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慾願墮 - 「夢慾願墮」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13 - case 2.7 只看著你的眼睛

那晚過後，我試著更投入於我和玲兒的關係，玲兒和其他女生不同，除了我她甚麼也沒有，有如當日什麼也沒有的我。

「這是？」玲兒呆望著禮物盒說。

「禮物呀，打開來看看吧。」兼職發薪後我買了一份禮物給玲兒。

「手機？」玲兒疑惑地說。

「嗯，這樣就算我開學後你有什麼事也能隨時找我啦。」玲兒沒有手機一定很不方便，而且開學後我也不會常常在家，有個手機總會方便點。

「還有這個烹飪班，你有興趣嗎？」我在附近的社區中心拿了烹飪班的小傳張。

「怎麼啦…阿明你吃厭我做的菜嗎？」玲兒卻對此十分敏感。

「不是啦，上一下興趣班結識下朋友不好嗎？」玲兒的圈子只有我，所以我希望玲兒多踏出房間，擴闊自己的視野。

「我是為你而生的…我不需要朋友，要是你想我去上，我就上吧。」玲兒目無表情地說。

這樣的關係，的確很大壓力，像是無時無刻被監視著，令我也變得越來越神經質。

開始大學生活後，我以為一切會緩和起來，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在大學我結識了新的朋友，節目自然多了，回家的時間亦晚了，但玲兒都等到我回來才睡，而玲兒亦開始對我嚕嗦起來。

「你今晚幾點回來」

「吃回不回來吃飯呀！」

「跟誰一起？在做什麼？」

這些話每天也在我耳邊迴盪。

更可怕的是，玲兒還是有偷偷跟在學校監視我，我不時看到她的身影在學校範圍出現…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我總是感覺得到她的目光。

這一天，只有一個女同學和我一起吃飯，因為是同組的關係，我們慢慢變得親近起來。

「你每天的飯盒都是女朋友準備的吧？」女同學說。

「啊…是的…」每天吃著差不多的飯菜，我開始厭倦起來。

「唉，好像很好吃，我只能吃漢堡包這種垃圾食物…」女同學嘆了一口氣。

「要交換吃嗎？」偶然我也想吃別的東西，儘管是無營養的垃圾食物。

「可以嗎？」女同學眼睛發出亮光。

「可以，交換吧！」雖然是玲兒的心意，但她的心意卻令我疲倦起來。

女同學狼吞虎嚥地吃著我的飯盒，臉上沾了菜汁也照樣暴風吸食，這樣粗枝大葉的女生也挺可愛呢…

但這時候…我再次看到玲兒的身影在飯堂外閃過，一定又是在監視我！

我氣沖沖地走出飯堂，想要抓著玲兒質問。

「為什麼要來學校監視我！」長久的忍耐令我激動起來。

「阿明？原來我們同校的嗎？」

這錯愕的表情，加上臉上的化妝…莫非…

「美琪？你也在這裡上學的嗎？」同學聚會之後我們都無再聯絡過，對方讀那所大學我們都不知道。

「對呀，我讀酒店管理的，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呢。」美琪微笑著說。

「對呢…我讀傳理系的。」莫非是我太神經質了…一直看到的身影其實只是美琪罷了。

「我還要去上堂呢，遲些約個時間一起吃飯吧。」美琪微笑道別。

或者…是我的錯覺吧…

但是我這想法很快便消失了，因為…在我身邊的女性，接二連三發生了意外。

我的組員，一個人落樓梯時被人從背後推了下去。然後一些和我較親近的女同學亦遇到人為的意外…從天而降的重物，背包被放了玻璃碎片，圖書館內突然倒塌的書海…

像是受到警告一樣…

有目擊者看到的疑兇像是美琪，但我知道不是她，她無理由會做出這種事，會這樣做的…只有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玲兒。

我借尋失物為由翻看圖書館的閉路電視，在事發前的十分鐘，和美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確實來過…但那條白色的連身裙…是玲兒。

真的是她，被監視的感覺不是錯覺！她一直在附近，甚至對和我親近的女性下手！太過份了！就算嫉妒也不止於此吧！

我一肚怒火趕回家找玲兒對質，控制我已經不在話下，作出傷害別人的事實在無法容忍！

「玲兒！」我大聲呟喝。

「阿明，今天真早呢。」玲兒悠閒地看著懸疑小說。

但今天的玲兒…有別以往…明確的眼線還有鮮豔的唇色，玲兒化了妝，而且換了像上班族的衣著。

「怎麼啦？又認不出我嗎？」玲兒放下小說，露出冷傲的笑容。

「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女孩的妝扮嗎？我可以滿足你呀，因為我們是靈魂相連的一對。」玲兒站起來轉了一個圈，簡直和美琪一模一樣。

「你…是你傷害我的同學吧！為什麼要這樣做？」像人偶一般化作成美琪，我看著玲兒感覺越來越心寒。

「阿明，出軌是不對的，我們還要相對多那麼多年頭，你怎能現在就想要背叛我的？」玲兒一步一步靠近。

「你誤會了！她們只是我的同學呀！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的！」不安的感覺讓我不禁後退。

「是未有吧？那個女孩很可愛，短髮的女生看來也不錯，如果我的女朋友有這種身材就好了…這些想法，不是每天在你的腦海裡浮現嗎？」玲兒淡淡地說出我的心聲。

「我…沒有…」我像被毒蛇盯著的青蛙，身體僵硬得連逃跑也動不起來。

「從你簽下計劃書開始，我們便注定要相依到老，我只會看著你，你也只能看著我…你忘記了嗎？」玲兒伸手摸向我面頰，那冰冷的手活像人偶一般。

「我們的靈魂，是相連著的，你一生也避不開我。」

我害怕得差點跌坐在地，面對著這樣的玲兒我只好轉身逃跑，生怕再呆在同一個空間我會被她吃掉。

我離開了家，玲兒讓我感到十分陌生，當日我願望的女人現在成了像咀咒般存在，我害怕得不敢歸家，呆站在家樓下許久也回不過神來。

對了！呂小姐！叫呂小姐收回玲兒吧！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不能這樣下去！

辦事處！奶黃的燈光像在晃動！呂小姐一定就在裡面！

我衝上前想要敲門，但辦事處的大門已經自動打開。

一切都因這麼而起，我再次走進這有如和外面世界分隔之地，辦事處內所有佈置依舊…唯獨那對孖生姐妹…少了一個。

「阿明，請坐。」呂小姐從後隨出貼著我相片的檔案。

「呂小姐！可以收回玲兒嗎？她變得越來越恐怖了！她每天四出監視我，還對我的同學出手…」我連忙說出這詭異的近況，但呂小姐打斷了我的控訴。

「是她變了，還是你變了。」呂小姐淡淡地說。

「什麼…當然是她啦！」呂小姐的態度像是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一個每天為你打點生活，參照你喜歡的女生模樣，而且眼中只有你一人，永不背棄，你祈求的玲兒有那一樣沒有做到？」呂小姐淡淡地說。

呂小姐的話把我呆住了…

「你害怕被玩弄，被遺棄，所以要求了這樣的一個玲兒，但你厭倦了，對其他的女生動情了，還繼續把玲兒和那個叫美琪的女孩比較。

變了的人是你。」呂小姐從我的檔案中取出了社區優化計劃書。

「你當日簽的協定，你的一生也要和玲兒在一起。」呂小姐微笑著說。

「這算是什麼鬼協定！」我撕破了那份計劃書。

「你認為有用嗎？你的靈魂已經和玲兒相連，你逃避不了的。」呂小姐琥珀色的瞳孔像能看穿人心，我像踏上不歸路一樣快要被她們迫瘋了！

逃跑，現在我只能逃離這小區才不至於瘋掉。

但我能逃到那裡…玲兒就在我的家…就算上學她也會跟蹤我…到底我還能逃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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