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與小籠包～喵～ - 第四章：小籠包是範大律師最寵愛的弟弟醬～～

蕭龍寶坐在沙發上咬著蘋果，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日本的綜藝節目。

「哥哥，為什麼日本人稱呼一些人的名字，後面要加上醬油？」他拉拉坐在旁邊看著報紙的哥哥大人的衣袖。

「醬油！？」範桶妙疑惑，放下報紙，將視線放到電視節目上。

噗通一笑，他捏捏小籠包的臉蛋。

「那不是醬油啊！那是日本人對親密或者熟悉的人的一種稱呼，通常在名字後面加上一個『醬』字。」例如：菜菜子醬。

「哦～～」

「所以小籠包也是我的弟弟醬。」笑了笑，點了點小籠包的鼻子。範桶妙發現最近自己越來越喜歡這位拖油瓶弟弟了。

他拿起口袋的煙，點燃了一根，正想放進嘴裡……

「哥哥，你要戒菸啦！」

「啊？」不是在談醬油嗎？怎麼扯到他的頭上呢？

「吸煙有害健康，而且還很貴呢！」

範桶妙聽到弦外之意，「很貴」才是重點吧？！

「哥哥，聽話嘛！聽話的孩子有糖吃。」蕭龍寶眼神露出懇求之色。

「……」

我已經不是孩子啦！下個月就三十一歲了。嗯……說起來，最近小籠包說話利索了很多呢！

「哥哥，把煙交出來。」蕭龍寶伸出小手。

範桶妙眼神表示拒絕。

蕭龍寶不放棄，伸出小手亂摸一通，希望拿到對方藏在口袋的煙。

「哈哈哈……」好癢啊！

範桶妙趕緊捉住對方的手，堅定地開口：「我都說了，雖然哥哥破產了，但是外國還有戶口，可以養我們一輩子。你就不要再針對那個問題啦！」最近常常要他節衣縮食，他的胃都委屈極了！早知道就不要說謊好了！

蕭龍寶嘟嘟嘴，點點頭。

好了終於放棄了，太好了……範桶妙無比感概感動中！

「……既然有錢，更要好好保重身體健康，才有命享受！」說完，蕭龍寶繼續伸出爪子捉呀捉呀……

為毛你要這麼頑固啊啊啊啊！不要像老頭子一樣嘮嘮叨叨嘛！

範桶妙心裡吶喊，最後也決定不要服輸，也搔起對方的癢癢。

兩人不知不覺捲在一團，嘻嘻哈哈之中……

結果，樂極生悲，剛才範桶妙手中的煙，在混亂之中掉到了阿拉伯空運回來的名貴沙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沙發，新買的啊！都燒焦了……」

平靜的一天，在哥哥大人的尖叫聲之中度過。

花花律師事務所，最近全體員工都心有戚戚。

為什麼？

因為最近他們的老闆兼大律師，範大老爺的心情特別好，常常面帶笑容。

「你覺得不覺得最近老闆很……古怪？」

員工A偷偷和旁邊的同事B咬耳朵，平常都對人破口大罵，最近他都影印錯文件，竟然叫他重新影印就可以？平時一定會罵到頭破血流嘛！

「嗯……有時候還在辦公室裡哼歌……」雖然歌聲有夠難聽呢。員工B心裡暗忖。

員工C加入話題，認真地評論：「範律師是不是最近在『三無案子』中慘敗，導致精神失常啊！」

唯一可以解釋這個不正常的現象。

「的確……有這樣的可能。」

「對嘛，這樣一切都有答案了。」有人推斷與感嘆道。

「你們很閒嗎？要不增加一點工作量，如何？」對話中響起一道明朗的聲音。

大家抬頭看了看，沒有人？

再左看看看，右看看。

啊？怎麼還是沒有人?

「我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爾郎辰黑著臉，大家聽到聲音，終於留意到一張平凡至極的臉了。

唉唉……將他差點當成透明人！眾人心裡滴汗。

「爾律師，我們只是關心一下老闆的私人生活而已。」因為爾律師是範大老闆的摯友，怕他會打小報告，因此誠實地開口，務求輕判。

「……」

爾郎辰摸摸下巴站在原地，雖然不是承認，但是最近範桶妙的確有點奇怪呢。

「……難道老闆最近行桃花運？」有人詢問。不是有句話：戀愛中的人都會性情大變的！

「可惜紅小姐放長假中，要不，問她不是就更清楚？」

紅小姐是老闆的秘書，知道老闆的行踪，按道理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

感情生活？

最近好像沒有看到範桶妙去酒吧泡妞啊！爾郎辰暗忖，不知不覺受到同事的同化，心裡加入了大家的話題。

而話題人物，範大律師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觀看網頁。

反正最近律師樓沒有什麼生意，看來有倒閉的機會率出現了……呸呸呸！我幹嘛詛咒自己的公司啊！

範大律師在心裡吐槽，然後又想到下個月是他的生日，所以打算訂機票去日本泡泡溫泉。順便……帶小籠包一起去吧！（很細小的行李，不礙事。）

越想就越開心，他打開公事包，準備吃小籠包每天為自己準備的早餐。

因為當初自己的破產宣言，導致小籠包常常以節省為由，親手做飯盒。而且，根據小籠包的說法：自己做不但美味又省錢，比吃外食健康！

他也覺得挺有道理……

可是，他打開公事包找了一下，再找了幾下。天啊！他忘記了帶啦！

這個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起悠揚的音樂。

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你怎麼打來了？』範桶妙接下了電話。

『……哥、哥，俺給你送飯盒，可是……俺迷路了。』

下一秒，範統妙以極速衝出了律師大樓。

駕駛著車子，極度緩慢，像烏速般緩緩地行走。範桶妙緊張地眼觀四周，希望找到目標人物。

『你在哪裡？』他戴上耳機，詢問。

『……俺不知道。不過……哥哥……』

『呃？』

『電話費很貴，不要談這麼久啦！』

『……』現在不是關心電話費的時刻吧？

範統妙無語，然後很冷靜地回答：『哥哥，還交得起電話費。』而且，養的起你。

『……哥哥……』電話另一頭發出好像很感動的呼喚。

嗯嗯……好可愛的聲音。

靠！我怎麼覺得男的可愛？不過……那是他的弟弟，當然是與眾不同的啦！範統妙自我陶醉之中，然後再冷靜地分析道：『描述一下你附近的事物。』

現在不是感受親情偉大的時候，他要盡快找到人才可以！

『有人，有便利店，有馬路……』

『……』香港哪裡不是有人有便利店，有馬路啊！

『描述具體一點。』

『有個快要生寶寶的媽媽。』

『……呃？』

『嗚呼……哥哥，怎麼辦？流、流流血啦！』

小籠包受傷了？範統妙心裡一緊，『……小籠包，你沒有事吧？』可是，電話裡面已經斷了，完全沒有一點聲音。

天殺的！怎麼斷線啦？這個電話公司怎麼這麼不靠譜！媽的！我回頭要解約！

另一頭，蕭龍寶蹲在一名大肚子的媽媽面前，很有節奏地說：「深呼吸……一、二、三。深呼吸！」節奏很像有規律的廣播體操音樂。

怎麼辦？好多血啊！

低頭，蕭龍寶一陣眩目，他本來就很怕鮮紅的血液，現在簡直處於精神的戰鬥中。可是，零錢已經用光了，不能再使用電話亭打電話給哥哥求救了。

「小籠包！」背後響起一道焦急的男聲，蕭龍寶一怔，回頭一看。

「哥哥！」

話一出便被人抱住了。

手抱住的力度，詮釋了來人的關心以及愛護。

「你有沒有受傷？」範統妙放開對方，左看右看，細心地檢查。

蕭龍寶搖搖頭，展開笑臉：「俺沒有事。不過……那個媽媽……」他指了指躺在路邊的女性。

範統妙眉頭一皺，他可不想多管閒事！

由於已經生活了一段日子，察覺到到範大律師的想法，蕭龍寶拉起對方的衣角，搖了搖幾下，表示懇求。

嗯，既然是小籠包的請求，就破例一次吧！

「這位太太你怎樣？」範統妙走過去，蹲下來，低聲道。聲音柔和又富有安全感，加上爆炸力十足的英氣笑臉。

那位太太一把捉住對方的手臂，叫道：「我快要生啦！」

媽呀！我的手斷了斷了！範統妙簡直要淚奔，誰說女性溫柔似水？這是恐龍的力度啊啊啊啊啊！

不行。我要保住自己優雅的形象！

「一、二、三，深呼吸。」範統妙臉上依舊淡定優雅無比，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安靜地撥打救護車的號碼。

後來，大約十五分鐘後，救護車終於把人送走。

而範統妙的手也終於得救了！

花花律師事務所的全體員工，對於兩個小時前老闆衝出自家公司的門，作了無數的猜想。

其中，還有人以為老闆借了高利貸，有人要來搞事潑紅油漆，而想立刻收工走人……畢竟，以老闆做人的標準來看，他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那為什麼還有人追隨他？為他效命做事呢？

當然是因為薪金高啊！老闆雖然為了賺錢而不擇手段，但是還沒有到刻薄員工的地步。

根據，老闆的話，員工好比公司的資產。（全體員工：那是唯一一次有點人性的話。）

而在一片人心惶惶之中，老闆終於回來啦！不過……

為什麼一個人出去，會兩個人回來的？而且，還很快的帶回去辦公室？太可疑啦！

那個長得像天使一般的純真可愛少年是誰啊？啊啊啊！難道是私生子？

「難怪老闆都快三十幾了，還沒有娶妻子，原來早就有啦！」

有員工很感嘆，尤其那句「有了」，說的好像發現清純少女偶像爆出私生子的醜聞一樣。

「不過……基因遺傳學真是不可靠，兩人都長得不像的！」

有人細心觀察到少年的臉孔，簡直是從天而降的非凡可愛生物。

「老闆那副德性……咳咳，雖然樣子是不賴，可是內心太醜惡了。」

「希望他的兒子將來不要變成這樣。」

「對呀對呀……」

一切議論之中，爾郎辰很矛盾地很掙扎地看著事情的發生。

掙扎？有什麼好掙扎？

哦哦……二郎神先生在掙扎到底是要澄清對方不是範統妙的私生子而是拖油瓶弟弟而陷入內心的一場搏鬥。

好像……哪一個是真相已經都不重要啦。

反正，會變成醜聞就是。

後來過了幾天，醜聞還沒有傳出，就有報紙刊登——

「範大律師路見不平，仁義救助孕婦。」的標題。讓原本生意下降的律師樓，一下子得到免費宣傳，鹹魚翻身，案子委託數量節節提升。

嗯嗯，人生果然是絕處逢生嘛！

範統妙看著的平板電腦裡面的新聞笑了笑。有案子，就有錢賺。他又不嫌棄錢多，當然開心啦！

但是，卻有一個問題產生了。

「唉唉……」連續重重地嘆了兩口氣，引起正在拖地的小籠包的注意力。

「哥哥，有心神？」

「……你想問我是不是有心事吧？」雖然小籠包說話利索了不少，但是只要一放鬆，或者是緊張就會說錯音。

蕭龍寶眼睛閃亮閃亮，哥哥太厲害了！還會解讀他的意思！

「唉唉……我原本想跟你下一個月去日本旅行泡溫泉的，現在計劃都泡湯啦！」

範統妙是一個工作認真卻又懂得享樂主義的人，他從來都認為錢就是要用來花的。只要花得值，他也沒有好嗇惜的，只是現在連花錢也沒有機會，心塞啊！心塞啊！

「嘿，這有何難？」

蕭龍寶放下拖把，坐在對方的身旁，笑嘻嘻地說：「哥哥，咱們隨時都可以泡溫泉啊！」

「啊？香港有溫泉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果然最近工作得太忙碌了，都孤陋寡聞到香港已經可以挖出溫泉都不知道。

「不是，咱們家就有啊！」

蕭龍寶很燦爛地笑道。語畢，就帶著哥哥大人來到浴室。

偌大的浴室，瓷磚閃亮潔白，沐浴用品一應俱全。最重要，還有一個大大的浴缸。當初，蕭龍寶剛來的時候，就曾經被這個浴缸「震撼」了。每天晚上，他都很喜歡待在溫熱水裡，驅走一切的疲勞。

「這個魚缸很大，放點熱水，兩人一起泡都可以呢。」

小籠包的語病又犯了。

「……竟然可以將浴缸說成魚缸，你真是天才。」

其實，天才和蠢才，都是一線之差。範統妙心裡很微妙。

「哥哥，咱們去拿替換的衣服，現在就泡！」

蕭龍寶建議道。反正，他剛才打掃都出了一身汗，現在正好可以泡一個美美澡。而且還可以跟哥哥增進感情呢！最近哥哥都很疼他！雖然沒血緣關係，但卻比親哥哥更疼他。

「好啊。」意外的範統妙沒有拒絕，氣定神閒地走出浴室，去拿衣服。

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小籠包泡在浴缸裡，舒服地瞇起眼睛，露出光滑白皙的肩旁。

水氣熱乎乎，白霧徐徐上升。

「你的動作還正快啊！」

範統妙邊說，邊脫衣。而且，他還看見浴缸裡面出現黃色小鴨子。浮呀浮起呀……呃，原來小籠包喜歡小鴨子一起洗澡呀。

範統妙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猛地盯著，陷入自我的思緒。

嘩嘩！哥哥的身材很好呢！

蕭龍寶愣愣地看著哥哥露出結實的胸肌，再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身板。嗚呼……不公平。

範統妙走下水，拍拍那顆垂著的小腦袋。「怎麼啦？」

「俺都沒哥哥這麼壯……」語氣很不開心耶。

「男生到了二十幾歲還會長高，到時候也會變得粗壯的。」

範統妙好心安慰，他以前也是到了中四的時候才慢慢長高。中一的時候還是矮子。

「真得嗎？」

「嗯……連那裡也會長大。」

「那裡？」指得是哪裡啊？蕭龍寶疑惑中。

範統妙好心地為他解惑，伸手指了指小籠包的下面。咳咳……就是兩腿之間的東東。

「啊？什麼?難道……哥哥你太壞啦！」

終於意識到對方指的是什麼，小籠包臉色漲紅地逃到浴缸的來另一頭。

這小籠包也太容易害臊吧！範統妙暗自笑了笑。

不過經過幾個月的相處，他發生這位掛名弟弟比起城市人的晚熟，有很多地方還很單純。甚至說，太純潔啊！在家裡連電腦也不玩。也許，在鄉下地方出生就是有這樣的好處，養出比起蒸餾水還純淨的天然呆小包子。

「來，哥哥幫你擦背。」

範統妙游過去，捉起毛巾在纖細的背部擦了起來。

「哥哥，你真好呢。」

「真是的，說什麼傻話呀。」他也給自己帶來了很多快樂啊！

範統妙從來不知道有兄弟的感覺會這麼好，以前他很小的時候，父母情願拿著錢到處遊玩，也沒有給過他一分錢。到了中學的時候，他連學費都是自己出的。在他的記憶中，沒有體會過一絲的親情。

現在，他還挺感謝那兩位生育自己的人。最少，他們做了一件好事。

讓他和小籠包成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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