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悲傷的城市 - 第九十一章：枯萎、凋零

早些時段，在私人的獨立病房……

「嗨，歐文……」

凱恩緩步走進病房，脫下頭上的費多拉帽，再把身上一眼就能看見價值不菲的皮制大衣拿下，優雅地把大衣掛在病房的衣架上。

凱恩帽子下是均勻裝修剪的短髮，黑髮中夾雜著幾束白髮，配上輪廓分明的老臉，凱恩活像一個莊嚴的中年紳士。

只是歐文知道他絕對遠遠不如外表的來得和善。

「……你幹嘛來？」

凱恩看起來並不急住告訴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旁邊的沙發椅坐下，並對看護機械人揮揮手說：

「請暫時離開，我需要與這名病患一段私人聊天的時間。」

「沒問題，凱恩先生，你的許可得到了醫院的批准了，我會在病房外候命，有甚麼需要請到房間外找我。」

說罷，看護機械人很聽話地離開房間。

「唉……」凱恩發出一聲像是嘲諷的嘆息，氣得歐文頭上的青筋顯現。

「該怎麼說呢……」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M3FON2OB

凱恩似是在凝望遠方，往病房的窗戶看了一回後，回頭才對歐文說：「老拍檔啊，早前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嗎？」

歐文聽得出凱恩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含蓄的不滿，只是歐文選擇以沉默來應對。

凱恩似乎已經預知歐文會如此應對，於是交叉雙手，擺出強勢的姿態接著說：「……你所有的一舉一動，我們這邊都會有紀錄，你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只見歐文帶著一個戲謔的笑容，笑呵呵地說：「那你們為何不阻止我？」

「我只能說，你的行動並不會影響大局，因此也沒必要去阻止你，不要這麼看重自己。」

「哼，那你還來幹嘛？」

「哼哼哼……」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vcCueYOl

凱恩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再從手上的文件袋中拿出兩份文件，分別放在紙皮資料夾中，是傳統樣式的紙本文件，如今已經沒多少警察會用了，只有如他們兩個「老家伙」才會使用。

「噢，忘記你受傷，不能用手翻文件了，這是你必須要完成的意外報告，讓我念這兩份文份的標題給你聽吧。

第一份是執勤時間外的車禍意外報告，而第二份就是你下屬菲多的意外死亡報告。」

當歐文聽到自己下屬菲多意外身亡的消息後，眼睛瞪大得幾乎要跳出眶眼，完全藏不住心中的驚訝。

歐文突然感覺到喉嚨像砂漠一樣乾燥，他只能嘶啞而無力地吐出這兩句話：「不可能……不可能！」

「你不相信的話，這是死亡證明書，你自己看吧。」

歐文感覺一陣暈眩，宛如被一陣迅猛的海浪拍打，感覺頭腦被劇烈的震盪所佔據，無法保持清晰的思緒。

爾後歐文像發瘋般大笑道：「沒……沒錯，你只是在騙我！你只是想看我崩潰的樣子！對不對？」

「……這兩份文件我就放在這裡，待你痊癒後自己看吧。」

歐文看見凱恩眼皮與嘴角下垂，原因不明地展示出極為失望的表情。

在凱恩離開後，歐文對人去樓空的門口嘶叫：「可惡！可惡！我會回來的！你等著看！」

歐文即使全身動彈不得，但是他仍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一樣，發瘋般繼續扭動身體。

「我會親自調查個水落石出，不管任何手段！你聽見了嗎！！」

歐文的嘶喊彷彿在無人峽谷中迴盪，只有荒涼的回音作為回應。

在這一天，歐文內心一直引以為傲的警察身份已經死去。

像枯萎的花朵，因絕望而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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