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了一個月，雖然和青翡交換了通訊軟體，卻沒有任何聊天內容，唯一的一次居然只是因為大學校方要校友們幫忙填寫問卷，他為了幫以前的班導推廣，才傳連結讓我幫忙填寫。
唉，也只能怪自己臨陣脫逃，他就算真的有心，也怕是想打退堂鼓了……
「黃緗檸！請問妳現在是還在發呆嗎？」
襄理柯絲氣急敗壞的吼聲傳來，碎念了一長串，「妳這個月的業績雖然比上個月多了一些，但妳還是最後一名妳知道嗎？妳知道我有多丟臉嗎？上次的區會議我遇到了妳上一個分行的主管，妳知道她跟我說什麼嗎？她居然還跟我道謝，感謝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對妳這麼寬容，妳聽聽看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妳還真以為我是功德會的師姐做慈善事業嗎？明天上班我要看到桌上有妳的業績撿討報告，妳上個月的那份我還留著，百分之八十的內容不能重複。」
柯絲又罵了半小時，直至口乾才讓大家散會。
我失魂般走回位置上，向敏茜笑了笑，「謝謝妳這個月借我的業績，讓我少被襄理罵了好幾分鐘。」
「說什麼借妳，我只是把客人介紹給妳，別說的好像欠我一樣。倒是我很擔心妳自從上次和前任瘋男的女友見過面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是不是那個瘋男又對妳說了什麼？」
我並未向敏茜提過和學長重逢的事情，也還不打算提，是我不敢回應學長的感情再先，又有什麼資格埋怨學長沒主動與我聯繫？
「沒有啦，他現在和他女朋友很好。」
我隨口應付過去，敏茜卻是哼了一聲，「我看不一定，妳忘記他的瘋狂事蹟了嗎，你們要分手的那時候，他為了挽回妳可是瘋狂地騷擾所有認識妳的人耶，我身為妳最好的朋友最慘，連續兩個月被他的訊息攻陷，不管是手機簡訊、通訊軟體還是社群網站，他的訊息大量灌入，我相信其他人應該沒那麼多，但一定也有受到他的騷擾……說不定學長也有被──」
敏茜急忙止住話語，要不是她是猜測語氣，我還真以為她知道了什麼，望了時間，趕緊轉了話題，「妳今天不是要參加阿丹學長的家族聚餐嗎？」
「可是妳的報告下班前寫得完嗎？我還是打個電話給阿丹說我今天要加班不去了。」
我搖搖頭，催促敏茜趕緊收東西，「妳都推多少次了？放心啦，我也不是第一次寫這個了，不用擔心我，妳趕快下班吧。」
「好吧，那妳如果有什麼事情再打給我。」
「嗯好。」
敏茜離開後，我將花了一個半小時才擠出來的報告放在襄理桌上，離開分行後和往常一樣搭公車回去，才剛下車就被熟人給堵個正著。
「緗檸？妳是黃緗檸吧？」
轉身發現是以前待的分行中最令我反感的同事，勉強打了招呼。
「妳還穿著制服？難道是現在才下班嗎？」開口的是白明芝，她的身旁還有兩個女生，一個是她的妹妹白明玫，另一個眼線畫到太陽穴的女生則沒見過。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無視她們的打量目光，打算轉身離開。
白明玫卻是拉住我的手，輕輕柔柔地開口：「聽說妳們分行的主管每天都要開完會才能放員工下班呀？」
抽開被她拉住的手腕，冷眼望著這對姐妹，她們從我剛入前分行時就已經在了，那時沒少受到她們的排擠針對。
白明芝上前摟住白明玫的肩，笑得不懷好意，「我看不是，我們襄理前幾天不是說她在區會議遇見緗檸她們分行的柯襄理，柯襄理抱怨了一些事情，我猜應該是有人業績太差拖累整個分行，才會每天都要開會吧？」
這時那個眼線畫到太陽穴的女生走上前，滿臉擔憂，「明芝姊妳的意思是，只要業績太差就要留下來開會嗎？」
白明芝先是瞥了我一眼，才笑著攬過那個眼線畫到太陽穴的女生的肩，「放心依卉，我們分行一直都很團結，妳的業績如果不夠，我們幾個姊都會罩妳的，緗檸當初就是想獨攬業績，不肯分給其他同事，才會被主管調到其他分行的。」
「可是我怎麼記得黃小姐不是因為業績變差才離開的呀？是因為她的前男友選在營業時間來分行大鬧──」
白明芝連忙打斷她妹妹的話，「明玫妳怎麼能說出來！這件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而且主管們也禁止我們員工再談論這件事情。」
「抱歉，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我並不給她們機會再說下去，卻是剛轉身又被白家姐妹攔住。
「緗檸妳也太無情了吧！」
「難得有機會碰面，就和我們聊聊啊！」
我被她倆一左一右地牽制，至於那個眼線畫到太陽穴的女生則是開口：「明芝姐妳說主管有禁止談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啊？」
「反正現在也沒其他人在，說給妳聽也沒關係。」白明芝嘆息著說：「那男生來分行大吵大鬧的時候正好是營業時間，客人很多，他一進門就自稱是緗檸的男朋友，先是跟緗檸聊了幾句，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居然大喊著說要找我們主管，他要客訴緗檸『詐騙』，後來主管出面了解狀況後得知那位先生僅是一時難以接受被分手的事實，所以才用這種激烈的方式，最後是沒事了，只是上面為了平息這次的風波，還是將緗檸調點。」
「天啊！太可怕了吧！」眼線畫到太陽穴的女生摀住嘴唇，「雖然緗檸姐是很無辜，但如果是發生在我身上，我絕對沒有臉再繼續待下去了！」
「緗檸妳怎麼都沒說話？真是不好意思，見到妳，我們就忍不住說了這件事情，希望妳不要介意。」
「聊夠了嗎？」我淡淡地望著她們三人，「如果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白家姐妹放開我的手，笑得格外矯情，「謝謝妳陪我們聊這麼多，改天有空一起吃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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