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 上船的原因

故事結束了。

我抽完自這段旅行以來的到數第二支菸。

「她的朋友，存在嗎？」小裕皺著眉頭說著。

我搖搖頭「我想，可能是鏡子裡的自己吧。」

「法律真是個可笑的東西呢。」駱叔笑了，無奈的笑了。

「殺人就該付出代價，就算殺的是這種人也一樣，社會不能沒有法律，但在最底層，有很多法律無法照顧到的人，這也是事實。」小裕說，並且抽起了菸。

「我不相信法律，我不認同私刑，但有時候私刑是社會必要的黑暗面。」駱叔說，

小裕再度皺起眉頭，很明顯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

正當他想說甚麼時，我開口打斷了他：

「換下一個故事吧，我知道大家對於法律的看法有所不同，就別糾結在這一點上了，駱叔，輪到你了。」

「好吧，能說的故事也不多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為甚麼上了這艘船的故事，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剛剛的論點，而是我本來就打算說這最後一個故事。」

駱叔點了菸，清了清喉嚨，

「我曾經愛上了一個女人，我為她付出了一切，

我為她停止了在海上漂泊的日子，結束了遠洋漁業的工作，

探鯨隊是我最後一次在海上漂泊，我失蹤的幾個月讓她心碎，

但她沒有因此找其他男人，她等到了我的回歸。

我倆有了幸福的家庭，儘管她被驗出不孕症，但我不在乎沒有兒子。

有一晚，我回家的路上，我聽到了路邊傳來呼救的聲音，

一個女子被性侵了，我衝了上去，把性侵她的幾個男人打跑了，

但帶頭性侵她的男人，是當地一間企業的富二代。

他派人把我一頓毒打，性侵了我的妻子。

妻子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我嘗試用法律的途徑，但證據不足，

法律保護了懂法律且有錢有權的人渣，卻無法保護我妻子，

富二代沒有得到應有的制裁，活的消遙自在，

我則是因為那個富二代對我上司施壓的關係，丟了工作。

妻子上吊自殺了，死前把家裡整理的一乾二淨，髒衣服和髒碗盤全都洗乾淨了，

遺書裡希望我放下仇恨，儘管這社會不公平，但她相信我是一個好人。

不希望我因為這件事情而改變。」駱叔冷笑，

「那是不可能的，就在一晚，我跟蹤了那個富二代，

他和一名酒店女在跑車裡吸毒，被我連捅了好幾刀而死。

他死後我被判了無期徒刑，但我在進監獄前逃走了，

也是因為這樣，我上了這艘船。

這就是我的故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經歷過這些。」小裕的神情看起來很複雜，

「沒關係。換你說你上船的原因吧」駱叔說。

「好。」小裕熄滅香菸，準備說點甚麼。

「不用啦，我們都知道你是誰。」我笑著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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