開並調到黑白雜訊的畫面。

閉上眼由一數到十，回到玩偶所在位置。

對玩偶說三次「OOO找到你了」。( OOO是玩偶的名字。)

把剪刀刺在它身上，自己再帶著鹽水躲起來。

「以上就是開始進行『一個人的捉迷藏』所需要的條件。」

「聽起來也沒有甚麼特別。」我說道。

「確實是。所以我在別處知道了另一種進行的方法。」

「那方法是？」黃晨軒問。

「原本在家中進行換成在戶外進行。然後用來含在嘴裡找玩偶的鹽水也可以免除掉。」

「戶外進行不會給人看見嗎？」凌曦問。

「凌晨三時的映璧邨我相信也不會有多少人在街上吧。」我回話。

「然而這種方法就是蹺蹊所在。室內進行的意義是需要打開電視去連接靈異世界的通道，把玩偶放在洗手盆也是讓靈魂更容易附上。還有鹽水是擁有驅除附身邪靈的力量。如果沒有了這幾點，那麼『一個人的捉迷藏』會變得非常危險。」

「一定有人故意流出這另類的方法....那個人可能是....和上次流出表格的是同一個人。」我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把自己的指甲放在玩偶的體內，某程度上已經算是自己的替身。這本來是用來———詛咒別人的咒術。」

「結果還是和靈髓扯上了關係嗎。」

咒術原本就是由靈髓力量衍生出來的東西。

「高同學你上次不是問過，為何明知有危險，也要前仆後繼地去挑戰嗎？」

「我是有問過....」

「當時我回答你是因為人類的好奇心。但我現在卻另有發現，那恐防是因為人們相信儀式可以完成自身的願望。」

「又是誤導人的流言嗎？說進行儀式就能達成願望甚麼的....」

「對。那個人似乎是利用這點來讓人進行儀式。接著把靈魂附在他們身上，聚集到某一個地方。最危險的情況就是.....」

「就是他們都有可能已經被殺掉....？」我說道。

「那還未能說定。現在不知道那個人進行這種活動是有甚麼目的。」

不得不認同，張曉靈的能力是貨真價實的。

和當初看見的那個神經大條的女生形象迥然不同。

「沒錯。他們一定...一定都還活著。只是被壞人藏了起來。」黃晨軒說道。

「你很重視你那位朋友吧？」凌曦問他。

「....嗯。他是我的....摯友。」

「反正一定又是某個女孩吧。」我說道。

「你這人真是死性不改。」凌曦對我說。

「我只是陳述事實。這傢伙一定在隱瞞些甚麼。」

「你只是在妒忌他吧？」

「我用妒忌這傢伙？」

說真的，多多少少有一點。

「好啦。你們不要因我而吵架。高時刻也許是對的，某程度上我確實是有隱瞞些甚麼。」

「看吧。」

「在之後有機會我會好好解釋，現在就先解決事件吧。」

「你們聽好了。今晚凌晨三時，我需要一個人來進行『一個人的捉迷藏』。我要好好看清楚進行儀式後會發生何事。」張曉靈說道。

「就由我來當進行儀式的人。」黃晨軒一馬當先。

「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喔。」我說道。

「我不擔心。我有你們幾個可靠的同伴不是嗎？」

這傢伙....

確實是個信念非常正面的人。

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正能量。

「你可以先好好考慮清楚。不然我們猜拳決定也可以，不用自我犧牲啊。」凌曦說道。

「不用。由我去就可以了。這是為了我的朋友，我不會後悔。」

店舖內變得鴉雀無聲。

我們是因為今晚的行動而緊張得說不出話嗎？

還是因為黃晨軒這為了朋友自告奮勇的耀眼光芒而說不出話？

我想應該是後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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