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 Chapter　５６　案中有案　（下）

星期六早上十一點，我連同宛琳珊、肥佬陞及青雲到達了旺角，今天我穿起了西裝，我再三檢查了插在衣袋上的鋼筆。

我道：「青雲，你喺周圍行下，如果兩個鐘頭內，我地無消息，你幫我地報警啦！」

青雲問道：「真係唔駛我陪你地上去？」

我笑道：「我地上去講道理嘖！又唔係去找晦氣，其實你只係做個保險，我諗佢地唔敢亂嚟嘅！」

宛琳珊和我並肩而行，肥佬陛在我們身後跟隨，宛琳珊輕聲道：「喂！成皇志，嗰個肥佬靠唔靠得住架？」

我輕聲道：「靠唔住架！所以我叫佢千祈唔好出聲。」

宛琳珊輕聲道：「咁點解你唔叫嗰個青雲陪我地上去，嗰個青雲點睇都醒目啲喔！」

「啱啊！所以我就搵佢做保險，唔搵肥佬，如果搵青雲同肫佬個角色調轉，我怕佢靜間上埋嚟搵我地，到時我地有咩事，就真係一鑊熟喇！」

「喂！咁你到底搵到呂子明啲咩把柄喺手啊？究竟你揸住嘅把柄係咪真係可以迫到佢肯同我和解架？」

「實不相瞞，我其實…仲未有佢任何把柄喺手架！」

宛琳珊聞言臉色變得煞白，倏地止步，道：「你講笑咋？」

我搭著她的香肩，推著她行道：「行啦！唔好要人等。」

宛琳珊哭喪著臉道：「你…你係咪同佢地夾埋架！」

我安撫道：「乖啦，無事嘅！」

聲色雅娛樂有限公司位於一座有四十多年歷史的舊式大廈裡，幸好這座大樓還有升降機，不然我們要徒步走上七層的樓梯，我發現這座大廈有不少疑似提供色情服務的單位。

我們到達了聲色雅娛樂有限公司的門前，我按下了門鈴，有一位金髮青年打開門門，他上下打量了宛琳珊一眼問道：「咩事啊？」

宛琳珊瞧向我，我點了點頭，她道：「我地嚟搵呂子明架！」

那名金毛青年道：「入嚟啦！」

這間公司設計簡陋，實用面積大概二千尺，有十多張辦公桌，並不是每張桌子設有電腦，此時有數名識員坐在工作，從他們的衣著髮型來看，應該亦是與呂子明等人的性質相近。

那名金毛青年道：「喂！阿明有人嚟搵你啊！」

未幾，呂子明便步向我們，他先瞥了宛琳珊，再把視線轉移到我和肥佬陞身上，最後他再把瞧點放在宛琳珊處，他道：「點啊？我同妳講嘅說話未夠清楚？依家帶兩條柒姑碌上嚟想點啊？」

我搶著道：「今日，我地上嚟係好有誠意想解決件事架！」

呂子明轉向我道：「你邊位啊？有幾多斤兩啊？學人做護花使者？」

我道：「依一度好似唔係一個適合討論嘅嘅地方，不如我地搵個好啲嘅地方坐低慢慢傾喔？不過如果你鍾意嘅話，喺度傾都無妨嘅？」

呂子明道：「好，我地入去會議室度，我都想聽下你條死靚仔有咩高見。」

我們進入了會議室，這個會議室只不過是個百多尺的小房間，只有一張方桌和三張油壓椅子，呂子明坐了其中一張，我和宛琳珊坐了其餘兩張，肥佬陛只好站著，我趁呂子明不為意的時候，偷偷按了插在衣袋的筆端一下，筆身的一顆綠燈隨即亮起。

呂子明傲然道：「有咩廢話快啲講，我啲時間好寶貴架。」

我瞧見呂子明態度倨傲，看來計劃的可行性又多一分成功的機會。

我整個計劃中的第一步是示敵以弱，這一步最為重要，我要讓對方放下戒心，以為我並沒有任何殺傷力，讓他掉以輕心，誘導他犯錯。

我見呂子明打量著站在一旁的肥佬陛，便結結巴巴道：「宛琳珊講晒件事畀我聽，我聽完，覺得…覺得唔係咁好喎！始終你…要佢拍埋…嗰啲三級片，同啲男人有咁多親熱鏡頭，佢年紀咁細，唔係咁想接依啲戲，而且你事前都無講要接依啲戲？」

呂子明斷言道：「咩啊？佢學人揀戲接？佢新人嚟咋？知唔知我幾辛苦先搶到依個角色畀佢演啊？佢突然之間偷走，我要承受幾大壓力，公司損失咗幾多，你條戇鳩仔又知唔知喔？」

宛琳珊像豁了出去般，道：「咩啊？你之前都唔係咁講架？你都無話過要拍依啲片，我…唔會拍依啲核突片架。」

呂子明冷哼一聲，道：「唔拍？妳當自己係影壇大姐大啊？話唔拍就唔拍啊？妳唔聽話就係毀約，毀約要賠五十萬畀公司。」

我道：「等陣先，點解要賠五十萬咁多先？」

呂子明指著宛琳珊道：「我地公司栽培佢唔駛錢啊？又搵著名嘅歌唱老師教佢唱歌跳舞，我地公司喺佢背後洗咗幾多錢你又知咩？」

宛琳珊道：「咩啊？你安排我上嗰啲歌唱班同社區中心嘅興趣班差唔多水準咋？」

我道：「宛琳珊都係同你簽咗約兩三個禮拜嘖！你公司洗係佢身上嘅錢都唔係好多嘖？就算你話佢毀約，要賠償你地嘅損失都唔駛五十萬啦？不如你同你上司商量下先啦？」

我最後的那句話等同說「你老幾啊？搵個話得事嘅出嚟。」

由我最初觀察呂子明所得，他是一個有野心、自負不凡的人，所以我進來會議室後，以示弱的姿態壯大他的氣焰，然後不經意說出這句帶有輕蔑意味的說話目的是要惹怒他，當一個像他那種個性的人受到別人的質疑與輕視的時候，他便會極力去作出一些舉動讓人知道自己的實力，去令人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呂子明指著我，怒道：「睇你個款都知道你係ＫＡＩ嗰啦！依間公司係數字幫開嘅，數字幫蛀牙哥係依間公司嘅大老闆啊！佢頭馬蚵仔煎係我阿頂啊！ＫＡＩ子，我夠晒資格屌柒你未啊！」

果然呂子明正中下懷，我要的就是他這一句。

我冷笑一聲，道：「ＳＯＲＲＹ！我唔係好明你意思？你嘅意思係…」

呂子明仍然沒有察覺中了我的圈套，怒道：「我話我呂子明係數字幫，數字幫蚵仔煎係我阿公啊！知唔撚知咩係數字幫啊？邊個係蛀牙哥啊？戇鳩仔。」

我哈哈一笑，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手機蓋，呂子明見狀立時喝道：「喂！你仲咩啊？收番埋個電話佢。」

我安撫道：「ＯＫ，ＯＫ，冷靜啲，你唔鍾意我攞個電話出嚟，我咪收番佢囉！不如我畀啲野你聽喔！」

在場的宛琳珊與呂子明都驚愕我為何態度突然間一百八十度轉變，呂子明怒道：「屌你老味喔！死ＫＡＩ子，喺數字幫地頭玩野係咪買棺材唔知訂啊？」

我拿出插在衣袋上的「原子筆」，撳下了按鈕，那支「原子筆」其實是一個偷聽器，是之前我叫游大輝拿給我的。

這時偷聽器開始播出剛才的錄音：

「…依間公司係數字幫開嘅，數字幫蛀牙哥係依間公司嘅大老闆啊！…我話我呂子明係數字幫…」

我道：「根據香港法律任何人如屬三合會社團嘅成員，或以三合會社團成員身分行事，或自稱或聲稱係三合會社團嘅成員，一經定罪最高嘅刑罰係罰款$100000及監禁3年。」

我瞧見呂子明先是愕然，然後眼珠一轉，我連忙道：「我知你諗咩？你想搶咗我支錄音筆然後打我一身，但我提一提你，我支錄音筆有藍芽功能，係錄音嘅同時，已經備份去我部手提電話裡面，我頭先打開手機蓋嘅動作，已經將段錄音發送咗出去，我有個朋友係附近，我上嚟之前同佢講，如果兩個鐘後，唔見我地安全行出去，佢就會將段錄音交畀警方。」

以上的說話我是胡謅的，那支錄音筆並沒有藍芽功能，我的手機並沒有備份到剛才的錄音，我純粹是嚇唬呂子明。

呂子明喘著氣，瞪著我。

我又道：「我收到風你地數字幫嚟緊諗住大展拳腳，又進軍電影圈，又打算起娛樂城，你地幫派近嚟咁高調，其他幫派同警方已經好想一挫你地氣焰，你話如果依段錄音交到畀警方手上，唔好話咩娛樂城、咩進軍電影圈，我諗數字幫都幾頭痕下，如果畀蛀牙知道因為你而令到佢嘅大計泡湯，我諗你嘅下場…」

呂子明聞言臉色變得陣紅陣綠，我續道：「我睇得出你係一個聰明人，你甘心你嘅前途就咁無咗咩？有好多數字幫嘅人都係你依個職位，但係佢地都無你嘅眼光同才幹，如果因為依件事，佢地機會多咗，爬過你頭，你甘心咩？」

呂子明像鬥敗公雞一樣，頹然地道：「講，你想點？」

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這時才算真正的定下來，道：「我地唔需要兩敗俱傷嘅戰爭，我地需要嘅係和平嘅協議。」

三十分鐘後，我們三人平安地離開聲色雅娛樂有限公司，宛琳珊抱怨道：「你啊？點解要我畀二千蚊毀約金佢啊？」

我訝然道：「阿姐，妳本身要畀五十萬架，依家先畀二千蚊，當係執返身彩啦！二千蚊可以解決件事，以後有覺好瞓，唔駛提心吊膽，抵畀啦！」

宛琳珊悄聲道：「喂！其實嗰個肥佬有咩作用嘖？」

我亦悄聲回道：「佢有三個作用，第一分散呂子明注意力，第二多佢一個人可以壯膽，第三就算真係畀人打都多個人頂。」

宛琳珊打量我的錄音筆一眼道：「真係估唔到你用錄音依一招，如果佢一路無自稱黑社會，你仲有咩辦法啊？」

我苦笑道：「咁我地大鑊喇！」

「吓！頭先咪好險！」

我打量了四周一眼，在宛琳珊的耳邊道：「講多樣野畀妳聽喔！如果佢嗰陣敢搶我支錄音筆，我地就玩完喇！」

宛琳珊聞言臉色有點蒼白，拍了拍心口，道：「吓！你頭先大佢架咋？點解你唔錄完音就走啊？」

「你認為佢會就咁畀我地平平安安咁走咩？」

此時，肥佬陞色迷迷地打量著宛琳珊道：「嘿嘿，阿志，依個係咪你女朋友啊？真係好靚，靚過我馬欖啲妹子多多聲啊！」

我一把摟住宛琳珊的纖腰，笑道：「係啊！佢係我條囡嚟架！」

宛琳珊想推開我，我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保護緊妳咋！妳睇條友成個痴漢咁！如果我唔咁講，我唔敢想像佢會對妳做啲咩？」

宛琳珊白了我一眼，放棄了掙扎。

正當我享受幫助宛琳珊解約後的報酬時，我們身後有兩個人經過。

「喂！阿泰聽講你最近溝嗰個學生妹有啲阻滯，未得手咩？」

「嘿！之前係嘅，不過最近佢態度開始軟化。」

這把聲音有點耳熟，我轉頭一看，瞧見那人的側面，好像是管佳莉的男朋友阿泰，當我想看清楚時，兩人已轉入了後樓梯，我輕聲吩咐道：「肥佬，你落樓下等我喔！」

然後我便偷偷跟著兩人的身後，宛琳珊亦禁不住好奇跟著我。

我們躲在一角，阿泰與另一名男子在樓梯間抽菸。

那人道：「如果攪唔掂條女，駛唔駛問阿湯攞藥啊？條女食咗藥之後包保聖女都變蕩婦啊！到時你就…」

阿湯？難道他們所指的是湯仲謀？原來這個阿泰與湯仲謀也是同一伙。

阿泰淫笑道：「雖然我無阿湯對女人咁有吸引力，但係我對女人仲有啲辦法，暫時唔需要落藥住，我相信就快可以得手，啲女畀咗第一次你，就會聽晒你話，到時氹佢出嚟做都易啲喔！」

「學生妹可以跑到好價錢，話時話條女又係吳林紫娣，依排你地班友都係向依間學校啲女埋手。」

阿泰淫笑道：「依間學校啲女得喔嘛！我嗰條女係校花級嚟架！我好耐未試過咁期待破一條囡嘅處喇！」

「你個死仔有食神啦！話時話，你唔溝埋嗰個啫喱嘅！」

「啫喱？依家改咗名叫布甸喇！依個布甸係阿湯嘅玩具，我地唔掂得架！」

我聞言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把拳頭捏得發白，真想不顧一切衝出去狠揍那個阿泰一頓，但我知道面對兩名二十歲的男子，我一個不足十六歲的少年，結果只是自取其辱，最後我選擇與宛琳珊悄悄離開。

我們乘搭升降機到達地下，會合了肥佬陞，肥佬陞道：「阿志，我同青雲講咗我地攪掂晒喇！哈，你仲古惑過啲古惑仔，居然諗到用偷錄依招，威脅返數字幫條友轉頭。」

「咁好彩嘖！今次真係唔該晒你同青雲。」

「客咩氣喔！我地都無出過啲咩力。阿志，無咩野，我返工先喇！」

「哦！好啊！再見。」

肥佬陛走過馬路，上了其中一幢唐樓。

宛琳珊奇道：「喂！成皇志，嗰個肥佬陞做啲咩工作架？」

「吓！依一層，妳都係唔好知道好啲喇！」

「咁神秘？唓！你唔講咪唔好講囉！」宛琳珊話題一轉道：「喂，頭先喺樓梯口嗰兩個飛仔你識架？」

我點頭道：「我認得出其中一個係管佳莉嘅男朋友。」

「管佳莉嘅男朋友？」宛琳珊掩著嘴巴，震驚道：「其中一個係管佳莉嘅男朋友？但係我地頭先聽到…嘩，嗰個男仔好賤格喎！咁管佳莉咪好危險？」

宛琳珊轉瞬笑道：「成皇志，好機會嚟喎！你揭穿管佳莉男友嘅真面目，佢可能會覺得都係你最好，你地有機會舊情復熾喎！」

「妳覺得如果我將頭先見到嘅情形同管佳莉講，佢會相信咩？佢應該會覺得我抺黑佢男朋友多啲囉！」

「你講得都有道理，但係如果加埋我呢？我無動機去抺黑佢男朋友啩！」

我訝異道：「妳會咁好死？」

「咁話晒一場同班同學，加上…當我報答你頭先幫咗我，咁我幫返你，大家當扯平啦！」

我冷笑道：「妳都幾識計數，我做咁多野冒咁大風險先幫妳擺平件事，妳依家做個順水人情就想當無數？」

「哼！我就唔信你明知嗰個人有問題，你都唔去同管佳莉講。」

「唔講。」

「你真係咁狠心，話晒嗰個都係你舊情人喎！」

「妳都識話以前啦！而且我成皇志從來無話過自己係好人，佢唔帶眼識人，怪得邊個啊？如果我同佢講咗，仲可能枉作小人添，我先唔會做啲吃力不討好嘅野。」

「係你先好講，我就唔係好信喇！」

那天晚上，我一直輾轉反側，睡不安寢，我不斷想起阿泰的說話。

我擔心管佳莉，但我又不忿，她不帶眼識人，我為什麼非要為她操心不何？我對自己說我已經放下了她，我沒有必要再為她去付出。

想通了，我慢慢進入夢鄉，然後我夢見管佳莉，她被阿泰誘騙發生了性行為，然後被阿泰強迫接客，她偷走，但被捉回，之後被下藥，最後還染上了毒癮，由一個芳華正茂的女孩，成了一具受到人操控的行屍走肉。

我從一個又一個的惡夢驚醒過來，我坐在床邊急喘著氣。

就算我們再不是情侶，作為朋友、同學、甚至普通人，我亦有義務去告知她真相，不然萬一她出了什麼意外，我將會內疚一輩子的。

我思前想後，現在我並不是要把我聽見的告訴管佳莉，而是要讓管佳莉對阿泰徹底死心離開她。

為了讓她覺悟，我嫌只有我和宛琳珊的份量是不夠的，我打算要求呂靜宜對她說出Humphrey知道阿泰不是港大醫科生的事。

星期一回校途中，我遇上了布正麗，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道：「難得喎！咁早撞到妳，咦！唔見妳兩個老死譚慧詩同許詠欣嘅？」

布正麗打了個呵欠才道：「你都識講咁早啦？佢兩個邊有咁早起身嘖？」

這幾天我一直被管佳莉與阿泰的事情纏繞著，突然間我想到阿泰認識湯仲謀，那麼布正麗會不會認識阿泰呢？

於是我把我的想法宣之於口，道：「係呢！我想問妳識唔識一個叫阿泰嘅人？」

布正麗皺著眉反問道：「阿泰？邊個阿泰啊？」

於是我形容那個叫阿泰的人給布正麗聽，布正麗恍然道：「哦！你係咪想講周平泰啊？佢邊度係港大醫科生喔？佢讀到中五就無讀啦！佢係數字幫啲古惑仔嚟！咦！仲乜突然間問起佢嘅？」

我把他是管佳莉的男友及那天在樓梯口偷聽到的事情全都轉述給布正麗聽。

布正麗聽畢，怒道：「人渣，我之前都聽到啲消息，數字幫派人嚟搵食架喇！」

我道：「係呢！布正麗，妳可唔可以將周平泰嘅真面目話畀管佳莉聽啊？」

「依層無問題？你想我自己搵佢定同你一齊去？」

我希望連同宛琳珊、呂靜宜一同在管佳莉面前說出她們的所見所聞，於是道：「我靜間搵妳喔！」

小息的時候，我去找呂靜宜，告知了她管佳莉的事情及要求她在管佳莉面前說出真相。

呂靜宜聽畢，問道：「你覺得揭穿嗰個阿泰嘅身份，管佳莉就會同翻你一齊？」

我搖頭道：「我無咁諗過，我只係…覺得作為同學，我應該同佢講出真相。」

呂靜宜點頭道：「嗯，咁我都應該要儘下同學嘅義務。」

午飯時，我會合了宛琳珊、布正麗和呂靜宜，我瞧見宛琳珊有點不自在的神情，這亦難怪，她與她妒忌的兩個人一同合作，相信她亦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我們四人走進了４Ｄ班，布正麗打量了四周一眼，問道：「咦！管佳莉呢？」

我道：「唔通行開咗？佢今日都有返學架！」

宛琳珊道：「但係佢個位連書包都唔喺到喎？」

呂靜宜道：「唔通佢走咗？」

此時曾倩萍與宋蓮步入了班房，我立時問道：「曾倩萍，管佳莉喺邊啊？」

曾倩萍瞧見我們四人圍著管佳莉所坐的位置，神情有點異樣，她道：「管佳莉走咗喎！你地搵佢咩事啊？」

我連忙道：「佢早退？佢咩事早退啊？」

曾倩萍瞧見我們四人迫視著她，她神色有點慌張，道：「佢去搵阿泰啊！」

我聞言有點躁動，道：「佢點解會去搵阿泰架？」

宋蓮聞言，嘲諷道：「莉莉去搵佢男朋友有咩問題啊？唔搵佢唔通搵你啊！人地港大醫科生啊！成皇志，你自量啊啦！人地喺天，你喺地咋！」

呂靜宜幫腔道：「管佳莉男朋友唔係港大醫科嚟。」

宋蓮訝道：「靜宜，妳講咩啊？阿泰點會唔係…」

布正麗斷言道：「嗰個周平泰唔單止唔係港大醫科生，仲係黑社會嚟。」

宛琳珊亦道：「嗰日我同成皇志偷聽到嗰個阿泰對管佳莉有啲好賤格嘅企圖，如果管佳莉同佢一齊佢會好危險啦！」

想到了周平泰是宋蓮所介紹，我立時怒從心上起，指著宋蓮罵道：「八婆，如果管佳莉發生啲咩事，我唔會放過妳架！」

曾倩萍拿起了手機，道：「喂！莉莉，妳喺邊啊？…嗰個阿泰係…喂喂…」

「曾倩萍，管佳莉點啊？」

曾倩萍不斷按著電話，道：「莉莉個電話應該無電，我打唔到畀佢，不過我聽到佢話同阿泰去緊城門谷。」

我立時道：「ＯＫ，我地依家即刻去城門谷。」

宛琳珊呆道：「吓！都未放學。」

「唔理得咁多，管佳莉依家好危險啊！」

我、布正麗、呂靜宜走出了班房門，宛琳珊猛一咬牙道：「成皇志，我今次還番個人情畀你。」

話畢她亦拿起書包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搭的士趕往城門谷公園，途中我不斷催促司機道：「司機佬揸快啲啦！唔該，趕住救命架！」

司機應道：「我再揸快啲，大家都無命啊！」

十五分鐘後，終於抵達了城門谷公園，我們分頭四處搜尋管佳莉的蹤影，突然呂靜宜拍打我的肩膀道：「成皇志，你快啲睇下，嗰個係咪管佳莉？」

我循呂靜宜所指的方向瞧去，我瞧見周泰平擁著管佳莉，於是我與呂靜宜向管佳莉的方向走去。

管佳莉瞧見我和呂靜宜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離開了周平泰的懷抱，奇道：「成皇志？呂靜宜？咦！點解你地…仲有宛琳珊添。」

宛琳珊從遠處緩緩走向我們。

我指著周平泰道：「管佳莉，周平泰唔係港大醫科生嚟架！佢一直呃緊妳。」

呂靜宜幫腔道：「管佳莉，成皇志講嘅野都係真架，我哥哥就係港大醫科生，但係佢從未見過周平泰。」

宛琳珊剛剛趕到來，亦道：「唔單止咁，我同成皇志仲偷偷聽到佢講佢打算誘迫妳去賣淫。」

周平泰被我們的說話殺得措手不及，他強辯道：「你地唔好含血噴人，莉莉妳唔好聽佢地亂講啊！」

此時，布正麗亦趕到，她喊道：「佢地講嘅每句說話都係真，周平泰，你唔單止唔係咩港大醫科生，你仲係數字幫嘅姑爺仔嚟，你專呃啲無知少女，再賣佢地落火坑。」

周平泰的視線與布正麗相觸，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道：「啫喱？」

一滴清淚劃過管佳莉的臉頰，周平泰一臉悔疚地拉著她的手，道：「莉莉，我無心呃妳架！我雖然係黑社會，但係我對妳係真心架！」

管佳莉甩開了周平泰的手，道：「我依家只係想問你一件事。」

周平泰道：「莉莉，妳問喔！我唔會再呃妳，我咩都講晒妳聽。」

管佳莉點頭道：「好啊！你話畀我聽…琛琛依家喺邊喔？」

周平泰整個人愣住了，我、呂靜宜和宛琳珊被管佳莉的問題弄得摸不著頭腦，而布正麗則全身一顫。

管佳莉轉向布正麗，指著周平泰道：「布甸，佢知道顧琛琛依家喺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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