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知道雨天的青蛙在哭》/《雨天、未悉蛙鳴》 - 狐嫁篇-十四回：儚悸(中)

「阿風，一起捉迷藏吧！」當觀察過新增的數名保安後，正打算去圖書館繼續看書之際，小孩們卻邀請我一起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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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所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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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被邀請到，作為長輩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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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做捉，到阿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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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之下，小孩們紛紛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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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因是這樣嗎……臭小鬼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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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話說這班小孩，用能力跑得真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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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一瞬間人群變得無影無蹤，分散並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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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對手是我吧？大家也認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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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已是第幾次呢？已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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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記得小孩們不滿輸給我，上次不用能力輸掉又說不算，現時的小孩自尊心可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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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要認真的回應他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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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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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第一個，幫捉吧〜」「第二個，幫捉吧〜」如此類推，在十分鐘內我已在庭園裡捉到大部分的小孩，只餘下一個未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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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幫捉的小孩總是怨言多多，女孩在寒冷的天氣中吐著冷氣的說著：「阿風他真的快得離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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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不喜歡跟那傢伙玩的…」一名男孩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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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無聊。而且好冷！阿又你到底躲到哪裡了？」另一位男孩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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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全部人手包括我之下繼續搜索了約十分鐘，最後的那個小孩，阿又也沒有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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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啊…這一帶應該已沒有位置可隱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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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新躲藏位置我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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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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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一把聲彷彿在耳邊響起，驚動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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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到有人在叫救命嗎？」我向小孩們問後，而小孩們答：「我們甚麼也聽不見ー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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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阿風！！！」果然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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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有把聲音呼救着，正是阿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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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他的呼救聲傳入腦袋，刺激到腦內不同部份，奇怪的東西不斷從腦袋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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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風景、怪異的生物……那些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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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不明訊息在腦袋浮現的同時，也產生了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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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風你沒事嗎？」見我貌似不適後，數位小孩圍着了臉色不佳的我問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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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反而是阿又出意外了，快去通知修女們吧！」聞到此事，男生們趕緊的跑走，前往向修女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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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左右的揮一揮腦袋，把痛楚和資訊暫時揮去後，便拉着身體的筋，女孩見狀則問道：「阿風，你要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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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小事而已。記住要保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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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鞋子脫掉，顯現出蛙腿，縱身一躍，一下子便越過孤兒院十多米高的外牆。兩腳赤裸的在瀝青車道上跑跳着，跟隨傳來聲音的方向，跑向了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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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地，這不是我第一次跨越牆壁；也沒有特別動機，只是純粹的好奇心。森林面積很大，來往只有一條瀝青車道，再下便是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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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點值得擔憂的是，目前能力的輸出異常不穩。明明剛才還能好好控制，現在卻開始感到莫名的壓迫感，宛如快要被能力奪去身體般，緊張亦使力道和平衡更難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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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都不是現在要在意的事…阿又的安全優先，要快點找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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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在不斷跑跳下，平衡感覺開始重新捉穩。於是我便全力專注在聽覺上，繼續去用心聆聽求救聲的方向。然而在穩定後，假使我再專心，也再聽不見阿又的呼叫聲。這使內心十分着急，並跑到在山腳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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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走進樹林，不然這就是唯一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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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車，感覺有點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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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尋找阿又的蹤跡之際，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一輛黑灰色為主調的麵包車上。它停泊在雙行道上，是下山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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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也只有這一輛汽車。不過按常理，山腳的聲音不可能傳到孤兒院，即使我聽力再好，距離數百米的聲音不可能傳到我的耳中，因此阿又理應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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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輛麵包車卻使我移不開目光，可疑的點就在其玻璃窗上，被貼上了純黑的玻璃貼，還有些黑網外置在車窗外，這不是一般車主會做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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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輛麵包車正隱約傳出了一些怪聲，似在內裏正有甚麼爭執。然而有施上一定的防音措施，迫使我潛行上前偷聽。而上前一聽，那是兩把熟悉和一把十分熟悉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那對我的假生父母以及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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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綁好他，不然他又在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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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在做嗎！…不要咬我！！」說後便傳出巨響，然而車門卻被鎖上，我從外面可看不清裏面的情況，情況估計是阿又在掙扎下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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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着急的趕緊跳到車頂，打算由車頂的通風窗入侵。突然的衝擊使車輛左右搖晃著，而我則因着急使力度控制不穩，暴走下踏凹了整個車頂，並使通風窗卡死，令計劃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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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卡得牢牢的通風窗形成一度小空隙，當我一窺探，則目睹阿又手腳正被綁上的身影。而他一見我的眼睛，他雖被封住嘴但也激動的發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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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與此同時，我也被假父母所發現。其中的男士趕緊爬到駕駛座，一下了踏盡油門，打算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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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加速使站在車頂的我腳步不穩，雖利用青蛙能力的抓地性強行撐開，但隨著車輛拼命的加速和轉彎，以及避開數發射向車頂的子彈，腳掌一旦離地，我便失去重心，從車頂被抛下，掉在了瀝青路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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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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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們駛出公路的話怎樣也追不上，要趕快追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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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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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摸向自己的後頭部，滿手是血。另一方面，麵包車已駛出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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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失敗了。而且還受下重傷……雖自知不妙，我只能先帶著傷回去孤兒院，偷偷的跑到外面這件事是保不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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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風你去了哪裡……怎麼滿頭是血的！快點，快去包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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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用能力跳回到庭園，卻在落地時又失了一足，一摔一倒的走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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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們見狀十分驚慌的走向我，但也無人敢接近差不多全身佈上血漬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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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著說道：「我的事不用管…阿又被之前來的人捉走了…車牌是NC4698……快追…。」然後我便因失血而暈倒在草地上，身上流出的鮮紅色蓋過了庭園的鮮綠，亦流到了蘭修女一向打理的花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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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嚇到了包括修女的全部人，在我意識朦朧下也聽見他們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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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陷入昏迷那時，夢中的內容開始越發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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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史無前例地清晰，那個女生卻不見踪影。環境變為奇怪而陰暗的山景之中，周圍充斥着奇形怪狀的生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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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突然一下衝擊的巨響將周圍夷為平地，一匹特大尺寸青蛙手持巨矛刺向一匹巨型蜘蛛，在黑暗下我只能目睹其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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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不斷聚力，正準備着進一步的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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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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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醒來了，頭還存有少許的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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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睡了一天可終於醒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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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充斥白花油的氣味，身旁的是蘭修女，正坐在床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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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阿又呢？」我摸向還在痛的頭，卻發現已被包上了厚厚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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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包紮的絕對是眼前的蘭修女，因為她在小孩中有名於包紮時的紗布會異常的厚，簡直厚得像頭上打石膏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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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面的話，現在你不用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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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修女道出這一句，語氣柔和，彷彿在告訴我一切也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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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不對的…就是她迴避了與我的眼神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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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這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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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去找回他！」她是為了讓我安心而說謊。而我當打算下床卻被她按着，並叫道：「不行！你需要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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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又可還只有七歲！在這種時候，他可是還在一人處於恐怖之中……哪可以安心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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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阿風！先冷靜下來！」一當她捉緊我手臂之際，不知為何，自己的皮膚突然傳來了一股異常的痕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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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能力並不穩定，過往的能力意外傷人案例往往源於情緒波動，因為激動下很大可能會引發到未知的能力。因此我強制讓心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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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人我不能傷害，亦絕不想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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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蘭修女在見我些少冷靜下來後，便說道：「本來不應讓你知道的，但我覺得你有責任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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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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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預料過這可能，但被她一句道出，始終使我思考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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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倒的那天，孤兒院收到了一封信。要求交阿風…將你交到他們手中，並威脅我們把事鬧大的話便會捉走更多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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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點把我交出吧！不然的話阿又就ㄧ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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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我話也未道完，修女便掌摑了我的臉，響亮的一掌響遍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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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首次動手打我，也是我記憶中的最後一次，而在她揮掌後卻泛起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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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知道嗎？大家都在擔心你的。一直無人收養離開不了，但也一直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大家都在擔心你會否不開心和太大壓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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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還這樣要一直都不管自己的事，雖只會顧慮別人，卻毫不察覺大家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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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大家都很着緊你的，沒有人會想失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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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沒有察覺的事。隨著長大，認為自己已能不需別人擔心，也自以為成為了該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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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結果並不是……我還是未熟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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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還也要去救他…相比這條賤命，能力是貓的阿又的話還有許多機會被人收養，得到幸福。相比起我更有價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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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又遇難時呼叫的是我的名字，是因他相信我，然而我卻沒有拯救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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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最差勁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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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是向我呼救的，所以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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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呢…生命本來是沒有多少的價值。被其賦予價值的正是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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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話，或許用命能夠換取別人的生命，那很偉大；但現在你想做的，只是將自己的價值強加於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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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好，小又也好，今次沒有一人需要犧牲。小又也不會想你成為他的犧牲品。」她用雙掌包裹着我的手掌，再說：「每次當想去為他人犧牲之前，先要顧好自己，不然被幫被救的人也不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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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將你交出，因為你也是重要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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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修女的話使我陷入了反省，以及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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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怎樣才好啊……明明是因為我的錯讓阿又被捉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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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我，卻讓他受苦。情緒再次波動，使頭部的陣痛不斷擴大，令自己瞬間痛得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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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阿風你的錯啊。你現在好好休息和冷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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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甚麼也做不到嗎？只能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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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在床上的這兩天，無事做就是睡。即使想偷跑，阿蘭修女也在全天侯的在這裡盯緊了我。不愧是她，真清楚我的意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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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兩天中，我則不斷反覆回到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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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夢境是史無前例的清晰以外，今次連記憶也好好的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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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我與一匹奇怪的狐狸跟我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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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聽不懂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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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應該認識牠。然而卻總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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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話語快說到口邊，對於嘴形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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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在書上看過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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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甚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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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阿風！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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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火警鐘鳴起。我因此逃出夢鄉，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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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向隔著一張床的窗戶，莫名的紅色從窗外透進房間。一旦走近查看，發現原本一片鮮綠的庭園變成了一片火海。草地化成了焦土，樹木們正被火焰吞噬着。花甫的花朵們面對無情的火焰，當然無一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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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修女馬上趕到，將我與大家匯合了。不斷被小孩們問候着，看似被大家擔心的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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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攻成功了嗎？喂，除了稀有種…尤其青蛙小子以外，全部殺掉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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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寒暄的同時，腦內突然冒出的一把不熟悉的聲音。而對比這把聲音殘忍的話語，眼前的環境多溫馨也無補於事。只是想像一下他的話，恐懼感從腳尖慢慢的爬上大腦，佈滿全身，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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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放火的犯人正想闖進來！」我驚慌大喊一聲，再叫道：「快帶大家避難和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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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句話下，不明所意的修女們停滯不動，只有困惑。惟有阿蘭修女一個，趕急準備帶著大家前往了以前戰時留下的防空避難所，願意相信我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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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不用著急，小孩子的話不要亂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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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修女正勸着蘭修女，並攔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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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不會是這種情況下無故說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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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能無根據的一直深信自己，心裏不禁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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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的是，這並不是該陷入感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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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對現在混亂的狀況，聯絡手段一切不通用。於是其他修女們最後也贊同到地下防空洞避難。因為那處附近不會可作火源的東西，是個安全的避難處，即使整個森林也燒毀，在那裏也一定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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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有舊時代的電話，可撥通到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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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已決定好其目的地。然而目的不一，因此我們必會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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