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傳說 - 藍月，第八十五話，深淵的窺視

有了教會的幫助，清除殘餘的深淵漩渦正在順利進行，亞德等人在隆科的日子也進入倒數。

最後這段時間，亞德已經逐漸熟悉了創造黑色領域的深淵魔法，並將之稱呼為「吞噬領域」。為了測試亞德新學會的魔法，由希乾脆找琉璃與尤爾充當護衛，也從冒險者公會找了個嚮導。

城門外站著熟悉的身影，正是米勒。看見亞德一行人，淺綠色頭髮的半精靈興奮地揮手。

「亞德大人，在這裡！」

深後門衛發出「嘖」的聲音，把幾枚硬幣塞到米勒手上。「沒想到真的是工作。」

米勒笑著彈起銀幣，硬幣在空中選轉幾下，迅速伸手抓住。

「我是為各位帶路的嚮導米勒。能為諸位大人工作，是我的榮幸。還請隨我過來！」

於是，亞德等人在米勒的交涉下搭上商人順路的馬車往幾處深淵之眼的所在出發。過了半小時，眾人在一處岔路跟商人告別，在米勒的帶領下深入森林。

「說起來，我之前就一直很想問了……尤爾大人為什麼會加入這個團隊？」

尤爾意興闌珊地瞥了他一眼。「跟你有什麼關係？」

「哈哈，別生氣，就是好奇嘛！這位小姐成功淨化結界之後，引起一陣騷動。大家本來以為只有海亞博士跟尤爾大人身分尊貴，但其他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大家都對你們很好奇。也有人說亞德大人看起來很像魔王陛下。」

面對這個看似不經意，實則彷彿試探的問題，亞德四兩撥千金。

「那可真是感謝。如果我是魔王陛下，怎麼可能需要護衛？」

「哈哈哈，我也這麼想。要是您是魔王陛下，那可真是榮幸。」米勒發出愉悅的大笑，「最近還不少奇怪的謠言，甚至還就有人說在隆科城附近跟黑森林範圍看見龍族，最近可真是不平靜啊！」

說到龍族，亞德想起一個人。那便是帶著亡骸旅行的珞緹雅。

「莫非是深紅色的幼龍？」

換成米勒愣住了。「還真的是……大人您難道也看見了？」

「之前聽過她的事情，據說她似乎幫助了聖法堤加。」亞德回得很隱諱，「不是出現在魔族領地讓我感到有點意外。」

「也是啊，畢竟龍族相當偏愛魔族，但說到有王室血統的人，咱們聖法堤加也有一位。不就是咱們的王子殿下。」米勒說著轉向亞德，視線落在他刻意改變的藍色眼眸上，「大人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不曉得咱們的王子殿下跟您比起來是哪個好看？」

雖然早料到這狀況，亞德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啦，米勒，別嚇他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事？」

米勒哈哈大笑。「哈哈哈，抱歉，亞德殿下。因為您實在太可愛了，請原諒我。」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分？」

「第二次見面之後不久，副會長大人希望我能夠幫忙掩護，才告訴我實情。」

亞德立刻反應過來：「也就是說，發布任務的過程也是做做樣子？」

「比較敏銳的人應該也感覺到了，兩位殿下是我們隆科的恩人，大家都有默契。」

亞德有點挫敗，「看起來這麼明顯嗎？」

「要說明顯倒是很顯眼，因為海亞大人的到來一向是隆科的大事。坦白說，想要掩人耳目並不容易。」

「是因為行為就像是貴族嗎？」

米勒嚴肅地搖頭。「不，是因為兩位殿下長得太好看，又救助了許多人。大家都想著找機會親近，但是卻被護衛們擋下來。」

「還有這種事嗎？」亞德看向琉璃，後者一臉無奈：「之前確實收過禮物，考慮到殿下的安全就一併拒絕。目前這些禮物暫時保管在酒館的。食物部分已經拒絕了，其他部分要經過更詳細的檢查。」

「也不是，我還是第一次從陌生人那裡收到禮物，覺得很新鮮。」

「收到禮物時剛好斐斯特蕾雅殿下在，她告訴我可以把禮物退回去，無法退回的禮物可以直接處分掉，我還以為這是收禮的常識，不敢過問。」琉璃肩膀下垂，滿臉懊惱：「我應該再確認過您的意思，非常抱歉。」

尤爾笑道：「真好啊，我也想收到禮物。」

琉璃瞥了尤爾一眼。「您不是收到很多酒嗎？而且也把給殿下的酒喝光了。」

「那幾瓶不是找不到送禮者嗎？要直接銷毀也太浪費了。」

一行人就收禮一事展開話題，很快就抵達第一個地區，但深淵的氣息不算明顯，要仔細關注才能找到。

於是尤爾交代米勒負責在外圍把關，跟著琉璃與亞德兩人接近已經弱化許多的深淵之眼。

殘餘的那些還無法淨化的深淵魔力被限制在結界中，形成小型的魔力漩渦，從遠處看來可謂妖氣沖天。

尤爾指了指那團黑色的魔力漩渦：「要淨化已經成形的深淵需要龐大的魔力，有一定程度的危險，一定要小心。準備好了嗎？」

亞德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好了。」

尤爾道：「你就儘可能地嘗試看看，我會在旁邊看著。」

有了尤爾的鼓勵，亞德在腦中回憶著練習無數次的淨化咒文，熟練地詠唱了神言。

經過這幾天的練習，亞德已經足夠熟練，淨化的神術在不需要魔法陣的狀況下順利啟用，以亞德為中心逐漸向外擴散。

淨化的聖光朝深淵處緩慢前進，將幽暗的深淵逐漸吞噬，深淵的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尤爾南喃喃道：「不愧是芙薇亞希的神術，果然效果卓越。」

隨著時間經過，亞德的額頭冒出些許薄汗，因為魔力過度消耗魔力變得紊亂。

要啟動淨化結界十分困難。

儀式開頭比需在白銀繪製的魔法陣獻上受到祝福的白百合，詠唱受到祝福的讚歌，並且在教堂中才能夠發揮效用。

淨化持續半小時後，亞德因為魔力耗盡結束淨化，大口地喘息。

「該說不愧是聖女的孩子嗎……」尤爾喃喃道，「你這個可不只是淨化啊，簡直可以直接在這裡建一座神殿了。」

亞德抹去額頭的汗水，順著尤爾的視線看去，頓時一愣。

正常狀況下，土地上會有各種元素的魔力，因為區域不同而有變動，例如神族大地就是光明屬性更多。一般的淨化，是將超過常態的深淵元素清除或者以光元素壓制，而亞德所做的卻不只如此，他的淨化魔法直接把這個地區變成了光明神的神域。

遠遠聽見米勒在大喊：「尤爾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們在嘗試新的淨化魔法。」尤爾沉重地拍了下亞德的肩膀，「等下試試消除的深淵魔法。魔法只要維持半分鐘。一秒鐘都不能多，知道嗎？」

亞德還搞不清楚狀況：「這是我做的嗎？」

「當然，要是我有這種能力，三天就能夠淨化完成。」尤爾說著盯著亞德看了半天，「你身上確實有神力，但是還很微弱。這可是只有聖王才有可能做到的大範圍淨化神域……你還是休息一下再去下一個地點。」

休息足夠後，亞德改用深淵魔法處理下一個深淵的漩渦。

結果同樣讓尤爾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不過半天時間，亞德交替使用深淵與神聖魔法淨化附近幾個殘餘的深淵漩渦以及初成形的深淵之眼。

在地圖上的最後一地點打了叉，尤爾語重心長地說：「亞德，你想當神王嗎？」

「我沒有考慮過。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尤爾繼續說道：「那你最好別在外人面前用神聖魔法，你的神聖魔法跟深淵魔法都是頂尖的。要是你展現了自己的才能，教會很有可能倒戈。不，不對，或許精靈也會。」

有這誇張嗎？

看亞德滿臉狐疑，尤爾認真道：「誰都不能說，也不能」

為了避免米勒起疑，眾人還多拖了點時間才結束淨化，尤爾回城後匆匆去找由希商討。

這時候的亞德還不知道，這份力量不只會改變自己，也會改變水之都以至於大陸上絕大多數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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