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無情 - 殘風（一）

劍影紛飛，如雨如舞。

大宅後園中，只見一名莫約十四五歲的少女在練劍，劍風所往之處，無不花顫葉落。

「喝——」少女一聲嬌喝，劍鋒直往一大石刺去，赫然是「斜柳劍法」中的殺著。

少女手中佩劍去勢雖猛，卻未能刺進半分。劍鋒與大石劃過，淺出不少火花，但見少女手腕不住顫抖，似是控制不了手中佩劍。佩劍有如遊蛇，少女手腕一軟，劍便立即掙脫開，直飛往少女背後一男子！

「啊——」少女驚呼。

那男子卻沒半分驚惶之色。少女佩劍已直飛至面前，只見他身子微微左傾，劍僅從他面頰半寸擦過。男子左手成爪，待劍掠過，突然直往劍柄抓去。劍在男子手中忽然停住，去勢戛然而止，不動分毫。男子這一抓看似輕描淡寫，實質極為困難，需要反應、速度、力量缺一不可，即使是已練上四五年的弟子，亦未必能避過這一擊，可見此男子功力之深厚。

「師兄，你沒受傷吧！」少女急忙跑向男子，緊張地檢查著他。

男子微微一笑，摸著她的頭。

「楚蝶，你的劍法真是越來越準呢。」

少女雙頰通紅，低下頭來。

「對...對不起師兄。」

「不要緊，練不好就慢慢練吧。」男子說，「這劍刺得不錯，就是發力不夠連貫，以致劍勁只落在石頭表面，未能穿透。」

那個被喚作師兄的男子名叫章楠，是秋桐山莊的二弟子，特別精通拳腳功夫。而那少女名叫宋楚蝶，是章楠的師妹，莫約十六七歲，五官標緻，甚是討人歡喜。

「知道了師兄，不會再有下次了。」宋楚蝶聽到章楠的評語，眼神中顯然有些失落。

剛才宋楚蝶苦練的這招「翠柳孤疾」，正是章楠最得意的劍招。若剛才是使出這招的是章楠，大石上恐怕已多了個兩三寸深的劍洞。宋楚蝶勉強地對大石練招，是想向章楠證明她也有能力，但不管她如何努力去練，仍是不能像章楠般刺劍入石。宋楚蝶在背後這些努力，是章楠不知道的。

「你沒事吧？」章楠留意到宋楚蝶神色有奇怪。

「嗯嗯，沒事。」宋楚蝶這才回過神來。

「沒有事就好了。師父叫我倆去白露廳見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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