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這確實是陰花之毒,因為歷經多年,不易察覺。」太醫恭敬的彎下腰,小太監已經將白玉墜遞到白宇面前。
「即使上面有陰花之毒,又怎麼證明是哀家?指不定是你母妃下的,栽贓到哀家頭上!」太后故作鎮定,彷彿剛才的失態是錯覺。
開始有人小聲在殿上議論,說開始猜測可能是自小被趕到宮外,懷恨在心的公主想陷害太后,見討論聲轉向指責白玉顏,太后得意的勾起嘴角。
「太后娘娘,您覺得玉顏會是沒有證據就亂告御狀的魯莽之人嗎?」白玉顏無謂的輕笑,她已不再稱這個太后為母后,這種時候還不忘潑她母妃髒水,真是無恥得可以。
白玉顏從容不迫,竟然白宇也感到一絲的壓力,明明今日是第一次受到公主應有的待遇,卻已有皇族的風範,還讓太后錯手無策,大家對這位從不露面的“長公主”有了另一番見解。
「公主。」盈盈恭敬的拿出另一個小木盒,盒子打開,一種淡雅的香氣隱約的飄散,這是桂花的薰香,小木盒內是一顆顆的塔香,還烙著“宮”的字樣,是宮中製香院所製作的薰香才有此標記。
「當年殺死我的母妃,不也是得郭太醫的幫助?」白玉顏優雅的捻起一顆塔香「這香的製造在宮中製香院有紀錄,卻多含了一位麝香,母妃便是孕前用了此香,才早產,離開這個人世。」
「當年製香院製此香的香譜並無此配方,但是卻有一張太后娘娘親筆密旨,上面寫著加入麝香的香譜,還有太后娘娘當年的皇后金印,可惜,製香的宮人已經被殺,只剩那道密旨。」白玉顏不慌不忙的走向白宇,手上拿著一只泛黃、陳舊的信封袋。
「詆毀皇家,侮辱母后,其罪,該誅。」太后的臉顯得猙獰,想一手將白玉顏捏碎。
「太后娘娘,在你還能被稱為娘娘的時候,好好珍惜吧。」白玉顏並沒有慌張、錯愕,反而異常冷靜。
信紙攤開在眾人面前,上面的密旨以及皇后金印都非常清楚,說明著太后當年的罪行。
「白玉顏!你處心積慮要侮蔑哀家,到底是何居心?還仿造這種東西!」太后故作威嚴,好似眼前的東西與她無干一般。
「你可知道如果你扯謊的後果?」白宇言語中透著威嚴,但白玉顏明顯感覺到白宇並非完全不相信。
「是。」白玉顏露出微笑,那一笑,像級了當年寵慣六宮的廣貴妃,太后不禁咬了嘴唇,面色更加難看。
原本傳言懦弱、胸無點墨的公主,竟在大殿上將太后逼入絕境,懦弱?在她身上一點都沒見著,胸無點墨?這說話邏輯清晰一步步緊逼,哪來的胸無點墨?
「皇兄,這是最後一件事。」白玉顏親自走到白宇面前遞上一個錦囊,上面的合歡花繡得精細,從露出錦囊開始,白宇的眼神從試探變成了詫異。
「......。」白宇緊盯著錦囊,好似多看就能講錦囊看穿。
「妹妹就先退下,立即回芳華宮,不日便前往朝陽國。」白玉顏優雅的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白宇望著白玉顏離去的背影,從入宮到現在,她都不曾稱自己為本宮,她並不在意公主的身份。
當年,白宇也見過擁有閉月羞花之貌的廣貴妃,她這個妹妹再長大點,便也能媲美廣貴妃了吧?
「母后,今日開始,請您挪到康安宮您就在那靜養吧。」白宇輕巧幾句,便已經決定了太后的下場。
康安殿,其實是個荒廢已久的舊宮殿,請太后挪到荒廢處,那便是打入冷宮了。
「皇上,這........。」金皇后本想勸,但看著白宇握緊錦囊的神情也止了口。
錦囊內,是一方破舊的衣角,上面暗褐扭曲的字,明顯是血書,上面的字跡也是他熟悉的母妃的手筆,上面列著許多太后為了地位做出的種種行徑,但上面其中四個字刺著白宇的眼——殺母奪子。
他還記得幼時母妃一筆一劃教導他認字,最後幾句,更是讓白宇獨自留在房中落下清淚——吾兒宇,莫傷感,願吾兒為良;莫打殺,願吾兒為賢。
臨死,他的母妃依然在擔心他,願他為良,不能殺太后,必須維持自己的賢德,但他為皇帝,也已經救不回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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