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與小籠包～喵～ - 第六章：情挑幽靈小姐

高級的餐廳，燈光柔和。

「……二郎神先生，你帶窩來這裡幹嘛？」

「來看人調情。」

「什麼？這、這興趣還真惡劣呀。」

蕭龍寶用眼尾偷偷觀察了一下四周，很多社會上的上流人士，自己跟這裡簡直就格格不入呀！

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他們不遠處的位置上。

啊？那不是哥哥嗎？他好像跟一位女性在一起呢？他們在聊什麼呢？哥哥說今晚有事不回來吃飯，就是約了這個女人嗎？

腦海裡產生很多很多的問題，蕭龍寶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那一副郎才女貌的畫面。

坐在對面上的爾郎辰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摸摸下巴，嘴角帶著一絲趣味。

他暗忖：好像有好戲看呢！你心目中的好哥哥，如果是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的人，你到底能接受嗎？

被盯著的人，完全沒了留意到有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

範統妙只是暗忖，怎樣打破安靜的局面。

眼前的女性，身穿低胸衣領的深紫連身裙，從見面開始就一直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其容貌。而且，不知道是否是錯覺，範統妙總覺得有點陰森森，毛毛的感覺。

「豬……朱小姐，紅酒可以喝嗎？」

點餐完後，範統妙很有禮貌地詢問。盡量忍住不叫她豬頭小姐。

這位朱小姐，在剛才見面介紹的時候，說：「我叫朱桃。」

他差點聽到豬頭！

呃……可是和小籠包相處久了，聽到一些音節相似的字句，反應也大了。

「豬頭」小姐沒有回答，只是很沉默地點點頭，氣氛一再下降到很詭異的地步。範統妙首次面對這樣的相親局面，從來他就沒有遇到過束手無策的女性。

到底說些什麼好呢？不如……

「範先生，我很高興你答應出來見我。」

對面的人卻開口了，不過音調是很低很低的嗓子，像在午夜看鬼片的感覺。

呃……感覺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空靈陰森倒有一點。

範統妙頭皮發麻。但他還是很社交式地說：「哪裡，我很高興認識豬……朱小姐呢。」

對面的女人將一直垂著的頭緩緩地抬起，劉海遮住了面容，只看到咧嘴一笑。

「其實……別怪我唐突，我對範先生……一見傾心呢。」

是很唐突，還很大膽直接。

範統妙尷尬地笑了笑，他雖然聽過很多倒追的女性告白，但是被像女鬼一樣的女性告白還是第一次。他暗忖，如果真的勉強結婚，他在半夜會不會給對方嚇到？

更甚者，女鬼沒有停口，繼續道：「範先生真正很英俊，無論走路，還是扔掉垃圾的動作，都讓人著迷。」

你可不可以用另一種說法來讚賞我的容貌啊！

範統妙鎮定了一笑，很有禮貌地回答：「你太過獎啦。豬……朱小姐也長得很漂亮呀。」

雖然從頭到尾，也看不到她的樣貌就是啦。

這個時候，侍應正好拿來煮好的牛扒，兩人終於結束了詭異的對話，默默地吃起食物。

蕭龍寶一直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個方向，心裡有點酸酸的，有點說不清的感覺。

「窩先回去了。」

他站起來，頭也不回快步離開，完全不顧後面二郎神的叫喊。

他跑呀跑呀，直到冷風吹醒了心中一點紛亂。他慢慢地放慢腳步，卻被人捉住了手臂。

「二郎神先生，我自己回去可以啦……你……」

「小籠包，你為什麼在這裡？」

範統妙擔憂地看著他，沒有放開自己捉住蕭龍寶的手。

「哥哥，你……」為什麼追出來啦？拋下女性在餐廳不是一位成功男性所作出的行為啊！

似乎看出蕭龍寶的疑惑，範統妙輕笑道：「我剛才看到你衝出餐廳，就有點擔心。」在意識到的時候，就追上來啦。

「我是不是阻礙了哥哥的……」

「誒誒！這不是金元寶嗎？」

正想說出下去，卻被一位女聲打斷，兩人回頭一望，就看到公司的助理小姐紅如花。

「嘩嘩！範大律師這麼晚，還帶兒子出來夜遊，這行為可不好啊！你到底有沒有身為父親的自覺啊！」

「他不是我兒子！」

「窩不叫金元寶！」

兩人對紅如花的話不約而同地反駁。美女一愣，哈哈大笑：「你們意外地很配嘛！」

範統妙無視美女的存在，拉著蕭龍寶招下計程車，揚塵而去。

「喂喂，我是發表員工的意見而已。哪有不愛和員工交流的老闆呀！」美女在夜裡，望著絕塵而去的車，發表最後的言論。

車子快速地行走。

五光十色的燈光閃閃爍爍地照耀在車廂的兩人身上，傳來一絲絲冷風。

範統妙的髮絲被風吹亂了一點，蕭龍寶有點想撫平的衝動……卻還是忍住了。

「我在餐廳看到爾郎辰……你大概什麼都知道了吧？」

低沉的聲音響起，蕭龍寶一愣，說：「哥哥，你要和那位結婚嗎？」他不知道什麼，只能猜到一點什麼。

「……」

「……哥哥，喜歡她？」蕭龍寶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追問。

「……」

「哥哥，你就不能說說話嗎？」

「……你想我說什麼？」

半刻，那嗓子在再次響起，好像帶著一絲焦慮。

是哦，他到底想讓哥哥說什麼？

哥哥喜歡誰，他並沒有權利去評論啊！但是……為什麼有一種很不安很嫉妒的感覺似的？

「窩不知道……只是不喜歡哥哥跟那個人在一起。」

聲音有點苦澀，連蕭龍寶自己也嚇了一跳。也許，不單是「那個人」，就算其他人……

範統妙低聲一笑，捏捏那小籠包光滑的臉蛋，輕聲道：「……完全不像十七歲的孩子說得話啊，呃……倒像個小孩子呢。」

他怎麼感覺哥哥的語氣聽起來很苦惱似的？而且眼睛深藏著憂鬱？

「哥哥……」

「啊？嗯……？」

「你弄疼窩啦！」哥哥越捏越大力，臉頰一定被捏紅了。

「哦，抱歉。」

雖然嘴上帶著歉意，但手沒有放開，變成摟住他肩旁了。

蕭龍寶感覺對方傳來很溫熱的溫度，聽到耳邊傳來詢問的聲音：「小籠包，如果你說不要我娶她，我就聽你的。」

範統妙事後想起，覺得自己很神經病，為什麼單單為了小籠包一句就放棄這麼好的對象！真是見鬼！

第二天，在學校休息的時候，蕭龍寶坐在座位上幽幽地嘆息。

「幹嘛嘆氣？只要嘆一口氣，就會溜掉一口幸福喔。」史湖瞳走近他身旁在前面的位置坐下，回頭嘻嘻一笑，再次問道：「有苦惱？」

蕭龍寶雙手支撐臉蛋，沉思半刻，小聲道：「死胡同，窩想和你請教一個問題。」

「你說吧。」對於面前發音不准確的男生，史湖瞳已經見怪不怪。比起有些男生看見她常常喝檸檬茶，而叫她檸檬茶小姐，她倒覺得死胡同更好聽多了。

「呃……如果常常想起一個人，想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或者，見不到又很想念。甚至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又很不開心……這是代表什麼啊？」

史湖瞳眼睛一亮，「啊啊啊……原來你戀愛啦。」

虛心請教的蕭龍寶一聽，急忙道：「你、你胡說！」

那個人是男的啊，而且還是他哥哥耶。怎麼、怎麼會是戀愛的對象？

「幹嘛這麼緊張？要不你說是什麼？」

「……窩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史湖瞳將一直拿在手裡的檸檬茶遞給蕭龍寶，命令道：「喝一下。」

「……現在不是喝檸檬茶的時候吧？」還沒有解答他的問題啊！蕭龍寶沮喪。

「叫你喝，你就喝！」史湖瞳語氣暴怒中。

果然發火起來的女人，就不是人啊！蕭龍寶乖乖地喝了一口，然後他聽見對方問：「什麼味道？」

「酸酸甜甜。」

「……嗯，你呀，是不是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感到很甜蜜？」

蕭龍寶反射性地點點頭。

「然後……看到那個人和別人在一的時候，心裡又酸又苦，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嫉妒？」

蕭龍寶繼續點點頭。

史湖瞳手掌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拍，總結道：「這就是戀愛的味道！」

花花事務所，範統妙也不由自主地嘆息。

「喂喂，那位豬頭小姐又打電話來了，你就聽一下吧？」紅如花踏著高跟鞋嫵媚地走進辦公室。

範統妙心不在焉地揚聲道：「再替我擋一下電話。」隨後，拉出抽屜，找到煙盒，掏出一根煙，緩緩地吸了起來。

最近，他實在有點怪！

為什麼他會常常想起小籠包？很在意小籠包的想法？還很怕他傷心呢？

範大律師，人生以來……第一次很苦惱。

「你不是說女人是要來利用的嗎？幹嘛不接電話？」爾郎辰在紅如花走後，神清氣爽地走進來，奇怪道。

範統妙瞇著眼睛，在煙霧裡盯著了爾郎辰一陣子，慢慢地說：「小籠包，不喜歡這位大嫂。」

「……」爾郎辰瞬間懷疑自己幻聽，再次問：「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在意那個小包子？」

我也覺得，可是控制不了。範大律師心裡納悶。

「……難道，你……不可能！」爾郎辰猜測道，但下一秒便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覺得太荒唐啦。

「你想說什麼？」範統妙皺眉，對方吐吐吐吐的態度讓人很不爽。

爾郎辰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準備測試一下，問道：「範統妙，你對小籠包有什麼想法？」

「想法？不就是很喜歡。」範統妙很大方承認。

「喜歡，是指什麼樣的喜歡？」爾郎辰很公然地追問。

「喜歡還能分什麼喜歡？」真怪異的問題，難道他討厭小籠包不成？

「呃……喜歡分為朋友之間的，家庭之間的，還有情人之間的……就像你曾經對待女朋友的那種喜歡。」爾郎辰很細心地分析，連小學生也明白的「喜歡」。

「我沒有女朋友，只有過床伴。」

「……」

爾郎辰無言，不過還沒有被打敗，再次出擊：「……那，就算是這樣的對象，應該也有過戀愛的感覺吧。」

沒有理由一次都沒有試過喜歡一個人吧？

「那些對象只有性愛，沒有戀愛。」範統妙毫不避忌地坦白道，誰會跟一夜情對象戀愛，傻了嗎？

爾郎辰再次語塞，但他也肯定了一件事情，就是範大律師從來就沒有戀愛過啦！無論在讀書的時候，還是工作的時候，甚至在酒吧的時候，十分吃得香的範大律師，哪一種女人沒遇過？

可是，他竟然……

「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羨慕你，還是同情你。」

同樣身為男性，爾郎辰心情很複雜，只好幽幽地退出範大律師的辦公室，去外面沉澱沉澱自己的心情，留下一臉疑惑的範大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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