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 Chapter　５１　楊鳳瑤的要求

楊鳳瑤的問題，我亦希望有人可以提供答案。

老孫詫異道:「乖孫，乜你地又識得嘅咩？」

楊鳳瑤仍舊獃住，我插言道：「孫伯伯，我同楊鳳瑤喺同級同學嚟。」

老孫驚嘆道：「乜原來我地三個孫都係讀同一間中學架？同我地後生嗰陣一齊讀黃埔軍校一樣喎！命運嚟架，命運嚟架！」

阿公再次細細端詳著楊鳳瑤，評頭品足道：「嗯！都可以，唔錯，唔錯。」

老孫不滿道：「唏！小黃，我有話要你個外孫做我外孫女婿咩？」

阿公傲然道：「我地阿志都算生性，啱啱考試全級考第二，唔會襯唔起你個孫女嘅！」

老孫聞言眼前一亮，問道：「真係嘅？」

「哦！係啊！孫伯伯。」

老孫追問道：「咁你數學幾多分喔？我地瑤瑤數學唔係好叻，你叻嘅話可以去教下佢。」

「孫伯伯，我數學九十分。」

老孫聞言展露歡顏，打量了我一眼，點頭道：「唔錯，唔錯，雖然你個樣呆下呆下咁，但係男人最緊要有事業，如果你畀心機讀書，將來事業有成，我就准你做我孫女婿。」

我聞言感到錯愕，正當我打算辯說一番的時候。

楊鳳瑤再度尖呼道：「公公，我今年得十六歲咋！幾時話要嫁啊？」

老孫拍了拍楊鳳瑤的肩膀道：「瑤瑤，我地鄉下啲姑娘十四歲就要嫁架喇！十八歲都未嫁就畀人笑架喇！」

楊鳳瑤跺腳道：「我唔嫁，就算我要嫁都…唔嫁佢，佢…」

楊鳳瑤欲言又止，老孫問道：「佢仲咩？」

楊鳳瑤緊抿著唇，臉頰漸漸變得酡紅。

老孫的視線由楊鳳瑤轉到我身上，神色變得肅穆，瞪著我道：「細路，你有無欺負瑤瑤？」

面對老孫的迫視，我緊張得一顆心懸在喉間，心虛地道：「我…無啊！」

老孫把視線轉回到楊鳳瑤身上，問道：「瑤瑤，妳同我講個衰仔有無欺負妳？」

楊鳳瑤搖頭不語。

席間，對我來說，其實當真有點尷尬，我儘量避免與楊鳳瑤有眼神的接觸，而三大長老久別重逢說過不停，由當年往事說到家裡的瑣事。

老楊指著最前方的那一席，道：「珊珊，嗰個同人敬緊酒嘅男仔，係主席嘅男長孫，不如我介紹你地識喔？」

宛琳珊斬釘截鐵地道：「唔需要。」

第四道菜紅燒大鮑翅上席，楊鳳瑤不小心被燙到，她伸出舌頭猛呼道：「好熱啊！好熱啊！」

我不禁瞧向她，她雙頰再次出現一層酡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轉移視線，來個視而不見。

晚宴完結後，我送了阿公搭巴士，然後打算乘搭地鐵離去，走到海富花園附近迎頭碰見了楊鳳瑤，楊鳳瑤看見我居然掉頭朝相反方向走去。

正常來說，我是應該慶幸楊鳳瑤主動去躲開我，那樣我便不用去面對我們之間的尷尬問題。

可是不知為何瞧見她掉頭離去，我便心中有氣，於是我走上前，道：「喂，地鐵站喺嗰邊？妳住青衣，妳行依邊做咩？」

楊鳳瑤想不到我居然從後追隨著她，她嚇了一跳，道：「我搭巴士。」

「妳講大話，妳明明就係去搭地鐵。」

楊鳳瑤氣道：「我搭咩車返屋企關你咩事？」

此時我們已經走進了海富花園，花園內有不少情侶在親暱依偎。

「好囉喎！你要跟到幾時？」

「個公園又唔係妳嘅？我入嚟散下步唔得咩？」

楊鳳瑤啐了一聲道：「無賴。」

「再無賴啲都仲得。」

楊鳳瑤雙頰微紅，瞪了我一眼，悻悻道：「你…嗰日非禮我。」

我伸出舌頭，舌頭上還清晰遺下了楊鳳瑤所做成的傷痕，我道：「妳睇妳差啲殺咗我。」

「你抵死，邊個叫你…就算你死咗，我都係自衛，我無罪。」

「妳輸咗比賽，明明我地講好咗輸嗰個要聽嬴嗰個嘅說話一個禮拜，但係妳賴皮，願賭唔服輸，妳無誠信、無口齒。」

楊鳳瑤自覺理虧，氣勢立時變弱，我目光灼灼，步步進迫，她不斷後退，退無可退地碰到了牆壁，她問道：「咁你想點？」

我一隻手按著牆壁，把臉靠近向楊鳳瑤，柔聲問道：「點解妳星期五唔返學嘅？妳嬲咗我？」

楊鳳瑤垂著頭，搖了搖，道：「我嗰晚唔舒服，都係你，我好似吞咗…你啲血。」

「邊個叫妳咬傷我？」

「邊個叫你…」

楊鳳瑤抬起頭時，我們四目交投，雙方的臉龐靠得很近，然後我輕吻著她的嘴唇，這次她並沒有反抗，眼神迷離幽幽地看著我，於是我來了個激烈點的親吻，我們四片唇瓣緊貼在一起，我猛然一吸，像要把她口腔內的氧氣抽走，她好像很緊張，身軀劇烈起伏，當我的舌頭再次探進了她的口腔，她激靈靈地打了個震顫，一把將我推開。

她淚盈於睫，喊道：「你蝦我，你蝦我！」

我並沒有去把她追回，瞧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於黑夜。

我心中很矛盾、很忐忑，一時間我亦理不清我對楊鳳瑤的感情是出於真心，還只是受到周遭的氣氛渲染下，一時意亂情迷作出如斯舉動。

這晚我躺在床上，有很多問題纏繞著我，一時間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究竟我為何要這樣對待楊鳳瑤？

當時那一刻的楊鳳瑤很吸引，讓我禁不住去親吻她。

其實我這樣做又沒有什麼大不了，初時她亦沒有反抗，只是我太過急進，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我喜歡她嗎？不喜歡是騙人的，但亦不見得比起呂靜宜更加喜歡。

雖然我現在與呂靜宜訂立了愛情契約，但契約並沒有說明我當她的男友期間，不可以與別個女孩發生感情，而且除了她們外，我好像對學姐與布甸亦生出了一種特殊的情愫。

當我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連我自己亦有點訝異，之前我可以苦戀管佳莉一人達十多年，但現在管佳莉的位置懸空後，她一直佔據我內心的位置原來可以容納這麼多位女孩，要我去解釋這一種轉變，我真的解釋不了。

星期一回到學校，在上中文堂的時候，依照往日一樣，李老師逕自在朗讀課文，其他同學則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抄功課的、看漫畫的、伏在桌上休息的。

坐在我隔鄰的宛琳珊，這時把焦點移離手中的ＹＥＳ雜誌，輕聲地道：「估唔到我地嘅阿公喺識得嗰喎？」

「係囉！真係估唔到，係呢？咁妳之前知唔知道妳阿公同楊鳳瑤嘅阿公係好朋友嚟？」

宛琳珊搖頭道：「阿公過咗去台灣成十年，我邊會知佢識得楊鳳瑤阿公喎！」

宛琳珊所言亦是，我在另一個時空到阿公仙遊後，我亦不知道原來我與楊鳳瑤、宛琳珊是世交，我們的阿公是一同劈過鬼子、打過左仔的戰友。

宛琳珊警告道：「先旨聲明，唔好以為我地阿公識得，你就覺得我地有發展嘅可能，就算係阿公嘅說話，我都唔會屈服。」

我把臉龐湊近一點，輕聲道：「有陣時講野唔好咁肯定，或者遲啲妳會有唔同嘅諗法呢？」

宛琳珊神情輕蔑，冷冷地道：「就算你變得唔同咗，都離我最低嘅要求差非常非常之遠。」

「妳咁講係咪即係鼓勵我變得更加好，妳就會愛上我？」

「哼！你要咁諗，我都阻止唔到你？」

「其實我做咗啲咩令妳覺得我鍾意咗妳？靚妳係靚，但係布甸喺校花榜嘅排名仲喺妳之上，照咁睇我唔係應該鍾意布甸多啲咩？」

宛琳珊聞言臉色變得相當難看，道：「你…」

宛琳珊是一個自負、但同時又是一個自卑的人，之前我聽到她與盛依貝的對話時，她明言自己很羨慕富有的呂靜宜，可以到外面學習音樂，而自己因為家境清貧，所以要到老人雞當兼職。另外，她的自信完全是來自她的美貌，但在這學校居然有人長得比她美，布正麗就是她的死穴，她妒忌布正麗，把布正麗視為假想敵，經常留意布正麗的動態。

這天上完Ｔ＆Ｔ堂後，楊鳳瑤走到我面前，我有點不知所措地盯著她，心想她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和我算帳吧？

她高聲道：「喂，成皇志，李老師叫我將啲中史筆記借畀你，你抄完好還返畀我喇！記住睇清睇楚啊！」

我皺了皺眉，楊鳳瑤的神情舉止都很古怪，於是我回到班房後，翻開她的筆記，內裡寫著一句話——「小息上天台，我有野同你講。」

我瞧見這句話，立時聯想到難道她恨不得把我從天台推下去？

不會吧？我對她的冒犯不至於她要把我置之死地吧？不過我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好像真的要把我的舌頭咬斷。

不要因為她童顏、個子小，便輕視她。

小息的時候，我抱著戒慎恐懼的心態步上天台。

當我瞥見只有楊鳳瑤一人在天台的時候，想起自己的那些臆測，亦不禁提高警覺。

楊鳳瑤瞧見我後，神色淡然地道：「你嚟咗嗱？」

楊鳳瑤這樣的神情，反而讓我緊張得手心冒汗，我問道：「妳叫我上嚟，咩事呢？」

楊鳳瑤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唉！仲有啲咩喔？咪就係傾下我地之間嘅事囉！」

「哦！咁妳想點傾喔？」

「唉！我依幾日諗得好清楚，雖然我唔係好鍾意你，只係對你有啲感覺，但係緣份嘅野係擋唔住嘅，我地係世交，我地阿公都有成為親家嘅承諾，依啲係命嚟嘅，咁我唯有接受啦！而且你又唔算太差，係有陣時乞人憎啲，你肯改下，我諗我都可以頂到嘅。」

我斷然道：「等陣先，妳嘅意思係…」

楊鳳瑤嗔道：「我都講得好明顯啦！我…接受你啊！」

我愕然道：「等陣先，妳唔係一早已經講明唔會鍾意我嘅咩？」

「嗰陣喺好耐之前嘅事嚟，人係會變架嘛！阿公講得啱，男人唔靚仔唔緊要，最緊要夠上進，你嘅努力我睇得到，無論係音樂比賽定係今次中期試，你同我輸賭，就係要我接受你…」

「吓，等陣先…」

「你唔好成日劖亂歌柄啦！我都未講完，我可以接受你，但係我都未講出我嘅要求。我爸爸媽媽好錫我，我知佢地唔捨得我嫁出去，所以我想結婚之後同佢地住埋一齊，其實我同家姐感情都好好，我都想成家人一齊住，我唔介意你爸爸媽媽都搬埋入嚟，但係咁多人一齊住，間屋最少都要二三千尺；將來我地組織家庭，有小朋友，我想留喺屋企照顧佢地，咁屋企嘅開支就由你一個人負責，我計過喇！你搵到一份月入大約有十萬蚊嘅工作，就可以應付到日常嘅開支，不過保險啲當然每個月搵到廿萬會更加好啦！仲有，我屋企親戚朋友多，加埋你啲親戚朋友，應該最少擺五六十圍，結婚一生人一次，我當然想豪啲，最好係四季或者半島擺啦！君悅同文華睇嚟都唔錯…」

楊鳳瑤這一番話把我嚇呆，只是聽著已經感到很沉重的壓力，她的要求對於我來說，完全是超乎現實。

楊鳳瑤繼續喋喋不休道：「…禮金畀多啲我父母，最好有位七位數字，仲有去渡蜜月，我想去歐洲、又想去芬蘭睇極光、又想去馬爾代夫潛水…」

這是我想起了一句說話「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於是我把想法付諸實行。

「對唔住，我突然間醒起有啲野未做，我走先。」

拋下了這句話後，我立時轉身走去。

楊鳳瑤道：「喂！喂！我都未講完…」

放學的時候，我和呂靜宜在圖書館做功課，呂靜宜道：「喂！成皇志，不如我地靜間去睇戲喔！」

想到上星期六因為要陪同阿公去參加棉總的晚宴，我拒絕了呂靜宜的邀約，於是我答應道：「好啊！」

「咁我地快啲做完功課，去睇戲！」

這時，我右方的椅子被拉開，楊鳳瑤一屁股坐下，我立時心為之顫。

我夾在楊鳳瑤與呂靜宜之間，她們便隔著我進行交流。

未幾，楊鳳瑤道：「成皇志，昇爺有套新戲啱啱上畫，我地靜間去睇喔？」

呂靜宜奇道：「鳳瑤，妳又想睇昇爺套戲？我同成皇志都諗住靜間去睇喎！」

楊鳳瑤道：「係咩？成皇志，你諗住同靜宜去睇戲咩？」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角滑向我的下頷，兩人把視線聚焦在我的身上，讓我有點侷促不安。

驀地，我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道：「咦！我之前應承咗參加辯論比賽，我要去練習一下，妳地咁啱都想睇昇爺套戲，依家咪啱晒啦！妳地兩個有伴，一齊去睇，記住玩得開心啲！」

話畢，我拿起了書包，飛也似地逃離了圖書館。

這天晚上，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我坐在床上急喘著氣，那個噩夢的片段仍繫繞著我。

我夢見我和楊鳳瑤一起後，為了滿足她的要求，每日不斷去工作，但仍賺不夠錢給她揮霍，於是要借錢度日，導致債台高築，破產收場，她帶著孩子離去，最後我還過勞而猝死在辦公室裡。

真的很可怕啊！我不想破產、不想過勞而死

楊鳳瑤在我心中有時耍性子，刁蠻可愛形象，漸漸變成長出獠牙和角的吸血鬼，如果真的和她一起，我最後的下場，可能會變成一具血液耗盡的可憐乾屍。

今天早上，呂靜宜和楊鳳瑤分別相邀我吃午飯，但我避免因為答應其中一方，以致得失另一方，我以已經約了姚智風等人為藉口，兩方都推搪了，這樣做好像不太好，但我暫時想不到其他辦法。

午飯的時候，姚智風道：「大鳩志，我地去８座食車仔麵，你去唔去啊？」

「吓！８座咁遠，我唔去喇！今日唔想行咁遠啊！下次啦！」

我婉拒了姚智風，打算到學校的飯堂吃頹飯。

有人從後喚著我，道：「喂！大鳩志，等埋啊！」

我回頭一望，黎早強從遠處跑來，我道：「咦！黎早洩？姚智風佢地行咗去８座喎！我仲以為你已經同佢地走咗添！」

「唔係啊！我係搵你食飯架！」

「吓！你搵我食飯？」

「我有啲野想同你傾。」

我們在飯堂買了飯盒，走到雨蓋操場，坐在長木椅上邊吃邊聊。

正當我奇怪黎早強有什麼事要找我談？而不找姚智風等人商議，他已經向我說出了原因。

他煞有介事地問道：「大鳩志，你有無睇過啲關於校園嘅日劇同日本漫畫啊？」

黎早強以凝重的神情去說出這句格格不入的話，讓我感到訝異，不禁讓我認真去想有什麼題材沉重的校園日劇和漫畫？

想了一會，我並未有任何聯想，於是便問道：「其實你想講咩日劇同漫畫啊？」

「其實咩日劇同漫畫都唔係重點，重點係…應該點講呢？你有無睇過ＧＴＯ？」

「有啊！依套正野喇架！」

ＧＴＯ是我升上中六的那個暑假追看的漫畫，是一部很精彩、很爆笑、很吸引人去追看的漫畫，這個時候應該還未連載完畢，但我仍不知道ＧＴＯ這套漫畫與黎早強想說的話兩者有什麼關係？

我試探道：「你唔係諗住做教師啩？」

黎早強搖頭，突然目光炯炯地道：「我係想講我已經浪費咗好多青春，校園生活唔係咁架？我覺得每日放學唔係同佢地一齊鋤ＤＥＥ就係打機，第日大過咗，諗返轉頭，我讀書嘅時候係咁頹廢，我一定會痛狠我自己，時間無得返轉頭，我要把握餘下嘅時間去為我嘅青春去填上動人嘅色彩。」

的確，我亦和黎早強有相同的想法，從前的自己真的是浪費了很多時間在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所以當讓我重新去活一次，我做了之前很多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情，及一些從前連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

「嗯！都係架！咁你諗住做啲咩？」

「我想…拍拖。」

「吓！你唔係叫開雞咩？你諗住唔叫雞喇？」

黎早強詫異道：「叫雞同拍拖兩樣唔同性質嘅野嚟架！乜兩者有衝突嘅咩？」

的確，有些男人成家立室後，亦積極找機會去偷跳。

「你啱！講返正題，你有對象咩？」

黎早強點頭道：「其實有兩個。」

「吓！兩個咁多？我地班架？」

「唔係，隔離班架？」

「吓！我識唔識架？」

「唔駛估，我實講畀你聽，因為我需要你嘅幫手。」

「哦！咁你講啦？」

「第一個係４Ｅ班嘅陳慧琼。」

我聞言立時倒抽一口涼氣，愕然道：「吓！黎早強，你咩事咁睇唔開啊？」

「佢好大波。」

「唉！嗰啲係油，唔係奶嚟架！」

想到磅數最少比黎早強重上六十磅的陳慧琼，壓在他身上的畫面，我便有要把剛才所吃的那盒飯吐出來的衝動。

黎早強搖頭道：「不過我聽曾倩萍講，宋蓮有朋友想追陳慧琼。」

「吓！咁重口味，真係百貨應百客，不過如果陳慧琼變返正常ＳＩＺＥ，應該都唔叫太醜嘅，係格衰嘖！反而宋蓮就真係又黑又肥又醜喇！係呢！你另一個目標係邊個啊？」

「另一個個樣生得好似藤原紀香，佢讀４Ｃ班架！」

４Ｃ班內稱得上美女的只有楊鳳瑤，但楊鳳瑤的長相沒有半點長得像藤原紀香。

「佢就係楊鳳瑤…同盛衣貝嘅朋友顏惠紅。」

我聞言立時從腦海尋找顏惠紅的映像，顏惠紅身型比陳慧琼要纖瘦一點，但亦相當有肉地，五官比陳慧琼柔和一點，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生，可能我缺乏想像力，實在難以把顏惠紅與藤原紀香聯想在一起，不過這時的香港尚算有言論自由，儘管我不認同黎早強的話，亦應該尊重對方的個人意見。

我咕嚕道：「你審美眼光咁另類，唔駛擔心溝唔到囡！」

「吓！大鳩志，你講咩啊？我聽唔到啊？」

「無，我問你有咩可以幫到手嘖？」

「我見你同楊鳳瑤都幾熟，你幫我探下口風，問佢關於顏惠紅嘅野喔！」

「吓！我同楊鳳瑤唔係你想像中咁熟。」

「你幫下手啦！」

我敷衍道：「儘量啦！」

黎早強話題一轉，嘆道：「之前同郭左杰、姚智風佢地傾過，問佢地擔唔擔心會考，有啲咩打算？佢地諗住做飲食，我又唔想做飲食，時間長、又辛苦、無得放紅日；問陸泳祥，佢就話考警察。初時諗住你同我差唔多，點知你今次考試嘅成績仲勁過陳依官，你實可以原校升中六啦？」

我嘆了一口氣道：「唉！依間學校得band 4，喺到勁無用架！會考勁先有用，我地會考出到去係同啲名校生鬥，講真我覺得自己最多都係可以攞廿鬆啲分，升到六，仲要考ＡＬ，想大學揀好啲科，ＡＬ又要攞好成績，其實好多野煩。」

「哇！你諗到咁長遠？你好似變到另一個人咁，你以前同我差唔多，但係依家參加音樂比賽攞埋獎、成績又突飛猛進，你受咗啲咩刺激啊？」

我當然不會向黎早強道出真相，只是道：「我諗通咗嘖！唔想浪費青春，個人咪open mind一啲囉！唔想咁早出嚟做野，咪努力讀書囉！」

「你就諗通嘖！咁我點啊？」

「你唔駛咁灰嘅！你屋企有能力，香港讀唔掂，可以出國留學，美加、澳紐、台灣大把地方啦！」

黎早強聞言點頭道：「嗯，你又講得啱喎！」

事實上，在另一個時空，黎早強重讀一次中五後，成績還是未如理想，最後到了澳洲讀書。

黎早強話題再轉，道：「見你成日同三條囡玩得咁開心，管佳莉嘅最新消息你仲想唔想聽啊？」

我微微一愕，問道：「咩事啊？」

「曾倩萍同我講，管佳莉最近同佢男友有啲爭拗，原因係佢男友要求同佢發生性行為。」

我聞言嚇了一跳，道：「吓！咁點可以啊？管佳莉都未夠十六歲！」

黎早強道：「曾倩萍話佢地為咗依件事嘈咗幾次，依家冷戰緊，你話你如果把握依次機會，話唔定…」

我陷入了沉思，想到很多問題：

曾倩萍向黎早強透露這件事，是否希望我出手拯救管佳莉呢？

之前Humphrey說那個阿泰冒充港大醫科生，我是否要對管佳莉說出這件事呢？

但如果我在這時候對她說出這件事，她會否覺得我另有目的去挑撥離間她與男友之間的關係？

如果按照歷史，管佳莉最後成為了醫生太太，那名叫阿泰的男生便不會是管佳莉的未來老公？

很多種問題與想法在我腦海交戰，一時間我還未拿定主意，究竟應該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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