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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光復傳>
范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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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2019年,香港特首林鄭月娥修訂逃犯條例,令這小小的國際城市爆發出連串激烈示威。警務處副處長鄧炳強派警員以毒打、謀殺、強姦的手段來鎮壓示威者,弄得滿城風雨。港大心理學教授以催眠來強化一班學生,又組成地下革命軍,用各種自製武器和強化了的身手來對抗無法無天的黑警。主角在抗爭中與藍絲父母和當警察的哥哥愛恨交纏、與抗爭手足生離死別,與特首和陳同佳秘密森談,從而發現一個個港府的陰謀。種種經歷,讓主角反省抗爭者應有的道德立場,進而尋找道德的主體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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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宋忠

楔子

第一章  這土地淚再流

第二章 認定路向

第三章 進入屈地站基地接受催眠改造

第四章 理大圍城

第五章 攻入選舉事務處,發現特首選舉票箱竟然是…

第六章 改變身型

第七章 中共喉舌的悲慘遭遇

第八章 元朗復仇之夜

第九章 飛躍道vs黑警

第十章 福建幫根據地北角僑冠大廈

第十一章 殺入港鐵九龍灣總部取太子站錄影片段

第十二章 何君堯的下場

第十三章 攻入警總拿證據卻遇到傳聞中的武警

第十四章 偷龍轉鳳換特首

第十五章 鄭若驊和鄧炳強之叛變

最終章 建自由光輝香港

楔子

2014年雨傘運動完結後,在香港大學心理學方教授的辦公室內,除了坐著的方教授外,還有法律系戴副教授和哲學系林教授。

林教授說:“ 這次雖然我們成功推翻政改,但看中央的勢頭,一定會再立惡法,而且會進一步收緊香港的自治程度,加上這次我們更加看清警方和市民武力的不對等,下一次我們再要贏,便難上加難了。”

戴副教授說:“對。雖然我們佔領了三個月,但警方一派速龍清場,便沒有市民能擋。如果下次他們夾硬來,市民只有更多死傷。”

方教授說:“這個我或許有扭轉的辦法,因為我的催眠研究已經差不多了,目前只欠些少技術上的問題,只要一旦成功,我可以大量催眠普通人,讓他們個個變成格鬥高手,就算不能以一擋百,也能以一擋十!”

戴副教授聽了後眉頭一皺,說道:“我絕對相信你的催眠能力,但如果真的這樣,我們便不是和平示威,而是以暴易暴了。難道香港真的要變成這樣嗎?”

林教授說:“戴副教授,我一向也很欣賞你的道德情操,但我還仍然相信道德標準是相對的。現在受欺壓的是香港人,不是我們不想和平,而是中共不肯讓我們和平,久不久便要攪一攪我們,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嗎?”

戴副教授說:“哈哈哈!又回到這個問題上!我明白你的想法,事實上作為一個基督徒,我也想不到如果耶穌親臨,他會怎樣做。而我近來也慢慢想到,既然道德是相對的,那道德的實體和核心是什麼呢 ?”

林教授聳聳肩,然後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

方教授說:“當然我也不想以暴易暴。但現在看來,暴力有可能是唯一的出路。希望在那時我們能找到更好的辦法吧!”

第一章  這土地淚再流

2018年2月16日,在台北的大同夜市中,一對大約20歲左右的香港年青男女戀人手牽手在遊逛著,兩人面上也帶著好奇、愉快的表情。他們在夜市行行逛逛,不時擁抱親吻,好不惹人羨慕。吃過宵夜後,兩人回到酒店中,在房間裡熱烈地纏綿起來。完事後,女的有一事覺得不應該瞞著男朋友,便對他說原來自己已經懷孕五週,而父親卻不是對方。男的覺得怒不可遏,為何女朋友竟會和自己熱戀時和另一個男人發生關係? 初相識的女朋友便給自己蓋上綠帽 ? 那我做男人的尊嚴何在呀?於是他忌意一發不可收拾,和女朋友激烈爭吵起來。最後男的控制不了自己,把女朋友活活勒死了!

男的殺人後不知所措,只懂得把女朋友屍體放在旅行箱中,然後又覺得無比害怕、孤單,一個人不知到哪裏才好。於是決定在房間睡上一覺,到明天再算。

他第二天醒來後,便把女朋友的屍體棄置在竹圍站外一個公園的草叢裡,然後乘飛機返回香港。

這個殺人兇手就是之後引發香港連串反政府示威風波的陳同佳。

陳同佳回港後曾三度盜用潘曉穎的提款卡提款,並在2019年3月13日被香港警方以洗黑錢罪名拘捕。4月29日,他因洗黑錢罪被判入獄29個月,將於2019年10月23日刑滿。

由於香港並沒有法例可以把殺人犯引渡到台灣受審,於是香港特區首長林鄭月娥便構思修訂逃犯條例,計劃把陳同佳引渡到台灣受審。林鄭月娥先把構思和律政司司長鄭若驊商量。

林鄭月娥說:“ 你認為這條條例怎樣?”

鄭若驊說:“ 這雖然可以幫到潘曉穎家屬,但市民因為怕突然被引渡到國內受審,又不信任國內的司法制度,一定會強烈反彈。”

林鄭月娥說:“ 只要是能幫助人就可以了,反正什麼政策也會有人反對,每一次也一樣給我搞定了,管他們干甚?”

鄭若驊說:“ 這樣也是。而且就算真的打開了送中大門,送的只會是市民,又不會影響到我們。到時市民活在惶恐之下,更加易給我們管治。”

林鄭月娥說:“ 這就對了。而且這樣又可以助中央取回那些走資,中央只有喜歡,我們的位置便會坐得更穩,何樂而不為?”

鄭若驊說:“ 這就當然非常好了!”

於是林鄭月娥便致電中聯辦主任王志民。林鄭月娥在電話中說:“主任,這件事我們不需要請示北京嗎?”王志民說:“不用了,這種事你認為連我也不能作決定嗎?”林鄭月娥說:“ 哦…… 當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是這樣,那我就馬上去辦吧!”王志民說:“ 如這件事你辦得好,北京喜歡,以後的前途便能步步高升了,到時一定可以賺得比你的前老細多。哈哈哈!”林鄭月娥說:“ 一定,一定。謝謝主任。”

***

2019年初,港大校園一片草地上,肥彭正鬼鬼祟祟地,慢慢走向兩個背對自己,正在玩手提電話遊戲的男同學,當靠近到他們背後時,大聲叫道:“喂!你兩隻東西,還不快點走,差不多夠鐘要上壘球堂了!” 其中一個大約五呎六吋高,身型較為瘦削的,名叫龍震宇的同學頭也不回的回答說:“ 還有七分鐘呀!你先走吧!我還差一點便可以儲得90分的curry了!” 另一位中等身材,樣貌卻較為俊秀的同學Stanley說到:“ 儲什麼curry吖!儲莫湯保好過啦!curry除了射三分勁,防守不行的! 莫湯保做中鋒,封波贏曬!” 肥彭對Stanley說:“你這個機械工程的高材生也不要和他一起玩這麼多手遊吧!免得荒廢學業啊!”Stanley說:“ 做人不玩下,怎麼成呢?”肥彭沒好氣的說道:“那我先去換衫,你們兩個快點來吧!” 震宇和Stanley卻只顧玩手遊,沒有回答。

壘球場上,一年級的學生,除了哲學系的震宇,肥彭,還有Stanley和他的同系女同學,是一位從國內來的女生娜娜。娜娜經常把面部化得亮白,嘴唇再塗得紅紅的,一副標準國內年青女子的模樣。另外還有法律系的二年級女生Sophia,她的樣子和當今香港特首林鄭月娥後生的時候極為相似。Sophia走過去震宇耳仔邊,怪裡怪氣地說道:“你的女神師姐Carmen今天很索呢!穿了一條緊身legging來打波!你一會兒要專心點呀,不要噴鼻血呀!知不知道呀?” 震宇有點尷尬的,盡量壓低聲音道:“去你的小林鄭,不要這麼大聲呀! 小心待回我的球打到你個777頭好過吧!”

Carmen和Stanley來回擲球,一半是練習,一半是Carmen正在指導Stanley。Carmen把球擲向Stanley的右邊,Stanley由於猝不及防,便用沒帶手套的右手去接,痛得他咬牙切齒。Carmen說:“下次你要用左手準備好伸向任何一方,因為如果對方擲得再快一點,你的右手有機會受傷了。”

一個球正擲中呆呆看著Carmen的震宇大腿上面。Sophia大聲說道:“哎呀!只差一點點而已。差點便可擲中你正在充血的小東東上面!” 震宇憤怒地把球拾起,再大力擲回Sophia,Sophia卻一手接著,然後作過打呵欠的動作,說:“小鬼!再來!大力點!” 說著把球擲回震宇。

壘球堂過後,幾位一年級生的同學在canteen中一起吃飯。娜娜說:“ 震宇,你說的那個女神,不是那麼漂亮吧?皮膚黑黑的,怎會好看?” 震宇說:“這叫做健康的膚色呀!令她更加性感!” 說著露出羨慕的眼神。Stanley說:“雖然我不太喜愛她的深色皮膚,但她的性格卻真的很好,很會為人着想,將來一定是一位交際能手。” 震宇說:“是呀! 加上她的眼睛很有神,讓人覺得她自信、獨立、能幹,像一個女強人。” 肥彭說:“不要想吧:除非你盡快追求她,否則她今年畢業之後,你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

娜娜說:“沒分別吧!Carmen比他高兩吋,又大他三年,應該只當他是小弟弟吧了。除非他後來發了達吧,否則也很難了 ” 肥彭說:“ 震宇你不用擔心,說不定你後來真的會發達呢 !”震宇說:“ 人的價值如果只建基在金錢上面,會否很痛苦呢? 富人窮人在我眼中的價值是一樣的。而我的人生目標是要找到最高的存在價值,並將之實踐出來。至於戀愛的事,便順其自然吧!”娜娜說:“ 到你有錢的時候便會發現其中的價值了。”

***

2019年2月至5月期間,由於普遍香港人不信任國內的司法制度,擔心逃犯條例修訂一旦通過,便會有香港人被引渡到中國 受到不公平的審判,所以香港陸陸續續出現反修例的示威活動,震宇和同學們也不時有參與。由於震宇們是和理非派,所以每當示威者有太過激進的行動時,震宇便會走上前勸阻,這樣的做法在大部分時候也沒有發生衝突,因為在大多數情況也會被其他示威者隔開,只有一次,震宇推開一個勇武派後,被對方大聲喝道:“他們當我們是曱甴呀! 如果你打曱甴,那些曱甴卻想和平,你猜它們會有什麼後果呀?” 這句話深深印進震宇心中,因他雖然並不同意暴力,但卻隱隱覺得這句說話背後有一種不能駁斥的道理。他回想起哲學堂上林教授說過道德標準是相對的,既然是這樣,那麼當去到不同的道德處境,應該把持的絕對標準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一直盤踞在震宇心上。

震宇和父母、哥哥同住,父親是藍絲;媽媽做珠寶零售 ; 哥哥當警察。家中晚飯時經常大聲開著無線電視的新聞,家人經常批評示威者的不是,媽媽有時會說一句:“為什麼不開槍打死他們呢?打死他們,就不用搞亂香港了!” 震宇在那些時候,沒有什麼特別回應。因他諒解媽媽的珠寶店因為近來的示威活動,生意大跌,常要恐怕被裁,又因不想和家人吵架。但有時當哥哥說到激烈示威者的不是時,震宇也會一起批評,因為在他心中,示威應該是和平的,而這也是他在家中生存的辦法。家人知道震宇有參與示威,週時會阻止他。震宇只說會堅持和平的理念,盡量避開和家人吵架。

6月9日,103萬人上街示威反對逃犯條例。6月12,立法會準備恢復二讀辯論,示威者包圍立法會,警方在15分鐘內以水平角度超過17次以上對著示威者發射催淚彈和布袋彈,亦即如果擊中示威者,是會擊中頭部。同日警方再在中信大廈圍捕示威者,讓示威者發生人踩人事件。警方之後將當日示威活動定性為暴動。

7月14日震宇、肥彭、Stanley和Sophia也有參加沙田的示威活動。及後警方突然宣佈活動終止,並將遊行隊伍的大量人群全部驅趕至沙田新城市中心,預備在這裏圍捕示威者。由於示威者已走到商場中,和原本商場的客人走在一起,警方不能準確分辨誰是示威者,於是便針對年青人胡亂拘捕和毆打。震宇們只能站在一旁,企圖阻止任何人打交,但後來發覺根本阻止不了,因為警方像發了狂一樣,見人就打。

突然一小隊防暴警察衝向震宇們,雖然震宇們知道自己從來沒有作個犯法的事,在示威中也一直只是和平地叫口號,但當防暴警察在這個情境中衝過來時,雙腳卻不由自主地向後狂奔。他們慌不擇路,只知道四處都是防暴警察和與他們一樣的走避人群,他們想衝入食肆,但很多食肆門口一早堆滿人龍,衝不入去。突然Stanley叫道:“這邊呀!” 震宇一看,原來是一間百老匯電器店。雖然當時不知道進去有沒有用,但這是唯一的方法,於是便跟著走了進去。他們進店後,便伏在一櫃位後,原來那裏一早已經有一些黑衣年青人來到避難。最後他們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後,才跟隨大隊在各後樓梯漸漸散去。

這日的衝突事件後,震宇和同學們開始感覺到過往的觀念是不對的。過往以為只要和平示威,不主動生事,沒有犯法,警方便不會對自己作出無理的拘捕。但今天發現警方已經進入情緒失控的狀態,完全不分是非,不可理喻。

7月21日,由中共和元朗屏山鄧氏家族合謀安插在警隊中,之後借助中共影響港府的勢力得以扶搖直上的現任香港警務署副署長鄧炳強,為了要恐嚇示威者和展示鄉黑在元朗的勢力,讓香港進入最黑暗的一個晚上。

當天晚上數百個持械白衣人在元朗各地方集結,而警方多次近距離經過也視若無睹。後來這班白衣人在多個地方用竹條毆打示威者,示威者報警而999求助熱線長時間不能接通,示威者曾嘗試走到元朗、屯門、天水圍警署報案,而三個警署也落了閘關門,不再接受報案。一班示威者最後退無可退,唯有走上元朗西鐵站,豈料白衣人直追上站內繼續毆打示威者,最後示威者唯有走進車廂中,希望待列車開啟後,便能避過白衣人的追襲。禍不單行,西鐵站內廣播突然宣佈因站內的公眾活動,列車服務暫停。於是白衣人便追入車廂內狂毆示威者。雖然當時還有其他一般乘客在車廂內,但白衣人一樣有理冇理,無差別地亂打一通,情況就像行刑毒打一樣,多個被打者血流披面,婦女兒童也嚇得哭不成聲。

之後在警方和政府的記者招待會中,發言人也謊話連連,說什麼看不見有白衣人持械,說什麼警署關門只因受到衝擊等等,連新聞界女神利君雅也大聲叫林鄭月娥講人話。

以後鄧炳強繼續不聽中央指示,繼續容許手下警察在8月11日在港鐵太古站內在兩米距離以內對著示威者頭部發射胡椒彈,也在葵芳站室內發射催淚彈,違反催淚彈供應商的使用守則 ; 8月31日更因為一些小型衝突,派警察的蒙面和隱藏了警員編號的速龍小隊進入港鐵車廂內,無差別地隨意持警棍對著乘客頭部狂毆,整個車廂房如煉獄,令人神共憤。打完後他們還在車廂外拍照留念,也有些繼續挑釁乘客,情況比7月11日的元朗恐襲更加恐怖十倍。

由於警察用的警棍可以一下打碎一塊磚,他們這樣對著乘客的頭狂打,加上及後消防員對傷者的第二次點數較第一次少了三人,很多市民有理由相信當晚警察已經打死了最少三個市民,只是警方及消防也一味否認,港鐵方面也一直不理眾多市民要求,拒絕交出當晚的CCTV錄影片段。

翌日晚上,震宇和家人晚飯。家人和往常一樣不斷訴說示威者的不是,那時震宇已經積存了很多對政府的不滿,當父親又說到一句:“如果你不犯法,警察又怎會拉你呢?” 後,震宇終於忍耐不住,回了一句:“我就是在沙田新城市廣場沒有犯法,他們也衝過來想拉我。” 父親說:“他們只是衝過來,又沒有拉你!”震宇說:“那他們衝過來幹麼?” 父親說:“可能只是誤會了吧?”震宇說:“誤會?你看看昨天太子站車廂裏面,有很多其他乘客也被打呀?”父親說:“你沒有聽到警方回應說他們會用專業眼光分辨哪些是示威者嗎?”震宇說:“嘩!不是吧?示威者更衣之後,和普通人一樣,怎樣去分辨呀? 難道面上寫了「示威者」 三個字嗎?警方只見年青人就打了!”父親說:“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難道警方會說謊嗎?”震宇說:“ 警方不說謊?你看他們把人捕著了,綁了雙手,還要用膝蓋壓著人的背脊,幾個人繼續用警棍狂打一人,這樣也合理嗎?

哥哥這時加入說:“他們示威破壞香港,打他們當然合理啦!”父親說:“對了!”震宇說:“ 當然不合理啦!示威者就算犯法,你可以拘捕他,但不可以打他!這叫做濫用私刑!”

哥哥說:“ 那他們打警察又怎樣呀?我有很多同袍給他們打到要入院呀!”震宇說:“ 是的。這是他們的不對,但警察不同,他們是受薪的,有責任的,他們是代表香港法治的。如果他們和犯法者一樣犯法,濫用私刑,這就只會讓香港法治淪陷。

哥哥說:“ 我們只是打工,如果那個傷及我們,我們一定會報復。香港法治是他們先破壞的,我們保護香港,有什麼不對?”

父親說:“ 這就是了。林鄭也經常說過香港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止暴制亂,回歸理性啊。”震宇說:“ 嘩!這個三八說的你也相信。止暴制亂是要製止警察的暴力才對啊! 你看現在的警察隨街亂打人,亂拘捕人。拘捕的時候還要用手掩著被捕者的嘴,讓他不能說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給旁人知道,逮捕了之後在警署再虐打、強姦。誰的暴力恐怖些呀? 還說回歸理性?喂!陰險狡詐的人也可以很理性的呀!難道反抗就是不理性嗎?除了暴力示威,我們還可以做什麼呀? 一百萬、二百萬人和平理性地表達訴求,政府會聽嗎? ”

震宇說了這句話之後,突然察覺過來。難道自己開始慢慢認同勇武派?難道面對這個不聽民意的無理政府,真的要用暴力嗎?哥哥說:“ 你的意思是示威者就可以用暴力表達訴求;警察用暴力鎮壓就不對?那是什麼道理呀?我們警察也是人呀!”震宇說:“我們示威者也是人呀!你們卻把我們當成曱甴?”

父親說:“ 你們經常說民意,民意!你們那些學生沒有犯法,哪須怕逃犯條例呢?這是針對罪犯的嘛!”震宇說:“ 嘩!你真是完全與世隔絕喎! 你不知道銅鑼灣書店李波五人準備要出關於習近平女人的書,便給中共用洗頭艇拉了進大陸,然後又屈嫖妓,又屈交通罪嗎?”父親說:“ 有沒有搞錯?中國當然不會這樣做啦!你沒看文匯報嗎?他們已經走出來認罪了。”震宇說:“ 簡直荒謬至極!文匯報是黨報,當然說中央對啦!中共是黑社會,用他們的妻兒子女脅持他們,要他們說什麼也可以啦!”

父親說:“ 你這樣說中國真的大逆不道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人一定要愛國,飲水一定要思源。”震宇說:“ 是呀!但愛國不等於愛黨! 中共是無賴啊! 常說要依法這樣,依法那樣,但他們已經多次說中英聯合聲明是一個歷史文件,不再具有任何現實意義。簽了約不算數,叫人怎樣信她呀? 我每次聽完耿爽說話,都周身不爽呀!你經常說要愛國,為何要來香港居住呢?為何不住在你偉大的祖國 ?”

父親突然拍枱大聲道:“ 豈有此理!那你這麼不愛國,為何要在我的屋住呢?為何你不搬出去住?你現在馬上給我搬走!我不要再見到你!”這時哥哥說:“ 爸爸算吧!不要這麼嚴重,給他一次機會啦!”

震宇說:“ 哥哥不用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早已不想在你們這裏聽你們的談論。我受夠了,我情願出去睡在校園裏,肉身痛苦些,也不願屈就我心中的義來換取肉身舒適。”

媽媽也來勸架:“ 算吧!兩仔爺哪裏有隔夜仇?一人少一句吧!” 震宇卻跪在父母前面,向他們道:“ 爸爸媽媽多謝你們養育之恩,你們不需要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到我畢業之後便會寄錢回家報答你們。” 說完這句話之後,震宇馬上把頭擰開,站起來,回房收拾東西,免得讓家人看見自己流淚。

臨離家前,震宇向哥哥說:“哥哥我知道你身為警察,身不由己。每次當更都要當十多廿個鐘,又要冒很大險給示威者打傷,又要經常受氣給示威者用粗言穢語責罵嘲弄,非常辛苦難捱。我也明白你其實也不想這樣對待別人的,只是見到犯法的人不能不拘捕,但請你記念到他們始終也是甘心為了心中的自由民主理想,願意付出十年牢獄生涯作代價的年青人。請你拘捕他們的時候給他們輕手些,開槍的時候不要對著他們的頭部,如果他們已經被逮捕了,請你不要再打他們,因為你打的那個人,剛好未必是激進派的,可能是和理非派,沒有作過破壞的事的。也請你記得你在警察學堂畢業時的誓詞:“維護香港的法律,不徇私、不對他人懷惡意、不敵視他人。”況且你傷害別人,受到傷害的是你的良知,你會遠離自己的本性,慢慢你會不再尊重自己了”。哥哥說:“你雖然說得對,卻不容易做到,但我會盡量做的。

震宇問過幾乎所有同學、朋友,他們不是和家人同住,便是家中不方便,沒有人可以收留他。他拿著兩袋重甸甸的家當,一個人在街上走,茫茫然,天下雖大卻無處容身,唯有到公園把兩袋重擔放下來坐坐。一個年青人拿著兩大袋家當當流浪漢,在公園坐的久了,公園裏的阿伯久不久便望望他,好像很奇怪,也很不自然的。他在公園發呆,腦中慢慢想到如果自己畢業後還未找到工作,到時要怎辦呢?要不要投考警察?起碼也有宿舍可住,最多甫畢業便辭職,也可以利用警方一下,當是報復。最後還是決定下期申請學校宿舍和關窿。

他口渴了便用公園中的飲水機喝水,晚上便到運動場借用更衣室洗澡,但肚子餓了卻暫時未有方法解決。晚上公園要關閉,他唯有到24小時開放的麥當勞,伏在枱上睡覺。他睡到半夜身旁有東西動一動,矇矇糊糊的還以為自己在家中的床上,叫到:“媽媽。”突然醒來,原來旁邊有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正在嘗試偷走自己的家當。震宇大聲喝他,流浪漢看見事情敗露,便馬上走了。但這麼弄一弄,震宇之後便睡不著了。他這時漸漸想起家裡的溫暖,慢慢又想到如果這時給Carmen師姐看見自己,她會不會看不起自己?

如是者過了兩天,他的肚已經餓得瘋了,便嘗試走到一商場的美食廣場,看看有沒有人家的食剩飯可以撿來吃。雖然吃人的口水尾並不衛生,自己一生人也從未做過這種事,但這時還顧得那麼多?剛好看見一個客人遺下大堆飯送走了,震宇馬上上前坐著那人原先的位子上,望望周圍有沒有人發現,再低頭看臺上的食物,雖然不是什麼珍饈百味,但這樣普通的餸菜對於肚餓已久的人來說已是極為吸引。他拿起了筷子卻遲遲不能起筷,心中掙扎極大,臉上慢慢流下淚來,估不到追求聖人之道的自己,竟會弄得如斯田地。這時剛好Stanley打電話來,告知他發現了幾間良心食店,可免費樣抗爭者進餐,其中一間位於大角嘴的「走肉朋友」特別是吃素的,只要進餐廳說「香港加油」即可免費吃飯。另一間位於觀塘由辦公室改建的,負責人還請了很多義工來做菜,晚上也可以供抗爭者借宿。這對於震宇來說確是天大的好消息。他覺得十分感恩。雖然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接納自己,但這個世界還有愛,仍然有人會接納自己。

震宇拿著兩袋沉甸甸的家當,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才由荔枝角徒步行到觀塘。他終於到達目的地,一進裏面發現原來裏面已經有20多名年青人,看來應該是學生抗爭者,另外也有幾名較成熟的女士正和他們在談天,看來是媽媽級的義工。幾名義工看見震宇進來,便熱情地招呼,又噓寒問暖,發現他仍未吃飯,便馬上有人拿一些飯餸進微波爐翻熱給他吃。他一邊吃,一邊多謝幾位義工,感到百般滋味在心頭,覺得不好意思免費吃人家的飯,又覺得感激,覺得自己可憐,又終於捱過了… 裏面的負責人Andy哥哥走出來熱情地搭著他的肩,向他說:“ 這裡任何時間也歡迎你上來借宿,這裏就是你的避難所。你沒有家,可以當這裏是你的家;你沒有家人,讓我們來當你的家人!” 相信這幾句說話已經讓不少學生示威者感動得流淚了,震宇聽罷也一樣,非常感動流淚,心中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握著Andy的手,不知道說什麼好。Andy又把一張已增值的八達通硬塞在震宇手中說:“這是有其他人捐贈給抗爭者的,你不可推搪。” 震宇見推搪不得,而且自己也確實有需要,便只好接受了。

震宇在這裏認識了很多和他一樣的學生抗爭者,原來他們全部也一樣,因與父母政見不一而吵架,繼而被趕出家門。震宇從此感到並不孤單,感覺到有很多同路人,能夠互相支持,心裏面充滿希望。

第一章完

第二章 認定路向

林鄭月娥見自7月9日說逃犯條例修訂已壽終正寢以來,示威仍沒有平息的跡象,而且各界對她的壓力越來越大,於是便心生一計 :她自己先製作一段錄音,在錄音中暗示北京不准她請辭和撤回修訂逃犯條例。希望能藉此把外界的矛頭指回北京,或可減消自己的壓力。

到9月2日,真的發生了一單錄音被流出事件,錄音內容就說出了林鄭月娥想說的那些東西。雖然北京非常清楚林鄭月娥的這盤計劃,但卻不得不容許林鄭月娥馬上宣佈撤回修例,只是準備待事件平息之後才秋後算帳。

9月4日林鄭月娥正式宣佈撤回修訂逃犯條例草案,但絕大部分香港人也覺得她撤回得太遲,也覺得要繼續抗爭,因要追究警隊濫捕濫打,且如果停止追求其他訴求,便會愧對死去的義士。

9月22日,在元朗有市民在高處影到幾十個警員在後巷圍打一個穿黃衣的守護孩子成員,其中一個警員更用腳踢向已倒在地上的該成員。翌日警方在記者會上,說該段影片模糊不清,只見警員踢向地上的一件黃色物體,該物體可以是袋、背心,或者人。他還說他從網上找到另一段片段看見警員沒有踢向該物體,那段影片在網上廣為流傳,記者可自行尋找。震宇和在Andy的避難所的抗爭者在電視上看到該新聞報道後,馬上大罵這個發言人“無賴”。其中一個抗爭者說:“就算當那班警察是踢向一個黃色背心,也要把他們炒了啦!全世界在做事,這班警察卻匿藏在後巷中踢東西?在踢波嗎? 一是在蛇王,否則便是精神病!”

10月1日適逢中共國慶香港各區也爆發大型衝突。震宇在當天約了肥彭、Stanley和Sophia在荃灣楊屋道參與遊行。遊行早段,已經有很多示威者自發掘磚並設置路障。以往震宇和同學們不會參與這些工作的,但近月以來,他們看見政府不但不理民意,還藉著警方加強打壓,他們慢慢明白如果不加強抗爭的力度,香港的抗爭一定會慘敗,所以他們開始也參與這些後勤工作。

他們很少在示威中企得那麼前,各人心中除了害怕之外,也在擔心將會發生的情況,雖是這樣,但他們不希望在抗爭失敗後,才後悔自己沒有成為這場運動的一份子。

「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的口號聲此起彼落,身在其中的他們感受到那種熾熱氣氛,感染得熱血沸騰,好像一種無形的 催眠力量,讓人覺得這時無論做什麼也很正確、很安全。

示威者和警察對峙了二十多分鐘後,警察又開始以水平角度對著示威者發射多枚過期催淚彈。震宇和同學們由於沒有心理準備會企得這麼前,所以身上唯一的防護裝備就是手術口罩。幸好這時突然有兩個中年漢把他們的頭盔和防毒面罩也除下,並主動給比較瘦弱的震宇和女同學Sophia帶上。兩位中年漢說:“你們拿去用啦!我們送給你的。要小心保護自己!” 震宇和同學們紛紛道謝。

當防暴警察衝過來與示威者近身打鬥時,震宇和同學們便盡量退守後方,因為他們不是勇武派的料子。其實就算是又怎樣?當防暴警察大量衝過來時,所有示威者也只有向後跑,因為防暴警察有精良的裝備和訓練,身上也有槍,示威者只有被捕的被捕,逃的逃。其中一個男示威者跑得較慢,被防暴警察逮著了,按在地上用警棍猛打,走散了的女朋友這時才發現,回頭想去救,同行的朋友硬拉她走,到較安全的位置,女朋友才放聲大哭。震宇和同學們見狀不斷安慰她,那女朋友卻充耳不聞,只懂大聲嚎哭。她哭了一陣後,問身邊的朋友:“他會怎樣呀?會不會畀人打死?會不會被警察告暴動,然後坐十年監?我以後還能見他嗎?” 他身邊的朋友都知道被逮捕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只是盡量說些好說話安慰她。旁人見到這狀況都心酸以極。

這時震宇和同學們跟隨大隊走到近海壩街附近,剛經過一處冷巷,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比一般發催淚彈的聲響還要大很多。他們不敢走出去看,只在冷巷的盡處張頭出去,看見一名年青抗爭者被警察用真槍實彈打中心口,徐徐跌下,他附近的抗爭者也鳥獸散開,唯獨一名極有義氣的同伴不怕死,想回去扶起他,卻被另一個防暴警察纏倒在地上。那名同伴這時心中想著的,還是自己手足的安危,大聲叫道:“你去救他!我不走呀!你去救他先呀!” 說得聲嘶力竭,令人淚目。震宇和肥彭馬上衝出去幫他們,Stanley和Sophia卻拉著他們,壓低聲音叫道:“不要呀!我們幫不到的。”硬生生扯他們回冷巷。

下午7時,震宇和同學們正準備轉戰旺角,突然看見馬路中心一群抗爭者圍著一警察狂打。震宇再看真時,不得了,原來那個正是自己的哥哥! 震宇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其中夾雜著酸澀、痛快,但他這時顧不得這麼多,衝上前去,推開其他示威者,口中裝著和事佬一般的語氣,說:“不要打呀!夠了,夠了!” 震宇的哥哥馬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逃去了,但其中一個較惡的示威者推開震宇,罵道:“x你老母呀!你是否警察呀?” 其他人也跟著圍上來。肥彭和Stanley見勢色不對,也走上前去,跟其他示威者說:“他是個和理非來的,見人打交便阻止,算啦!算啦!手足來的。沒事。沒事。” 這樣才幫震宇解了圍。

發生了連串這許多事,震宇今天再沒有心情示威了,便請同學們到他在觀塘借宿的避難所坐坐。同學們去到,見到震宇能覓 的一個暫時的居所,也覺得安心。參觀了一陣子,他們坐下來,回顧一下今天發生的事。

震宇說:“今天我救不到那個女仔的男朋友,又夠不到那個中槍少年,我覺得很無力!如果我強一點,就可以救到他們,讓他們不需要那麼慘。”Sophia說:“ 是的,今天我們見到這幾件事,真的讓人很無力,但這些不關你事的,不要怪責自己。最衰都是那隻賤鵝! 就算她的樣子似我也這樣說。如果不是她好大喜功,就不會搞出這麼多風風雨雨! 她又說自己同理心爆發,就像個媽媽般,要伸張正義,為死者沉冤得雪。我呸!現在因為這件事這麼多人死傷,她的同理心又在哪裏呀?情願關心那些閘機? 遲早我就要斬她的鵝頭出來送酒!” 明明她自己比林鄭月娥年青,卻倒過來說對方樣子似自己,引得大家忍俊不禁。

肥彭說:“對呀!競選時說自己好打得。我們香港要一個好打得的特首來打香港市民幹什麼?那麼打得,為什麼不去把全部黑社會和真的犯罪分子捉了起來? 還說如果主流民意都不支持她,她就會馬上辭職下台,現在全世界也真恨她,還要賴死不走?面皮真夠厚!”

Sophia說:“ 就是喇!賤鵝講人話吖!唔該!” 這句說話從貌似林鄭月娥的人道出又引得滿堂大笑!Stanley說:“如果你夠強,打得贏警察,他們就會開槍,一樣沒有用。就算你打得贏他們,上面派解放軍下來,我們一樣死。我還是覺得和理非好,只要我們夠堅持,不作違法的事,他們便沒有理由拘捕我們,就算他們真的這樣做,全世界也會看見,到是英國和美國有機會出手。”

肥彭說:“但現在就是很多人沒有作什麼,只是站在那裏,警方都過來打和拘捕。而且就算我們不犯法,很多人也會犯法,周圍破壞,警方始終會來亂拘捕。” Sophia說:“現在就是全世界也看見香港的警察濫捕濫打,又怎樣呢?他們也不能阻止。我們要這樣冒險被濫捕濫打,然後等待他們出手,真的讓人太難熬了! 而且就算我們香港陸沉,又關英國人甚麼事呢? 就算他們簽了中英聯合聲明,難道他們出兵打中國嗎? 他們沒有利益不會出手的。”

Stanley說:“ 如果其他人犯法,我們可以和他們割蓆;當警方一追過去,我們可以走開。” 肥彭說:“這是理想層面罷了。你不記得七月十四日我們在沙田新城市廣場嗎?差點走不掉呀! 我們又著黑衫,又有年青這個原罪,警察怎會理我們是和你非還是勇武派呢?” 震宇說:“我覺得不應該和勇武派割蓆。因為如果不是他們,6月12日便已通過條例了,如果和他們割席,豈非過橋抽板?”

Sophia說:“ 這句就真是人話了。那我們應該怎樣?” 震宇說:“我怎知道?暫時不篤灰、不割蓆,盡量團結,求同存異吧!”Sophia沒好氣道:“剛剛才講人話,現在就講官話!” 震宇和同學們又哈哈大笑。關於震宇救了哥哥的事,大家一句也沒有提起,免得他尷尬。

震宇的哥哥 whatsapp他說:“ 今天看到啦。我已經盡量克制,沒有亂打人,反而因為不夠惡,給其他示威者乘機亂打。他們是癲的!完全沒有人性。我已經做了你的方法,但真的沒有用。我下次不會再對他們手軟了。” 震宇無言。他明白到這就是群眾暴力最大的問題:一大班錯的人之中有對的人,你去打他們,怎能分辨打的那個是好是壞? 每一次只能憑自己的良知盡量克制,但在這個大潮流下置身其中,又怎能這麼理想呢? 難道是上天給我們的一個大考驗? 在各種處境中,沒有標準答案,人只能憑自己的經驗、智慧不斷學習、修正,你怎樣處理,便反映你的素質。

震宇回想以往上過的哲學堂,記起關於道德討論,有一個觀點是良知譴責,就是如果你所做的,到你以後會有一天為這件事受到良知的譴責,這個做法便是錯。但如果用這個參考指標,自己在這場運動中應該使用武力的程度是怎樣呢?又好像找不到提示。另良知能成為一個絕對的指標嗎?是否每個人的良知也完全相同?會否受到文化影響?會否有一些喪心病狂的人,他們的良知完全泯滅,做任何事也不會受到譴責? 如果良知是絕對的話,那麼它是上帝放在人的內心呢?還是進化出來的呢?如果是後者,它的最終目的只是讓人類能繁榮繁衍,又或者只是隨機而成,這樣能成為人類在任何情景的最佳指標嗎? 過往 一些為義犧牲的偉人,是為人類繁衍求福祉呢?還是為了成全心中的另一種義? 震宇隱隱覺得是後者。因為普遍人類認同的價值不是生育眾多,而是一種義。有了義,就算他沒有生育,甚至是獨身,也會為後世所歌頌。但這種義是什麼呢?震宇甚情願知道答案。

自從十月一日多區爆發示威後,林鄭月娥又再次顯出她不肯認輸的性格,決定再加強對香港示威者的打壓。她在10月4日宣佈為了保障公眾安全,以《緊急情況規例條例》訂立《禁止蒙面規例,但卻一方面說香港不是在緊急狀態。她經常在很多講話中說要依法怎樣怎樣,但這次卻繞過立法會審議程序,突然實施反蒙面法。這條規例將進一步削弱香港人的自由。之前警方已經會在示威中隨意拘捕和示威無關的任何人特別是年青人和女子,現在這條規例更方便警方可以有多一個理由拘捕示威者。於是大批抗爭者走上街大叫“香港人反抗”。

連續兩日全港多間商戶被搗亂縱火,大批示威者堵路縱火破壞。港鐵全線暫停。超過20個大型商場率先關閉,部分連鎖店舖亦暫停服務,包括百佳、屈臣氏在內的大型連鎖商戶,宣佈全港店鋪休息一日。多區市民慌忙搶購食物及日用品,以應付持續多日的衝突。這是自反逃犯條例示威開始以來最嚴峻的兩天。

警方得到特區政府進一步支持後,更誇張、更嚴厲地在各區亂射催淚彈和橡膠子彈、濫捕、濫打示威者,多處出現幾個警員壓著一個年青示威者在地上用警棍狂打,把很多示威者打到頭破血流,有些甚至在地上遺下一大片血漬。

這次震宇和同學們覺得政府實在欺人太甚,眾人義憤填膺,覺得不能不反抗。在10月4日,他們和觀塘避難所借宿的示威者一同去到 金鐘政府總部,與激進示威者站在同一陣線上。

突然政府總部一個側門從中打開,一班速龍小隊從裡面跑出來,眾示威者見狀馬上向後跑。震宇和同學們不是站在最前線,所以有充足時間向後走避。豈料裏面衝出來的警員源源不絕,大量示威者被擒,到警察差不多追及震宇時,震宇已和同學們走散。一名警員從後把震宇一推,震宇應力倒在地上,隨後立即有多名警員衝過來對著他圍打,及後再有警察用腳踩著他的小腿和手,又有警察對著他的頭猛踢,打得震宇滿身傷痕。打過一輪後有警員把震宇上手銬並將他拉在一邊,和其他被捕的示威者集合在一起,全部示威者也是傷痕累累。原來Stanley也被捕了!只是看不見Sophia和肥彭,也幸好看不到他們。這時震宇十分驚慌,因為正義的他從來沒有做過犯法的事,甚至沒有到過警處,又聽說進入新屋嶺後出來的手足中,有些會斷手斷腳,不知道自己這次會有什麼下場。

示威者被逐個押上小巴的時候,想大叫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以便拍攝的記者記錄方便找律師協助,但卻被警員按著嘴巴,有些把嘴巴掙脫他們的手,能得以大叫的也被警員大聲叫囂,以聲音蓋過。

去到警署,警察並沒有先和他們落口供,只是把他們押在囚室裏面。等了半天才有一名警察把震宇帶到落案室,警察叫震宇把手機解鎖,震宇不肯,警察說:“你怎樣能證明手機是你的?如果你不解鎖,便告你盜竊罪。” 這些問題卻不能難到讀哲學的震宇,震宇說:“你要提出一個陳述,證明的責任是在你身上。除非我是身在大陸,你要告我,我便需要證明自己無罪。但這裏是香港。” 這警察面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時有一名警員經過震宇所在的房間門外並隨意看一看房中,一看之下,他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原來他正是震宇的哥哥! 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自然走開了。過了一陣後,震宇的哥哥走進房間,神色自若地對房中的警員說:“這個交給我吧。你去做其他的曱甴。” 那警員望一望震宇的哥哥,隨便應一聲便離開了。

震宇的哥哥待那警員走遠後,跟震宇說:“你搞什麼呀?你不是和理非嗎? 我叫過你不要去示威啦!你為什麼不聽我 ?你走了上去前線?你有冇扔磚呀?” 震宇說:“我也想扔,只是還未扔。你以為我想走出來嗎?是林鄭瘋了。一味想壓死我們。”哥哥說:“ 你不可以這樣的!民主不是這樣爭取啊! 你以為這是為香港好,但其實是在破壞香港呀!震宇說:“ 民主不是這樣爭取,是怎樣爭取呀? ”哥哥說:“ 我不知道。總之不可以犯法。”震宇說:“ 不可以犯法?你不知道中國的法,從古以來只是要限制人民,當權者卻從來不需守法嗎? ”哥哥說:“ 但香港人根本未到可以有民主的水平。震宇說:“ 你怎知道?你用什麼去衡量?我們根本未試過有民主,誰人能夠說不行呢 ?是你的上司灌輸你吧?你看區議會、立法會,我們也是用選舉選出來的,只是我們民主的程度未夠多,打壓太大,我們只想有真正的民主。”

哥哥說:“ 他們是癲的,他們不是純粹想推翻條例和五大訴求,他們直情想要革命!”震宇說:“ 當然啦!你以為好像林鄭所說,我們是因為年青人找不到房屋嗎?是因為多年來我們對政府施政的累積不滿呀!”哥哥說:“ 但你們怎可能革命呢?你們沒有槍,沒有炮,中共已經有核彈,有航空母艦,你們只有雨傘!” 你們是傻的嗎?”震宇說:“ 是呀!我們是明知不可能。但有些東西只要是對,也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大丈夫所為。”哥哥說:“ 大丈夫會周圍犯法破壞嗎?”震宇說:“ 只是時代不同了。你看看歷史有哪一個革命不是從犯法的勾當開始?義軍起兵打仗一定是當朝政府視為犯法的。只是現在的社會同古代不同,古代民兵和政府軍也一樣用刀劍槍棒,現代平民沒有槍,只能靠犯法的手段破壞。也正因為現在的武力太不對等,政府的權力和架構太穩固,我們看起來才像滋事分子。” 說到這裏震宇豁然開朗,明白所謂暴力示威,其實只是現代人革命的唯一手段,只是當朝政府打壓,便加以強調這些是違法的和不文明的行為。”哥哥說:“ 我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但起碼分別就是你們這樣的革命一定不能成功,到最後只會影響民生,被被歷史定為破壞社會安寧的暴徒。”

震宇說:“ 任何的革命一定會影響民生。至於能否成功尚是未知之數,難道看見困難便要停止正義的事嗎? 況且歷史始終是勝利者編寫的,勝利後便會抹去自己所有的腐敗處。現在的一刻,我知道自己是正確的。”哥哥說:“ 你是讀哲學的,我拗不過你。總之我不想你去示威。這次我放你走,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再去示威。否則再給我捕到你,我一定不會再放你。” 震宇說:“ 我要謝謝你,不是因為你放我走,而是因為這次和你辯論後,我更加清楚自己的方向。”

震宇出來後,第一件事和同學們聯絡,問問Stanley的去向。原來Stanley也放了出來。震宇問Stanley:“你有沒有被帶進落案室呀?你怎麼會被放出來的?”Stanley說:“ 你走了之後,有一個女警帶了我入落案室,之後再有幾名女警走入來。我覺得很奇怪,為何全部是女警?而且為何落案要幾個人對我一個呢?豈料她們把我壓在枱上,侵犯了我。” 說時低下頭來,神色黯然。

肥彭說:“ 嘩! 豈有此理!實在太屈辱了!作為一個男性被女性強姦,實在大折我們的男子氣概! 那些黑警就是想用性暴力,令我們覺得羞辱。Stanley你要振作呀!千萬不要中他們的計呀 !”

震宇神色古裏古怪的說:“ 啊,如此這般… ?那侵犯你的女警的樣子是怎樣的? ”

Stanley說:“和譚惠珠差不多模樣。”眾人聽後也大聲怪叫。

震宇說:“ 嘩,這這這… 我為到你的悲慘遭遇深表遺憾。”

Sophia說:“ 那就真的太屈…屈…屈辱你了。哈哈。”

肥彭說:“然後便放了你出來嗎?”

Stanley說:“是的。看來他們見目的已達到,又根本太多人要告,告我的證據不是太強,費事做太多吧!”

Sophia:“ 震宇你呢?你又怎樣放了出來?”

震宇說:“ 我在裏面遇到我哥哥,他放了我。” 子蜂又再說到在落案室中與哥哥的對話,從中大家也了解勇武抗爭的意義,更加認同勇武抗爭。

第二章完

第三章 進入屈地站基地接受催眠改造

蒙面法生效後,警方暴力繼續惡化。多處有市民影到有多名警員拉示威者到暗角圍毆。在記者招待會上,記者也沒有逐件事情詢問警方,因為知道警方也只會耍官腔,甚至連警方記者會也因記者抗議而曾遭到腰斬。警方在多區處理衝突後,更狂射一輪催淚彈才上車離開。另外市面上陸陸續續出現很多墮樓案和浮屍發現,這些屍體多數是全裸的,很多市民相信是警方打死市民後遮掩真相的手段,又有很多市民發現有疑似公安混入警察中,令整過香港佈滿恐怖陰霾。

10月頭,抗爭活動開始略見起色。先後在三次示威中出現一班特別勇武的黑衣抗爭者,他們的裝備比較優良,武力異常強勁,能打贏警方混入飛虎隊的速龍小隊。這三次示威甚至令警方要上車撤退,但那班示威者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震宇和同學們在示威中越站越前,最後他們也成為勇武派。10月13日他們參與將軍澳一場示威,有了幾次站在前線的經驗,他們已經比較鎮定,不會在速龍一跑出來時便逃跑。當天速龍又再出動,震宇和同學們且戰且退,到要正式發力逃跑時,卻被一班沒經驗的示威者,因時機拿捏得不對而未能及時疏散擋著去路,震宇被三個速龍逮個正著。震宇心想這次完了。又要被打一身。如果再見到哥哥,不知他又會說什麼。而且身上已經沾了藍色水,好大可能會被告暴動,隨時要入獄七年。

突然右方一個黑衣示威者從空中跳飛過來,一個飛腳踢走一個速龍,那速龍瞬即拋飛丈餘。那黑衣示威者落地後頭也不回,一個後蹬腿踢走另一個擒住震宇的速龍。那人動作輕盈迅疾,就像電影中的忍者一樣,姿勢又好看已極。從體態看來,應該是一名女性,而且震宇還覺得她的體型似曾相識,但極力去想也想不到自己認識的人之中有這樣的一個人。第三名擒住震宇的速龍,右手拔出伸縮警棍,正手一棍揮向那人。那人右手一抬,一手搶向對方的右手腕,然後一扭,對方的警棍便墜下。那人用左手接著他的警棍,然後右手捏著對方的右手腕不放,將之抬高後,把身體穿入對方協下,再把對方的右手向後屈。那速龍痛得大聲叫喊。那人接著抬腳前蹬,那速龍整個人撐得飛向前方,撞得另外幾個正追上來的速龍一仆一碌,力度之剛猛可想而知。

最後面還有一個速龍未被撞跌,拿起橡膠子彈槍對著那人瞄準,那人隨手輕輕一揚,好像使了什麼妖法般,那速龍右手猛縮,大聲叫痛,連槍也掉了下來。震宇自小到大從來未親眼看過這樣靈活的新手和這般熟練的武技,看得合不攏嘴來。那人回身過來,脫下面罩,向震宇說:“龍震宇,是我,跟我走。” 震宇當場震驚得不知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乖乖的不得了,原來那人就是他的女神師姐Carmen! 震宇站在原地呆了半晌,Carmen又再回頭說:“你幹什麼呀?快點!” 震宇才懂得開動雙腳。他看見肥彭、Stanley和Sophia在另外一邊跑,便大聲叫:“Stanley!這邊呀!” 他們三個便走過去跟著震宇。

Carmen把他們帶到附近一個屋苑的一個角落,叫他們把所有裝備扔了,自己也除下風褸,裏面是一件類似速遞公司的速遞員T裇。Carmen又拿起手機輸入信息,告知同伴平安,並叫大家分散撤退。震宇急不及待地問Carmen:“為何你武功這麼厲害?難道你近來經常去吃夜粥?”Carmen回答:“哈哈傻啦!你都可以變得這麼強。你們跟我來,去到你們便知。” 肥彭問:“我們要去哪裏?”Carmen說:“去西環。現在不方便說太多,你們去到便知。”

由於有示威活動,很多公車在將軍澳附近改道,港鐵也關閉了將軍澳站。Carmen和震宇們徒步行到調景嶺站,再轉巴士去到西環。他們去到西環屈地街的創業商場。Carmen帶他們走進一間速遞公司,震宇一看門牌,上面寫著 「小J速遞公司」。Carmen熟悉地打開櫃檯,再請他們進去,然後再在其中一個門旁按下密碼,再請他們進去。Carmen走到一個夾萬鎖前,按了密碼後再把眼睛靠近一個虹膜辨識鎖,夾萬門隨即打開了。

震宇們奇怪難道Carmen要在夾萬裏面拿什麼秘笈給他們看? 原來夾萬後是一條樓梯直走向下。震宇們跟著Carmen向下走了差不多兩層樓的深度,原來下面是一個類似地鐵站大堂的偌大空間,沒有什麼裝修,天花板和牆壁還沒裝修好,像還在剛剛建好的狀態。牆上掛了臨時的電線、電燈和一些水喉管道,衛生程度尚可接受,感覺又似一個防空洞。裏面有很多年輕人,有些坐著聊天,有些在架設了障礙物的範圍內用飛躍道(free running。國內譯作:跑酷)的技巧練習捉迷藏,還有一些在玩隊際閃避球。看他們的身手,全部和Carmen不惶多樣,都是異常靈活矯健,以他們現在的身手,如真的參加國際閃避球比賽,一定會遠勝任何對手。那麼他們還在練習幹麼?難道他們要預備應對的不是閃避球賽?

肥彭問Carmen:“這裏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地下黑社會基地?”Stanley說:“我知道了!這裏就是都市傳說中的屈地站!傳說這裏因為鑿通了高街精神病院的地底,弄得那邊的鬼走了過來,之後興建的工程便事故頻生,所以地鐵公司便放棄了這個站。”

Carmen說:“鬼你個頭!無錯這裏的確是屈地站,但卻不是因為鬧鬼而空置了。這裏在80年代港島線通車時便已經掘好了,只不過因為西環區人流不夠,這個站準備以後等到人流夠才啟用。後來因為人口分佈和當初預計不同,港鐵公司便興建了香港大學站和西營盤站,這個站一直沒有啟用至今。”

Stanley問Carmen:“那這裏有多大呀?”Carmen說:“這裏已經掘通了三層,和上環站差不多大。我系的方教授租了上面的店鋪,再找人打通地面的。他找到幾名神秘富豪願意出資金支持香港抗爭者。如果你們願意加入我們,可以電郵教授,任何和抗爭有關的物資他也會出錢買給我們。教授也會定時和我們視象聯繫,到時你們可以接受他的催眠。他可以開啟你們的潛意識,使你們像我們一樣強。”

震宇們面對這麼多突如其來的震驚資訊,一時回應不來,但終於明白為何他們能短時間變強。Sophia問:“那麼前幾次有些示威者能夠打敗速龍,是你們的人嗎?”Carmen說:“無錯。那時我們已被催眠強化了,又練習了一輪,想上戰場一試身手。結果真的是這麼厲害。哈哈。以後有他們好看了 !”

Stanley問:“既然催眠可以強化人,為何還需要練習呢?”Carmen回答:“ 這個我也問過教授,教授說雖然催眠能夠讓潛意識中隱藏的部分提出來放到意識之中,但始終這個新意識未被身體和舊意識融會貫通,練習便可以加強這個了。另外這也使舊意識更加能夠認識新意識,以準確評估自身的能力,繼而製定更合適的策略。”

Carmen繼續帶震宇們了解屈地站和講解小J速遞公司的運作。原來她畢業後繼續跟方教授進修碩士心理課程,小J速遞公司便是方教授用神秘資助者的資金成立的,目的是要掩蓋屈地站的入口。屈地站內的全是抗爭者,他們稱之為「追夢者」,就是一個地下革命組織。早上追夢者成員大多會去上學,有一些無家可歸的,晚上會住在基地。基地的地庫1樓,是日常起居飲食的地方。地庫2樓和3樓放置了很多碌架床,是晚上睡覺的地方。暫時只放置了五百個床位,最多可以放置一千個床位。現時每晚大約有百多名成員在這裏過夜。

每位追夢者成員都會給編配全副優良抗爭裝備。這首先是一件小J速遞公司的職員T裇,一共有一式三款,扮作不同職位的速遞員,目的是讓眾多抗爭者進入速遞公司時不會啟人疑竇。三款T裇分別是紅黃白色,反轉是黑色,方便抗爭者穿梭示威場地和屈地站基地。其次是一套全身防彈風褸套裝連手套頭盔,風褸可包著面部以至全身皆可防彈。還有大量金屬頭酒吧飛鏢,五金用的圓型鋸片,不同大小的拉釘和錐頭,這些都可以當暗器作遠距離攻擊的。Carmen救走震宇時手一揚,令一名速龍手部劇痛的,就是她扔出一只小拉釘。

當天下午5時半,方教授有空和基地作視像通訊。方教授向震宇們說:“ 歡迎你們加入我們組織,Carmen已經向我介紹過你們。你們是她在港大壘球班認識的同學,也在示威中遇過的,我們可以信任你們。你們喜歡這裏嗎?覺得怎樣?”

Sophia說:“很好呀!估不到你蠱蠱惑惑 …啊,不是,是…… 正氣凜然,搞了一個這樣的基地!” 方教授說:“哈哈哈!你的樣子有點似林鄭,估不到裏面卻有幽默的個性。”

震宇說:“ 方教授,多謝你提供這樣的一個地方和裝備給我們,讓我們成功革命的機會大增。” 方教授說:“千萬不要說多謝。應該是我們多謝你們才對。出資金的人也叫我代他們多謝你們,他們說你們在前線為香港人擋子彈,他們問自己能夠為香港作什麼呢?總不成只是坐在電視機面前看直播,甚麼也沒有做,到成功時便坐享其成。他們年紀大,骨頭不聽使,不能上前線,但金錢卻極多,唯有出錢協助你們。還說如果不是你們,香港已經沉淪了。”

肥彭說:“ 我又想不到我們的作用這麼大。” 方教授說:“不要妄自誹薄,你們是非常重要的。對了,你們準備好接受催眠嗎?Carmen向你們的解釋清楚嗎?”

Sophia說:“我想問如果我們被催眠了之後,會否只懂聽命令行事,沒有自我意識,成為如喪屍般的行屍走肉?” 方教授說:“哈哈!你的想像力果真豐富!當然不會啦。你看Carmen和其他追夢者成員是這樣嗎?”

Stanley問:“但我以前從電視上看過有些人用隱式催眠能在街上控制人,叫人在櫃員機拿錢出來,再自動奉獻給他。”方教授說:“這的確是事實。那要看你們能否信任我了。”

震宇說:“當然信得過。因為你們和Carmen也信得過我們,才讓我們進入這裏。我們怎會不信任你呢?”Stanley說:“對。但你能否解釋一下催眠在我們身上的運作是怎樣?”

方教授說:“我明白你們的擔心。讓我簡單解釋一下吧。你們有沒有看過<24個比利>這本書?”Stanley說:“我有看過。這是講述一個人格分裂病患者的真人真事傳記式小說。裏面講到他演化出來不同的人格有不同的體型和能力。這本書很出名,在世界各地都大賣。如果裏面的內容是假的,一定一早被人揭破,所以我相信裏面的內容是真的。但我不明白為何一個人可以有這樣不同的變化。”

方教授說:“問得好!這就是我要講的重點了。從這本書的案例中可以看見人其實可以控制自己的體重、體型、眼球顏色、頭髮顏色,甚至鬍鬚也可以突然長出來。只不過能控制的地方不在意識之中,而在潛意識內。其實人的潛意識能夠控制人體的變化是超過我們所想像的。人格分裂就是在精神病態下打破了潛意識和意識的一些區間,所以不同的人格便有不同的能力。有些孔武有力,能夠控制自己的腎上腺素。

“ 另外還有全球知名的冰人 Wim Hof。普通人如果在冰島的湖泊裏遇溺,一分鐘後便會全身僵凍而死,但他卻能輕鬆自如游超過15分鐘。因他是一個冥想高手,能夠憑意識控制自己的迷走神經,所以能夠有異常的抗冷能力。另外也有一些經常修行的喇嘛能夠用意識令自己兩隻手有極大的溫差。冥想就是另一個打通潛意識和意識區間的方法。

“ 還有一種叫做後天學者症候群的病,就是患者在腦部創傷醒來後,突然擁有一些自己之前從來沒有的技能。例如能夠對一本書過目不忘,或者聽完一首音樂後馬上演奏出來。種種這些也說明某些巧合位置的腦部創傷是另一個打通潛意識和意識區間的渠道。

“ 而在很多催眠案例中,催眠師可以使到被催眠者懂得原先完全不懂的外語或者能力,所以催眠是另一個打通潛意識和意識區間的方法。”

震宇問:“ 這些語言或技能是被催眠者之前懂得少許或者曾在兒時略略接觸過的嗎?”方教授說:“ 絕大部分人也是這樣想,認為如果完全未有接觸過而催眠後懂得,便是超自然的力量了。其實不然。因為現在科學只了解人在意識中的感官能力和範疇,卻不了解在無意識中的。人在人多嘈吵的環境下,聽到的只是自己集中去聽的,但其實很多不同人的說話和聲音會聽進潛意識中而不自知。可能其中包含多種外語,意識沒有去分辨和過濾,便走入潛意識裏。另外人也看到過各種人展現不同技能,也是因為人的注意力有限而沒有處理過濾,這些東西也會走入潛意識中。其實人的意識和潛意識比例非常之大,意識就像一個冰山的頂部,是露出水面的,讓人看見的,但其實還有更大的一部分在水底之下不被人看見,那就是潛意識。”

Stanley說:“好啊!講得真是好!條理分明又仔細,讓我茅塞頓開!謝謝你!”

肥彭說:“好呀!讓我們快些開始吧!讓我可以馬上出去教訓那班黑警!”

方教授說:“好。我現在便開始催眠你們,但我要先說明,我會在你們的潛意識中加一個鎖,使你們不能對外界透露組織的秘密,而因催眠變強的能力也只能用在正義之中,又會令你們沒有了指紋,直至這次運動完結,你們沒有問題嗎?”

肥彭問道:“怎麼會沒有了指紋?催眠也可以弄這個嗎?” 方教授說:“當然可以。催眠能做的比你們所想的多。你們有沒有聽過關於聖痕的研究?”肥彭說:“沒有呀。什麼是聖痕?”

方教授說:“聖痕就是和耶穌釘十架的傷痕一樣的傷痕,會突然出現在某些天主教徒中。教徒相信它是一種神蹟,代表基督的眷顧,有和耶穌一同承擔痛苦的意義。聖痕一直以來被認為是一種超自然現象,但後來有研究發現原來催眠也可做到同樣的傷痕,所以科學界後來又認為聖痕只是宗教的一種催眠作用。我們先不來談論聖痕究竟是超自然或是催眠現象,總之催眠就可影響身體的很多表面特徵,指紋也是其中之一。我要抹去你們的指紋,目的就是讓你們在之後的示威活動中,可能做了一些法律不容許的事,那時也不用成為警察逮捕你們的藉口。這個你們沒有問題嗎?”

Stanley說:“非常之好。你想得真周到!就按你的意思吧!”震宇們也異口同聲說沒有問題。於是方教授便透過視像通訊和震宇們催眠了。

完成後,方教授說:“你們先不要馬上出去行動,先在基地和手足們練習一下,讓你們的意識和身體接受這個新意識。有什麼問題可以遲些請教我。再見。”

震宇們急不及待馬上到基地內的飛躍道場一試身手。一試之下,他們都興奮得不得了。他們發現自己的力量、速度、彈跳力、靈活程度也瞬間提升得異乎尋常,可以隨意騰挪跳躍,在單桿上蕩來蕩去,便即刻模仿奧運體操縱的各種高難度翻騰動作。這些動作使人覺得飄飄然,就像在夢中般,好像沒有肉身的限制,又像在電影中成為能飛蟾走壁的忍者,使人興奮得不得了。Sophia還馬上拿起旁邊練習用的海綿頭飛鏢,一邊跳來彈去,一邊射向震宇們,大叫:“你們死定了!看我的!” 他們各人也學Sophia一樣,拿起練習飛鏢互射。自從示威爆發以來,他們很久沒有玩得這樣忘形了。

差不多到晚飯的時候,Carmen主動邀請震宇們留下來吃飯。Carmen說:“你們不要客氣,方教授和金主也充分支持我們示威者的工作,對我們高度信任,目前吃得夠飽,訓練足夠,讓自己有好的情緒是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他們已經給了我一張信用卡,用的名義上是小J速遞公司的錢,要我好好照顧每位示威者,要你們裝備充足、吃得飽暖、不需要擔心生活和錢銀的問題,讓你們可以專心抗爭。”

Sophia說:“哈哈!想不到原來你也喜歡學林鄭講話。哈哈!自己人。”Carmen說:“ 今天見到你們很開心。一來又有新人加入,二來又是自己在大學的師弟師妹。我們今天就叫pizza hut吃吧!” 眾人大聲歡呼!

席間震宇問Carmen:“你是讀心理學的,能否告訴我為何警察會變得這樣瘋狂,好像敵視全部市民一樣?”Carmen說:“你有沒有聽過路西法效應?”震宇說:“ 未呀。什麼來的?Carmen說:“ 路西法是上帝最愛的天使,因為墮落了成為了惡魔。所以這個效應以之命名。路西法效應是一本書,講述史丹福監獄實驗。實驗中困住兩班受試者,一班負責飾演獄卒,一班負責飾演囚犯。起初大家當玩,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後來飾演獄卒的慢慢發現原來可以粗魯對待囚犯而沒有後果,於是便變本加厲,慢慢演化成為互相仇視,最後更發生打架和激烈衝突。最主要的是仇恨開始了,而有權力的發現所做的都沒有後果、沒有限制,便會越演越烈。”

Stanley說:“ 看來是這樣了。那班黑警又矇面又不展示警員編號,做什麼也有上頭撐腰。當然會演變成這樣。” 肥彭說:“對啊!還把我們當成曱甴!更加把自己的行為合理化了!”Carmen說:“ 就是了!都不知道這樣下去,香港人怎可以再有信得過的執法機構?”

吃過晚飯後,Carmen開始要震宇們練習格鬥技巧了。Carmen親自上場,邀請他們上來練習對打。Carmen問:“你們誰先上來?”震宇們沒有回答。Carmen問:“震宇,你要不要上來試下?”震宇說:“ 不。我不能和你對打。”Carmen問:“為什麼不能?””震宇回答說:“總之我不和你對打。不如找個女孩子?”回頭對Sophia說:“Sophia你上吧!”Sophia奸笑地在震宇耳邊說:“當然啦!你怎樣捨得打她呢! 是你叫我的,待回我打她時你不要心痛呀! ” 然後爽快站起來,邊走上場邊說:“好吧!讓我們女孩子先大拼一場吧!”

Carmen和Sophia穿好護具後,各自站在場上,Sophia先學黃飛鴻大攤雙手,側身而站,右手掌攤在身前,左手在頭後上方,想想又覺不對,好像不太好防守,又轉了像柔道預備的姿勢,雙手掌在胸前移來移去,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的模樣。其實Sophia第一次和人打交,雖然被強化了,但毫無經驗,當然不知道擺什麼預備姿勢才好。但她動作趣怪,引起一眾在旁圍觀的追夢者成員覺得有趣。

Carmen也覺得好笑。她快速踏前兩步,左側向前,右拳放在右邊面頰旁,左手一個直拳打向Sophia正面,是最普通的西洋拳試探式的刺拳。Sophia反應很快,自然地用右手向右外撥開。Carmen隨即扭身,右手一個直拳再打向Sophia正面,Sophia左手向外側撥開。Carmen再出左直拳打向Sophia腹部,Sophia用右手向下外側撥開。Carmen左右拳越打越快,Sophia也越格越快,後來Carmen的拳中夾雜上勾拳和左右勾拳,Sophia能擋的便擋,不能擋的便閃。震宇們需見Carmen的拳越出越快,但心裏明白她就像在壘球班一樣,是在餵招給Sophia,藉此指導她。

Carmen見拳練得差不多了,突然右腳從下路掃向Sophia前腿。這正是泰拳最基本的低掃腿。Sophia反應也很快,左腳一抬,以脛骨擋格Carmen的脛骨。脛骨本是人體神經最密集的地方,普通人輕輕一碰,也會痛楚非常。但她們兩個經強化了的女孩子,竟然像沒事一般。Carmen右腿踢完後不放下來,反而繼續向上抬,踢向Sophia的頭部左邊,做出跆拳道的二段踢。Sophia身向右下彎去,避過Carmen的右腿,再順勢身向右轉,右腿從後轉出來,一個轉身腿,撐向Carmen的中腹。這下連消帶打,Carmen右腳踢完後未回位,只得馬上交叉雙手在腹前,硬檔Sophia一腳。這下踢得Carmen連退兩步才站好,眾人大聲喝采!Sophia站在場中低頭望著自己雙手呆了一呆,面露驚異,估不到自己有這樣的身手,隨即又哈哈大笑,雙手叉腰,一副得戚的模樣道:“ 這次我就真是好打得了!看看警察以後怎樣用暴力遏止我們的暴力!”

這次Sophia率先搶攻。她向前急衝三步,然後一個前空翻,雙腿右先左後順著轉勢從上而下壓下來。Carmen看見Sophia臨陣創招,知道她創意豐富,叫了聲好,然後側身向左邊避過。Sophia雙腿落地後,頭也不回,一個手肘向後批出,直撞Carmen咽喉。Carmen也驚異Sophia的應變之快,左手一擋,隨即左腳向上抬起,反向後踢向Sophia頭部。Sophia右肘回前,擋了Carmen的左腿一下,右腳照板煮碗,學足Carmen的踢法,向上反踢Carmen頭部。Carmen右轉避開,右後肘順勢直撞Sophia背部。兩女短兵相接肘膝不斷。

數十招後Sophia又出奇招,突然一個頭撞,撞向Carmen的鼻樑。Carmen哪猜得Sophia這般靈動?只得向後拗腰,避開這記頭撞。Carmen這時整個腹部面向Sophia,這正是格鬥大忌。那知Sophia頑心又起,雙手各向Carmen腰部兩邊輕輕一按,只搔她的癢,Carmen一癢,身便自然彈向前。Sophia又突然繞到Carmen背後,雙手從後抱著她,大聲叫道:“我贏了!這次你打不到我啦!”Carmen一笑,向前俯身,雙手從自己腿間穿過並抽住Sophia的腳,再順勢一個前滾翻,便把Sophia摔在地上,自己更用背脊壓在Sophia身上。Carmen說:“哈哈!你的詭計真多!但還欠點火候。下一場由男子組玩吧。”

追夢者其中一位男成員自動行出來,這人髮長及頸,中間分界,神態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且隱隱有一種暴戾之氣。他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態,行出來的時候看了Carmen幾眼,看樣子是想在Carmen面前顯露身手。肥彭不知就裏,從後一推震宇,說一聲:“你上吧!”震宇便被硬推了上場。Carmen說一聲:“阿雲,你要留力呀!” 阿雲說:“當然。當然。”

穿好護具的兩位男生站在場上。阿雲風度翩翩,左手負後,右手前伸,掌心向上,手指向內撥了兩下,說:“有請。” 他表面有禮,內心卻是完全看不起身材瘦弱又比他矮三吋的震宇。震宇心思純真,沒有在意到這些,只是看完Sophia和Carmen的打鬥後心中也躍躍欲試。

震宇雖然體弱力小,又喜歡思考哲學問題,給人一副書生的模樣,但其實他平時也很喜愛看動作電影,由其喜歡Tony Jaa和甄子丹的電影, 把他們的電影最少看了兩遍,腦中不知藏了多少武打動作…

震宇說:“雲師兄,請。”說罷震宇向前助跑了一陣,然後跳起,雙膝飛撞向阿雲,姿勢學捉Tony Jaa。阿雲看得嚇了一嚇,雙目瞳孔暴大,想不到這瘦弱小子的第一招竟然這麼凌厲! 阿雲這麼一嚇便慢了半拍,再不能閃避了。對方勢大,擋格又不得,只好馬上一個鐵板橋,向後拗腰,避過對方這凌厲的一擊。震宇在阿雲上方飛越。

震宇落地後,跳起一個後空翻,使過倒掛金鉤,從上而下踢向阿雲上方,又是Tony Jaa的招牌動作。阿雲哪想得到這個菜鳥竟能連續使出這些猛招,當震宇腳及上他頭上時,他只好雙手交叉在頭上奮力一擋。震宇踢過這腳後,竟然借力撐起整個人,翻向上方,頭上腳下,在阿雲的頭上再踏一腳。阿雲面對震宇帶著整個人的重量的一腳,只能重施故技,再用力一擋。豈料卻又把震宇再次撐起,震宇又再下踏一腳,如是者連續四五腳,踏得阿雲雙手乏力。

阿雲猜不到這瘦弱小子竟會奇招百出,原先還想在Carmen面前顯露身手,現在想到如不快點收拾這小子,那豈非讓Carmen小看自己? 可是想歸想,阿雲在震宇的腳下,只能不斷擋格,沒有辦法逃出。連擋七、八腳後,阿雲一個原地後空翻,頭先向下後翻,避開震宇的腳,雙腿再倒掛金鉤,踢向震宇的下路。震宇馬上提起雙膝,擋了對方兩腳再飄然向後落地。

阿雲心有不甘,想扳回一城,叫道:“好身手!再來!” 說著主動衝前。他見震宇雙腳厲害,這次戰術一轉,先嘗試攻他的下路,讓他不能起腳。他雙手按地,放在右身側,左腳也半屈,踏在地上,唯有一隻右腳向前伸,撐向震宇的左腳脛骨。震宇面對這怪招,不懂應付,只得提起左腳向後退。阿雲出完右腳再出左腳,連續撐向震宇的兩邊脛骨。震宇連退六、七步也找不到方法應對,只得改變方向,走向阿雲的身後。阿雲見狀身向下轉,右腳順勢踢出一個虎尾腳,然後變成雙手在身左方按地,再用剛才的方法繼續踢向震宇。震宇見走向他身後不成,便走向他身前。突然阿雲又再身向下一扭,雙手用力撐起整個人,雙腳離地,左腳一個神龍擺尾,順勢踢向震宇頭部。震宇見這下力大,不用雙手去接,只腰向後拗,避開對方左腳,但這一招原來有後著,右腳從後轉出,一腳命中震宇心口。震宇雖有護甲保護,但也痛得咳了幾聲。

阿雲擺出他的怪姿勢,像跳舞一般,雙腳不斷來往踏向另一腳後面,腰一直向前彎,眼望前方,雙手隨著步伐不段來回晃動。震宇這次看得清了,原來這是巴西戰舞,他在電影中看過的,攻擊不靠雙手,雙腿大開大闔,像跳舞一般,虛招極多。

這次阿雲做一個側手翻,雙腳下落時,又踢向震宇。震宇側身閃開一腳,對方另一腳打橫掃來,正中心口。阿雲得勢不饒人,連續做出多個側手翻、掃堂腿,甚至雙手撐地,頭下腳上的連續踢,中間夾雜一些虛招。震宇只得不斷閃躲和擋格,頻頻中招,完全落於下風。

震宇知道再這般下去,必敗無疑。Carmen又再旁邊看著自己,不想讓她覺得自己這麼窩囊。於是提起精神,沉著應對。終於逮到一個機會,阿雲又再作出側手翻帶踢,震宇馬上做一個掃堂腿,單手按地,掃開對方按地的手。阿雲整個支撐點失去,正要墮地,震宇補上另一腳,踢中阿雲心口。

阿雲再接再厲,使出之前用過的貼地前撐,專撐震宇脛骨。這次震宇不再後退,輕輕一跳,跳上阿雲上空,再踏向阿雲身上。阿雲馬上向側滾身避開,但震宇一腳著地又補上另一腳,踢中阿雲背部。

阿雲走開兩步,轉身正想再來時,震宇突然整個人跳了過來,雙膝夾著阿雲腰部兩邊,再高舉單手,然後用手肘向下撞。雖然阿雲瞬間及得用手上擋,但卻弄得狼狽異常,擋完後另一手推震宇腹部,把震宇推回地上。

這下阿雲知道這個小子不能輕易收拾了,但如果不能勝他,自己作為師兄,豈非面子無光? 於是阿雲又再作出巴西戰舞的動作,慢慢趨前,然後突然一個晃身向右,震宇作出準備檔格的姿勢,怎料阿雲整個上身跌在地上,雙腿卻突然穿出,同時夾著震宇的右大腿。阿雲右腳架在震宇右腳腳窩,左腳架在震宇腰部再往逆時針方向一擰,震宇整個人向後倒墮地。阿雲雙腳夾實震宇右腳,雙手捏著震宇的右腳踝向外扭。原來這正是一招飛行較剪腳配腳鎖,阿雲能配合巴西戰舞的動作使出來,是經驗加創意之舉。震宇的右腳踝被扭,痛得大叫一聲。Carmen頓時大叫:“好了!夠了!”終止了試手。

Sophia看到阿雲這招後,好像若有所思。肥彭問她:“你幹什麼呀?好像有什麼發現似的。”Sophia雙眼發光回答說:“這招好用呀!正合我胃口呀!”

阿雲和震宇站起來後,阿雲故作大方走過去和震宇握手,說了聲:“好身手。”然後回席坐下。Carmen叫道:“其他今天新加入的手足也下場練習一下吧!”說罷慢慢走向震宇,向他說:“你作為一個新人,有這樣的身手,非常不錯啊! 其實我們經過一段時間研習後,發現二人格鬥中最有效的不是打擊技,而是寢技,即是纏鎖撻的功夫。這個如果你看一下綜合格鬥比賽,也會慢慢發現。剛才阿雲用的腳鎖就是寢技的一種。寢技尤以巴西柔術較為優勝,但缺點是只能以一對一;打擊技卻能用於群戰。這幾天你鑽研一下,以你的天份,我相信你有機會成為我們組織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對我們以後的抗爭大有用處。” 震宇聽了這幾句說話後面上一熱,面紅起來,心臟也跳得很厲害,幸好Carmen說完便走去指導後輩,沒有看見。震宇這下直覺歡喜得沖上雲霄!原來Carmen看得起自己!他下定決心這幾天要更加努力,讓Carmen以後對自己另眼相看。

眾人練習過後,肥彭、Stanley、Sophia、Carmen和幾十位追夢者成員也要回家了。震宇則和六十多位成員留在基地過夜。成員們也很歡迎震宇的加入,他們互相訴說自己的來歷和在抗爭中的所見所聞,一直談到深夜,他們便在基地的床位上就寢了。

第三章完

第四章 理大圍城

“ 我餓著肚子輪候了六個多小時,終於拿起了男人的浪漫飯盒。雖然裏面只有五塊火腩和四塊豆腐,但我還是打算要在十分鐘之內吃完。因為只要吃得慢一點,便可能要等下一餐才有機會再吃。我已經連續當更30小時了,還不敢提出下班的要求。我不理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全部的餸,再吃剩下來的白飯。果然還有一半的飯未吃完,又要出動了。

“ 原來是因為有十多名示威者正在連接理大及Z座的行人天橋上,游繩到漆咸道南天橋的行車路,準備乘上接應的電單車逃走。所以指揮官馬上叫我們出來發射催淚彈阻止。

“ 今天已經是圍校的第二天了。我總共發射了多少枚催淚彈呢?幾十枚,還是百多枚? 我也不記得了。我們在中大那次,我自己一個人就已經發射了200枚左右。其實很多同袍也猜想,催淚彈的成分應該有一些毒氣,否則射了那麼多,仍不能把示威者趕出來,為何上頭仍是要我們繼續射呢?可能就是想要用毒氣毒一毒他們。

“ 可是上頭的命令我們怎能不服從呢?我們是打工的,若不服從,隨時工作不保。現在經濟那麼差,我們這些讀完毅進的,怎麼能還找到這麼高薪的工作?沒有這工作,我怎能在香港置業,然後組織家庭?

“ 但是現在這份工真的難捱。磚頭、鐵枝,甚至箭矢不斷在我頭上飛過。我最要好的一個同事被磚頭打中肩頭,現在還在醫院養傷。我的大腿在612時,給示威者用鐵枝從鐵馬中插過來的傷還未痊癒,又不敢請病假,因為怕上頭不高興,二來也不想同袍因缺少了人力和示威者周璇而容易受傷。我們每天又要承受被殺死、被打傷、全家人被起底的風險,那種精神壓力真的快要令我崩潰了。我也不想打傷任何人,但如果對方想要取我的命,難道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這種每天和示威者互相仇恨,互相想辦法傷害對方的日子,真的讓我覺得很痛苦,很傷心。回想五年前佔中時的一個晚上,雖然我還在與示威者對峙,但他們還有人願意為我撐雨傘。這讓我很感動,也很懷念以前那種警民關係,會懂得互相體諒,對事不對人。

“ 我也很懷念以前幫市民解決問題之後,會有小朋友跟我說:『多謝警察叔叔』 的日子。我很想像以前般受到別人的尊敬和欣賞,因為我們一直是亞洲最佳警隊。

“ 自從小時候看過關於香港警察的電視劇集後,我一直很羨慕香港警察那種保護法紀,保護市民,將匪徒繩之於法的正義氣概。我當警察也是為了正義和保護香港。

“ 可是在721之後,我們警隊的形像大跌,變成全民也鄙視的黑警。721的問題,我們同袍之間絕少人會提起。雖然高層對外界說了很多理由解釋,但我們每個都心知肚明,若非高層一早已和黑社會有勾結,情況絕不會弄至這田地。所以這是我們警隊的一個大恥辱,每次示威者以這個來罵我們時,我們也無言以對。721之後,我也不敢在下班以後向人提起我是警察。

“ 到831之後,整個警隊就像跌進了一個大漩渦一樣,不斷被全世界鄙視、指罵、批評,我們每次下班也要提防被人尋仇報復,就算走到街上,也覺得自己像一隻過街老鼠,沒有人會願意接納自己。

“ 當我們越感到被遺棄,每次鎮壓示威者的暴力便越無意地升級。有一次我制服了一個示威者後,不能自控地踢了他兩腳。事後我才驚覺過來,難道我已經成為以往我最憎恨的濫用私刑的警察嗎? 但我們在這個大氛圍之下,總是有種不能自拔的感覺。仇恨、苦毒、冤屈,就像癌細胞一樣,在警隊中逐漸擴散,永遠沒有康復的一天。如果可以選擇,我可以肯定沒有一個同事會樂見事情發展成這樣。”

“ 如果真的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我幾次濫打示威者之事可能會被揭發,這個我當然不太希望,但我又知道長遠來說是好的。因為我清楚警隊裏面絕大部分是有良知的白警,只有將害群之馬繩之於法,才能還我們一個公道,我們才能回到昔日的光景。

***

“我剛和剛履新的警務處處長鄧炳強握了手,他來到前線探望我們一班手足,向我們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對於這個人,我真的不知道怎樣說。因我們大家也認為他就是721後勾結黑社會的幕後搞手,但他始終下達的指令比盧偉聰更果段。若果在612和其他很多起事件裡,盧偉聰不是優柔寡斷,我們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若不是他安排不當,幾次讓同事落單,他們便不需要開槍,也不會又讓傳媒有藉口攻擊我們。李家超說我們在612擺空城計故意讓示威者進立法會,就是因盧偉聰的優柔寡斷造成的。我們一班同袍這麼盡心盡力,卻換得這班高官的冷嘲熱諷,真要把我們氣死!

“ 其實回想很多次,上級的安排也像故意造成一個局,讓我們與市民發生衝突。這究竟是誰的錯,我真的不知道。聽說盧偉聰一早已經被鄧炳強架空了,盧偉聰被安排延任一年,目的只是要他替警隊吃死貓。

“ 鄧炳強讓我們不展示警員編號和蒙面,的確讓我們鎮壓時放手很多,也大大令我們減消被追究、被起底的壓力,但也間接令很多同袍失控了。因為我們本已經背負極為沉重的壓力,現在打開渠道讓我們宣洩,哪又不失控之理? 結果弄出很多警棍打頭、動用私刑、濫搜濫捕、私自在警棍上加裝鐵環、瞄準頭部開槍、涉嫌栽贓嫁禍、要求被捕女示威者全裸接受搜身、在拘留所性侵犯女性示威者、甚至被懷疑姦殺陳彥琳、打死周梓樂再推落樓等等震驚全世界的手段。

“正是因為這些極端暴力的同袍,將我們辛苦建立多年的美好聲譽毀於一旦。鄧炳強的安排有好處也有壞處。

“ 上頭又不斷向我們說出示威者的陰謀,說什麼他們是受外國資金支持,受薪來示威的。這個我一直也沒有深究,但後來慢慢看見他們真的不怕被捕,甚至不怕犧牲。雖然臨時演員都是演員,但會有這麼賣力嗎? 今早還有一大班家長站在警方防線以外,跪在地上求我們放過他們在理大內的子女,弄得我們非常心酸,都不知道怎樣回應才好。難道他們全都是在演戲?

“ 上頭又跟我們說示威者爭取民主的方式不對,因為民主不是這樣爭取的。又說香港人還未夠水準擁有民主。這些政治問題我不太懂,我們進入機動部隊的訓練一向就是要服從上司的命令。訓練時我們一班人正在向左走,聽到一個指令後便要全部人向右走。在訓練時,我們做每樣東西也會有人跟我們計時,我們在腦中想到的,只是怎樣在指定時間內完成任務,而不會去想指令的對與錯。震懾力也是訓練的一環,但這卻讓我們弄得經常要像情緒失控一樣,有些同事放工後仍然轉不了情緒模式,便發生了很多家庭悲劇。

“但我弟弟鼓勵我看一些邏輯分析的書,我看了之後,開始想到我們就像一把槍,雖然沒有對錯之分,但用的人卻有。如果執政者將之用於善,我們便是正義,但如果執政者是要欺壓人民,我們便是替他們打壓人民的人。

“ 近來示威者經常拿警察在學堂畢業的誓詞來說,說甚麼「不畏懼、不徇私、不對他人懷惡意」,但其實第一句卻是:「本人會竭誠依法為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效力為警務人員」。所以警察一向都是為政權服務的人。

“ 至於為何要有防暴警察的設立呢?就是為了要控制示威者。但若示威者不是對政府不滿,又何須示威呢?所以其實防暴警察一向都是以服務政府為優先,市民為後的,說實在的就是為政府打壓市民。

“ 弟弟叫我看的書還讓我想到香港人是否夠水準擁有民主,高層是怎樣釐定的呢?他們一直沒有說過。而如果民主不是這樣爭取的,又應該是怎樣呢?他們也沒有說。我弟弟說示威者不是沒有試過和平爭取,只不過一百萬和二百萬人上街遊行,政府也沒有回應,他們才作出勇武抗爭。

“ 我不太懂得政治,我們同袍之間也不會深究太多,因為我們應該是政治中立的。我們行動的絕對標準是法律,這才不會有政治偏頗和主觀成分,也是最有效維持治安的方法,政治的問題交給立法會和眾高官去處理。

“ 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但後來慢慢發覺林鄭月娥就像不斷挑起火頭,然後由我們來擋住市民的所有不滿,她自己則可以在背後搞風搞雨。結果變成政治問題警察解決。我們真想問:『關我們什麼事呀?市民要針對的是政府呀?打死我們也沒有用的。』

“ 現在上頭吩咐我們的執法方式已經開始越來越明顯不是政治中立了。

“ 我們當然沒資格批評上級的不對,但我隱隱感到好像我們正落在一個陰謀中,我們只是棋子。而且每次上頭越是說要大力止暴制亂,卻越激起示威者的暴力反抗,結果是越制越亂。

“ 我和部分同袍也認為逃犯條例是應該修訂的。因為罪犯應該受到法律制裁,無論他去到那裏。如果像陳同佳一樣犯了法逃來了香港,便可避過法律制裁,那是世上大大的不公義事件。

“ 可是我弟弟也說了很多中國政府強行安插罪名在香港人的事件,全港的示威者和各行各業也反對修訂條例。所以我想,難道我一直認為的明顯道理也會有這麼多人弄錯嗎?

“ 我弟弟給我分析事件的關鍵就在於中國政府是否正義。若果是的話,逃犯條例就應該修訂,否則就不應該。我也認為他說得對。

“ 但我們打工的,哪有心情研究上頭的上頭是否正確?我們只是執行命令的一個小薯仔,對錯對我們來說沒有分別,何況這些政治問題,我們也沒有太多知識去理解,所以我一直逃避去面對。

“ 但事情發展成這樣,我不得不上網看一些資料,結果越看越令我心寒。

“ 為何我弟弟在港大讀哲學要自己付費,但國內來港讀書的卻能由港府付費? 為何使42億便可以興建一個海水化淡廠,卻要每年用40億來買東江水輸港? 另外共產的哲學理念是,資產共有,沒有人可以擁有私人資產,資產應該歸給國家公平分配。但為何在國內如果人有病入院,沒有錢的人卻不給予即時治療,這時又要自己付費才獲得治療呢?香港的資本主義社會也不會這樣不人道。

“ 我不敢再看下去,我的精神接受不了這個大衝擊。我不想我們是為虎作倀,幫助強權打壓平民的一方,我希望我是正義的一方。”

上面是一位香港警員的在11月19日的日記。他的名字是龍震華。他就是震宇的哥哥。

在理大的衝突中,警方單在11月18日就發射了1400多枚催淚彈,而整個圍困過程總共拘捕了1300多人。

第四章完

第五章 攻入選舉事務處,發現特首選舉票箱竟然是…

一個風光明媚的早上,一條與世無爭的漁村,河邊一老一少在捉魚,爺爺在教孫女怎樣握拿器具,一片優哉悠哉的長和氣氛。突然一班蒙面黑衣武裝分子,個個兇神惡煞,拿著長槍衝入漁村,隨便開火,不斷掟手榴彈,胡亂殺人。漁村中的婦孺,慌忙逃生,亂作一團。村口幾個出路也站了武裝分子,原來他們從幾面包抄,誓要把村民趕盡殺絕。不斷有村民在走避中中彈倒下。武裝份子追上倒地的人,用腳踩在他們的手上、背上,甚至頭上,再補多一槍,務必要他們死定。

有些更兇殘的嫌用槍殺沒有快感,把村民按在地上,用鐵棍不斷打頭,活活把村民打死。他們有些還帶著軍犬。這些軍犬同樣兇殘成性,主動追著村民狂噬,被噬者個個重傷見骨,血流如注,不死也得傷殘。武裝份子看見相貌娟好的年青女子,便把她們按在地上,扯去衣服,就地強姦。這班武裝分子不但對女生有興趣,對年青男子也一樣的處理。他們好像是雙性戀的。他們把村民姦完後,便用槍射殺,再推到河中。有的把一些追到懸崖邊,迫他們跳下去,有害怕被姦殺的村民便跳了下去,武裝份子竟然便哈哈大笑。他們完全是泯滅人性的惡魔!武裝分子還有一種火槍,他們用之對著正在奔逃的村民噴火,把一些走得較近的活活燒死。

他們走到一些攻不入的房屋,在外面扔一個毒氣彈入去,要他們選擇給毒氣毒死還是出來給他們姦殺。有些武裝分子更帶著一些手提毒液噴劑,對著村民的面部狂射,中者個個痛得抱頭倒地,面部潰爛不堪。

他們不斷追趕村民,又不斷在後面說:“不要走吧!雞姦很好玩呀!來慢慢玩啦!” 其中一個男孩較為倔強,邊走邊說:“這麼好玩,你們幾個自己玩吧!” 可惜他仍然被追上,被幾個武裝分子脫下褲子雞姦了。有得走得較慢的老村民,見自己走不過,便跪在地上,乞求武裝份子放過他們。有武裝份子卻走到他前面,一腳把他踩著腳下,再補上一槍了結。

後頭的主軍車內,一個年約六十歲,短髮戴眼鏡的女人,看上去應是一個女王,正摟著兩個青靚白淨的男寵。她正陰森森的和旁邊站著的將軍說:“ 本宮的方法是不是很聰明呢?本宮命人在士兵的飲用水中下了生化毒素,讓他們的大腦不知不覺被蠶食,變成完全泯滅良知的魔兵。”

將軍應道:“女王陛下英明! 這著妙在他們還不知就裡,以為自己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呢!” 女王說:“哈哈哈!給本宮傳令下去,叫他們繼續殺!不用憐惜這班曱甴!我們要把漁村清潔乾淨,給主席看到。”

最後村民無處可逃,全部被趕往一所大宅內。村民在裡頭呼號連連,場面真的慘絕人寰。武裝份子站在高牆外,對被困宅內的村民說:“ 你們這班恐怖分子!我們依女王的法律屠殺你們,你們還用木棍反抗,打我們的隊員? 我們早跟你們說過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因為暴力只會衍生更多的暴力。”

最後他們拿出藏在腰間的專殺曱甴的毒氣彈,扔進大宅內。村民個個掩著鼻,又逃走不得,知道死路一條,每人心中夾雜著悲憤、無奈孤寂、殘忍、苦毒的滋味。這種感覺壓得人心頭重壓壓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突然眼前一亮,原來周圍還是屈地站的沒有裝修的牆壁,震宇呆了半晌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剛才只是發夢,但裏面所經歷的感覺卻真實無比。回想應該是因為昨晚跟眾多抗爭者分享這幾個月來的痛苦經驗,才有了這個惡夢。

這天震宇回到觀塘借宿的避難屋,把他的行李收拾好,準備搬去屈地站居住,方便之後和追夢者成員一起抗爭,又邀請百多位借宿者到追夢者基地成為成員。臨走前他擁著避難屋的創辦人Andy哥哥,說很感激他一直的照顧。Andy回答道:“你不需要客氣。你讓我們有幫助你的機會,是我們的幸運。我很高興能夠幫助香港的抗爭運動。以後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這裏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祝你一路順風!我們保持聯絡。香港必勝 !” 震宇聽後大為感動。這個Andy哥哥,讓他來的時候和走的時候也說些令人流淚的說話,真是可惡!

這段時間震宇們放學後便到屈地站練習,只是Stanley多了一個新活動,就是研究新武器。其實Stanley一直對遙控模型車、飛機等也有些研究,但因為自己錢財有限,上了大學後便沒有再玩了。現在因為追夢者組織有足夠資金提供,他便買了十幾部較大型的四翼機、一些機械鉗、兩部平板電腦、一部較高性能的智能手機和一副google glass,準備改裝作空投汽油彈的武器。

他又自己研究得將火鍋用的壓縮石油氣罐放在汽油中以加強爆炸力的方法。一般的壓縮氣體罐只要一著火便可以爆得很厲害,但火鍋用的壓縮石油氣罐因為裏面的是石油氣,更加危險,所以生產商便把罐壁造得比較厚,使裡面的石油氣不容易點著。Stanley研究得只要將罐壁用刀鎅至適當深度製造出多條裂痕,成手榴彈狀,火焰便能瞬即點著內裡的石油氣,爆炸的威力能波及差不多二十米,而且波及的範圍內還會成為一片火海。他把這種汽油彈稱為特製汽油彈。

他又自己寫了一些簡單程式,可使十多部四翼機成為一個群體飛行,而且在操作時只要輸入簡單的指令,便可以讓他門自動來往放置武器的地方並攜上武器。他又買了一部單輪平衡車,方便自己於抗爭中一邊快速移動,一邊操作四翼機。

他另外又買了一個手機套,可以把手機套在左前臂上,螢幕向出,配合google glass,方便自己快速操控四翼機群,整套裝備給人一種未來的感覺。有了這個武器專家,大家對抗爭也增強了不少信心。

***

自10月中旬開始,警方多次在沒有搜查令下進入商場、食肆、 屋苑、甚至大專院校拘捕市民。10月30日有警員進入屯門兆軒苑逸生閣,迫令住客跪在地上,雙手擺頭上,一字排開半個小時,情況就像恐怖組織行刑一樣。

而市民提出要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特首林鄭月娥聲稱要保護香港的警隊,不能出賣警隊;再有張建宗就警隊處理手法向市民道歉後,多名警員發言使張建宗轉軚,在在說明香港政府已經被警隊挾持。加上10月25日,法庭頒布禁制令,禁止任何人公開警員及其家人的姓名、職位、以及禁止任何人恐嚇及騷擾警員及其家人,令香港全面進入軍管狀態。

這個月來,震宇們早上上學,下午放學後便到屈地站練功,近身格鬥 、兵器、暗器、飛躍道技巧,群戰,長槍和短槍的氣槍射擊,種種也練得熟能生巧了。而Stanley對他的空投汽油彈戰法也已胸有成竹了。

***

在假日,很多遊人會在彩虹乘坐巴士或者小巴到西貢遊覽。從彩虹通往科大的一段山路上,會經過一個監獄,那就是西貢壁屋監獄。今天管浩鳴牧師又再前往壁屋監獄旁的壁屋懲教所,到所中探望引發逃犯條例修訂爭議的台灣殺人犯陳同佳。

在所中的探監室中,陳同佳根管浩鳴說:“牧師,我看了你說的書,你說譴責我的良知,是全人類共有並相同的,也是正面的。但我奇怪,如果某些人的父母的思維很負面,每次和子女溝通只懂惡性責備,那些子女長大後心中也會經常覺得別人批評他,這種批評的聲音是負面的,會使人對己對人越來越嚴苛,這樣的內心自我批評和良知譴責有什麼分別?

管浩鳴說:“ 問得好。它們的分別是一個是來自虛假和不健康的羞恥感,一個是來自真正和健康的羞恥感。虛假和不健康的羞恥感是會把錯失誇大、繚繞不去、遍及全人,就像整個人所有層面也變得沒價值,還有它是由他人加諸的。而真正和健康的羞恥感能夠阻止人做錯誤的事,像一個剎車系統、可以使人對自己的道德有要求,不斷向更好的人格前進、也是人的獨特尊貴的部分。最大的分別就是你要用第三者角度抽離去看,你內心批評你的東西,是否真的是那個人的錯。如果你用心分析,你是會知道答案的。”

陳同佳說:“ 但我聽人說良知譴責只是演化出來的產物,讓人類社會能夠和諧生活,以利人類繼續繁衍下去。”

管浩鳴說:“ 那麼你說為何男人包二奶、小三,會讓人類繁顯得更多,但卻違背良知呢? 另外如果有人獨身,應該這個社會也會道德譴責他,比起犯輕罪的罪犯譴責得更加厲害,因為他不生孩子,直接減少人類繁衍。”

陳同佳說:“ 是的。我也覺得演化心理學有很多東西很可笑。那麼真正和健康的良知是從哪裏來? ”

管浩鳴說:“ 我已經告訴過你啦。你心中應該有答案。”

陳同佳說:“好。就算良知是真實可靠的,但我為何要依循它行事? 這次我犯罪是不夠聰明和冷靜,但世上有很多比我更強的人殺了人,又可以逃過法律的審判。那麼公平何在? ”

管浩鳴說:“ 就算你逃避得過法律的審判,但良知在你內心一直追逼你,你猜你一生會過得愉快嗎?”

陳同佳說:“ 不愉快又如何?人生為何一定要追求愉快呢? 現在我覺得就算愉快與否,發達與否,人生最多不過一百年,結果也是一樣。人們奴奴役役,就算一生不受良知譴責,那又怎樣?人生的意義究竟在哪裏?  ”

管浩鳴說:“ 上次我叫你看<意義>的那本書,你看成怎樣?”

陳同佳說:“ 看完了。書中把人類會感受到意義的情境歸納成四個類別,就是歸屬感、敘事、使命感和超然感。”

管浩鳴說:“ 無錯。這四個正是人最易感到有意義的情況。那你能不能把這四項歸成一項,如果你成功的話,這個便是人生的意義的最後答案了。”

陳同佳說:“ 其中所謂的敘事,只是一個手段,沒有實質內容,可以不提;歸屬感其實就是人感受到被接納和認同而生的感覺;使命感包括要能為這個世界付出的目標,和認清自己的真實長處和短處,兩者配合才能成為一個能獻身自己所有精力時間的使命; 超然感好像是感受到一個超物質的世界的體會。”

管浩鳴說:“ 你歸納得非常之好!能不能把你剛才所說的東西全部歸納為愛和連結?”

陳同佳聽後全身一震,好像埋藏心底一生的鬱結就此解開,足足有十分鐘完全說不出話來。他面上表情不斷變化,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陳同佳說:“ 我願意接受你的宗教,不全是因為你所說的東西,你所說的東西我不是全部認同,尤其你的政治理念,但你向我介紹的宗教,在我人生到達這個情況,我願意一試。”

管浩鳴說:“ 你能夠用自己的分析,不盲目跟從,好得很!。但我所說的也不是我自己的意見,只是我從書中讀出來的。”

三天之後陳同佳接受管浩鳴的施洗,皈依了基督。10月23日,管浩鳴陪同陳同佳出獄,陳同佳出獄後也馬上跟潘曉穎的家人和香港人道歉,真誠表示願意認錯,並願意到台灣接受法律制裁。可惜香港政府和台灣當局一直未能解決因兩地的司法管轄權和運送陳同佳的方式而引起的激烈爭議。

***

11月18日高等法院宣布《 緊急法》和《禁蒙面規例》違憲。

11月24日香港區議會選舉當天,追夢者成員,包括之前在觀塘避難屋加盟的成員,總共大約200人,個個經過催眠強化和練習,全部帶上了全身皆可防彈的裝備,包括防彈風褸連面罩和長褲、防彈頭盔、防彈眼罩、防毒面具、伸縮警棍、sog s37 軍用短刀和大量索帶,又有頭盔,其上裝有強力電筒、通訊器和鏡頭。鏡頭上的視訊會同時傳送至基地,讓基地可以作出即時戰術調配。他們把所有裝備裝進背囊,穿上小J速遞公司的制服,和511戰術低筒鞋。這種鞋能提供足夠保護之餘又方便快跑,比起警察的高筒靴跑得更舒適、快捷。

他們分批去到灣仔選舉事務處總部的海港中心外示威,示威的主題是抗議黃之鋒被取消區選資格。

當天選舉事務處沒有開門,職員也在當天休息,整棟大廈一早已經關閉,警察也在約二百米範圍外佈防。

當天8時許,海港中心外圍已經聚集了大批市民,他們成為了追夢者成員的一個很好的掩護。

肥彭、Stanley和一位追夢者成員,每人背包上各攜著三至四部四翼機,這種四翼機的機翼可以摺疊以方便收藏,可以放在背包。他們在較遠處把特製汽油彈鉗在四翼機下,再控制四翼機飛到極高處作好準備。肥彭和那位追夢者成員則負責在Stanley控制四翼機時作掩護。

大批示威者在警方佈防的水馬前對峙和叫口號,一些在附近掘磚頭和設置路障,追夢者成員則站到最前,準備突破警方防線。

示威者和警方對峙兩個鐘後,開始挑釁警方,警方卻只守不攻,可能因為知道全港多區也要警員駐守,人手不夠,準備一味防守。後來警方終於忍耐不住,發射那些含山埃和致癌毒素的國產催淚彈,又投出那種曾讓中者三級燒傷的手投催淚彈。全部示威者也有經驗,馬上換上防毒面具,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但一眾追夢者成員這次卻決定要還以顏色。

Carmen指示Stanley空投汽油彈。十個特製汽油彈從高空墮進警方陣中,爆出多個大型火球,炸得水馬陣內一片火海。幾十個半身著火的警員一邊慘叫一邊走向水馬陣的出口,情況混亂不堪。一眾示威者馬上蜂擁而上,把他們制服在地上,用索帶綁他們的手,再把他們綁在附近的欄桿上。

阿雲一馬當先,趁水馬陣的出口沒警員守衛,走進去衝向最近的一名警員。那名警員見有暴徒衝過來,馬上用橡膠子彈槍對準發射。阿雲反應敏捷,一個閃身,子彈從身邊掠過。他瞬間走到那警員身前,一手抓著對方的長槍向上扯,再一腳踢向對方的小腹。那警員中腳倒飛向後方另一名警員身上。阿雲再撲前把他們打暈。

阿雲繼續深入敵陣。前方的警員見這暴徒銳不可擋,感覺受到極大威脅,拔出真槍瞄準之。阿雲第一次面對真槍,雖有避彈衣並不至於害怕,但還是覺得要穩陣一點。他放出一枚飛鏢,正中那警員手指,那警員痛得弄跌了手槍。阿雲一個前衝,左手接著手槍,右掌一下劈暈那警員。前面還有兩名警員見狀即拔槍準備發射。阿雲殺得性起,拿著剛到手的手槍射向兩名警員的右胸,兩人倒地重傷。

那邊廂Carmen衝入水馬陣的另一邊。她拔出飛鏢射向前方三名警員的大腿上,中者痛得來不及反應。Carmen衝前,一下一個把他們打暈在地上。Carmen毫不停留,繼續閃電衝前,跳起向左轉身,一個右腳側踢,正中左方警員前胸,然後身體繼續轉動,空中做出二連踢,左腳從後轉出,再中另一名警員頭部。前方三名警員哪想得到這班暴徒竟有這麼俊的身手? 他們同時拔出真槍對準英姿勃發的Carmen。Carmen看見真槍,不敢抬慢,再拔出飛鏢,重施故技,射向他們的大腿上。其中一名警員劇痛之下開了一槍,可惜這槍沒有準頭,射中了Carmen的大腿上。幸好Carmen有防彈長褲保護,只痛不傷,但裏面也瘀了。Carmen把握對方未回神一刻,火速衝前,三扒兩撥打暈三人。

另一邊震宇攻向水馬陣未被佔領的最後一方。首當其衝的警員看見暴徒勢大,不再猶豫,拔出真槍直射。震宇練習閃避球有功,上身往右邊一晃,避開一發。那警員看見一槍未中,再開一槍,震宇上身再往左邊一晃,避過第二槍。連避兩槍的震宇沖上前,左手往那警員的槍一抓再往上一推,右手一肘撞向那警員頸左邊,那警員應聲暈倒。前方的三名警員,看見震宇這樣神勇,竟連真槍也能避過,只懂拔出手槍向他瞄準。

震宇反應極快,一見他們以槍指著自己,用剛才還未倒下的警員擋著自己,一面步步進逼。三名警員嚇得手騰腳震,不知如何是好,又怕射傷同袍,自己周圍已經被水馬陣圍著,無處可逃,前方又不知哪處殺來一個煞星,當差這麼久這情境還是首次遇上! 好在震宇也不讓他們難過太久,免得他們瀨屎瀨尿就不好了。他在差不多靠近他們時,把暈倒的警員大力向前推,撞到一名警員,自己從中閃出,兩手飛快疾劈,劈暈另兩名警員,然後再追前一腳踏暈那被撞倒卻未暈的警員。

所有警員被處理之後,示威者用撬筆撬開 海港中心地下的鋼閘,裏面幾名保安嚇得不知所措,只懂得大聲叫:“不要攪我們呀!我們是保安而已!” 示威者見升降機已經鎖了,也不去開,就用樓梯走上十樓的選舉辦事處。

他們再用撬筆撬開辦事處的鋼閘,打破大門入去大肆破壞。他們在裏面周圍塗鴉,又打破辦公桌上的電腦和可以打破的所有東西。破壞一陣後,他們看見在辦事處深處又有一度鋼閘,他們好奇心起,又將之撬開。他們一看,原來裏面只是一個貨倉,放了一些票箱和各種投票的瑣物,沒有什麼新奇,只是隨意破壞一番 便算了。

到差不多要離開時,突然貨倉裏面有一位成員大叫:“咦!為何會這樣的?你們過來看看。” 他們回去一看,只見是幾個票箱和幾張枱,沒有什麼特別,但那成員堅持道:“不是呀!你們看看!那張枱中間有些活動位很奇怪呀!不知道是什麼?” 於是眾人看清一點,發現那張枱的確有一些活動位,不容易被人察覺,然後還發現那些票箱可以剛好套在那活動位上,完全遮蓋。他們把票箱套好活動位上再試行活動,發現這個裝置可以把枱下的東西和枱上的東西交換。

其中一名成員大聲說道:“ 啊!我明白了!這個是一個魔術箱,我以前學魔術時見過的,可以按這裏……”說著指著枱面一個位置,然後繼續說:“便神不知鬼不覺把箱中的東西換了,之後把箱蓋好,便完全看不出來。而且裝置不是在箱中而是在枱中,無論觀眾怎樣檢查那箱,也不能發覺。”

另一名成員說:“啊!這麼說,難道我們投票的時候他們在做假?” 另一名成員說:“一般的投票應該是真的,否則建制派不用搞這麼多鬼,只有在特首選舉的時候才是假的。這就能說明為何他們能這麼巧合安排林鄭的得票是777了!”

另一名成員說:“這就是了!我一直都覺得為何能這麼巧合呢!而且中央這樣做更省功夫,不用打電話命令每位選委要投票給誰。用魔術箱更能百分百完全掌握票數,又能顯示自己大方,任民主派加入選委,任選委投票。媽的,原來如此! ”

其他的叫罵聲和粗言穢語不絕於耳。一名成員一腳大力踢向那張枱,其他的也拿伸縮警棍出來準備破壞洩憤。這時Carmen大聲叫:“不要啊!打爛了便沒有證據!我們要把這張魔術枱和魔術箱的運作拍下來,然後拿走一個魔術箱,以作證據。” 眾人依言做了。

這時一直用多部四翼機視察四周的Stanley用對講機向大家說:“ 大家注意!海港中心外圍有六部警方的衝鋒車車正駛近。大家盡快撤去,我先用特製汽油彈阻他們一下。”Sophia卻搶著說:“ 不用了,他們正來得好!我們剛發現原來特首選舉是造假的!我們現在很想打人,這班黑警來的正是時候。” 大家怒火中燒,這句說話正合大家意,而且經過剛才試戰,了解到自己的實力可以壓到警方,決定這時教訓他們一下。

下樓期間,Carmen看見阿雲手持手槍,問道:“阿雲,你的手槍從哪裏來?” 阿雲說:“從下面的黑警手上搶來的。”

震宇說:“ 你打爛它,然後扔回他身旁把! 警方對於失槍,會像追殺人犯一樣,翻查所有可以看得到的鏡頭,最終可能會知道我們的藏身地,非常危險!”阿雲說:“ 你不是驚吧?”

震宇說:“ 勇敢和魯莽是兩回事。”Carmen說:“ 你照震宇的說法去做吧!否則會危害基地的安全的。” 阿雲板著臉,很不情願地應了一聲便照做了。

下到地面,示威者個個餘怒未消,整裝待發,準備待警方的支援部隊來到便大殺一場。

警車駛到,下車的原來是警方鎮壓王牌的速龍部隊,他們一看對方,只道是一慣的黑衣示威者,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氣勢,便跑上前去,想著自己能一如以往地制服對方。震宇們也冲殺過去。

這次Sophia一馬當先,拿著一疊五金用的圓鋸片,疊起放在左掌上,右手學忍者一樣,一片一片撥出去,口中還加上配音:“忍者小靈精,吙吙吙吙吙!” 一塊塊圓鋸片飛到眾速龍的大腿上,弄得他們跌個人仰馬翻。

兩軍交接,前排的追夢者成員踏過倒地的速龍上,追打後排的速龍。一個速龍用伸縮警棍對著震宇舉頭打出一棍,震宇快速伸出右手往頭上方,順著警棍的頂端按下去。速龍一面把警棍快速向下揮,震宇的手一直貼著警棍頂端繼續按,到警棍揮至震宇的大腿前方時,整枝警棍已經縮了回去。震宇前面的這名速龍嚇得合不攏嘴,幾時見過這麼神妙的手法?還以為這是魔術。震宇左手補上一拳,那速龍向後拋飛,撞跌後面幾個速龍。

Sophia面對速龍部隊,像獅子撲兔一樣。她向著前面的一個速龍衝上去,然後左腳蹬在他的盆骨上,乘勢撐起自己,右腳大腿擱上他的肩頭,左腳再擱上他另一邊肩頭。她一夾一翻,整個速龍被翻倒在地,她再補上一拳把速龍打暈。

Sophia站起來後,另一個速龍一棍輝來。她一手格著,然後雙手抓著他揮棍的手跳起,雙腳同時夾著他的頭把他翻倒在地,然後雙手用力一扭,速龍的手踭便脫了骹。

Sophia不斷用這招如法炮製了五、六個速龍。肥彭趁一個空檔問她:“ 妳上了鏈嗎?幹嗎不停用鉸剪腳呀?”Sophia說:“ 你有冇看美國隊長呀?那個黑寡婦也是這樣啦!且那些黑警經常罵我們女示威者是臭西。我便要讓他們嘗嘗我們厲害時的真正滋味 !”肥彭說:“嘩!你…你…唉! 速龍遇到妳真倒霉! ”

其他的速龍潰不成軍,不消兩三下便被追夢者成員打得一仆一碌。這次追夢者成員心懷不忿,學足以往警方對待示威者的方法,把他們壓在地上然後繼續用警棍狂打,一邊打一邊跟他們說:“你不要強烈掙扎啦!我把你按在地上,你還強烈掙扎?我怎能不打你呢?” 有些踏著速龍的頭和手腳,又有一些脫下褲子來對著速龍的頭小便,又有一些向速龍吐口水和用腳踩速龍。

把他們蹂躪一番後,Sophia又想到作弄人的詭計。她提議把所有警察全綁起來,將他們全身脫光,困在海港中心的大堂裡,然後再拿警方的催淚彈,同時放十多枚給他們享受一番! 眾人都大聲同意。他們完成計劃後便離開了。

區議會選舉點票後結果是非建制派獲得大勝,奪得452個民選議席中的389席。其中一位理大留守者,循灣仔區議會大佛口選區參選的梁柏堅亦成功當選。而犯眾憎的議員何君堯也落選了。

後來追夢者成員將特首選舉票箱造假的事公諸外界,引起泛民和建制派的議員激烈爭拗,雖然未有結果,但看來以後特首選舉再不能造假了。

11月27日美國總統特朗普終於正式簽署《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代表法案正式生效。

第五章完

第六章 改變身型

一日下午,港大站B2出口的連儂牆旁,站滿很多學生和類似街坊的人士,黑壓壓的人頭擋著途人視線,看不到裏面發生什麼事,只聽得一名阿叔大聲道:“ 香港已經比世界大部分地方自由幸福了,你還要追求什麼?還要搞亂香港? 英國佬統治時都沒有民主啦,你們又不出來搞?”

 一名女生大聲說:“英治時期管理香港很好,沒有壓榨我們,但現在中共應承了給我們有普選,卻一步步收窄我們的自治權。我們當然要反抗!”

另一名阿叔大聲說:“你們猛說要光復香港,究竟要光復什麼呢?”

一名男生這時加入道:“哈哈!說明要「光復香港」!要光復的,當然就是香港啦!哈哈哈! ”

另一名大媽說:“你老母不是從大陸下來嗎?全香港的人都是之前在大陸移民過來的啦! 你們只不過先來到,便說不應再放大陸人下來。自己來就可來,別人來便不可,這是什麼道理呀?”

那女生說:“你這樣的講法真的很可笑!你搭升降機時先走進去,之後人滿。後來的人說要擠進去,叫前來的出來讓他們進去行嗎? 一部升降機這麼大就是這麼大,硬要進人就是沒有位。這個道理三歲小孩也明白啦!” 先前的大叔見拗不過,老羞成怒,突然二話不說,從袋中拿出一把長刀,舉頭向那女生就劈。

這時震宇剛好放學經過連儂牆,聽得有人大聲吵架,甫看過去時剛好看見大叔斬人的一幕。震宇這時與那女生還有十米距離,但他救人心切,沒想太多,只管盡力向前猛飆。

震宇回神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一手抓著那位藍絲大叔拿刀的手。原來剛才就這一剎那間,自己竟然一下子橫跨了十米距離! 他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被催眠激發的潛能竟然在危急關頭時發揮得這麼厲害。正呆著間,感覺到有拳頭揮至,自然反應側頭避過。原來是那藍絲大叔發爛。震宇想也不想,近距離間一個左邊膝撞,擊中對方肋旁。這下震宇見對方突然拿刀想殺人害命,含怒間沒有留力,一下將對方打至重傷昏迷。

其他在場藍絲見狀紛紛拿起鐵鎚、斧頭誓要打死震宇。震宇見對方拿起武器,也不忍讓,一腿一個踢倒在地。突然剛好有警個警察經過見到,馬上追前想捉拿震宇,震宇馬上頭也不回跑開了。以他的速度,短瞬間便將一般警察拋離。

震宇回到基地,思前想後,覺得有些害怕。因為出事的地方是自己讀書的大學附近,如果警察追究起上來,應該很容易找到自己。他又猜不到那藍絲大叔竟然這麼孱弱,一下子便重傷,難不成他去到醫院後,不久便不治而亡,這下問題就大了,自己將會成為通緝犯。

他苦思良久,仍未找到方法,偏偏這時方教授去了外國講學,Carmen又暫時聯絡不上。

他再一沉思,記起方教授說過人的潛意識可以改變人的形相外貌,甚至體型髮色。但他不懂得自我催眠。他又記起方教授說過冥想是打通意識和潛意識區間的一種方法,自己雖然近來因為潮流興起靜觀(mindfulness)而在曾上堂學習過,也雖然自己已經練習到可以深入寂靜的忘我境界,但他一直認為這是自我放鬆的一個減壓方法。他想到自己在這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時候,試一試用靜觀進入催眠狀態也不會有損失吧?

於是震宇盤膝而坐,用一貫的方法,感受身體每個部位的當下感覺、接納自己、不用意識去控制思緒,再留意自己的意識。震宇開始聽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清楚,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慢,進入既放鬆又高度集中的微妙境界。

震宇的精神慢慢凝聚,開始感覺不到時間流逝,進入深沉的無我寂靜境界。這時他靈台一片清明,心中想起一個念頭,就是要探索一下方教授在催眠自己時,跟自己說了什麼。他意識飛到去第一天進入屈地站的情景……他看到視像會議中的方教授……方教授和當天同學們的容顏……方教授最後叫自己合上眼睛說:“現在我由一數到十,每數一下,你都會感覺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想睡覺……你會成為格鬥、兵器、暗器、飛躍道的高手……你會變得力大無窮……會有用之不盡的體能……” 天啊!已往震宇怎樣想也想不起方教授在催眠中跟自己說了什麼,現在竟然在靜觀中真的接通了潛意識,找回當時方教授的說話!

震宇一面在腦中重播教授當時的說話,一面密密牢記。當重播完結,他也慢慢醒來。

這次震宇終於明白了催眠要用的說話和大致的運作了。他再次進入靜觀之中,進入到剛才最深沉的狀態,開始跟自己說剛才方教授說的話。去到暗示信息的話時,震宇修改一下,嘗試跟自己說:“ 我會在一個星期之內變得有六尺高,皮膚比Carmen還要黝黑,全身長滿肌肉,就像港漫中的集團首腦一樣的高頭大馬。頭髮變成白色,面上由鬢邊至下巴,長滿白色鬍子。” 他嘗試令自己外型改變得讓人完全認不出來,以避警方追捕。

做完靜觀之後,他又不知是否真的可行,於是在基地內狂吃,又託組織買了大量蛋白乳清,幸好組織有幾樣東西是源源不絕供應的,就是:衣服、裝備、武器、食物。他這幾天決定不離開基地,在基地內狂吃和狂做運動,試試能否奏效。

第二天,肥彭、Stanley、Sophia和Carmen來到基地時,發現他體型有很大改變,忙問他為何會這樣。他如實說了。Sophia說:“竟有這樣的事?這樣好了,你照板煮碗做到肥彭身上,那肥彭便可以變成瘦彭了!”

肥彭說:“是也不錯呀!不過我不想縮水,我慣了大大隻。倒不如把我變成全身肌肉,到時便可以一拳打飛幾個黑警了。” 震宇說:“過幾天才說吧!說不定最後會失敗呢!”

Carmen說:“ 這次我是親眼看見人體潛意識的神奇境能至此,再過幾天如果你的變化持續下去,我和教授真要好好研究!”Sophia說:“ 要不要把他綁起來,當對怪物一般,再從試管內打一些五顏六色的古怪化學液體進去 ?”Carmen說:“ 哈哈!當然不會。”

一個星期過去,震宇真的變成他想像中的漫畫人物一樣,足有六呎高、肩寬、蜂腰、腿長,身型威猛無倫,再加上他的白髮白鬚,十足古代名將一樣,另還有一份書生的儒雅之氣。

Carmen和他三天不見,第一眼望見他,眼神不期然流出一種欣慕之情,弄得震宇面紅耳熱,低下頭來。Carmen哈哈一笑,說:“雖然你的外表極之威武,但還保留以往的稚氣,否則我真的認你不出呢! 而且你還有點似美國隊長,一個矮小瘦弱的勇敢青年,突然變得高大威猛。” 肥彭看見他也說:“ 嘩!這麼強勁呢! 這次我又要變身呀!”

Sophia說:“這下好了!黑警見到你這樣霸氣,馬上要屎滾尿流,夾著尾巴逃走了!” 震宇說:“哈哈哈哈!這次真的成功了!原本我只想逃避警方的追捕,竟然另闢了潛意識的新境界!”

之後子蜂又照板煮碗地催眠肥彭。肥彭經過一個星期狂吃和狂做運動之後,變得比震宇還要高。原本肥彭有五尺十寸,身形就像少林足球的六師弟一樣,骨架極粗,小時候經常被同學取笑是隻大牛龜。這下他變成6尺4寸,手臂大約是一般成年男人的大腿的1.5倍粗幼,前臂竟只比上臂幼一點點。而且他現在全身肌肉,和子風一樣,一塊塊隆了起來,再沒有肚腩了,換成是堅硬如石的一塊塊腹肌。他以前身形笨重,讓人感覺非常遲鈍,現在胸腹成倒三角形,加上寬肩長腿,再沒有給人遲鈍的感覺。

這下可不得了!追夢者組織一時間出了兩個這麼出類拔萃的人物,他們任何一個走上街上都會成為很多人行注目禮的焦點。以後兩個一起出動對付黑警,有黑警好受了。

震宇和肥彭在之後的練習中發現自己的力量比變形前大了不止三倍,而且速度反應比以前有增無減。他們在基地自己築了一些石屎牆,發現原來自己可以一拳打碎兩尺厚的石屎牆。

過兩天後,滿腦子鬼主義的Sophia又提出了一個作弄人的方案……

第六章完

第七章 中共喉舌的悲慘遭遇

在香港仔與鴨脷洲的海峽中,有一艘「世界上最大的海上食府」之稱的水上酒家珍寶海鮮坊。它建於1950年,仿照中國宮廷設計,單是中國傳統手工藝飾物及壁畫已花費了600萬港元配置。它的總面積達四萬五千平方呎,可容納超過2,300名賓客,置身其中,就如穿越時空,回到古代的皇宮中一樣。很多著名電影也在此取景,而這裏的累積遊客已經超過3000萬。

海峽也是一個避風塘,停滿眾多漁船,兩岸是一幢幢的新式大樓,與其旁邊的舊式小區形成強烈對比。

海峽在香港仔的一邊有觀光舢舨供遊人乘坐,100元可以觀光半小時,每逢假日各地遊客絡繹不絕。

觀光舢舨站後面就是田灣海旁道,其中的興偉中心的大廈保安陳德良,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崗位內,把纏得令自己甚為辛苦的警衛腰帶鬆開,又脫掉鞋子,把一雙只穿著襪子的臭腳放在茶几上,一邊嘆咖啡,一邊在看大廈2樓報社編撰的報紙。

就在陳德良看得聚精會神的當時,突然一隊穿戴全副裝備的黑衣幪面武裝分子走入來。他們看上去和警方的速龍小隊無異,個個兇神惡煞,一看見大廈保安陳德良,便喝令他帶他們上二樓。陳德良問:“什麼事呀?”其中一名武裝分子說:“我叫你上去你就上去,不要問這麼多!”陳德良沒有辦法,唯有依言照辦。

他們分成三小隊,另兩對走上三樓和四樓。二樓單位的門口招待小姐,看見這樣的情景,嚇得目定口呆,不知發生何事。武裝份子叫陳德良和招待小姐跟他們進去單位內,裏面的人一個個停下手中工作,望著他們,連忙詢問何事。其中一名武裝分子大聲叫道:“你們全部停下手上工作,站出來,男左女右,排成一排排!” 其中一名較為肥胖,說話大聲的女職員問:“發生什麼事呀?”那武裝份子大聲喝:“ 我們叫你做,你就做吧!你近來有冇看新聞呀!是不是要我們把你們全部拉回去呀?” 全部職員聽後噤若寒暄。因為他們都是做報紙的,哪會不知道近來警察的失控程度? 只要一個弄得他們不開心,隨時先被亂棍扑頭,再被逮回差館。全部職員唯有照辦。其中一個行出來的時候,慌忙下掃跌了檯面上的一份報紙。原來那正是他們編撰的文匯報。

全部職員排成一排排後,武裝份子再叫他們全部脫光衣服。這時那肥胖的女職員再忍不住大聲說:“ 有冇搞錯呀?我是女仔來的,還未結婚啊! 你這麼多男人在這裏,我豈非要蝕底給你們? 你們的委任證在哪裏? ” 一名武裝份子情緒失控地拿出警棍大力打在枱上,“啪”的一聲,嚇得全部職員心膽俱裂,不知道721、831事件會不會在此重演? 他大聲喝道:“委什麼任證呀? 委你老母呀? 你見近期我們會出示委任證嗎? 我們不叫你們出示身份證已經算好了,你還來問我們?你自己去問PPRB啦! 林鄭和中央都撐我們呀!你是不是想去新屋嶺玩呀?” 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男職員怕真的會出事,馬上接口道:“ 長官請息怒!她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馬上就除。” 說罷自己馬上除掉衣服。其他職員見老總也這樣,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只好跟著辦。

當所有職員乖乖脫光衣服後,武裝分子叫陳德良和招待小姐跟著做。陳德良本想問一句:“我是保安,關我什麼事?”但這句說話卡在喉嚨,怎樣也不敢問出來,最後也跟著做了。

武裝份子又拿出金屬手銬來,叫他們逐個行出來。武裝份子先把手銬交給行出來的職員,然後叫他把椅子放到指定的辦公桌上,再叫他站在椅子上,然後把手銬穿過假天花的鋁架,再把雙手銬在手銬上。當所有職員銬好後,武裝分子拿出相機,給他們來個全體大合照。這次那位肥胖的女職員卻不再敢說什麼,因她知道自己已經夠糟了,如再問的話不知會否被亂棍扑死!

三樓和四樓的武裝分子把職員如法炮製後,全部撤退了。這弄得全部職員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在想究竟發生什麼事呢?警察完全沒有跟他們解釋過什麼。現在又怎麼辦才好呢?銬在這裏,又解不開手銬,假天花又不夠力拆下來。他們一直被吊在那裏足足過了八個鐘。

看來老天爺見他們受夠苦了,到晚上夜更保安換更的時候,夜更保安找不到陳德良便走上大廈看看,才把文匯報的職員被吊一事發現。

夜間保安問陳德良:“阿德,發生什麼事呀?”陳德良回答:“我也不知道呀!總之今天整天沒喝過水,沒吃過飯,被銬在門口,累死我了!”夜間保安問:“是誰作的?” 陳德良說:“是我自己扣的。” 夜更保安說:“你說什麼啊?你傻了嗎?那是誰把職員銬在天花上的?”陳德良回答:“ 是他們把自己銬上去的。”夜間保安問:“ 不得了,不得了,可怒也!你不要傻吧!” 肥胖女職員這時忍耐不住,說:“是我們自己銬的。因為今天有一班速龍走入來,迫我們做的。你先給我們解手銬吧!” 夜更保安沒有鎖匙,又不懂得開鎖,於是叫了消防員來,弄了好半天才救了他們脫苦海。

消防員走的時候,文匯報的總編輯對消防員說:“這麼醜的事,麻煩你們先不要對外界說,我們自己先調查一下。” 消防員們忍著笑地答應並離開了。

文匯報的幾位高層商量過後,覺得應該不要報警。因為可能警方內部有勢力鬥爭,會轉變態度,變為針對自己報社。他們決定先跟中聯辦和北京的自己人商量一下。怎料兩方的人也說不知道事件,北京方面的人還說:“如果真的是抗爭者做的,你們報警也沒有用。因為他們沒有犯任何法,他們又沒有用槍指著你們,只是用說話叫你們做,是你們聽話照做的。唯一有可能犯法的就是他們拿出的警棍,可以告他們藏有攻擊性武器。但如果後來發現那只是玩具棍,就真的沒辦法了。”

高層們事後再商討,覺得還是不應該報警。因為就算報了警,警方也不會找到對方是誰,因為對方蒙著面。而且如果報了警,有可能把事情公開,到時損毀了聲譽,更得不償失。這次唯有啞子吃黃蓮了。

事發第二天,追夢者成員買文匯報來看,整份報紙比平時薄了三倍,沒有什麼新聞,只有一些預備好的專欄、舊聞和評論,看來是他們被吊了一整天,來不切寫稿了。

在屈地站中肥彭大聲說:“ 這次辛苦死我了,下次我未必忍得住。尤其當說道“你自己去問PPRB啦”時,差點要爆笑出來。好在蒙了面,對方看不到我的神情多麼痛苦 !”

Carmen摟著Sophia的肩頭大聲說:“只有你這個小鬼頭竟然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把他們作弄死了! 最要命的是能準確捕捉市民害怕警隊的矛盾心態,在這時勢,誰敢得罪警隊?”

Sophia說:“ 我也差點笑死了!尤其肥彭說到『林鄭和中央也撐我們呀!』我們又沒說自己是警察,一直也是他們自己猜的,嚇到他們不敢再說!哈哈哈!” 大家有說有笑,覺得太好玩了,又決定如法炮製大公報和商報。

過幾天後,大公報和商報也遭遇同一命運。他們也不敢報警,但大公報其中一名職員發現那班武裝份子留下的金屬手銬上有一個商標,於是他上網翻查一下,發現原來這批金屬手銬竟然是購自「大J成人情趣用品店」。

這三間親中報社互相之間有聯繫,一經聯絡,馬上明白是示威者做的,才決定報警。事件報警後,不知怎的,各大傳媒也知道並公開了此事,還展示了一些由匿名讀者提供的當時的現場相片。事件公開了之後,遭到大量網民惡搞和二次創作,弄得這班中共喉舌的傳媒人個個面目無光。

這次利君雅又在警方記者會上質問警方是否警方做的,警方發言人當然說不是。利君雅問:“那不是你們,是誰呢?衣著和你們一樣。” 警方發言人依舊說這說那,說一些廢話,一味否認。其實利君雅也知道是警方的機會很低,因為這次針對的是親中傳媒,追問的目的是要迫警方以後行動也要有識別方法。但警方發言人卻只是一味耍無賴,說已有識別方法,被問到是怎樣的識別方法,又回答一些眾人皆知是謊話的東西。利君雅再追問:“那以後這班武裝分子周圍叫人除衫,市民也要任他們魚肉了?” 警方發言人回答:“當然不能。如果市民對警方的身份有懷疑,可以要求警方出示委任證,警方在執行職務時一定不會拒絕的。” 結果這次的迫問還是沒有結果,證明這樣作弄文匯報的方法仍然可以繼續下去。市民聽罷後也覺得警方記者會取消與否也沒有什麼分別。

第七章完

第八章  元朗復仇之夜

這段時間追夢者的成員不斷邀請身邊的抗爭者加入,現在已經有約四百名成員。

震宇經過上次藍絲大叔斬人一役後,想到如果自己平時身上有一些能發出去的暗器,便可以在再遇上這類事件時減少悲劇發生的機會了。於是他買了一條粗皮手鈪 和100多枚銅製仿真玩具子彈。他把這些子彈套入手鈪外圍的一個個小套內。這個裝備合法之虞又有實用功能。

他又買了leatherman的黑色工具手鈪戴在右腕上。這隻手鈪有29種工具,而且是不銹鋼製造,再遇上刀斬也可以擋一擋。這兩個手鈪令震宇添上更多男性魅力。

經過追夢者成員商討一段時間後,決定在 網上發起於後個禮拜日,在元朗舉行名為「元朗復仇之夜」示威,擺明車馬要為元朗721恐襲事件復仇,又在網上發表言論,叫鄧炳強和元朗所有鄉親會集齊兵馬,抗爭者將會與他們在元朗決一死戰。

這個言論雖然受到網民極大迴響,但因為這事件涉及激烈毆鬥和黑幫仇殺,所以只有少數激進網民準備參與。

到示威當天,元朗、屯門、天水圍區也看不見警察,情況有點像721恐襲當天,警方不知道走到哪裏去。其實事源是警方和元朗鄉親會也不相信示威者能夠打贏有黑幫背景的白衣人。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們估計示威者或可能另有準備,所以他們又另預備了大量警員在天水圍警署附近準備,情況一有變動,馬上可駛往支援。

元朗大部分地區的商戶也因怕會受到當天的示威活動波及,絕大部分午後便拉閘關門。

追夢者成員們研究過撤退路線、對當地居民的影響和各種問題,決定把雙方會面地點定在元朗圖書館對出的一笪空地外。

Stanley依舊負責遙控十部攜帶了特製汽油彈的四翼機在空地附近上空巡邏視察,如對方有外援加入,也可作出第一步攔截。追夢者再在空地附近100至400米範圍外派了八隊小組,每隊20人,包圍預備,以加強觀察,如有需要,可作出第二步攔截。

空地一早集結了過千白衣人。他們這次不再是拿藤條了,而是拿鐵通和一些包好了的長型東西,看來裡面應該是武士刀。他們這次也學乖了,因為上次721之後有幾個因為沒有蒙面,結果被成功落案起訴,所以這次每人也蒙著面。

穿黑衣的示威者方面也有大約七百人,其中只有200人是追夢者的成員。其他的追夢者成員則被安排分佈在元朗各處。雖然示威者人數和對方相約,但只是這200名追夢者成員已經可以抵得住一萬個白衣人。

追夢者成員的裝備精良,除了全身防彈裝備外,還有每人最少兩支伸縮警棍,有一部分還手持其他的各種兵器。例如震宇和肥彭手持的是兩支組成槓鈴桿的短桿,這兩條短桿可以組成一條長桿,最厲害的是兩條短桿各重四公斤,合成的長桿足有八公斤重。普通人如使這種兵器,只要舞兩三下便會乏力,但在震宇和肥彭手中,這重量卻是恰到好處。如給這兵器打中,不重傷也得斷骨。

其他的五百個黑衣一般示威者,全部自備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其中有:鐵蓮花、單車鏈、西瓜刀、斷鋼筋、摺櫈、前臂護甲、磨利了的不銹鋼牛角風扇扇葉,有些甚至帶了鋼雙節棍!

兩邊人馬一直沒有衝突,只是各自集結。附近的人像聞到廝殺的氣味,一早走得水靜河飛,平時喜歡在這裏閒坐的老人家,今天連影也不見半個兒,流浪狗也不敢走過來,附近的雀鳥也好像感應到有大事發生,整片空地看不見一隻鳥。旁邊圖書館所在的市政大廈也貼出通告說因有公眾活動,整座大廈今天關閉。

眼看大家集結得差不多了,追夢者這邊派了震宇上前罵陣。震宇把兩條短桿插在背上,威風凜凜,彷如神將,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指著對方首領,聲如洪鐘地說:“ 你們在721當天打傷我們很多手足,這條數怎樣計?”

對方一個身材高大,看上去大約有五尺十寸,也是滿身霸氣,看來應該是黑道首領的人說:“ 你們想來我們元朗搞事,我們打你們有什麼問題?” 震宇說:“ 我們當時只是示威,沒有破壞,你們卻襲擊我們,當然不同。” 那黑道首領說:“只是未破壞而已。你們一直在全港周圍破壞,阻礙很多人發財,很多人已經很憎恨你們,我們打你們是替天行道!” 震宇說:“ 我們破壞是有底線的,是政府欺壓我們,我們只是在表達我們的訴求。你不知道逃犯條例修訂後可讓中共亂拉人嗎?”那黑道首領說:“ 知道又怎樣?你們所想的我全都明白,我也知道中共的所作所為就如黑社會一樣。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實力就是王道。他們比我們強,我們無話可說,你干擾到我們發財卻不夠我們打,只好認栽。”震宇說:“ 要是這樣的話,待會如我們能把你們打至傷殘,你們也甘心情願?”黑道首領身邊的人個個發出不屑的恥笑聲,就像完全看不起這班示威者。那黑道首領說:“ 哈哈哈!如我們真的拳頭不夠人硬,我們只能認栽。”

這人雖然口出歪理, 但氣魄卻不能不讓人折服。一般人說話至此應不會再說了,但震宇心地純真,仍願意相信對方是心存正念的。而且還他有年輕人的耿直,認為只要理據充分,便可以說服對方改變想法。震宇續道:“你這樣弱肉強食,到你年老衰殘的時候,如果別人這樣對你,你會怎麼想?”那黑道首領說:“ 你太天真了!我以往曾經有段時間像你這樣,以為要對兄弟有情有義,才稱得上大丈夫。後來我竟然被最親的兄弟出賣,就只是為了區區三十萬。後來我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你看大自然,誰不示弱肉強食呢? 適者生存就是這個宇宙的真理。”震宇說:“ 但你這樣生存會愉快嗎?”那黑道首領說:“ 不愉快也沒辦法,誰叫這個世界是這樣? 其實所謂的宗教,說到底也是想得到快樂。我認為增強自己,吞吃別人就是快樂。我們各自有追求快樂的方法,何來有高低之分?”

震宇頓時呆了一呆,這似乎說中一個自己一直沒想過的盲點。對方的這套理論,雖然自己不能接受,但好像隱隱有一種不能駁斥的道理,使自己無言以對。震宇想了一想,說:“ 既然你不接受任何宗教,為何你甫開始的時候便說要替天行道?”那黑道首領大笑三聲,然後說:“ 人就是矛盾的,這又怎樣,我不是和你辯論比賽。希望你的拳頭有你嘴巴的一半功夫。”

阿雲這時走上前,來到震宇的身邊,說:“師弟,這種人不用跟他多說了,他們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呀!” 他隨手撥開震宇,徑自上前對那黑道首領說:“ 不要再枉費唇舌,我們開打吧!你們喜歡單打還是群戰,悉隨專便。” 震宇這時知道多講無用,便退後讓阿雲先打一場。

那黑道首領望望後面,打個眼色,然後退回陣中。上來的是一個大個子,大約5尺11寸高,周身賤肉橫生,只穿一件小背心,看來是想展示自己的厚肉。這個大個子一邊磨拳擦掌一邊走上前場,在眾目睽睽下完全沒有膽懦怯場的神情,看來打架的經驗相當豐富。

阿雲卻站在那邊,完全沒有行前的動作,神色卻比大個子更加鎮定,且以懶洋洋的眼神看著對方,就像看著一隻螞蟻一樣,完全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他冷冷的向大個子道:“準備好了沒有?” 大個子已經站到雙方對峙的中心,但見對方竟然完全沒有行前,在雙方距離還在十多米開外,便問自己準備好沒有。他自成長以來從來未見過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對手,只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豈料那個哼音還未發完,便見對方像變成殘影一樣,變得模糊起來,下一刻卻見身周圍的景物像被龍捲風吹過的樣子,向前方疾飛。

在旁人的眼中看到的情況卻完全不同。他們只見到阿雲突然變成一個黑影,閃電般靠近大個子,然後不知道阿雲做了什麼,大個子便像坐著高速駛過的電單車一樣,向後平飛開去,連續撞到後方陣中二十五、六個人才止住去勢。

對方陣裏的白衣人一生中幾時看見這樣的武藝,個個目定口呆,就像看見一件超自然怪事一樣。他們回神過來後,那種兇神惡煞的氣焰瞬即不見,換上的是徬徨和疑惑,只有剛才那黑道首領大聲叫:“藍桑子、殺玉虎、燒殺狂、波球、懵猜、東提猜、咪猜、啫猜、巴巴拉猜,全部給我上!” 後方陣中九個皮膚黝黑的人應聲而出。他們樣子看上去像是泰國人,個子不高,但身型像鋼條般結實,個個面容兇悍,好像身經百戰。震宇想起傳聞中,元朗黑幫請了一些泰國職業拳手助拳,聽他們的名字和樣貌,看來應該就是這班人了。

這班人個個沒有發聲,甫出場便自動從九面包抄阿雲,好像事前演練好一樣。

震宇和肥彭踏前一步,正想上前助拳,阿雲卻大聲叫道:“ 讓我自己來!難得會會泰國的高手,怎可錯過這個機會呢?”Sophia在肥彭身邊說:“這傢伙這麼愛秀,我們在後面先吃吃花生吧!”震宇和肥彭聞言照辦。

場中藍桑子大喝一聲,首先出擊。他向阿雲跑去,然後一個飛鏟,全身貼著地下,用腳去蹬阿雲下路。阿雲旋著身跳上空中,既避開下路攻擊,又一邊視察敵人。這時燒殺狂跳往空中追擊還身在空中的阿雲。燒殺狂對著阿雲正面前踢,動作簡單,力度卻極大。阿雲動作非常快速,提起左膝,腳向下蹬,後發先至,正好踏著對方踢過來的腳面。阿雲左腳踏出後,右腳不停,一腳蹬中燒殺狂的小腹。燒殺狂往下直跌開去。

阿雲還在空中的當兒,殺玉虎從他後方飛腿而至。阿雲一個扭身,雙手捏著對方的腿,同時間聽得背後生風,知道後方敵人殺至,便捉著殺玉虎的腿轉身向後拋去。

殺玉虎的身體向後撞倒兩人。阿雲落地。咪猜和啫猜同時沖到阿雲左方和右方,各出一拳,阿雲雙手架在前方,以前臂擋了這凌厲兩拳。他雙手擋了之後,向前疾探,抓著他們的手想做出關節技。怎料他背後突然中了一腳,這下力度太猛,被踢得向前仆去。他就在咪猜和啫猜中間穿過,順勢一個側手翻再彈向空中,做了一個捲身後空翻才下地。

阿雲下地後擺出預備架式,看看周圍,這幾名泰國拳手又再重振旗鼓,擺好了合圍之勢。阿雲腦中快速盤算,雖然自己對著這九位泰國拳手必勝無疑,但其中還需要糾纏一番,那他自己之前說要獨戰的威風便不再了。於是他默不作聲,眼看四方,左手往右袖,又摸又擰,不知幹什麼。

這次懵猜先按耐不住,大聲一喝,衝向阿雲。阿雲右手向後上方伸去,腰也向後彎,整個身子像拉弓一樣,蓄勢待發,待懵猜衝至,蓄好力的右手像軟鞭一樣一下發過去。只見一條黑影由阿雲袖中伸出,但速度太快,眾人看不清是什麼。懵猜只感到有東西靠近,自然反應揮左手一擋。幸好他有長年上擂台的經驗,否則這一下足以讓他半身癱瘓。只聽的“格”的一聲,懵猜左邊膊頭應聲骨碎,左前臂因經長年磨骨,變得很硬,仍能保住,但整條左臂也被那黑影壓下,左邊身體承受了黑影一記猛擊。隨著一片血光飄出,懵猜整個人也向左後方跌去。

阿雲繼續衝前,橫向連續三鞭左右左,連續擊倒殺玉虎、東堤差和巴巴拉差。阿雲腳步不停,把鞭舞向自己身左側下方,身子向左旋轉,舞一個鞭花,到鞭順勢揮至上方時,他已轉至右身向著波球,然後大力猛向下揮,波球雖知道厲害,但那鞭速度實在太快,又可及遠,仍走避不及,被擊得帶著一身鮮血向後跌出。

打出這幾鞭後阿雲停下來擺出架勢,視察周圍。眾人這才看出原來他手上持著的是一條九節鞭。但這鞭和其他的九節鞭不同,它每一節也足有直徑兩吋寬。這樣的兵器有軟鞭的柔軟和鞭的剛猛。(註:鞭和軟鞭不同。鞭是一種硬兵器,是一條 大致成圓柱體的短兵器,長度與劍相約。只是頭部略幼,呈微錐狀,主要靠重量砸擊。鐧和鞭類似,只是鐧是大致成正方柱體,也有另一種鐧是三角柱體。)

場上還有四位泰國拳手,他們雖然身經百戰,但還從未看過這種兵器,不敢貿然出手。

對峙一陣後,阿雲主動出擊。他踏前一步,右手一鞭橫掃燒殺狂。燒殺狂猛力拗腰向後避過,同時左腳一個撩陰腿,踢向阿雲下陰。阿雲一提左膝,擋了撩陰一腿,同時聽得後方風聲響起,知道後面有人一拳打來,馬上右手把揮空的鞭順勢沿身左邊向後回撥,它就像長了後眼般,正好捲著咪猜打來的右手。阿雲然後右手大力向上扯,把整個咪猜扯上半空再猛力一摔,重重摔在燒殺狂身上,兩人被撞得頭暈轉向,站不起來。

剩下的藍桑子向啫猜打了一個眼色,然後兩人同一時間發動,衝向中間的阿雲。阿雲氣定神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待兩人同時沖至,才突然上身向右一擺,軀幹打橫,右腳單腳站立,這下令二人的直拳互相打了在對方身上。阿雲同時左膝提至啫猜的胸前,一記膝撞撞得啫猜噴血後倒,再往後左腳伸直,蹬倒剩下的藍桑子。阿雲這下一招連消帶打同時解決兩人,令得後方的示威者個個猛烈喝采,他故意慢慢收回動作才站直,展示一下自己的平衡力。

那黑道首領見這情況,知道對方的氣勢 完全在己方之上,擔心己方臨時招兵上陣的人不知會否萌生退意,及時大聲喝道:“豈有此理!這傢伙突然拿武器出來,暗算我們的人。我們也拿武器出來,全部一齊上!” 眾白衣人見對方這麼厲害,雖有些膽怯,但首領這麼一叫,知道推搪不得,便鼓起勇氣衝上前殺敵。

一眾追夢者成員見對方全部起動,也馬上衝上前。阿雲這一刻卻好像不想錯過大開殺戒的機會,把握時機,從袋中拿出八塊圓鋸片,兩手交叉,各握四塊,同時把重疊的圓鋸片攤開,然後左右手極迅速往外一張,八塊圓鋸片不見了。

前排的白衣人只感到有什麼東西快速在腳下掠過,便感到大腿被斬了一下般,痛得扑倒在地,失去了戰鬥力。追夢者成員見後氣勢更盛,如入狼羊群,勢如破竹。

Sophia和Carmen每人也各拿兩支伸縮警棍,左右開弓。她們身手奇快,力度也猛,沒有敵人是他們一合之將。她們全部專打大腿,目的是要重重懲治他們一番,卻不至弄成傷亡。

震宇和肥彭氣勢更加懾人。他們拿著的兩支短桿,每一下打中敵人的腳後,敵人不是向後倒飛數米,便是被挑向上空,再重重摔在地上,情況就如農夫收割一樣。

阿雲又再拿出他的九節重鞭,大開大合,左右生輝,時而捲著白衣人的大腿扯向自己,再補上一拳或一腳,時而把九節重鞭射向對方腹部,讓尖銳的鞭頭直插其體內,再帶著一條血注收回。阿雲雖想大開殺戒,但知道若真的殺了人,會令整件事件的定性完全不同。殺人案會被追查得非常嚴謹,極有可能連累組織,所以還是忍著沒下殺手。

其他的200位追夢者成員每人也拿著兩支伸縮警棍,衝入敵陣,銳不可擋。他們人數雖小,但每個也有以一敵50之能,所以 縱然白衣人有成千之眾,也被他們打得不是大腿骨折便是傷得不能站起。

另外那500名黑衣一般示威者全都是主動參與這次戰役的。能夠在看見721的恐怖場面後,還有勇氣與他們再戰的,全是勇武派中的勇武派,所以戰力比一般白衣人更勝一籌。可惜已有200位追夢者成員在前面開路,他們只能在後面撿二攤,把打倒在地上的白衣人再毒打一輪,情況就如721事件的反轉。

雙方聲勢懾人的一幕大戰,將令住在空地旁住宅三樓的小傑畢生難忘。小傑今天不用上小學。他從中午開始已經看見空地的情況與平常有異,不斷問姐姐小瑩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在幹什麼。小瑩卻一概不知。直至雙方罵戰開始,小傑便一直沒有離開個窗前,眼睛碌得大大的,要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們說的東西,小傑一句也聽不明白,但從打鬥甫開始,小傑覺得自己看到自出生以來最精彩的特技電影。一幕一幕血肉橫飛的真實情景,是他連做夢也想不到的,在他小小的心靈留下一個畢生難忘的印象。

起初他還以為這是在拍電影,但他一直覺得奇怪,因為他從來在電視上看到的,也不及下面發生的驚心動魄之萬一。有幾次有白衣人被挑上空中時,他還以為那個人會飛到自己屋來。姐姐小瑩見弟弟在窗前看得這麼入神,於是也湊到窗前一看,一看之下,和弟弟一樣也合不攏嘴,雙眼甚至沒眨過一下,和看見外星飛碟一樣驚異莫名、畢生難忘。

黑衣示威者的大後方陣中,有一個喬裝示威者的警察,他負責用對講機向上級報告現場情況,以便決定是否需要警方增援。他從雙方開始混戰之後,一直雙手猛震,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職責,直至差不多完結時,上級從對講機中問他:“情況怎樣呀?要否需要派兵支援?”他回答:“我…我…我… 不知道…不是…我看不用了,因為派了也沒有用。” 上級追問:“什麼?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卻依依哦哦,完全不知怎麼說。

整個廝殺過程只維持了三分鐘,全部白衣人便沒有一過能夠再站起來。他們臨走前,Carmen走向那黑道首領面前,俯視著他,用不屑的語氣向他說:“記著,香港不是黑幫和黑警話事的。如果你們再亂來,下場一定比今次更慘!” 說完這句之後,他們便分散撤退。

他們一路上沒有受到警員追截,因為警方完全沒有想過他們能戰勝,並且是以全勝姿態全身而退。直至震宇和另兩名追夢者成員走至71號綠色小巴站附近,突然聽到隔離內街有一聲女子尖叫。他知道別必定有事發生,而且極大可能是示威有關。於是馬上和二人跑過去看。一看之下,原來是六個防暴警察狙擊分散離開的示威者,而且專捉少女,想是因為可以順便非禮一下,逮回警署又可順便強姦。震宇看到有另一男子離伴回跑,那男子一邊大叫:“Miki!” 看樣子是女朋友被抓,男朋友想回頭搶救。

震宇想起10月1日那一幕,男朋友被逮捕了,女朋友卻在一邊狂哭。他想起那次的無奈,絕不能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他衝向那幾個防暴警察,卻見一位中年大叔比自己先到,那人還一個人向著幾個防暴警察揮拳,誓要在防暴警察手中救走那個少女。那人身雄力大,幾拳間便打倒兩個防暴警察,但看情勢就算他能夠走少女,最後自己也必定會被幾個防暴警察逮捕。

這下更激起震宇的義憤,跑過去凌空跳起,在空中一邊屈身側翻,一邊從背上拔出兩條短桿,再一合一扭,合成一條長棍,在側翻差不多完成的當兒,雙手握著棍頭,藉著翻身儲足的和下墜的力量,大棍從上而下一揮,一名防暴警員肩骨應聲碎裂。震宇再把棍頭向後一伸,棍尾撞斷後方一名防暴警員兩條肋骨。他再把棍尾從後而上反轉,再倒插向第三名防暴警員的腳面上,斷骨和慘叫聲又再響起。他不把棍拔起,而是把棍斜擺,再整個人跳起,雙腳踏上棍上,然後整個人連棍原地以棍為軸旋轉半圈,先用膝撞撞倒腳面被插的警員,再轉半圈,雙腳飛出,同時踢倒第四、五名防暴警員。他下地之後,舞一個棍花,把長棍繞著自己脖子轉一圈。一圈過後,第六名警員應棍拋飛。

震宇解決6名防暴警員後,那男朋友用力擁著Miki,Miki只懂一直哽咽,男朋友說:“ 沒事啦,傻豬 !”震宇準備和兩名同伴拉著三人快跑,突然一隊十個防暴從對面馬路追來。震宇一看形勢,叫兩名同伴帶剛救來的三人先走,自己斷後。

震宇面向防暴,再審視附近的形勢,發現原來自己後方的欄桿中的直枝頂部,是菱形的尖角。於是他一個後空翻躍上欄桿,然後俯身把那些直枝憑神力扭出來。那些直枝在他手中頓時成為了一條條長矛。

他站在高處,看著正避開車輛走過來的防暴警察,窺準時機,兩手同時各揮出一條直枝,兩條皆一箭雙鵰,準確貫穿四個防暴腹部。震宇連續把手上直枝投擲出去,九個防暴相繼被擊倒,只是還有最後一個,竟然嚇得不敢走前,連同袍也不顧,馬上向後逃跑。

震宇從後趕上剛才五人同行。他一邊跑一邊問三人:“我們是一個地下革命組織的成員,那裏已經有400名抗爭者了。我想邀請你們也加入,一起對抗暴政,加入後你們也會像我們一樣強。” 三人一直對暴政極之厭惡,恨不得有能力抵抗黑警,又見得震宇剛才露出的身手,羨慕不已,而且又想能找到更多同行者,馬上答應。

一路上,震宇們和三人互相介紹,簡單閒談。原來救Miki的青年,名叫呂溢進,是她的男朋友。當震宇和他們握手時,顯得特別激動,因為在他心底處,覺得自己這次營救行動洗滌了之前久久揮之不去的罪疚感。呂溢進向Miki說:“ 如果你真的被人拉了去坐監,我就算要等十年也會等你出來的。” Miki聽後,眼泛淚光,沒有說什麼,只懂摟緊他。眾人看見這情景也感動非常。

而以寡敵眾的勇敢大叔,竟然就是在11月10日,於又一城商場從便衣警員手中救走已被捕的示威者的消防員。他原來經常參與示威,且往往走在最前線,一直看不過警員的惡行。當震宇問他:“正義的朋友,你怎樣稱呼呀?” 他回答:“我叫做孫梅剛。”

所有人幾經轉折,終於回到屈地站基地。Sophia聽到孫梅剛的名字後興奮地拍掌向他說:“果然是正義的朋友酸梅乾超人喎!以後叫你做酸梅乾好不好呀?”孫梅剛笑說:“ 哈哈!也可以!”

從此追夢者又再增添三名成員了。

第八章完

第九章 飛躍道vs黑警

呂溢進、Miki和酸梅乾加入了追夢者組織後,方教授也和他們催眠,把他們強化了。原來呂溢進和Miki是理大的學生箭隊,他們加入了組織後托組織在網上買了大批摺疊弓和箭,並和追夢者成員一同練習交流。酸梅乾平時喜歡在消防局打排球之外,還經常玩欖球,所以投擲物品非常有力和準確。他也有很強的衝撞能力,看來他們的加入定能為追夢者增強不少遠投武器的能力。

一日練習後,大家聊了起來。酸梅乾向震宇說:“那天你和那黑道首領辯論,他說了一句話,看上來很有道理,就是那句“好人壞人都是想開心,為何有高低之分呢?”但我認為其實是有的。因為好人也有想作惡的時候,例如報仇會帶來快感,只是他們經過了一些內心很微妙的抉擇,這些抉擇看似漫不經心,但其實和他所有的價值觀、人生觀也有關,而這些觀念是他在之前已經作了抉擇的。最後他否定了作惡的方案,而選擇了其他正確的方案,所以看起來這個抉擇只是令他們開心,但其實中間包含了很多極細微甚至人不能自知的抉擇,這些抉擇包含了很多善惡的抉擇在內。所有這些都反應了一個人選擇開心的方式。而善良的人便是不選擇以邪惡的方式來換取開心。所以這問題不是開心一詞就能涵蓋所有的。”

震宇細想了一陣,說:“你說得非常之對。謝謝你幫我解開了一個心結。我想請教你,人應該怎樣活才是最開心? ” 酸梅乾說:“其實這個問題是人類一直在尋找的,就是人生的意義為何。我不是什麼偉人,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我認為自古已有很多人說人應該對得住自己,無愧而活才是最開心的。”

震宇說:“說得好!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雖然知道,但一般實際所行的卻是追求金錢,以為有了錢便會快樂。其實如果他們沒有活在當下,吃最名貴的牛扒的時候卻一邊擔心著未來、遺憾著過去,這樣的享受卻不如沒有錢,但懂得感恩,享受當下來得快活。”

酸梅乾說:“ 這就對了。而怎樣才算對得住自己呢?我認為最核心的關鍵就是和自己內在連結。雖然這個聽起來很玄,但其實很實際。人當受到批評的時候,其實最痛苦的不是因為別人的說話,而是因為別人的說話挑起了自己不能接納自己的地方。反之如果自己能完全接納自己,任何批評、傷害也能欣然面對。”

震宇說:“按你的意思,會否人行了惡,便會影響自己對自己的接納,不能尊重自己,以致和自己內在失去連結,導致不開心?” 酸梅乾說:“我認為就是這樣。而且行惡還會影響了自己對自己的看法,這個就是自尊的核心。自尊削弱了,會經常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了一截,便會產生很多妒忌、被挑剔、被埋怨、被批評、被傷害、不被愛等等苦毒感覺,這是有幾多錢、再報幾多仇,也填補不了的。”

Carmen說:“心理學的研究發現,人如果在小時感受不到歸屬感,即是不感受到被家人接納、認同,長大後便容易覺得人生沒有意義。其實以此反推,要讓人生感覺到有意義的一部分是感受到被接納、認同,其實也是一種和他人的連結。

“ 自小感覺不到意義的人,長大後便要經常透過各種努力去裝備自己、強化自己,或者透過各種競爭去證明自己,其實都是為了填補感覺不到意義的空虛。”

Stanley說:“那我想請問,怎樣加強對自己的連結和自尊呢?” 酸梅乾說:“要先想想你認為最正確的人生應該怎樣活,然後拼命去做,還有認為對的事盡力去做,這樣便會讓自己慢慢喜歡自己。”

震宇聽得血脈沸騰說:“你的說話令我茅塞頓開!很多謝你!估不到你不單外在,還有內裏都是一個是非常正義的朋友。佩服!佩服!”

Carmen欣然地望著他們倆,笑說:“震宇終於在這裏找到一個能和他討論哲學的對手了。” 震宇聽後有些尷尬又有些暗喜,感覺到Carmen好像越來越欣賞自己了。

Sophia說:“整天討論哲學干什麼?我又想到新方法作弄那班黑警一番了!” Miki說:“真的嗎?說來聽聽。”Sophia說:“我們現在每個人也有很強的飛躍道技巧,何不趁黑警收隊時,跟在他們走在最後的一個背後,然後一腳踢向他的屁股,引他來追,然後使出各種飛躍道技巧,把他們拋在大後方,然後…”

Carmen這時插入說:“然後再大聲唱:『啊……死黑警!又唔做野,又唔讀書。』” Miki大聲笑道:“好呀,激死他們!”

Stanley說:“這個主意很好呀!我可以遙控四翼機在上空拍攝整個過程,然後放上網,肯定爆紅。”

肥彭也興奮地說:“好呀!我要袋著幾隻雞蛋和蕃茄,在拋遠他們之後,再回頭向他們投擲。”

Sophia說:“ 你們幾個小子真有慧根!愚子可教也。果然跟著本小姐多,也吸收了我的智慧。可喜可賀!” 這句說話弄得新加入的酸梅乾三人也忍俊不住。

Stanley又想到武器陷阱設計的方面,說:“既然我們能跑得比他們快很多,何不在拋離他們一大段後,用中間的空檔時間設一個陷阱待他們跌下去?”

Sophia奸笑說:“ 你果然比我更狡猾!

震宇說:“有沒有什麼地方我們跳過水池之後,他們卻不夠力跳過,便跌下水?”

Sophia笑說:“ 嘩!你真是兇殘!”

酸梅乾說:“ 其實不用踢黑警的屁股。他們現在每次臨撤退之前也射一輪催淚彈,就是怕在他們走的時候被人責罵和叫囂。因為這會令他們自覺走得像個失敗者一般,射一輪催淚彈便可謝絕這個情況。所以我們何不抓著他們這個矛盾,先捉弄他們一番?”

Sophia:“ 噢,原來你也是一個整蠱專家!”

於是大家再商量一輪後,計劃好行動詳情,又預備了各種行動需要的物資。

***

一個禮拜後,金鐘再次發生示威者與警察衝突。這次衝突不算太厲害,示威者爭持一輪後,便被警方的有毒催淚彈驅散了。

警方在太古廣場天橋下的電車路上警車離開時,聽到後面仍有示威者大叫:“收隊啦!廢柴!” 幾名警員原先是想上車離開的,但後面有人這麼叫,自己這樣離開,擱不下面子,於是擰轉頭再射三枚催淚彈。射後他們察覺沒有動靜,便轉身上車。臨上車前,又有示威者大叫:“ 走快點啦!共狗!”

這次連已上車的幾名警員也忍不住,走下車再怒射一輪催淚彈。射後只見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道那示威者在哪裏,但見沒有聲息,便上車離開。怎料在另一方向又有示威者大叫:“收隊啦!廢柴!” 這次真的可怒也!車上的全部警員再重新裝滿催淚彈,落車又再一輪狂射。他們看這次射得這麼厲害,應該再怎樣頑固的人,也會走了吧!於是他們又上車離開。

豈料又再一聲:“走快點啦!共狗!”不知從哪裏響起。這班警員原本已經失控,這次更加失控。但可憐的是以前失控尚可找到發洩的對象,現在卻只能看見白濛濛的一片煙幕,不知情緒何從宣洩?難道要發向自己的同僚嗎? 他們沒有辦法,只好下車用擴音器大叫:“是誰在挑釁我們?夠膽行出來!” 可惜周圍完全沒有聲響,就像蒼天在恥笑他們。

他們情緒已經瀕臨失控,這次被這麼一搞,更加不得了。他們連續狂轟幾輪催淚彈,射的時候還不知要射向哪個方向,總之盡量把情緒發洩。到差不多要把催淚彈耗盡後,他們心想要不要這次不理三七二十一,快點上車,避開令自己被落面的機會? 怎料真的仍有人在後面說:“收隊啦!廢柴!” 這次真的令他們受不了。他們衝下車向周圍跑去,但搜查一輪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到他們不得不上車時,走在最後的一個突然屁股被人一腳踢得仆在地上,其他警員同僚馬上回頭看,原來是兩個一高一矮的,裝備優良的蒙面黑衣人在後面襲擊他們,矮的也有六呎高。兩名黑衣人踢完便轉頭逃走。

這次真的讓黑警們瘋狂起來,發誓要把他兩逮到,然後拉到警署毒打致重傷,才能發洩心頭之恨。

兩個黑衣人和後面一班黑警在追逐。兩人走入太古廣場,沿著電梯走上香港公園。他們速度不太快,黑警一直在後面緊緊追隨。

一上得香港公園路面,兩人便展開腳力,跳過噴水池,用飛躍度的跨越技巧,猴子跳和猩猩跳,跨過幾個欄桿和障礙物,走到茶具博物館前。兩人在與黑警距離還有20米時,快速向著茶具博物館外圍的柱跑去,在柱前兩步起跳,一腳蹬在柱上再向上撐,連續兩下,再一個貓撲,雙手抓著上一層的邊緣後引體向上。上到一樓後,他們再沿著外牆,兩三下功夫爬上了頂樓。

到那班黑警跑到茶具博物館前,兩人在上面叫囂說:“ Yo,黑警?何須驚呀? 肚腩又大,動作又慢,IQ又低。臨上車前一味狂射催淚彈,都不知道自己射誰!哈哈哈!還望什麼?還要我們教你們嗎?從正門爬上來捉我們吧!” 那班黑警起得鼻孔冒煙,馬上轉入正門再跑上樓頂。

黑警打開樓頂的門,看到二人正站在前面,暗想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就要撲上前亂棍打他們。那知他們竟然向著樓頂邊跑去,難道他們要跳樓?

二人真的從邊緣跳出,還頭下腳上的墜落。黑警探頭一看,二人落地時一個前滾翻,把下墜的衝擊力分散在整個背部承受,然後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向著樓頂的黑警說:“不好意思,累得你們空跑一場!現在又要跑下來了。慢慢來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那班黑警真的被激得要噴火了,馬上衝下樓去,誓要把他們捏死。

這二人正是震宇和肥彭,因為他們是追夢者成員中最強壯的兩位,所以大家選了他們做這個任務。他們頭上的頭盔有兩部攝錄機,分別在較前和較後的位置,方便拍攝黑警追捕時的正面情景和自己跑動時的情況。而正在上空飛行拍攝的,有Stanley的兩部四翼機。Stanley坐在香港公園的中心位置,一直用對講機和他們保持聯絡。

而早前在黑警上車前責罵的,其實是兩個擴音機,一個一早擺放在天橋下的草叢中,另一個鉗在四翼幾下。這個四翼機在每次責罵後也轉換位置,但主要在警車的上空匿藏。

在香港公園外圍遠處的馬路上有酸梅乾的農夫車,上面還另有三位追夢者成員,以便有突發之需時可上前協助。

震宇和肥彭站在樓下等待暴跳如雷的黑警們,一見他們,又再向婚姻註冊處那邊跑去。

兩人沿著人工湖旁邊慢跑,然後向零星分佈在湖中心的假石跳去。雖然每個假石也有四五步的距離,但對二人完全沒有難度。二人輕輕鬆鬆的幾個起落後,加上一個貓撲,便撲上對面的假山,再手腳並用,爬上假山上的小亭。

帶頭的黑警可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也學二人向假石跳去,竟然也被他跳上了第二塊假石。到他跳向第三塊假石時,力度不夠,撲通一聲掉了下水。這下弄得二人哈哈大笑,還要大聲在亭上唱歌:“有只雀仔跌落水,跌落水,跌落水。有只雀仔跌落水,被水沖去。”

幾個黑警以往打人打得厲害,還從未遇過這般羞恥的情景,面容變得難看非常。唯有繞道去追亭上的二人。

二人見黑警在外圍繞道的時候,知道還有很多時間,又唱另一首歌:“有班警察毅進仔,人又廢,又要威。有班警察位置低,做狗乞米。” 這班黑警一邊走,一邊聽到這首歌,感覺到名譽掃地,真想找個洞鑽入去。

到黑警走到上亭,二人又再施展驚人的彈跳力,向著隔著瀑布位置較低的小亭跳去。他們落地時一個前滾翻,輕輕鬆鬆站起來,伸個懶腰,回頭向上面說:“都說你們蠢啦!那麼辛苦走上去幹什麼。哈哈哈!”黑警這時臉容變得有多難看便多難看。

這次有一名黑警終於忍耐不住,退後一段路,然後助跑,再奮力一跳,看去勢他真的能夠跳到下方的小亭。震宇見狀馬上跳起,躍至三個人左右的高度,在空中一腳踢在那黑警胸上。撲通一聲,那黑警又再變成跌落水的雀仔了。

剩餘的黑警又再繞道去追二人。這次二人從婚姻註冊處旁邊上山的樓梯向上跑。他們以逸待勞,體力又常人數倍,很快便上到樓梯頂。可憐幾位黑警在後面苦苦追捕,未上得一半,已經弄得有氣無力,氣喘如牛。

二人站在樓梯頂上,向著下面雙手叉腰,膝頭微彎,嘴裏發出抵死的奸笑聲:“ 呃呃呃!” 動作學足蠟筆小新。然後他們又一邊唱「肥媽有話兒」,又一邊用最抵死諷刺的動作跳舞。那班黑警在下面雖然心頭極為氣憤,恨不得馬上走上前去把他們分屍,可惜自己的雙腳卻不聽使,正是有心無力。

二人唱完歌後還從腰包裏拿出蕃茄,再向下面大叫一聲,同時扔出手上的蕃茄,黑警聽得對方大聲一叫,一向上望,面上馬上變了紅色。二人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拿出其他雞蛋和蕃茄,向著他們猛扔。黑警那堪受此侮辱,使盡吃奶的力向前窮追。二人轉頭又跑。

二人又使出各種飛躍度的跨越障礙技巧,跑到一個小園,其中一幅圍牆上有一個小窗,他們一個蹤身,剛好穿窗而過,黑警無此技巧,又要繞路追截。

黑警繞過圍牆後,不見了二人,正在四處查看時,最後一個屁股被人大力一踢。那黑警回頭一看,見到二人已經走遠,還回頭挑釁說:“ 死蠢,這邊呀!”

二人跑到觀鳥園內沿著獨木橋一直快跑,到黑警追至入內時,看見高的一個在出口前猛叫矮的那個快點爬起來。黑警一看,原來矮的那個在橋中痛苦地摸著左腳腳裸,看情況是因為腳裸受傷站不起來。

那班黑警心想終於來到這個時刻了,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其中一個黑警說:“你都有今日了,讓我帶你去新屋嶺玩雞姦吧!” 他們走上前去準備被捉拿那矮的。那知帶頭的兩個黑警卻在木橋上踏破了地板,掉了下去,還有一個黑警剛好及得切抓著對面的洞邊,還未跌下。

原來震宇和肥彭二人走在前頭,趁黑警還未進內,肥彭施展大力神拳,把兩塊地板打穿,再用預備好的啡色帆布蓋著洞口,做了一個陷阱,震宇扮作受傷引黑警上當。

此招果然湊效。抓住洞邊的黑警體力耗用了太多,不夠手力返回橋面,後面的黑警也及不著他,形成僵持的局面。

震宇這時卻抵死地爬去洞邊,用腳底一隻一隻去撐走那黑警抓住洞邊的手指。那黑警狂叫:“不要啊!我會掉下去的。你再來我便拉你去新屋嶺雞姦!” 這幾句狠毒說話,令震宇更添仇恨,繼續去撐他的手指。那黑警見不湊效,唯有轉變態度說:“給我一次機會啊!大佬! 我以後洗心革面做白警啦!” 震宇不理,一腳撐走他所有手指。那黑警掉了下去,下面傳來“哎喲”一大聲。

這時那班黑警才回神過來,想起自己身上還有橡膠子彈槍,馬上拔出,正要射向震宇。突然他們頭上一個大黑影飛過,然後膊頭感覺到極大重量踏過自己。原來是肥彭跳過來,踩在他們的膊頭上和頭上而走過。黑警傻傻地回頭看看是什麼時,膊頭上和頭上又再有人踩過,原來是震宇跟著肥彭走回入口。

二人從入口走出去一直走到紅棉道旁兩條巨型石柱下,在兩條石柱間左右跳來跳去,每跳一下,也向上升了一點,就這樣上升到盡處,再越過欄桿,上了紅棉道。黑警追至柱下,站在那裏跺腳,知道自己這次追不及了。二人拿起一早預備好的滑板,沿著紅棉道下斜坡溜走。一邊溜,一邊大叫:“這麼多人追兩個也追不到,真是垃圾!今晚返去不要再想今日的醜事了,免得睡不著!哈哈哈!” 那班黑警氣得幾乎要暈倒,不知今天之後會否得了情緒病。

回到基地後,大家一起看今天的錄像,笑聲響遍整個基地,熱鬧非常。Stanley把所有錄像整理,再發佈上Youtube,不夠一個星期,已經有超過一億的點擊率。

第九章完

第十章 福建幫根據地北角僑冠大廈

一首電車帶著叮叮響安聲,駛進擠滿買餸的街坊的街市中,街坊就如往常一樣魚貫排開。街道兩旁都賣著各種新鮮食品,雞鴨魚豬樣樣俱備,還有的是一般街市少有賣的上海福建特色食品。這裏就是香港北角一個著名景點春秧街。

春秧街是上海和福建人在香港大量聚居的地方,過往曾有「小上海」和「小福建」之稱。電車駛入街市的情景,往往成為外國遊客拍攝的對象。

春秧街鄰近的有僑冠大廈,過往這裏是大量親中機構和公司的員工宿舍,由著名僑商,南洋商業銀行創辦人莊世平於1963年用大量紅色資本興建。它在1966年落成的時候,是當時全港九最高的建築物。六七暴動時,中共在港指揮暴動的港九各界同胞反對港英迫害鬥爭委員會(簡稱:鬥委會)就是設立在這裏的。而當時的鬥委會副主任委員是中華總商會副會長王寬誠,是當時另一個紅色資本家,在僑冠大廈對面的新都城大廈和附近的明園大廈就是他出資興建的。

僑冠大廈地下的華豐國貨,於1965年開業至今,是少數碩果僅存的國貨公司,開業時找了當時全港最紅的多位影視明星剪綵。大廈1樓有三德素食館,地下又有商務書店,加上對面新都城大廈內的新都城百貨公司,都是中共在香港準備打造的一個大型社區,讓居民在附近可以找到吃喝玩樂和一切生活所需,以便親中人士在這裏落地生根。

六七暴動時,港英政府請英軍從航空母艦派一架直升機降落在僑冠大廈天台,軍隊從頂樓攻入,逐家逐戶搜查,逮捕了鬥委會的主要成員,還發現裏面設有戰地醫院。

現在的僑冠大廈仍是很多福建人和親中人士聚居的地方。香港福建同鄉會會址就是在僑冠大廈A座七樓。

這天阿紫和阿青穿著全身黑衣跟隨示威大隊到銅鑼灣維園示威。警方清場時,大夥兒分散離開,阿紫和阿青跟隨五名男手足走到春秧街。

他們雖然只剩下七個人,但既然已經離開維園頗遠,覺得還算安全。突然前邊有 一名女街方壓低聲音向他們叫道:“走呀!快點掉頭走呀! “ 他們一看,見前面有四名惡形惡相的中年大漢拿著伸縮警棍,兇神惡煞地向他們跑來,他們深知不妙,馬上掉頭狂跑。四人邊跑邊罵:“你這班廢青!搞亂香港!”

四名中年大漢追至,混亂中七人被亂棍扑打,他們且戰且退。爭持一輪後,四名中年大漢見阿紫和阿青相貌秀麗,起了色心,抓著他們。兩女猛烈掙扎,但力量相差懸殊,他們爭不開,只有大聲求救。可惜五位手足害怕得要命,不敢回頭營救,其他街坊也只懂拿著手機拍攝,沒有人夠膽出手相救。

四人當街當巷扯著兩女一直走,不知道要帶他們往哪裏去,街上竟無人攔阻,情況就如擄劫一樣,只可惜五位手足不能報警,否則警察放了四人還要控告五人暴動罪,便偷雞不著蝕把米。看來四人也是趁著現今香港進入無政府狀態,才夠膽公然當街擄人。

阿紫和阿青害怕得要命,不知道會被這班兇人拉到哪裏強姦,然後就像陳彥琳一樣變成海上浮屍?

混亂中阿紫突然想到一法。她脫掉外衣,來個金蟬脫殼,逃脫了魔爪,然後頭也不回地逃去了。雖然她有一刻想到阿青,但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從四人手中救得阿青,唯有先保住自己安全再算。只剩下可憐的阿青,沒有手足願意救她,讓她感到孤單、絕望。

今天震宇和追夢者成員一起遊行後分散撤離,當他走到北角春秧街時,突然聽到有一少女尖叫,他張頭一看,剛好看見這無法無天、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他忍不住叫道:“豈有此理!這還有王法嗎?”他一邊戴回面罩,一邊走過去救人。

震宇走到四人面前,神威凜凜地指著他們說:“你四個干什麼呀?立刻給我放了這個女仔!”阿青聽得有人救駕,見對方是一位威猛異常的人,心頭感到一寬。

四人中帶頭的一個,二話不說就右手拿著警棍向震宇舉頭猛砸。震宇見這四人當街擄人,窮兇極惡,知道如果不下重手,後患無窮。於是他右腳快速踏前一步,右邊身向對方傾斜,然後右手一個上勾拳,正打中對方下揮而至的手踭,然後左手抓著對方持棍的手腕向下一扯,慘叫聲響,對方手踭被拗斷。震宇左手順勢搶走對方的警棍,然後一下橫掃,另一兇人面部顴骨被警棍擊碎,打橫飛出去。震宇左手把警棍反手擲出,正中另一個惡漢頭頂,他頭頂骨碎裂暈了過去。

剩下抓著阿青的一個惡漢,看著震宇殺氣森森的走過來,嚇得屎滾尿流,但這種情勢下唯有頂硬上。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震宇感到肩頭極為痛楚,在短瞬間失去了知覺,然後後腦不知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震宇感覺到被人拋在地上,意識模糊間,聽得一句:“坤哥,幸好你及時開槍,否則我隨時命仔不保。” 另一人答:“阿祖,你跟我這麼多年,我一定睇你的。” 震宇這時清醒過來,知道被人擄拐到去另一個地方,他先得不作聲,暗察這裏一下。

這裏是一個有點乾淨的室內地方,裝修有點古舊,就像70年代的格局,傢俬枱櫈全都是像在國貨公司搬過來的一樣,不但古老,還有點像國內的地方。難道自己這麼快便被公安用洗頭艇運了過大陸?

震宇感覺一下肩頭的傷,雖然很是痛,不知傷到哪裏,但卻對活動不太影響。他見到阿青在自己身邊,也是一樣暈倒在地,相信這裏是剛才四個兇人的巢穴。他知道叫坤哥的人有手槍,自己這時沒穿避彈衣,不能亂動,只能看準形勢,伺機而發。

他暗暗摸摸雙手,知道雙手前臂被十多條膠索帶緊緊捆在一起,他微微一笑,先不掙脫索帶,但知道到自己要發動的時候只一用力便可掙脫全部索帶。

這時阿祖走到震宇跟前,一手抓向震宇的面罩。震宇知道就是這時候了。他用力掙脫索帶,一手抓著對方踢來的手,然後雙腳從地面彈起,夾著阿祖的頭,再把他一下摔倒在地。坤哥聽得聲響,馬上拔出手槍向著他們,但震宇卻以阿祖的身體隔著坤哥,讓他不能瞄準自己。

震宇輕輕一腳踢暈了阿祖,然後右手從左手腕皮套拔出一枚子彈,反手一揮,發向坤哥眼睛。坤哥慘叫一聲,單手按著眼睛,連開“嘭嘭”兩槍,卻完全沒有準頭。震宇飛身跳向坤哥左邊,先避開他的正面射程範圍,再在空中右腳蹬牆,左腳一個反向側踢,踢向坤哥面部,坤哥一個慘叫向後倒去。

震宇正想回身去把阿青弄醒,突然聽得室內走廊傳來腳部急奔聲,想到可能房內有敵人聽得槍聲,持槍來襲。於是他一個附身,左手拿起坤哥遺在地上的手槍,然後右手按地,順勢一個前滾翻,再左手持槍指向敵人方向。果然裏面走出一個持刀的人,震宇一槍射向那人的右胸,那人應聲倒地。走廊又再走出第二個持刀的人,震宇又再把他射倒。

現在震宇知道應先了解走廊內各房的情況,然後才去弄醒阿青。他拿著手槍掃視了頭兩間房,裏面也沒有人。到他正走入第三間房的時候,突然門邊一個埋伏著的人一刀斬向他持槍前指的手,他一縮手避開一刀,第二刀卻向他腹部刺來。他一手抓著對方持刀的手,另一手向對方右胸開了兩槍。突然背後生風,他低頭一避,只見背後的人的刀竟然繼續向前斬,正好斬中剛才用刀刺自己腹部的人的頸部。震宇馬上向背後的人開了一槍,射倒了那人。

震宇射倒兩人後,知道室內在沒有其他人,先扯下倒地的阿祖的一片衣襟,在自己肩上來一個簡單包紮,再走過去弄醒阿青。阿青轉醒過來,首先多謝震宇,然後問:“這裏是什麼地方?”震宇說:“ 我也不知道。”他看看窗外,原來對面是新都城百貨公司,瞬即明白自己是身在福建幫根據地的僑冠大廈。他推論剛才當街擄人的應該是福建幫的人,而自己的處境也相當危險,大廈內的福建幫餘眾聽到槍聲應該會陸陸續續上來助戰。

他馬上把手槍塞給阿青,然後拿起剛才倒地的人的刀,一手一把,便帶著阿青出門離開。

他兩一出得屋門,便見對面單位門剛好打開,裏面走出三個凶神惡煞的人。他們手拿手槍,看見震宇兩便對著要發射。震宇一手一發,連續把兩把刀擲了出去,射中兩人右胸,再拔出左手腕皮套上的子彈,猶豫了一下,如果這時發向第三個空人的喉嚨,殺了他,便最能確保自己和阿青的安全。最後他還是把子彈法在第三人持槍的手指上,因為他始終不想殺人。

他一個箭步,飆上前去,先一手托起對方持槍的手。“嘭”的一聲,那人混亂間向天花開了一槍,震宇另一手一個肘撞把他打暈了。

震宇拾起他們遺在地上的手槍,分給自己和阿青,然後沿樓梯慢慢走下去。他要阿青走在後面安全位置,自己先下去看清形勢,然後再打手勢叫阿青下來。

震宇發現他們原來身在九樓,到他們以上述方法一直慢慢下到8樓時,突然防煙門被人一腳用力撐開,把震宇撞得退後了兩步還勢道不減。雖然下一個梯間轉位只有四級,跳下去不成問題,但這樣背著對方的一瞬間可能被對方射中。於是震宇 乘勢轉身跳起,左腳往牆上一蹬,身子彈向前方的牆,右腳再一蹬,身體乘勢反向左轉,空中右手從左腋下穿出,射中撐門而入的空人右胸。臨落地前,還有另一人從後跟入,震宇左手再射倒他。

這時震宇猶豫究竟要攻入八樓,剷除了那些兇人,免得自己再下樓時腹背受敵;還是盡快繼續下樓,免得引起更多兇人圍攻? 正猶豫間,七樓大量腳踏聲響,原來下面十多個兇人從七樓而出,正走上來。震宇別無選擇,唯有叫阿青快下來,先入八樓躲避再算。

後邊槍聲連起,阿青慌不擇路走入八樓開著門的一個單位內,那個正是剛才兩個人走出來的地方,可惜震宇來不及阻止,唯有跟隨入內,幸好建裏面沒有人。他先關上門,再把門旁的櫃推倒,頂著門口。

原來這裡是一個差不多二千呎的單位,裝修格式有點像醫院的味道,想起以前看過資料,猜想這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戰地醫院,但因近代無用而改成的地方。靠牆的一邊一個大櫃打開了,櫃內放滿各種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長槍、手槍、日本刀、手榴彈、攜帶武器的腰帶和胸帶。想是剛才二人因要馬上出去殺敵,所以拿完武器後沒有關上。這個地方應該是福建黑幫的一個兵器庫。

震宇知道形勢危急,大門不能擋太久,便首先走入房內走廊,查看房間有沒有人。前兩間還沒有人,他看第三間時,裏面有一人擎槍向門,一見震宇出現便開了一槍。幸好震宇反應迅速,甫察覺不對勁便不經大腦思維,只是條件反射地一個晃身,避開了一槍,然後一槍射倒對方。

震宇確定屋內沒有其他人後,便拿了一條腰帶給阿青,再在她的腰帶上面插上兩支手槍,一把短刀,自己又如法泡製,再戴上兩條交叉在胸前的胸帶,再掛上幾個手榴彈。他望望櫃子最上層,見有兩把一紅一黃的日本武士刀,兩刀皆有種靈氣逼人的感覺,知非凡品,想也不想,便把它們拿來插在背上。

門外撞門的聲音此起彼落,震宇知道危急,叫阿青先躲在房內,自己拿起一柄短刀,用力擲在門旁牆上的上方,然後跑過去一個跳起擰身,一腳踩在門框頂上,另一腳踩在剛才插在牆上的那把刀的刀柄上。

果然不消兩三下,門外的人便撞開了門衝了入來。震宇先不開槍,待他們走入了四個才從上方連開四槍。射倒四人後,他不再逗留,一個側翻落在門旁遠處。果然馬上又有另一人只伸手進門內,向上方開槍。那人開了三響槍後見沒有動靜,便走入屋內,震宇隨即射倒了他。其他人不知敵人藏在哪裏,不敢走入。震宇走近門邊,拿出一個手榴彈拔開撞針,隔了兩秒後才扔出去。因為大家距離較近,這樣可較大機會能夠炸中敵人。果然隨著爆炸,連番慘叫聲響起。震宇確定所有敵人也不能再站起來後,帶著阿青繼續沿樓梯往下走。

二人差不多走到六樓時,下面又再衝出二十多個持槍黑幫份子,他們唯有原路折返,一直往上走,期間震宇和下面的人斷斷續續發生槍戰。震宇射倒了四人,再先後投了兩個手榴彈後,繼續向上走。

震宇一邊往上走,一邊打給Stanley求救。原來Stanley也在砲台山附近,聽到震宇情況後馬上前來救援。

二人走到天台,發覺門鎖著,震宇用腳一撐,門應聲而開。震宇見這裏沒有危險,叫阿青在這裏等候Stanley。阿青望著震宇,眼神很是徬徨,不想震宇離她而去。震宇用堅定眼神向她說:“信我。我朋友說他能夠救你走,就一定有辦法。我要下去打發那些人,才能讓妳安全離開。”

震宇關上門,知道自己這次一定要全力守住,才能讓阿青安全等候Stanley過來。他聽得樓下又有人聲,於是射倒兩人,再投出一個手榴彈,盡量拖延時間。

阿青在外面聽到樓梯內的槍聲和爆炸聲,知道戰鬥激烈異常,心裏閃過無數念頭:想到自己無情的同伴,看見自己被惡人擄拐,一個也沒有回頭救自己;又想到剛才救自己的那人,高大威猛,氣概不凡,面對這麼多窮兇極惡的人也能從容應對,就像天下間沒有什麼事能難到他,而眼神卻是那麼至誠,在他身邊就感覺到無比的安全、溫暖;又怕下面的黑幫份子會殺了那人,那自己便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又想究竟那人的朋友會怎樣飛到天台來救自己。這些思緒教她心如鹿撞,又焦慮萬分。

震宇在樓梯頂憑著敏捷的身手和神準的槍法,射倒了二十多個人之後,所有彈藥,甚至連左手腕上皮套的子彈也耗盡了,下面仍有兩個人繼續衝上來。震宇這刻不知道Stanley救走了阿青沒有,他沒有時間出去查看。他知道現在情形唯一的做法就是自己要單人匹馬在沒有避彈衣的情況下打倒下面二人。於是他拔出背上黃色鞘的日本刀。“鏘”的一聲,只見這把刀刀身發出懾人光芒,寒氣逼人,刀紋沿著刀身垂直,刀身上鑲有金色線,連接成北斗七星的圖案,精巧細膩以極。震宇雖不懂日本刀,但卻感受到這刀必是萬中選一的極品。

有了這把寶刀,令他信心大增。他率先主動衝下樓,敵人見他衝至,便擎槍準備。震宇跑前,突然在敵人面前快速左右穿梭。在那人眼中看來只見震宇突然消失,然後眼前出現兩下殘影,本能反應開了一槍,但什麼也沒打到,跟著感覺雙手手腕好像沒了知覺,然後才感到好像輕了些。原來震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快速左右穿梭,讓對方不能瞄準自己,然後走近敵人面前,一刀斬斷對方兩隻手腕,整個過程以快至勝。

下一個敵人還看不清發生什麼事,只見眼前黑影閃至,雙手又被廢去了。

阿青在天台上心急得就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看見前面有十架四翼機飛來,不知是什麼東西,只聽得其中一部鉗著的喇叭有聲音傳出:“ 我是救你的那人的朋友,我會吊這十架四翼機下的鉗下來,鉗著你飛走。你可以放心,我已經試驗過這個方法很多次了,很安全的。來吧!”阿青半信半疑,但聽得喇叭中的聲音無比堅定,便照著他的指示把鉗鉗好自己雙臂,姑且一試。

十架四翼機起動,阿青凌空飛起,感覺得就像玩海洋公園的機動遊戲八爪魚一樣,自己下方沒有東西承托,讓人感覺很不安全,但卻因為飛翔半空而帶來一種興奮刺激感。

震宇料理兩人後返回天台,看到阿青被四翼機吊走一幕,見Stanley能把四翼機這樣有創意地利用和修改,覺得有些佩服他。

突然槍聲連響,震宇回頭一看,原來是另七、八個黑幫份子追了上來。這次震宇人在遠處,附近又沒有東西可以躲避,唯有轉頭一直跑。他沿著天台邊緣外看見前方是僑輝大廈的天台,雖然兩地落差有六七層樓,又相隔二十多米,但總好過被亂槍射死。於是他加速向前跑,然後凌空一跳。

他這一刻人在半空,心中無念,時間空間就像全停頓一樣。

震宇著地後,熟練地一個滾翻,卸走下墜的力度。他再跳過三棟僑輝大廈,最後落在新光戲院的天台上。他最後一下落地時,肩頭一痛,原來他雖以沒有肩傷的一邊滾地,但始終觸發另一邊的肩傷,眼前一黑,就這樣暈了過去。

***

震宇微微張開眼,矇矇糊糊,感覺到身體靠著一個軟綿綿,極之舒服的肉體,嗅到撲鼻的誘人體香,聽得如女神般的聲音說:“沒事了!你安全了!回到基地會有人醫好你。” 原來自己竟身在Carmen的懷裏,在酸梅乾的農夫車中。震宇望望Carmen,表情有些尷尬,有些疑惑的不解。Carmen說:“Stanley在群組留言,問我們有沒有人在僑冠大廈附近,說你有事,我便趕來救你。剛好聽到大廈上有槍聲,又見到有人跳上僑輝大廈天台,估計是你,便上去救你。你這人真重!我抬你下來後,便叫酸梅乾駕車來接。你放心,回到基地,我們有醫療人員,可把你的肩上的子彈取出來。”

震宇聽得心頭溫暖,一陣感動,笑著說:“多謝你!這次又是妳救了我。幸好我認識妳,否則我已經死了兩次了。”Carmen說:“ 你個傻瓜! 你已經是我們組織的大英雄了!獨闖黑幫巢穴,英雄救美。你不知道自己多麼勇敢嗎?” 震宇卻矇矇糊糊,有氣無力的,不知有否聽到,過了一陣,又像說開口夢般的道:“我怕自己死了,再見不到妳。”Carmen面紅耳熱,沒有回答,別個頭去。酸梅乾卻笑瞇瞇的向車廂倒後鏡望了一望。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 殺入港鐵九龍灣總部取太子站錄影片段

追夢者組織又再添了一名新成員,就是阿青。

這日大家在屈地站一起觀看兩把由震宇從僑冠大廈帶來的日本刀。眾人看到兩把寶刀精美非凡,知道是絕品。只有阿雲看到黃色刀鞘的日本刀上的北斗七星圖案,才認出這是日本殿堂級刀匠吉原義人製作的寫物(寫物是指近乎一模一樣的仿造刀 )。它是按照公元七世紀飛鳥時代的聖德太子所擁有的北斗七星刀而仿造。刀身其中一個圖案是以金線鑲嵌連接而成的北斗七星,原件現收藏於奈良正倉院。

日本刀劍新聞社於1942年整理了一份全國著名刀劍業者案內,把全國的刀匠依據人氣來排名,其中東日本的橫綱(橫綱意思等同超級冠軍 )是吉原國家,他就是吉原義人的祖父。而西日本的橫綱是月山貞光,他在1960年代獲得「人間國寶」的稱號。

阿雲再看紅色刀鞘的那把日本刀。它刀身上有一隻八個蛇頭的雕物,雕工精巧絕倫。阿雲看到這雕物,認得出這把刀是月山貞光的作品,名叫天羽羽斬。

日本神話中素戔嗚尊答應為老夫婦除去八岐大蛇,但條件是要把他們的女兒奇稻田姬許配給他。他裝扮成奇稻田姬,帶備八桶酒放在不同的地方。八岐大蛇受酒香所誘,將八個頭分別伸進不同的酒桶裏暢飲。素戔嗚尊乘機以天羽羽斬把八岐大蛇的頭逐一砍下。月山貞光為紀念這個神話,專門花兩年時間製作了一把寶刀,並且雕了八岐大蛇在上面,並將此刀命名為天羽羽斬。

阿雲說:“ 一般這兩位師傅的刀要大約六十萬左右港幣,這兩把刀更是其中的精品,我猜每把最小要一百萬港幣!真估不到那些黑幫竟然這麼識貨。”

阿青說:“那班人渣!平時偷呃拐騙,周圍打示威者,還趁著現在的無政府狀態,當街擄人。我看岑子傑、何俊仁等人遇襲,都是他們幹的。竟然還有錢至可以買這種寶刀!”

酸梅乾說:“幸好震宇重創他們多人,還奪走他們的寶貝,就當是小懲大誡吧!震宇,黃色的一把是你用生命奪回來的,你留著用吧!紅色的一把你打算給誰呢?”

震宇拿著紅色的那把天羽羽斬,走到Carmen前面,說:“Carmen,妳多次救過我。這次不是妳救我,我也不知會否被福建幫殺死。這把刀妳拿去用吧!以後幫我們斬多些惡人!” 眾人欣然叫好,Carmen也歡喜著接受了。Carmen拔刀出鞘一看,見這把天羽羽斬和震宇的北斗七星刀一樣靈氣攝人,Carmen雖然不太懂刀,但仍然對之愛不釋手。

他們拿兩把刀試斬其他物件,發現這兩把確是削鐵如泥的寶刀。Stanley建議他們把兩把刀的刀鞘和刀柄均用黑色布裹好,這樣在抗爭時便不容易被警方辨識。Carmen和震宇依言辦了。

一個星期後,有網民發起在星期二圍堵九龍灣港鐵總部,追夢者成員也準備參與。

這天Stanley又研發了一種新武器。他買了幾個大型石油氣罐,在外面黐滿各種不同形狀的螺絲和短角鐵,再把易燃液體開成糊狀,塗滿表面,然後在罐頂綁了一條布帶。只要需要用時,點著布帶,便可短時間內製造大規模的爆炸和傷害。Stanley把這個武器命名做特級石油氣炸彈。

到示威當天,整過德福廣場汽車平台連周圍馬路都站滿了示威者,目測大約有六、七千人。當中有一個中年大叔很激動地和旁邊的年青示威者說:“很對不起。這些政治問題應該是我們這一輩的人應付的,但我們這一輩的人出來很少,要由你們出來做,真的很對不起。你們這一代在這時候原本應該開開心心去上學、溫書、去旅行,趁年青好好發展一下自己,現在卻要你們來承擔這些苦難,真的不好意思。” 說罷又緊緊擁抱旁邊的年青人。周圍的人聽到中年大叔這樣說也很感動,覺得雖然現在社會氣氛這樣陰暗,但始終人間仍然有愛。

警方一早在港鐵總部大門外設置了很多大型路障,大約也有三、四百名警員在戒備。由於大門上方有遮蓋,不適宜用空投汽油彈這個策略。

「港鐵交片」、「警察殺人」和各種口號連番響起,不絕於耳。警方在對峙半個小時後便舉起藍旗,並用咪高峰大叫:“這個是警方的呼籲:你們現正參與一個非法集會,請你們馬上離開。否則警方將會使用武力將你們驅散。” 人群沒有反應。十分鐘後,警方又舉起黑旗,說再不離開,便會使用催淚彈。

在這期間,前排的黑警忍不住向示威者挑釁,其中一個更加張狂,竟然叫示威者和他隻揪!

Sophia排眾而出,指著那個黑警大叫:“真的是隻揪嗎? 那個黑警見對方只是一個瘦弱少女,便大聲回道:“哈哈!當然是真的。你來嗎?要不要我單手讓你?”Sophia說:“不用了。只要你夠膽除下所有裝備,站到這裡來和我隻揪,我可以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

這幾句說話說得豪氣萬丈,但出自這麼一個少女之口,卻弄得其他黑警大笑連連。這個黑警見其他同袍沒有阻止,還笑著鼓勵,又以為自己可以有機會找對方出一口鳥氣,加上自己這邊同袍有催淚彈、防暴彈,有什麼事也可以開槍掩護,便真的脫下所有裝備走到前面和Sophia對峙起來。

Sophia對這黑警說:“準備好了嗎?”黑警回答:“你準備好給我揍了嗎?”Sophia不再答話,一仆一仆地走過去,神情古怪以極。在外人看來,還以為Sophia不懂得打交,只是硬著頭皮死充,但內心卻極其恐慌。只有認識Sophia的追夢者成員知道她一定是在裝神弄鬼,不知有什麼詭計罷了。

這黑警看見Sophia怪裏怪氣,以為對方怕了自己,想自己不消兩三下便可以要結對方,待對方走到自己前面,一拳揮出。Sophia雙手架在面前,擋了這一拳,但看來力量不及對方,整個身子向後倒去,在背脊貼地前踢起一腳,正中對方下陰,才倒在地上。

這腳痛得黑警慘叫起來,痛得跌在地上,雙手掩著下體,身子蜷曲,看來傷得極重。

Sophia傻傻的站起來,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又看看對方,再表現出不小心踢中對方的慶幸表情,然後摸摸自己頭頂傻笑。

知情的追夢者成員看見Sophia的演技被逗得哈哈大笑,但不知情的警方和其他示威者則有些愕然,心想又會這麼巧?

Sophia向警方那邊大聲說:“這個黑警太不像樣了,連女孩也打不過,找第二個好些的來再跟我隻揪吧?”

一個較為衝動的黑警按耐不住,排眾而出,大聲說:“豈有此理!你個符碌精!讓我來教訓你!” 說著朝Sophia跑過去。

Sophia待他跑到跟前,突然跳起一個人高,單腳踩著他肩膀再借力而起,空中水平旋轉半圈,到自己和對方面向同一方向時,剛好一雙大腿壓坐在他肩上,雙腳夾著他頭部。這黑警受不起Sophia凌空壓下來的重量,整個人仆在地上。Sophia雙腿夾著他的頭不放,兩手又扯著他的手向後。這黑警看上來甚為痛苦。Sophia扯著他說:“ 哈哈哈!你以為自己很好打嗎?你這樣比我夾著,你肯定會衰三世啊!哈哈哈!”

這時Sophia向己方陣營叫道:“這個黑警說要隻揪呀!我們一起上來打他!”示威者那邊馬上走出十幾個追夢者成員,像計劃好一樣,一起走出來踢和踩這個黑警。

那邊黑警見後知道中計,紛紛如瘋狗出閘搬衝出去為那同袍解圍。

這時一個藍色物體帶著一點火光越過示威者上空飛向警方陣營後方。猛烈的爆炸聲響起,震撼場上所有人,也嚇得樓上的住客以為發生什麼意外,很多人為此張頭望出窗外查看。

原來這個就是Stanley的特級石油氣炸彈。酸梅乾用農夫車運到附近,再每邊膊頭一個台上德福廣場汽車平台,窺準時機就在警方發動的一刻純憑手力投擲過去。這下不但令港鐵大門鋼閘炸開了一個洞,還令很多警方陣後的警員重傷。

前方已發動的警員個個呆了一呆,就在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兒,前排幾個紛紛下體中箭。原來是呂溢進、Miki和阿青他們發的。他們因恨警方近來經常對著示威者的下體發射催淚彈,尤其Miki和阿青幾乎受到警方和黑幫的性暴力,更恨這些壞蛋,所以毫不留情,一箭又一箭去消滅這些壞蛋中的壞蛋。

黑警元氣大傷,馬上開動在旁一早準備好的水砲車以驅散人群。但這種水炮卻驅散不到示威者前排的呂溢進、Miki和阿青,因為他們個個身手敏捷,快速跑來跳去閃避水柱,水柱反而成為警方的障礙。

震宇和Carmen兩個背著寶刀,快速走到水砲車駕駛室的兩邊。他們寶刀一揮,駕駛室外的鐵欄和門鎖也一併被斬爛。他們一手打開車門,一手把裏面的黑警扯出來。

他們兩個動作迅疾,姿勢美妙以極,而且兩人兩刀所向披靡,讓人錯覺是神仙眷侶。

他們控制水砲車後,把車回轉,將藍色水柱射回黑警,把黑警弄得個個變成藍警。

他們再將水砲車向前駛,因之前警方經常駕車撞向示威者,他們這次有機會報仇便不放過,駕著水砲車撞向前邊黑警的陣營,前排的黑警就如喪家之犬,個個狼狽滾開。水砲車撞倒不少水馬,有兩個黑警走避不及,貼著車頭被推前,眼看就要被牆壁夾死。震宇及時煞掣,把兩個黑警嚇得暈了過去。

這下破開了警方的防守線,一大批示威者衝入大門。肥彭、阿雲、Stanley和Carmen一馬當先,殺將上去,主要是要尋找裏面有否太子站831當晚的CCTV片段。但這個機會很微,因為港鐵的人知道今天有大型示威圍堵,全部職員已經撤離,沒理由會留下這麼重要的證據在裏面讓人有機會尋得。但肥彭們已經想好,如果真的找不到也不打緊,大肆破壞一番也算不枉此行。

肥彭拿著兩根槓鈴桿作先鋒,任何鋼閘鎖頭和門鎖也受不住他一砸之力,任何障礙物在他面前也摧枯拉朽,為後面的示威者節省不少時間。

總部裏面的示威者盡量破壞搜索,外面的示威者便繼續打擊黑警,盡量爭取裏面的人的行動時間。

這時三個黑警走入大門,想捉拿裏面的示威者,突然一個鐵鏈配鈎飛向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的膊頭,一搭一扯,整個黑警便如扯線風箏般向後甩飛。

原來震宇兩手拿著這個新武器,站在水砲車車頂上,神威凜凜,每見有黑警走近大門便如法炮製,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原來震宇得了北斗七星刀之後覺得這刀在短距離使用更勝雙桿,而且雙桿沉重,攜帶不方便,走動又不夠靈活,於是捨棄雙桿。但遠距離方面還是需要一件方便攜帶的兵器,於是便想到這件鐵鏈配鈎,且鐵鏈可以捲曲收藏,方便攜帶。

走入大門的三個黑警,被震宇扯走了一個,還剩下兩個。突然地空中飛來的另兩個黑警身體壓個正著,當場暈了過去。原來是酸梅乾投擲的。他和震宇也負責留守外邊,而且他善於投擲物品,見情況危急,便隨手捉兩個黑警擲過去。

震宇繼續在水砲車上旋轉舞動鐵鏈上的鈎,不時鈎著黑警的腳或手,再扯上半空,讓其摔在地上。這件武器在他手中使得得心應手,如臂使指。

酸梅乾也拿出他的武器,就是一個裝修拆牆用的30磅大鐵鎚。這個武器配合他的神力使得極為霸道,每一個黑警中了他一鎚之後也倒飛十丈開外,嚇人異常。

呂溢進、Miki和阿青則繼續箭射壞蛋。

Sophia仍然用她的無敵鉸剪腳,誓要夾盡每一個黑警的頭。

另邊廂總部裏面的示威者和追夢者成員幾乎把每一個角落和每一部電腦也找過,仍找不到太子站831的CCTV片段,知道應該是港鐵因為害怕被黃絲的職員偷偷地把片段洩露,所以把所有線索在交了給警方後 便消滅了。除此之外,也只可能在最高層的最隱秘地方才可能找到。他們知道今天沒可能找到了,再大肆破壞一番之後離開。

裏邊的人和外面的人會合時,外邊的黑警已經被打得一仆一碌。有幾個追夢者成員更打爛水砲車的水箱頂,從上面推了幾個黑警進去,讓他們浸浸那些警方經常說是安全的化學液體。

到示威者差不多要離開時,突然多輛大型車輛從斜路使上德福廣場汽車平台。眾人一看,原來是警方的支援部隊駛至,帶頭的是首值六百多萬港幣,警方勾結外國勢力購買的平治銳武裝甲車,還有裝在其上的警隊鎮暴武器音波炮。

香港警方有總共六部銳武裝甲車,之前在理大的戰役出現的是其中一部,但卻因警方戰略失誤,把裝甲車駛入窄巷中,被抗爭者用汽油彈燒毀了一部。

當銳武裝甲車車頭轉向示威者時,幾乎所有示威者也感覺到頭暈目眩,估計是音波炮的厲害。Carmen向眾人大叫:“ 各位示威者,我們今天的目的已達,無謂多作犧牲,請大家立即離開。” 眾人權衡輕重,也依然離開。

眾人陸陸續續撤離,警方卻在後面快馬加鞭,一於要追到幾個示威者或打或拘捕才算痛快。

其中一個示威者或受聲波砲影響,走得較為落後,被後面的速龍追到了,幾個速龍把他壓在地上又踢又打。震宇見狀馬上回頭救人。他揮出手中鐵鏈,用鈎背撞向一個速龍頭部,那人向後飛跌,震宇把鐵鏈回轉一圈後,又依法撞倒第二個速龍。這時震宇已跑到另兩個速龍前面,他跳起右腳從側踢向左邊的速龍,然後身子順勢 騰空左轉,左腳從後轉出,作一個空中二連踢,踢走右邊那個速龍。

震宇落地後馬上扶著那示威者離開,但警方見他這樣厲害,便用兩個音波炮對準他。震宇頓時感覺到好像整個腦子要爆開來,全身無勁,動彈不得,看來就要束手就擒。但他這時仍盡最後一分力量把那個示威者推給前面的追夢者成員,並說了一個字:“走!”

這時Carmen看見震宇有異,便馬上回頭跑過去,一把將他推開,但這下她卻變成處於兩個音波炮的發射範圍,也是一樣痛苦已極,無力走開。

震宇見狀心痛以極,但知道自己不能走過去救她,因為也會受音波炮影響,幸好他手上還有鏈鈎。他一揮鏈鈎,勾著Carmen的腰帶,把她整個人扯過來。到Carmen飛至時,震宇雙手摟著Carmen止住去勢。

這下兩人身軀突然貼緊,四目交投。Carmen見有人救自己脫困,心中慶幸,卻又有些尷尬;震宇則見能救得女神安全,心下安慰。而這樣與女神緊靠,這一刻讓他心神皆醉。

可惜警方這次出動的,竟然是警隊王牌飛虎隊。他們眼明手快,見音波炮也不能困住二人,便馬上投出震撼彈。強烈的閃光和震耳欲聾的爆響聲,令震宇和Carmen,還有幾個走得較慢的一般示威者也震暈了。

***

“喂,震宇。你是否在隔離呀!”

Carmen的聲音在附近響起,弄醒了震宇。震宇一張開眼,原來自己身在牢房,雙手還被銬上手銬,想是自己被震撼彈弄暈後,被警方逮來了這裏。

震宇雙手用力一掙,掙斷了手銬中間的鐵鏈。他向房外回答說:“Carmen,你也在隔離嗎?”Carmen回答說:“是呀。我們被逮進牢房了。我的手機和你送給我的天羽羽斬也不在,應該給他們拿去了。你快想想辦法,我們怎樣逃出這裏?”震宇說:“ 閘外的鎖頭能否擰斷?”Carmen回答說:“ 我不能。你看看能不能。” 震宇走去用手大力一擰,果然擰斷。他推開閘門,又擰斷Carmen那邊的閘鎖頭,Carmen從裏面馬上走出來,第一時間擁著震宇。兩人彷如隔世,心頭覺得十分溫暖。

Carmen把頭別後,望著震宇說:“這次是你救我了。”震宇說:“不,是妳救我在先的。” 兩人四目交投,不再說什麼,卻勝於萬語千言。到這時候應該差不多要…那個…沒有。Carmen一頭栽在震宇的下巴之下,緊緊擁了一下便分開了。這下和女神的擁抱讓震宇畢生難忘。

Carmen跟震宇說:“ 我們先拿回兩把寶刀再殺出去!” 震宇說:“我們不知道他們把東西藏在哪裏。警署那麼大,還要周圍走,豈不打草驚蛇?”Carmen說:“ 你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如果給丟了,怎知道你這小氣鬼以後會否怒我。” 震宇聽後大為震撼!原來自己的女神真的喜歡自己!因他聽得出Carmen雖然口中不肯承認,但其實非常珍惜自己第一次送給他的東西。這次赴湯蹈火也要找回那刀!

Carmen跟在兩個牢房的人說:“你們先在這裏稍等,我和他過去拿回兩把寶刀再帶你們離開。” 但裏面的人卻說:“我們的電話也被他們拿了,我們也要去拿回。”Carmen沒法,只好拉著震宇快跑。她對警署大約位置有少許認識,很快便找到證物室。期間他們見到三個警員,也被他們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打暈。其他人也找回他們的電話。Carmen拉著震宇走去報案室,其他人也一直跟著。Carmen和震宇幾下手勢便把報案室的三個警員打暈。

Carmen叫另一個示威者換上暈倒在地的警員的製服,自己也一樣換上。她不叫震宇換,因為他外型太過突出,怕他騙不到人。兩人換好制服後,Carmen叫其餘眾人排成一行,低頭跟他們行出警處,動作最緊要快。

Carmen行在前頭,因為這段路程太短,而警署內的警員又多數被派往外面預防示威,直至他們走到更亭前仍然沒有人發覺。Carmen走到門口更亭,探頭進內,像有說話要跟對方說。她突然一拳擊出,打暈裏面的警員,然後望著另一個穿上警察制服的示威者點點頭,那個示威者知道暗號,便按掣打開人閘,於是整班人就這樣走出了警署。

***

回到基地後,震宇和Carmen跟追夢者眾成員訴說一切經過。眾人問候過後,Sophia向震宇說:“震宇,你在九龍灣最後推開救走的人,現在也來了我們這裏。他是現今香港無人不知的人,你猜猜是誰?”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 何君堯的下場

震宇回答Sophia:“ 我不知道呀。會是什麼大人物?”

Sophia說:“他就是引發…沒…陳同佳。”

眾人知道陳同佳說過願意改過自身,就不願再提起他過往的事。

陳同佳在眾成員中走出來。他樣子看上去二十出頭,但好像飽歷風霜似的,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在裏面,好像有什麼強大的內在力量在支持著他。

陳同佳主動走到震宇面前和他握手,說:“震宇你好。多謝你救了我。” 震宇和他握手,說了兩句客套話。他在誤打誤撞之下救了這個風雲人物,又在屈地站和他握手見面,感覺到有些奇妙。

震宇問陳同佳:“ 估不到你也來示威,你是黃絲嗎?”陳同佳說:“ 是的。既然修例風波由我引發,我也應該盡一點綿力,挽回自己的過錯,不樣整個香港因我受到不能彌補的影響。震宇說:“ 說得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這時阿雲終於忍不住問:“你不是說要回台灣自首嗎?” 陳同佳回答:“是啊。但這件事牽涉港府和台灣當局的政治角力。管牧師正幫我處理,一等所有事情辦好,我便會過台灣自首。”

陳同佳又說:“ 多謝你們讓我來到你們的組織。我很高興看到有一個組織能夠這樣團結,又有相當實力和警隊對抗,這是香港的福氣。但我注意到你們抗爭的方法,夾雜了很多報仇的成分。你們有沒有想過以暴易暴會帶來什麼問題呢?”

阿雲說:“有什麼問題?他們經常幾個人虐打一個示威者,又以催淚彈專射示威者的下體,還有更多暴行罄竹難書。他們這樣卑鄙,難道我們不報仇?”

陳同佳說:“ 我過往也曾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也明白報仇的確會帶來快感,但當冷靜過後我發覺自己做出了令自己非常後悔的事。當一方報仇後,另一方的人又會增加仇恨,如此不斷互相報復,只會令仇恨越滾越大,這種情況可以令原本一件小事變成國仇家恨。這樣值得嗎?”

阿青說:“不值得又怎樣?難道被人踩到頭上也不反抗?”

陳同佳說:“又不是這樣。這個問題的確相當複雜,但簡單的說如果心懷仇恨,只會令自己對他人的連結減少,傷害的和不開心的首先是自己。”

震宇聽後全身一震,感覺找到了知音,說:“願聞其詳。”

陳同佳將他在獄中受到管浩鳴引導而領會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沉默了一陣。Carmen說:“我明白了。各種人際傷害其實最痛的部分是挑起了自己不能接納自己的地方,換句話說就是對方破壞了人和自己的連結。只要人懂得原諒自己、接納自己,便更能夠原諒對方…”

震宇像突然受到啟發般說:“而報仇雖然能令人短暫得到快慰,但卻不能加深人與傷害者的連結,只要人藉著尋找傷害的痛處,找到自己不能接納自己和別人的地方,便能加強人與他人的連結,便能更感受到生命的意義,生命更充實。但人在被傷害的痛苦時候怎能在內心和對方連結呢? ”

酸梅乾說:“你說得非常之好!叫我想起以前聽過的唐君毅的想法。他提出了一個觀念就是「感通」。感通比連結更加深入,因為它包括了人內在良知的成分。他認為人要相信別人內心始終存著美善,人的過錯只因人陷溺於惡中,這樣便能更易把一個人與他的惡行分別開來。”

震宇說:“但如果人身陷其中,卻不願自拔呢?”酸梅乾說:“那要看你的信念有多強了。可能他的不願,也是一種沉溺呢?”震宇說:“尤其我們現在處於這種激烈鬥爭情況,一如戰爭般,怎樣和他們對抗時,仍然不破壞內心與他們的感通呢?” 酸梅乾說:“這的確非常困難。”

眾人也發表他們的意見。他們大多認為這是沒有可能的,唯有震宇不斷思索,最後結論道:“我想困難的地方主要是平衡衝突和感通兩個對立面。我認為方法就是就算對方未能或願不跳出陷溺,我內心也要保持開放的感通,不抹殺對方向善的可能。至於衝突需要的武力,則不要因為出於報仇,而要因為當前情況所需,用最少武力處理。唯有這樣,我們才能在這種極端情況之下,仍然保持我們與自己、與他人最大的感通。”

Carmen聽後一手搭著震宇的肩頭,面上露出極為佩服欣賞的神色,說:“我果然沒看錯人,唯有你才能解決這種道德難題。”

震宇聽到Carmen這樣欣賞自己,也感到無比喜悅,回應道:“ 看來這個就是道德的核心了。”眾人陷入思索中,不置可否。

他們傾談一番後,陳同佳說要離開了,他不願意參與追夢者組織,因為自己官司纏身,免得有什麼牽連組織。他們把陳同佳送出去。原來陳同佳來時是被他們要求戴著黑色頭套並由酸梅乾用車接他進基地的,現在離開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免得洩漏基地的秘密。

***

元朗復仇之夜後,元朗黑幫白衣人有很多被打得重傷,首領向何君堯追加醫藥費。何君堯卻不肯,還說自己叫他們去打人,已經給了錢,他們打傷打死應該後果自負。

元朗黑幫的人怒火中燒,幸好他們一早蒐集了很多何君堯和黑幫勾結的種種罪證,包括策劃721元朗恐襲和自編自導的遇刺案,他們整理好之後在網頁上向外界公佈。

何君堯得悉後,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趁警方未有拘捕行動前馬上收拾行李,潛逃到自己一向熟悉的英國。豈料在在英國入境時,竟然因為另一單事件被拘捕。原來就是因為何君堯 10月24日在立法會說毛孟靜食慣洋腸,又再其他會議上說粗口和發表曱甴論,被他的母校安格里亞魯斯金大學褫奪了名譽法學博士銜頭,之後提出褫奪的英國上議院議員奧爾敦勳爵便收到恐嚇電郵。英國方面懷疑恐嚇電郵和何君堯有關,於是作出拘捕。

何君堯在英國入境口岸聽得要被拘捕,還未知道對方的原因,但因為自己作孽太多,心中有愧,便馬上拔腿逃走。他在機場裏面橫衝直撞,期間有意無意地推倒了一個90歲的老婆婆,但最後還是走不掉,被拘捕了。

那位老婆婆後腦倒地,即時要送入院,兩天之後,返魂無術,宣告不治,何君堯便被多控一項謀殺罪。

英國法院宣判何君堯殺人罪成,連同恐嚇罪和拒捕罪,被判監20年。何君堯入住和英國其他殺人犯同一個監獄,那些殺人犯個個兇殘成性,有些更是變態的。何君堯這個共產黨黨員入獄後在裏面每天都要做他說毛孟靜做慣的東西,真是報應不爽。

第十二章完

第十三章 攻入警總拿證據卻遇到傳聞中的武警

上次抗爭者在港鐵總部找不到太子站831的CCTV片段,明白到片段應該收藏在警察總部,於是在網上發起下個星期圍堵灣仔警察總部,要求警方公開片段。

追夢者成員知道這次該是拿得片段的最佳機會,也知道警方已知道抗爭者的厲害,將會加強戒備,所以這次將會是史無前例的一次大戰。

他們經過上一次的經驗,知道就算能攻入警總,在這麼多部電腦之內要找一段短片就如大海撈針。Carmen將這個問題和方教授商討過之後,方教授提供了一個方法,就是他催眠Carmen和震宇,讓他們瞬間懂得隱式催眠技巧,然後把這種技巧用在警總裡的最高層人物身上,希望可藉此令他們供出片段的收藏地方。

震宇在視像通訊中問方教授:“什麼是隱式催眠?”方教授說:“隱式催眠其實是催眠的一種。我過往跟你們做的催眠是顯式,分別就是顯式催眠是催眠者會讓受催眠者清楚知道現在便要催眠他,請他配合放鬆;而隱式催眠不會讓被催眠者知道催眠者要催眠他,令他不知不覺中受到催眠。如使用得法,可以使人任受催眠者擺佈。”震宇說:“ 真的這麼厲害?如果是這樣,這世上會否有些人用這個來做各種壞事?例如騙財。”

方教授說:“ 有。最突出的例子就是希特拉。他就是一個隱式催眠高手。人們看他的演講時情緒自然會被帶動。雖然他說話內容沒什麼特別,但卻能催眠了千千萬萬的群眾,令其不由自主地順服他。但世上傳授這種技巧的地方,每每要學習者發誓不能將之用於歪道,所以真的用之來行惡的人極少,但不能說沒有。”

震宇說:“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不怕我們也用於歪道嗎?”方教授說:“ 我當然有我的方法啦。我會在催眠中給你們加一個鎖,使你們只能用於正義。” 於是方教授便和他們催眠,讓他們短時間之內懂得隱式催眠的技巧。

方教授催眠了Carmen和震宇之後,又叫他們約好全部追夢者成員預備進行集體催眠,讓他們可以在面對音波炮和震撼彈時不再受影響。

追夢者成員也商討過,認為應該再加強他們現在的裝備。於是他們換了另一款防彈頭盔,它有三層護目鏡,可自由掰動。第一層是透明的;第二層是黑色的,可以擋陽光;第三層是銀色的,可以反射激光和強光。他們又再在防彈衣外面加上騎越野單車用的碳纖護甲,以防禦撞擊。

另外Stanley又研發了兩種簡單的新武器,就是用平常的汽油彈或者特製汽油彈加一條繩。他將繩子綁在汽油彈的樽頸上,只要投擲的時候持繩子一端不斷迴旋轉圈,放手飛出時便可比平常投擲的距離增加兩、三倍之多。

另一個就是把汽油彈綁在一條刨尖了的鐵通的中間位置,用標槍的方法標出去。因為標槍的投擲距離比弓箭的射程更遠,而且鐵通比箭更重,可以攜帶汽油彈。有了這兩種新武器,便大大增加了攻擊的方式。

Stanley還買了一部小型高性能遙控坦克車,又在上面鑽窿、燒焊,不知改裝什麼。成員們問他這是什麼,他總是不肯答,說這個是秘密武器,大家到時便會知道。

示威當天,警方把軍器廠街和警總周圍一帶的路也封了,軍器廠街和對出的軒尼詩道上的行人天橋上下也站滿了警察。四十幾萬人遊行大隊行至軒尼詩道天橋對出一段路,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由於在此前多次的示威中,警方經常突然無端端便向示威者發射催淚彈,這次追夢者成員便趁遊行隊伍還未進入警方催淚彈射程範圍內,率先發放Stanley研發的新武器,繩綁汽油彈和標槍汽油彈。它們的射程範圍比催淚彈還遠,橋上橋下爆出多個巨型火球,有些在橋上的警察還被炸得跌向橋下。

至於橋下軒尼詩道的警方陣中,也像被轟炸機轟炸一樣,出現多個巨型爆炸和火球,很多警員被炸得著火飛開,有些警員身上還中了示威者標過來的槍至受傷倒地,再被槍上爆出的特製汽油彈弄得身陷火海,危險非常。

這時警方前陣已經潰不成軍,相反示威者那邊卻氣勢如虹,乘勢殺上前去把警方進一步逼退。一隊追夢者成員按計劃佔領天橋制高點。他們只從天橋的一邊攻上去,讓警方可以在另一邊撤退。

肥彭和酸梅乾首先帶頭殺上。防暴盾牌遇到他們的八公斤槓鈴長桿和30磅啞鈴大鐵鎚,也每每被一下打碎。他們所向披靡,把天橋上的警察殺得落花流水。

追夢者成員佔領天橋後,呂溢進、Miki和阿青走上天橋,和其他成員拿出背上的摺疊弓,向守在下面的警察發箭。

Stanley一如往常用空投汽油等的策略,投在路上的警察。警方慘叫聲連連響起。

不消片刻,軍器廠街對出在軒尼詩道那邊的警方防守陣,便被追夢者成員打開了缺口。

警方一邊退入軍器廠街,一邊向抗爭者狂射催淚彈和防暴彈,但追夢者成員有防毒面具、防彈衣和護甲,完全不受影響。成員們一如狼入羊群,警方節節敗退。一些抗爭者更拾起被打倒的警員掉在地上的催淚彈槍和防暴槍,射向前方警員的下體,中者個個面容痛苦地倒下。

追夢者成員們一直向前推進,直至到警總前方五十米,卻突然遇到阻力。其中有幾個警員特別勇武,他們一手持盾牌,一手持伸縮警棍,力拒一眾成員,讓他們不能再進。

Sophia走上前去,拿著壘球棒對著其中一個勇武派警員猛扑。那警員果真比一般警察身手敏捷,左手高舉圓盾擋了一棍後,右手一棍橫掃Sophia頭部。Sophia舉起左手,用護甲隨手一擋,感覺到力度其猛,要整個身子向右斜下才能卸開這棍。

原來這批勇武派警察不是真正的香港警察,而是大陸派來的武警。派來的目的內部宣稱是要協助香港警方,但其實質目的是要監視香港警方,如其有任何叛變行動,便可馬上出手制止。

因為北京方面從來不把香港示威者放在眼內,只要香港警察用更強的武力甚至開真槍,一定可以解決問題,派武警甚至解放軍來主要是劍指香港警方,因為中共最忌憚地方武裝勢力。

這班武警和香港警察一樣,穿著香港警察制服。過往香港曾經出現不少香港警察不願透露身份或者突然輕判示威者的案件,部份就是因為要隱藏這班武警的身份。

這班武警絕大多數受過氣硬功訓練,就是例如鐵頭功、鐵襠功、鐵布衫、鐵沙掌之類的。他們其中有一些精英,把氣功練至高階的,更能刀槍不入,雙手能碎堅石。這次追夢者成員對著的幾個,就是其中的表表者。

Sophia退後兩步看清對方,見對方左袖在戰鬥中已被扯爛,露出一條毛鬙鬙的左臂。他的肌肉就像鋼條一樣結實,而且條條靜脈如蚯蚓般粗,讓人覺得他有源源不絕的力量。

Sophia知道遇上的應該就是傳聞中的武警,更激發她的鬥志,她抖起精神,沉著應對。

她鼓足力量在手中的壘球棒上,衝前揮向對方。那多毛武警擋了三下之後,適應了力度,反攻向Sophia。大家有攻有守,對拆了三十招。

Sophia見此法不能勝,便嘗試變招。她雙手握著棍柄,大開大合地揮舞,猶如開山劈石般打向多毛武警。多毛武警用圓盾擋了三下,整塊圓盾碎裂開來。於是他也學Sophia一樣,雙手握著伸縮警棍棍柄,用盡全力和Sophia對撼。

Sophia用的壘球棒是合金鋼,不及武警用的精鋼伸縮警棍硬,對撼多招後,壘球棒棒身凹陷處漸多,可是伸縮警棍卻漸漸彎曲。原來伸縮警棍外面雖然用精鋼製造,但它始終由多節接駁而成,橫向的支撐力卻不如壘球棒。

Sophia漸漸感覺到對方的警棍開始不能支撐,她突然大力一棍打在對方警棍尖端。呯的一聲,整條警棍斷開六七段,斷節跌在地上發出啷啷聲響。

Sophia見狀更不留手,馬上搶攻,一下一下打向多毛武警身上。多毛武警用前臂的香港防暴警察一般用的銀色護甲擋格,力量竟不輸分毫,他雙手不用武器,好像還更靈活自如,畢竟他雙手就如鋼鐵一樣堅硬。

多毛武警展開拳法,數超過後雙手一齊夾著Sophia的壘球棒,用力一扭,Sophia的球棒被他甩開了。

Sophia應變其速,馬上一腳踢向多毛武警腰間,多毛武警紋風不動,一拳回贈Sophia。兩人展開拳腳格鬥,但Sophia氣力不及那武警,漸漸落了下風。

阿雲面對前面的勇武派警員,為了顯示自己的英勇,選了身型最魁梧的一個來做對手。他拿出手上的九節重鞭,一鞭打過去,那魁梧武警舉盾擋格。這個透明膠盾竟然抵不起阿雲一鞭之力,馬上碎裂。阿雲一鞭過後第二鞭又到,魁梧武警用伸縮短棍擋了兩下,到第三下阿雲施展巧勁,用重鞭捲著對方的警棍,然後用力向自己扯去。

魁梧武警反應不慢,見到阿雲拉扯,另一隻手馬上按著棍頭不讓棍身傾斜。阿雲單手及不上對方雙手的力量,也把另一手用上。大家像拔河一樣鬥力拉扯。

雙方疊加的力量極猛,魁梧武警感覺到棍身開始承受不住,於是準備來個順水推舟。他雙手執著棍的兩端用力向內拗,警棍一斷,加上阿雲拉扯的力量,一節節的斷棍如炮彈一樣,撞上阿雲身上。

阿雲驚愕同時,魁梧武警一招羅漢曬屍,雙拳齊出,把阿雲打得向後倒飛兩丈,摔了一跤,吐了一口血才站得起身。

阿雲自被強化以來,幾時遇過如此慘況劣勢? 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就此罷戰,覺得難以面對組織中人,於是抖起鬥志,再接再厲。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沿身子外圍迴圈揮鞭,舞了幾個鞭花後又再旋身跳起,儲足迴旋的力度,一下重鞭夾著呼呼的風聲向對方打去。

魁梧武警見這鞭來勢,知道這鞭閃避不得,因為閃過一鞭,他下一鞭回轉過來時力度只有更猛。於是他把全身氣勁運在前臂護甲,盡力一擋。這一擋他不擋在鞭頭,因為這正是力度最集中處,他看準鞭頭入四吋的位置才擋下去,鞭頭自然迴轉,捲著他前臂。

魁梧武警早已料到這一著,使盡力氣一扯,準備將阿雲扯過來再向他施展重拳。豈料阿雲也知這人功力精純已極,這一鞭絕不能將他壓制,在他一扯之下,自己順勢跳過去,凌空飛起三腳,踢向對方身上。

魁梧武警一手被纏,另一手只能擋了兩腳,第三腳仍是踢在身上。但他身體就像鋼板一樣堅硬,這腳踢在他身上,發出噹的一聲巨響,只痛不傷。

他被纏著的左手因為對方拉近了距離,便有了活動空間,一個快拳打向對方持鞭的右手,阿雲猝不及防,竟以右手擋格。這一拳他雖擋下來,但九節重鞭卻落在對方手上。

魁梧武警不善使鞭,見對方沒有武器,正中下懷,一手揮開纏著左臂上的鞭,衝上前去,要和對方徒手鬥個真章。

二人各不相讓,拳來鞭往,但魁梧武警力量始終略勝一籌,加上精純的氣功,阿雲漸漸不支。

酸梅乾見前排有個勇武派警員連傷己方四、五人,馬上拿著大鐵鎚衝上去接戰。他助跑十步之後跳起三個人的高度,雙手高舉鐵鎚過頭,然後猛力向下砸。那人知道這鎚接不得,只有盡力向後蹤。

大鐵鎚砸在地上,碎石激濺,其中幾顆竟擊穿那武警的防毒面罩。那武警索性一手扯開防毒面罩,露出面容。原來這人面容彪悍,面上還有一條刀疤畫過左眼,更添兇悍的味兒。他看著酸梅乾,露出猙獰的笑容,邪笑說:“好!我在軍隊裏面一直受著死板的訓練,從來沒有痛痛快快的打過一場交。難得有你這個對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酸梅乾回答說:“彼此,彼此。”

酸梅乾不再多言,拿著大鐵鎚向著對方衝過去。刀疤武警知道手上圓盾不能擋對方大鐵鎚一擊,留來無用,反阻礙自己發揮,便學美國隊長把圓盾向對方飛擲過去,酸梅乾揮鎚擋格。刀疤武警趁勢衝前,伸縮警棍打向對方心口。

酸梅乾回鎚擋格,卻慢了半拍,被對方佔了先機,但酸梅乾沉著應戰,竟以大鐵鎚鎚柄當成長棍揮舞,時而雙手持鎚頭僅以尾部輕拂,時而以柄尾撞擊,堪堪抵住對方猛攻。

十數招一過,酸梅乾漸漸扳回劣勢。他以鎚柄使出柔勁,一直纏著對方警棍。他後來更以鐵鎚和柄的接角位鈎著對方的棍,糾纏兩三下後,單手一甩,將對方警棍甩飛,另一手一拳打在對方腹上,對方中後退開一丈。

刀疤武警摸摸肚腹好像不太礙事,說:“ 哈哈!真痛快!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再來!”

酸梅乾再上前猛攻,連續三鎚扑向對

方不同部位。刀疤武警只以拳腳擋格,但他的氣硬功爐火純青,每一接觸,都發出金屬交擊聲響。刀疤武警擋了三招之後,一拳從側邊打向酸梅乾。酸梅乾弓身向後避過,然後又再使出精奇鎚法,鎚尾鎚頭兩邊輪流攻擊,殺得刀疤武警左右支絀。

酸梅乾一鎚橫掃向刀疤武警的頭,刀疤武警俯身避過。原來酸梅乾這招只是前奏,他把鐵錘迴旋一圈,儲足力度,再使出真正殺著,一鎚掃向對方腹上。

刀疤武警見這招凌厲,馬上雙手交叉架在身前,硬檔這猛烈一擊。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交擊聲響,刀疤武警整個人像斷線風箏一樣飛向空中,在空中撞斷後面兩支馬路中心的大型電燈柱才跌回在地上,看來應該重傷。

怎料刀疤武警慢慢爬起來,還一邊奸笑說:“你的大鐵鎚耍得很好,而且還剛柔並濟,確是厲害! 幸好我有鐵布衫保護,否則這下便要了我的命。看來這次有得好玩了。”

刀疤武警慢慢走上前,拾起地上被撞斷的電燈柱部分,兩手一分,拗斷柱頂的轉角位,只要了柱頂上橫向連著電燈的部分,把下面的部分掉開了。他手握這段電燈柱的末端,向著酸梅乾衝過去,以斷電燈柱有燈的部分猛力向酸梅乾揮去。

酸梅乾提鎚一擋,因為對方力度太猛,燈罩馬上吋碎,碎片激射在酸梅乾身上,令得酸梅乾一陣混亂。刀疤武警馬上把握機會,連續三柱打向酸梅乾。酸梅乾展開鎚法,擋格五柱之後又再使出柔勁去纏對方的柱。

刀疤武警領教過對方纏法的厲害,纏鬥一輪後,窺準一個機會向下一壓一扯,當對方和他鬥扯時,突然把柱尾推向對方。酸梅乾猝不及防對方有這招,唯有放開大鐵鎚,以徒手接著對方的柱。這下正中刀疤武警的下懷,他放開電燈柱,雙手馬上搶走了對方的大鐵鎚。

這下大家兵器互換,刀疤武警大笑兩聲,雙手握著鎚尾,奮力向酸梅乾猛扑。酸梅乾只能以斷柱來擋,擋得幾下,斷柱硬度不夠,整條柱變得彎彎曲曲。刀疤武警一鎚橫掃向酸梅乾的頭,酸梅乾見這下來得兇猛,俯身避開。他一低頭避開時馬上覺得不妥,原來刀疤武警一鎚不中,把大鐵鎚迴旋一圈,加強力度,再一鎚打向酸梅乾的腹部。他這招完全是學自酸梅乾剛才的鎚法,酸梅乾舉起斷柱就擋,可惜這下力度奇猛,整條柱斷開兩邊撞向身上,撞得整個人向後飛開,還撞穿後面油站的鐵閘,跌進油站裏面。

原來警方知道今天有大型示威,警總對面的油站可能會構成極大危險,建議油站今天關門落閘。想不到仍然被酸梅乾在誤打誤撞之下撞穿了鐵閘。

刀疤武警大笑道:“哈哈哈!這叫做以牙還牙,知道利害了吧?” 過了一陣,油站裏面還是沒有聲響,他有些疑惑,便跨過鐵閘的洞口,走進去看看對方死了沒有。

酸梅剛在裏面被撞得頭暈轉向,剛站起來,見到刀疤武警已走進來。他這時想還有什麼武器可以鬥得過他手中的大鐵鎚?他看看周圍,看見一部自動汽水售賣機,想也不想,衝過去將之舉起,再整個人舉著汽水機跳起,把汽水機向下朝刀疤武警砸擲過去。

刀疤武警想不到對方有此一著,舉起大鐵鎚擋格。可惜鐵鎚柄部也是鐵做,質地太硬,而汽水機的金屬太薄。汽水機雖然被鐵鎚頂凹了,其餘部分還是砸向刀疤武警。

酸梅乾想這下應該了結了刀疤武警,便 俯身拾起自己的大鐵鎚,跨過鐵閘的洞口,走到街上準備繼續戰鬥。怎料後面傳來一聲開罐裝汽水的聲音。

原來刀疤武警又站了起身,全身衣衫盡爛,髒亂不堪。他一邊喝汽水,一邊笑說:“哈哈!果然好玩!能真正傷到我的,你是第一個!你不要走呀!我們再來!”

酸梅乾回頭,他知道一場硬仗是不能避免的了。

Carmen一邊沖殺,一邊見前面己方的人 一個個憑空倒下,就像受到無形的力場推倒一樣。她從他們倒下的方向判斷,看見一個女警正向己方的人不斷投發一種幾近不可測的暗器。她再看真一點,原來是一支支繡花針。這個女警又是一個喬裝成香港警察的武警,能用繡花針發出這樣的力量,她的氣功已經臻至相當造詣。

Carmen馬上衝向這個女武警,免得更多抗爭者遭到她的毒手。女武警見一人勢如破撲虎般沖過來,馬上向來人射出幾支繡花針。Carmen祭出震宇送給她的天羽羽斬,連揮四刀,擋了四支繡花針。她衝至近處時,女武警不拿出近身兵器,卻向後疾退。她一邊向後拉開距離,一邊繼續發射繡花針,一味遊鬥,不知是否怕了對方的寶刀。她還一邊射向Carmen,又一邊繼續射向其他抗爭者,極之滑頭毒辣。Carmen追之不得,不斷見己方的人逐漸倒下,心急如焚。

她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寶刀歸鞘,拿出飛鏢射向女武警。可是女武警不斷於眾人間遊走,Carmen的飛鏢誤中了不少抗爭者,卻始終射不中女武警。女武警 奔跑速度又快,又靈活地轉彎抹角,有時更故意走到抗爭者身後引Carmen發鏢。Carmen無計可思,唯有收起飛鏢,再拔出寶刀,一味死追。但女武警卻非常狡猾,判斷路線又準,盡量避開有可能令自己無路可走的地方,不斷於人群中穿插,讓對方始終不能靠近。

Carmen想斬斷一條電燈柱以其長度來掃女武警,但知道這只會誤中更多抗爭者,便撤銷這個方案。她又試過大聲叫其他抗爭者讓開,但其他人個個正在混戰中,又怎能輕易抽身?

Carmen知道為今之計只有展開在基地中,在眾多障礙物練裡習捉迷藏學得的技巧,盡力狂追。她一集中精神,馬上把距離拉近了很多。女武警見Carmen差不多追至,便隨手制服一個示威者擲向Carmen。Carmen眼明手快,把對方接個正著,可惜緩得一緩,又把距離拉開了。

過了一回,Carmen再次把距離拉近。這次她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她一下子制服了一個黑警,並將之擲向女武警。女武警閃身避過,Carmen把握機會,向前再拉近距離。這時女武警看著Carmen的來勢,準備選擇逃走的方向。Carmen一個晃身向東,女武警馬上向西逃走。但原來Carmen那個是假動作,她晃身之後,馬上向西飆前。這次女武警走上了一段直路,但Carmen的速度比女武警只快少許,看來在追上之前女武警又可鑽入人群。幸好Carmen有捉迷藏訓練的經驗,她向前一個飛撲,寶刀盡力往前揮,剛好斬中女武警的小腿上。女武警雖有強橫氣硬功護體,一般尋常刀劍傷之不得,但Carmen所持的是萬中挑一的寶刀,馬上在女武警的右小腿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女武警見自己受傷,面露不能置信的神色,這才知道原來對方手上所持的,是一把寶刀。

女武警這次腳上有傷,再不能像之前般疾跑,但Carmen這時整個人伏在地上,只要一爬起來,又會讓對方逃走。於是她竟不爬起來,就伏在地上來一個背向天的蜈蚣彈,弓身彈前,寶刀前刺女武警左腳。女武警左腳上提,避開寶刀,再向下一踏,踏著寶刀刀身。Carmen用力一抽,卻抽刀不出,於是馬上變招。她翻身背貼地上,雙腳在上面使出霹靂舞的動作,雙腿呈一字馬連環翻轉,連續掃向女武警的下盤。女武警鬆開了寶刀,連續後退。Carmen頭下腳上,連續三個滾翻,掃出了六腿,最後一腿掃中女武警右腳,令她整個人翻身側倒。Carmen再補上兩腳,蹬在對方腹上,令對方整個人飛跌向後。

女武警站身起來,知道自己腳上有傷,再不能遊鬥,於是在腰包中拔出一對蝴蝶雙刀,準備近戰。

Carmen衝前跳起一個人的高度,雙手舉刀過頭,猛力向下斬向女武警。女武警 把蝴蝶雙刀一前一後上舉擋格這凌厲一擊,然後左刀仍然抵住對方正下壓的刀,右刀隨著身子弓步往前,前刺對方小腹。Carmen刀長,收刀不及,唯有左手抓著對方右手腕,右手收刀再往前刺。

女武警左刀與Carmen互格數招,右手蝴蝶刀突然向內翻轉,變成反手持刀,用刀背和自己手腕反夾著對方手腕。

這下Carmen左手腕反為對方扣著,唯有盡量用右手單刀勝過對方左刀。可惜短兵相接,女武警短刀更利發揮。數十招後,女武警用蝴蝶左刀刀背後的護手鉤扣著Carmen的寶刀,右手刀向前斬。Carmen的刀被鎖著,左手回防不及,唯有側身閃避。女武警一刀不成又一刀。Carmen以左手盡力擒拿,但對方刀短,刀法又辣,接連幾招幾乎被對方刺中。

Carmen見這樣下去必定會喪命對方刀下,她人急智生,把右手上的刀向下拋去,脫開困鎖,然後左腳直踢刀柄的頂端,寶刀急速飛刺女武警咽喉。

女武警面臨生死關頭,使盡吃奶的力向後仰身,險險避開致命一擊,但卻在面上留下一條深刻的疤痕。

Carmen見機不可失,再舉左腳踏上寶刀刀背,整把寶刀往下疾斬。女武警剛剛回過神來,見到寶刀又至,知道絲毫抬慢不得,便展開蝴蝶雙刀抵擋。

Carmen福至心靈,在危急關頭中創出以腳禦刀的奇技,然後又順勢而發,竟然越使越順。她進攻時時而從側踢向刀柄或刀身來控刀,時而以腳掌絆著刀柄,時而用腳背勾著刀鍔( 刀刃與刀柄中間的護手部分 ),時而刀招中夾雜些腿招。數十招後,慢慢習慣了使這種刀法。

肥彭在混戰中聽到一陣電單車聲,然後又聽到人群的驚呼聲,他循聲望去,竟然看到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原來一個黑警騎著交通警專用的電單車,就像雜技表演一樣,前轆高舉地撞向一群抗爭者。其中一個抗爭者被撞倒地,那黑警還用前轆壓著他的身體不放。其他抗爭者見狀紛紛粗口連罵,走上前去解圍。豈料那黑警的騎電單車技術很高,竟然後轆高舉然後自轉一圈,把周圍的抗爭者撞開。那被前轆壓著的抗爭者經這一番折騰,看來兇多吉少。

眾抗爭者想起葵芳新都會廣場外以電單車撞人的交通警,挑起了極大的仇恨。他們全部都不恥這種兇殘行徑,今次誓要報仇雪恨。

原來這個黑警又是另一個喬裝成香港警察的武警。這人經常玩越野電單車,所有電單車的彈、跳、空翻動作也很純熟,經武警的武術訓練後,更將越野電單車的動作融會到武術之中。他在平常時候沒有同袍與他這樣練習,難得有機會來香港打曱甴,便自動請纓,順便可以一試身手。

肥彭看見這武警如此兇殘,便馬上用最高速度衝過去,為他車下的人解圍。可是這武警輾過車下的人之後,又再追著其他抗爭者。他一邊以車撞人,一邊揮警棍打人,兇悍異常。其他抗爭者見有電單車撞至,個個爭相走避,狼狽不堪。

有些較為勇悍的抗爭者,在這武警駛至身旁時,便施突襲,可惜這武警身手敏捷,瞬間揮棍把對方打倒。

這武警見後方有一群抗爭者追來,馬上鎖緊前輪,後輪卻甩尾地繞著外圍盤旋。他甩尾調頭之後,迎面撞向追來的抗爭者。在差不多駛到追來的抗爭者前,他突然把電單車打橫貼著地面剷向那群抗爭者。眾抗爭者被撞到一僕一碌,非常慘烈。

這時肥彭剛好追至這武警後面,長桿橫掃他背脊。豈料這武警聞得風聲,舉高後轆,以車呔擋了這一桿。這武警的電單車順勢旋轉,以車頭向著肥彭。

肥彭第二桿從另外一邊橫掃而至。這武警又舉高前轆,然後猛一擰軚,車輪一撥又擋了肥彭的第二桿。

這武警的前轆擋桿後竟不著地,他一踩油,後轆發動,整部電單車前轆高舉地駛向前,以前轆撞向肥彭。肥彭把桿橫架在胸前,硬擋對方前轆這空前絕後的一擊。

在這大家相持不下的當兒,肥彭聞到一股體臭。他看清對方,原來對方兩腋下有一大灘黃澄澄的汗漬,他相信體臭就是來自對方腋下,而對方是一個臭狐患者。

臭狐武警這招已經撞到過不少抗爭者,他從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大力至可以抵得住電單車的力量。於是他又再使出越野電單車的花色奇技,把後轆向後奮力跳起,變成整個人頭下腳上地坐著電單車,單以前轆從上壓著肥彭。

肥彭改變身形之後力量變得奇大,竟能隔著長桿舉起整部電單車。臭狐武警見如此重量也壓不下他,於是前轆貼著肥棒的長桿原地旋轉,再把電單車從另一邊翻下,以車底撞向肥彭背脊。

肥彭雙手正力挺電單車的重量,突然背後車底攻至,唯有向後踢出一腳,蹬往車底,可惜對方這下力度太猛,肥彭這腳 只能減輕一半撞擊力,餘力仍把他撞向前跌出幾步。

臭狐武警電單車落地後,又馬上撞向肥彭。肥彭向前的衝勢未止,忽聽得後面車聲傳來,立即桿頭插地,再以之把整個人撐起,雙腳凌空踢向駛至的臭狐武警。那知臭狐武警的騎車技術果真高明,軀幹完全放在電單車的左方,雙手仍攀著軚盤,就這樣避開了肥彭的雙腳。雙方錯身而過。

臭狐武警把電單車迴轉,又再一次衝向肥彭。肥彭這次站穩馬腳,待電單車衝至時,向上跳起分開雙腿,做了個一字馬,然後雙手一桿大力打往臭狐武警頭頂。臭狐武警反應奇快,右手馬上拔出還在收縮狀態的伸縮警棍揮向左手,伸縮警棍瞬即變長,左手接著伸出來的部分,舉棍在頭頂擋了肥彭一桿。

這一桿肥彭好整以暇才出手,發揮了他真實的力量,一桿把伸縮警棍打斷成數截。

臭狐武警在肥彭胯下駛過。他頭也不回,繼續向前駛。原來他見自己武器被人打斷,知道對方力大,手腳又靈活,自己沒有武器很吃虧,又見前面有一個路牌,便直駛過去,然後用腳踢斷路牌柱接地處,以路牌柱來做武器。

臭狐武警再把電單車迴轉,然後一手控軚,一手執著路牌柱加速衝向肥彭,就像西方古代武士一邊騎著馬,一邊持槍衝向敵人一樣。這路牌柱上的衝擊力隨時可令人一擊斃命。

肥彭對自己氣力極有信心,而且手上武器又重又堅硬,凜然不懼,舉起長桿硬擋這氣勢萬鈞的一擊。

臭狐武警差不多駛至肥彭時,雙手把路牌柱當成關刀一樣,用路牌的一邊猛力從橫斬向肥彭,肥彭雙手持桿盡力檔格。

“噹”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響遍全場。這下力度奇猛,肥彭也被震得退後了幾步,臭狐武警的路牌也震得飛脫離柱,電單車也緩了一緩。

大家驚魂甫定,臭狐武警再迴轉電單車,駛向肥彭。這次他雙手握柱,展開棍法,一邊又以電單車壓向肥彭。肥彭一邊退後,一邊施展長桿與對方互拼。臭狐武警把肥彭往警總前面的牆壁上壓去。肥彭雖知道對方盤算,但對方棍法厲害,一時勝之不得,唯有一味向後退。

雙方手上不斷過招,到後來肥彭後腳終於碰到後方牆壁。臭狐武警電單車突然加速衝前,肥彭受制於對方棍招,走避不得,唯有提起左腳,身體靠向右方平衡。電單車前輪就在肥彭胯下右腳側撞上牆壁,這下險過剃頭,肥彭的小弟弟幸保不失。

臭狐武警雙手棍招連發,一邊用腳慢慢將電單車退後。他窺準機會,電單車突然又一個前衝。肥彭這次提起右腳,電單車又在他胯下撞上牆壁。

臭狐武警連續再撞幾次,肥彭也險險避過。在旁人眼中看來,這幾下驚心動魄,但肥彭藝高人膽大,看準位置,不慌不懼,而且心中還在盤算應對之法。

臭狐武警再來一撞。這次肥彭早有準備,一腳踏在電單車車頭,借力跳起了三個人的高度,然後空中回身,一桿直刺臭狐武警頭頂。

臭狐武警反應也很快,一見對方躍身空中,便舉柱刺向對方。一柱一桿互刺,路牌柱比槓鈴桿粗,槓鈴桿剛好垂直插入路牌柱中空的空間內,繼續刺向臭狐武警心胸。

雙方猜不到對方兵器仍然遞過來,唯有 鬆手放棄自己兵器而接著對方的。雙方交換了兵器。

肥彭仍在空中持著路牌柱往地面降落時,趁路牌柱和槓鈴桿還有一半重疊著未完全套出的當兒,用力將路牌柱和槓鈴桿往上挑,把對方連槓鈴桿挑離電單車飛往空中。

臭狐武警拿著肥棒的槓鈴桿在兩丈外降落地面,然後哈哈一笑說:“ 果然有趣!我雖然離了電單車,又和你交換了兵器,但情況好像仍然對我有利。”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又再衝前,各自使出最厲害的棍法與對方比拼起來。

這個臭狐武警的花式電單車技術非常厲害,但原來棍法也不俗,竟能和肥彭鬥個旗鼓相當。

肥彭需身雄力大,但畢竟手持的路牌柱質料不及對方的槓鈴桿,而且又是中空,不到數十招柱身便已有多處凹陷。

臭狐武警見對方的武器開始承受不住,更加加強攻勢,全是大開大合的攻招。他連續三下舉桿往肥彭頭上劈下。肥彭連檔兩下,到第三下時路牌柱終於承受不住,斷開兩邊。長桿勢道不止,直把肥棒肩上的護甲打得碎裂。

臭狐武警不待肥彭喘氣,又再揮桿攻來。肥彭這次手無寸鐵,唯有舉起臂上護甲抵擋。這次他沒有武器,反而將全副精神放在自己雙手和雙腳上,盡情發揮他這碩大無比的身形的所有力量,直接以拳和腳擊向對方的不銹鋼長桿上,竟然能不退反進。他發現自己的徒手武藝竟然可勝過對方的長桿,令他信心大增,越戰越勇。

Stanley在第一輪進攻中,以四翼機空投汽油彈後,便指揮四翼機自動飛回酸梅乾的農夫車的貨架上自動攜上汽油彈,然後再飛回附近監察周圍的動向。這時他見到有七部衝鋒車從告士打道天橋那邊駛過來,他靜觀其變。從衝鋒車裏面走出來的防暴警察全部站在天橋向警總的邊緣,瞄準下方的示威者發射防暴槍,看來他們應該是警方的外圍支援部隊。Stanley了解他們的動機後,便在他們上空投放特製汽油彈,天橋上爆出多個大型火球,差不多一百人的小隊中有七、八成都身陷火海,潰不成軍。

Stanley控制十部四翼機投擲了特製汽油彈後,便準備令它們飛回農夫車上再裝上特製汽油彈。突然其中兩部四翼機失去控制,而且還自行原地降落。Stanley檢視系統,知道附近有人用干擾儀器攻擊,他馬上令其餘八部四翼機盡量向上飛,飛至可操控距離的極限兩公里高,他又一邊透過四翼機的鏡頭尋找警隊中負責操控干擾儀器的人。

果然在警方的陣後中有一個人背著方形背囊,手提類似星球大戰中的大型死光槍的物體。Stanley相信那就是警方在11月用了240多萬港元購入的反無人機系統的部分器材。於是他聯絡各成員,看看有沒有人能把那個警察收拾,並將他身上的儀器奪取。眾成員也在混戰中無暇應付,只有在天橋上的呂溢進可去。

這時Stanley再檢查系統,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被幹擾系統發現,估計對方會派一隊警察過來逮捕自己。於是他馬上和身旁負責照應自己的成員準備作出撤走行動。

20人的警察小隊從警察總部西翼大樓出發,繞過衝突區,走到皇后大道,然後再分散開來,包抄在永豐街旁一個電話亭。眾警員看見那個電話亭被噴滿油漆,呈半透明狀態,正門也被一塊黑布掩著,看不清裏面是什麼,只見有一個黑色物體在裏面不停移動,相信就是操控四翼機的疑犯。

他們分作兩批,十人在外形成首包圍網,另十人作次包圍網,然後全部逐漸靠近那電話亭。

突然電話亭中衝出一部小型遙控坦克車,上面還有一個自動裝置不停地發射鋼釘,每發一下,也發出一聲氣動機器的洩氣聲。這部小型坦克車的發射裝置上裝有兩個迷你鏡頭,像在不斷尋找獵物,連同它發射時的連續響聲,就像一部擇人而噬的冷血殺戮機器。

原來這正是Stanley所謂的秘密武器。他把自行改裝的ST64氣動射釘槍裝了上去。氣動射釘槍主要是在木工用的,ST64還可以用來打穿水泥牆,也可打穿三毫米厚的鋼板,是氣動射釘槍威力最大的一種,非常危險,一般售賣的時候也是連著保險套的。ST代表它用的是鋼釘,而64代表每條釘長64毫米。如果把氣動射釘槍向外射,力量較強的可以射到接近二十米,而ST64則可以射到六十米。Stanley把ST64改裝成用電動連發,每支槍可以每秒發射兩發,兩支輪流發射,每秒總共可發射四發。車上的兩個鏡頭拍到的視訊會同步顯示在Stanley的手機上,屏幕上的中心點就是發釘的瞄準位置。而其中一支射釘槍和其上的鏡頭還可以由上轉至後方,需要時它可同時向前後兩個方向瞄準發射。這個裝置加在遙控坦克車上,可以在某些情況下收奇兵之效。

小型坦克車甫從電話亭中衝出來,便繞著電話亭轉了大半個圈,且前後同時射釘。片刻間周圍的警察有多個腿上中釘,血流如柱,還未中釘的也爭相走避。其中有兩個走得較遠的,被那坦克車追著連射。最後全部人也倒在地上,按著傷口,從他們的表情看來甚為痛苦。

這時Stanley和身旁的成員已經轉移到了莊士敦道繼續監察戰況。

那邊呂溢進幾個起落,已經從軒尼詩道上的天橋跳到軍器廠街往告士打道的天橋上。他按照Stanley的所說的那操控干擾儀器的警察的位置和對其的形容,尋找到那個警察。於是跑上前去,一個照面已經制服了對方,並搶走對方的干擾儀器,將之帶在身上並繼續和其他成員一起戰鬥。

震宇在場中不斷打倒黑警。他因為上次受到陳同佳的啟發,決定以後在面對敵人時要用讓敵人受到最少的痛苦的辦法制服對方。他又因為上次獨力殺出僑冠大廈後,勇氣和武功得到大進步,這次索性暫時不用武器,徒手面對黑警的警棍和防暴彈。有幾次黑警用警棍向震宇照頭扑去,震宇便一拳打向對方警棍,連棍帶人打得飛開,那些黑警馬上暈倒。

黑警們見震宇勇力非凡,便對著他發射橡膠彈。震宇氣定神閑,連續幾個晃身閃避了幾發橡膠彈。這景像嚇得幾個黑警張口結舌的同時,震宇發出幾記飛鏢射到他們的大腿上,然後閃電衝前,把他們打暈。

震宇繼續拳腳並用,大開大闔地殺進黑警群中,就如獅子撲兔般,全部黑警無一合之將。

他在沖殺的時候,看見有一個警察指揮身旁兩個的警察分兩頭攻向自己。其中一個跑到震宇左側,然後一棍打向震宇後腦。震宇聽得這棍夾雜著狂猛風聲,知道自己遇到高手。另一個警察走到震宇右側,然後一棍打向震宇小腹,這兩下左右夾擊,配合得天衣無縫。

震宇面對兩邊夾擊卻凜然不懼,左手伸向左邊人握警棍的手的拳底,然後用力一拍,拍上對方的警棍的柄底,警棍從對方手中飛脫,飛插震宇右邊的警察面門,嚇得右邊那人馬上收招後退。

原來這兩個受到指揮的警察又是喬裝成香港警察的武警,而指揮他們的就是武警的首領。

震宇左手拍棍後馬上抓著對方剛才持棍的右手,然後向下壓和扭。那武警右手就像被鋼鉗一樣箍著,關節被鎖,身體不得不向下彎去。震宇右手劈向他的後頸,那武警應變其快,竟然左手揮向自己右肩後擋了這一劈。震宇右腳再踢他腹部,他左手手踭再向下壓,擋了震宇一腳。震宇 反應也快,一腳踢不中,馬上使個二連踢,腳不下地,再踢向對方頭部。那人果然厲害,左手手踭再移向上,又擋了震宇一腳。

震宇估不到對方竟然如此了得,一手被鎖還有力抵抗自己三招,見右方那人已回身過來,揮棍打向自己後腦,馬上右手猛力向下揮拳打暈左邊的武警,上身順勢俯低,避開右方那人的棍,然後左腿從後蹺向上,踢中右方那人的頭。右方那武警被踢得退後兩步,見敵人能踢出這麼高難度的腿招,也不認輸,誓要再試真對方斤兩。

他走上前去,右手一棍迎面揮向震宇的頭頂。震宇向左邊晃身,順勢帶動右手打出一記勾拳,連消帶打地打中敵人面門。那武警被打得倒飛一丈,暈了過去。

震宇再看去剛才那武警首領那邊,只見對方不知在那裏已弄來了一根黑漆漆的長棍,輕輕鬆鬆地單手持握,三扒兩撥已經把身旁的抗爭者打倒在地。武警首領在兵荒馬亂中殺敵猶如跳舞一樣,不但神態自若,而且還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一看便知是高手中的高手。

震宇知道自己要面對自出道以來遇過的最強的敵人,心中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他拔出伸縮警棍,向著武警首領的方向跳往空中。他在空中發出三標,先要試一試武警首領的身手。

武警首領對那三標置若罔聞,若有意無意的隨棍挑起一個抗爭者,那抗爭者即被拋在空中,背上先迎接了那三標,再繼續飛向震宇。

震宇在空中左手撥開那抗爭者,準備右手 用棍打上武警首領的頭部。豈料甫撥開那抗爭者後,便見到一根黑漆漆的長棍已經差不多刺至面門,幸好震宇反應奇快,馬上扭頭避開。長棍在他頭部左邊擦過。

震宇人未下地,空中揮棍打向武警首領。武警首領仍是右手單手握棍,雖長棍刺了出去未及扳回,但仍然神色自若,右手往左移,以柄尾擋了震宇一棍。

武警首領人極靈動,這一棍之後他馬上 雙手握棍,身體再急速退後,把刺出去的長棍大力壓下來。震宇舉棍往頭上擋格。武警首領這時以雙手握棍,舞棍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一倍,連續四棍閃電打出,快得震宇雙眼看不見棍身,只能以本能擋格。

武警首領第五棍又打往震宇頭頂,震宇舉棍擋格後,突然背後有一棍打來,打得自己跌向前面。武警首領再閃電踢出一腳,踢中震宇腹部。這下力度奇猛,踢得震宇血氣翻湧,向後飛出一丈。

震宇定過神來,看看後面,原來沒有人,不知道究竟剛才是誰在背後打自己一棍。又想會不會是武警首領的棍有古怪。但他這時無暇細想,因為武警首領正把棍插在地上,再像剷泥一般剷過來。地上的碎石紛紛向上爆起,就像地下有條鑽地龍一樣,氣勢相當澎湃。

震宇往旁一個空翻,避開這勢如破竹的一擊。但武警首領變招奇速,就在震宇人未落地的當下,已經將棍橫空掃去。震宇人在半空,倉卒擋格,手中棍竟被對方打得脫飛。武警首領的棍勢道不減,再撞得震宇跌開丈遠。

震宇終於拿出繞在腰上的鏈鈎,然後把鏈鈎舞成一個個圓圈,整條鏈鈎就像一個巨型錐體,夾著風雷之勢捲向對方。

武警首領見此奇招,仍然神色鎮定,口中說了一個“好”字,然後把手中棍刺向這招的尖端,就是最前面的鈎頭,再順著圓圈的去勢,往外一引,鈎後的鐵鏈全部順勢往外飛去,這招瞬間便被瓦解於無形。

震宇見自己這殺著瞬間被對方破去,竟沒有氣餒,因他知道這人武藝比自己要高出一籌,自己必須全力以赴。於是他馬上將所有思緒排諸腦外,心無旁鶩地面對這千載難逢的一戰。

他再把鏈鈎尾左右快速揮舞,鏈鈎之字型地像蛇般左右盤行,神妙無方般攻向武警首領。

武警首領仍是那副沉著模樣,他看準來勢,再施展絕妙棍法。他再一棍刺著最前方的鈎頭,然後順著蛇形左右揮舞,把後面的鐵鏈撞得失去動力跌在地上,輕描淡寫地再破去震宇另一殺著。

震宇見狀馬上把鐵鏈向上一揮,鐵鏈中段立刻像波浪一樣捲向武警首領。武警首領把棍上的鈎一挑,鈎頭撞向這卷波浪,又再化了震宇一招。

震宇左手接著鈎頭,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靠這個武器勝得對方,於是左手把鏈鈎繞回腰上,右手同時拔出背上北斗七星刀,頓時精光暴射,寒氣四溢。

武警首領見這刀上的精光和寒氣,不敢大意,擺出架勢靜待對方發招。

震宇收斂心神,雙手握刀高舉頭上,然後快速搶前一步,向下疾斬。他這下右手向前下壓去,左手在右手之下稍微向後拉,作一個槓桿支點,使出日本正宗劍道的起手式:正面上段打。

他這刀把精氣神發揮至頂峰,意在刀先,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他估計就算對方能擋這刀,對方的棍也會被自己的寶刀斬斷。

武警首領身體斜靠,右手在後握著長棍的尾端,左手在前,兩手距離稍比肩窄,腳呈微弓步,棍身長長的一端指向震宇。當對方的刀斬至時,長棍往寶刀左邊拍去,卸開這足以分金裂石的一擊。他右手接著一推,長棍隨即往震宇面門刺去。震宇一個扭頭,避開這一棍。

原來武警首領使出的是八極拳的大槍槍法。大槍長三點零五米,因為距離太長,對方難以埋身,固用之於戰爭上甚有優勢,且有兵器之王之稱。在大槍槍法中,法道比速度、力量更加重要。因為在這種距離之下,速度和力量也變得無關重要。

八極拳的大槍槍法又以八極拳的拳法作根底,攻則「貼杆深入」,守則「見肉分槍」,可隨心施發暴撼和柔綿之勁力,也可以突發出旋、擰、拿、挑、彈、崩、豁、戳、抖、點、纏、擋不同打法,如使得其法,大槍便活如龍蛇,極之難纏。

武警首領所使的長棍雖然只有1.8米長,但他深得槍法神髓,又雙手只執棍的一端,以之使出大槍槍法,也足以和敵人隔開一段距離。他因見震宇寶刀厲害,想以這種長距離打法先看清對方真實斤兩,以減少自己受傷機會。

武警首領以這種方式所使出的大槍槍法果然厲害,去如箭、回如線,又如毒蛇吐信,吞吐不定,再加上武警首領的功力,把長兵器的力量發揮得淋漓盡致。震宇雖然手執寶刀,但距離上完全輸蝕,只有挨打的份兒,而且每擋對方一棍雙手也震動得很厲害。

震宇開始時擋得狼狽異常,但憑著驚人意志力,竟然慢慢適應過來,到後來更漸漸進入心流的忘我心理狀態。這種心理狀態是要人有明確目標、面對難度與自己能力相若和高度專注的情況下才能達到的。當人達到心流,心理狀態會和冥想的時候相近,他會忘記時間流逝,完全活在當下,又會對自己不加批評,且會不用意識去控制自己的思緒。當人進入這種無求忘我的狀態下,靈台會一片清明,人體的所有潛能會大大發揮。震宇能進入這個狀態,也和他經常冥想有關。

震宇進入這個狀態後,又再打開了方教授在他潛意識開啟的能力,能鉅細無遺地觀察武警首領的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甚至是動作背後的意念原理,八極拳的拳法和大槍槍法的關聯也瞬即明白過來,甚至更加融會貫通拳法和兵器的關鍵。

震宇無念無求,開始守中帶攻。武警首領知道震宇寶刀厲害,每次兵器交擊時也把長棍微微一縮或者一伸,始終不讓寶刀能正面與長棍硬撼。這些細微動作也一一被震宇清晰捕捉了。

震宇開始越打越勇,還邊打邊走,迫得武警首領也一起移位。震宇越走越快,武警首領雙手改為執著棍的上面,掌心向下,棍頭和棍尾連番運用,靈活自如,遠近皆及。

原來武警首領見震宇能漸漸欺近身旁,馬上使出太極螳螂門的陰手棍(陰手握法即手心向下,陽手握法即手心向上;陰陽手握法即一手手心向上,另一手手心向下)。這種棍法,梢把兼用,密集如雨,變化無窮,適合近身短打。

震宇以為只要欺近對方身旁,便可令其長棍難於回防。怎料對方棍法如此了得,於是再次沉著應戰,慢慢又再進入無求狀態。

震宇這次又更上一層樓,漸漸捕捉到這種棍法和太極螳螂拳的微妙關係,而且還開始慢慢能從對方的眼神、面部表情、身體細微動作和力量與速度的變化,預測到對手下一步的動作。

武警首領雖身經百戰,且閱人無數,但從未見過從短暫的戰鬥中,能瞬間進步得這麼多的人,料想這次必定是遇著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雙方越打越快,以常人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瞬間過了數百招。突然震宇捕捉到對方左手握棍的位置稍微向下,心中一動,感覺到些微有異。這一棍從震宇左邊橫掃而來,他馬上舉刀往左擋架,然後心中強烈 湧起一種怪異感覺,左手不經思索地往後提起。他只見棍身與自己寶刀相碰後,突然一節節裂開,繼續像條多節鞭一樣,打向自己左後方。幸好他預先已經舉起左手擋格。這條多節鞭撞擊他左手後,又再回轉,組合回一條長棍,收了回去。

震宇彈後兩步,看清楚對方所持的棍,原來這棍身上有一節節的微坑。他回想自己較早前有一下擋了對方的棍後突然身後再中一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這條棍有一個暗制,對方剛才左手突然向下,就是按動這個暗制,只要按動後這棍上的微坑 便會鬆開,變成一條多節鞭。這個細微快速的變化若非震宇進入心流的高度集中狀態,也不能發現。

武警首領在和其他警察一齊出動時,把多節鞭藏在腰包裏,不讓其他人發現,到需要用時便把多節鞭組合成一條長棍。

震宇想通這節後更減少顧慮,長刀遙遙指著武警首領,盤算下一步的對策。這一下震宇自己不覺得怎樣,但武警首領卻看得心神皆震。皆因震宇現在身上所發出的氣勢與雙方交戰前判若兩人,而且還隱隱有一種莫之能禦的無敵氣概。其實他不知道震宇在這段交戰的期間,心神和武功皆提升到另一個層次,進境相當於常人苦練了四十年的效果一樣。

武警首領感覺到對方氣勢不斷提升,自己不得不先出手。他這次使出黎花槍法,中間夾雜很多花招,頓時令人眼花繚亂。震宇心神再次進入猶如井中月的忘我境界,準確捕捉到對方花招背後的用意,是想找尋空隙,然後鬆開長棍中的節坑,使其暴長,攻自己一個不備。

震宇於是將計就計,窺準一個機會誘敵深入,果然對方馬上按制鬆開節坑,震宇 一下扭身避開攻擊,再一刀橫斬對方前手。

武警首領果然了得,就在寶刀剛要斬上自己前手之前,突然鬆開多節鞭,避開一刀,然後馬上回手,再執上鞭身,後手按掣,使多節鞭重新組合成長棍,再繼續與震宇格招。

震宇知道自己這一次誘騙不成,對方不會再上當。他剛好看見旁邊肥彭與臭狐武警交換兵器的一幕,想到既然自己手上寶刀短時間不能勝過對方,不如試試臭狐武警的辦法,看看能否把對方長棍套走。

於是他突然後退,飄到一支路牌柱旁,寶刀一揮,路牌柱倒在其手上,右手再把寶刀歸鞘。這時武警首領剛好追至。震宇用路牌柱使出武警首領剛才的黎花槍法,一邊暗運勁力,扭出路牌與柱上相連的螺絲。他突然一個前刺,柱上的路牌如箭般射向武警首領心胸。武警首領側身避開,但右胸和右肩上也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武警首領心下駭然,估不到對方竟然能陣中學招,還使得不比自己差,天下間還能有這等天才嗎?

震宇一招過後,繼續拿著空心路牌柱與武警首領比拼棍法。武警首領知道對方兵器及不上自己的精鋼長棍,於是狠狠發力,想把對方路牌柱打歪。怎料震宇在每次兵器交擊之時也微微一縮或者一伸,學足武警首領的微手法,始終沒有讓對方長棍打實。

數十招後,震宇窺得一個機會,重演臭狐武警和肥彭交換兵器的一幕,路牌柱和武警首領的長棍互刺。武警首領哪想得到震宇竟然有此奇招,幸好他是一個能放能收的人,馬上鬆手,放棄自己兵器,接過對方的路牌柱。

震宇獲取對方長棍後,把其細細察看,發現棍尾的暗制,一按之下,整條長棍鬆開成為多節鞭,節與節之間有鋼索相連。他再按暗制,整條多接鞭又重新組合成一條長棍。

原來這兵器在長棍的狀態下,不單有鋼索相連,還有能活動的榫位摺合,暗制按動之後,榫位會回歸節中,節與節會自動鬆開成為多節鞭。在多節鞭的狀態下按動暗制,每節的邊緣會通電產生磁力,節與節會被磁力吸在一起,榫位也會從節中突出,成為一條非常硬實的長棍。

震宇了解這長棍的運作之後,哈哈一笑,說:“原來是這樣!” 他舞起長棍,攻向持著路牌柱的武警首領。

這時的震宇武功已比武警首領略勝一籌,加上他新得利害武器,精神大振;相反武警首領失去趁手兵器,鬥志減弱,加上兵器較劣,此消彼長下漸感不支。

震宇突然使棍橫掃武警首領腰間,武警首領知道震宇準備要按動暗掣,使長棍彎曲打自己後背,所以一手伸向後準備擋格。那知震宇待兵器交擊後按動暗掣,再使了一個巧勁,使多節鞭向上捲去,捲著路牌處,再往後拉扯。這次武警首領卻不肯放手,因他知道對方手上有兩件厲害武器,如果連自己手上的路牌柱也丟了,自己將會九死一生。

震宇見扯不走對方路牌柱,按動暗制,整條多節鞭突然重組成長棍,打向武警首領頸側。這招事出突然,又在近身,武警首領猝不及防,被重重打中了一下。震宇不勢不饒人,再使長棍刺中武警首領心臟,武警首領面容扭曲,退後了三步。

震宇將長棍變成多節邊,再自轉一圈,把多節邊繞了一個大圈後再大力捲向武警首領前腿。武警首領臨危不亂,把路牌柱往地一插。豈料震宇 一早預計了對方這著,竟然把武警首領的前腿和路牌柱一起捲著。武警首領正準備掙脫時,震宇將多節邊往上一甩,再沿著弧形在另一邊重重摔在地上。武警首領兵器被撞得離手。震宇知道對方有強橫氣硬功護體,便重複把對方重重摔在地上。五下之後,武警首領終於暈死過去。震宇把武警首領往旁大力一甩,重重撞倒了幾名黑警,又再投入戰場。

震宇越使這電磁棍越發覺其好用。他將電磁棍轉成鞭狀,或捲或掃,在場中舞出一片黑光,就如水銀瀉地,頓時當者披靡。其實他也喜歡使長棍,但之前的槓鈴桿始終太沉重,不方便攜帶,而這電磁棍有長棍用法之餘又可以纏在腰間,方便攜帶。他的鏈鈎雖然好用,但是又長又沉重,纏在腰間很不舒服,電磁棍纏在腰間剛剛好,又可當腰帶用。

***

多毛武警又再一拳把Sophia打得跌在地上。這時Sophia已全身也有瘀傷,她知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方身上有強橫氣硬功護體,就算自己有棒球棍在手,打在對方身上也不能傷他。於是她拿出兩塊圓鋸片發放出去,又拿出六支飛鏢連續投擲出去,接著馬上跑上前去,趁對方忙於擋格飛鏢的當兒,使出她的必殺絕技。她雙腳飛鏟過去,一起夾著對方兩條大腿。她一腿撞上對方腰前,一腿撞向對方膝蓋窩,把對方夾得跌在地上,然後雙腿夾著他一條腿,手抓他足踝用力向外扭,對方足踝頓時脫骹。多毛武警氣硬功雖然強橫,對於打擊有極強防禦力,但對於這種關節技卻不管用,痛得哇哇聲叫。

Sophia扭了對方足踝後,馬上站起身來連續兩腳踏向對方頭上,把他踩暈。

阿雲這時開始有點後悔,為何自己最初挑了這個對手來打?他已經連續試過幾種寢技,不是被對方破去就是被對方反鎖,幸好自己及時脫身,看來這魁梧武警的寢技還比他強。

阿雲再嘗試轉變策略,連環三腳踢向魁梧武警的肋旁,魁梧武警舉起前臂毫不費力地擋開了。阿雲又再左腳踢向他肋旁,魁梧武警見又是這招,準備右手擋完之後再出左拳打向對方頭部。怎料阿雲右腳腳裸向外一擰,左腳小腿同時向外迴轉,繞了半個圈避開魁梧武警右前臂,踢中魁梧武警的頭部。原來這腳正是極真派空手道常用的巴西踢,右腳腳裸向外擰能讓左腳踢得更高。這下和一般的二段踢有所不同,雖然前段的也是假動作,但巴西踢的後段採用弧形路線,可避開對方的防守,從上而下踢來,且用弧形路線而非收回小腿再踢也能將之前轉胯的力量帶動到腳掌上。

魁梧武警肩厚頸粗,中了這腳後只緩了緩,卻仍未暈倒。阿雲乘勝追擊,再使出極真派另一絕招。他往對方身子左邊做一個前滾翻,左腳在後翻出來時,腳踭踢中魁梧武警頭部。魁梧武警雖有氣硬功護體,但接連頭部受到重擊,也短暫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阿雲再對著他的頭部連踢幾腳,魁梧武警終於暈了過去。

酸梅乾見刀疤武警拿起散在地上的汽水來喝,說:“這次你拿的不是小型滅火筒了?”刀疤武警說:“ 哈哈哈!這等小事也來跟我說。你喜歡的話便影我相然後擺上網,看看謝振中會怎麼說。殺人、強姦也給他們拆解了,喝人家的汽水算什麼?” 說罷繼續照喝。

刀疤武警喝了兩口後,把汽水罐一手扔向酸梅乾,然後拿起掛在的牆上消防用斧頭,再次攻向酸梅乾。酸梅乾側頭避開汽水罐,揮鎚與刀疤武警拼在一起。

不過十數招,酸梅乾又再使出鎚上纏法。刀疤武警知道兵器鬥他不過,在自己斧頭被甩走之時,馬上向前跳起,連環兩腳踢出,一腳踢走對方大鐵鎚,另一腳結實踢在對方心胸上,把對方踢得連退三步。他落地後馬上搶攻,施展十二路彈腿的凌厲腿法,把對方逼得不斷後退。

酸梅乾雖然拳上功夫不俗,但對方腿法凌厲,自己拳頭始終難以及上對方身上。他改變策略,窺準一個機會,突然低頭俯身衝向對方,以自己肩頭撞向對方腹上。刀疤武警反應奇快,雙腿馬上向後移,上身盡量向對方身上壓去,讓對方不能把自己撞倒。

酸梅乾見撞他不倒,腰部用力猛向上翹,像蠻牛一樣把刀疤武警拋上半空。刀疤武警身手不凡,在半空翻一個筋斗穩住身子,然後垂直雙腳,待身子下墮時直插酸梅乾頭頂。酸梅乾馬上迴身避過。

兩人又再在地上鬥在一起。酸梅乾的拳雖猛,但始終因對方長腿,未能及身。幸好他防守嚴密,期間又再窺得一個機會,俯身用肩頭撞上對方腹上。這次刀疤武警有了經驗,看好對方來勢,一個膝撞,撞正酸梅乾面門,把酸梅乾眼鏡也被撞得粉碎。酸梅乾雖被撞得頭暈轉向,但知道對方膝撞之時只是單腳站立,於是盡力向前推,把對方推倒在地。他再把握機會,坐在對方腹上,然後揮拳朝對方頭部猛打。一般人在刀疤武警這個體位時,任他武功再高,也難逃敵手了。刀疤武警果然挨不到一陣,便被打暈了

女武警越打越驚。她原本混在香港警察中只是監視警方,偶然也作出些許協助,以免讓警方懷疑,豈料今天竟然在香港示威活動中遇到這種奇技、這等寶刀,這等高手。

Carmen窺準一個機會,突然整個人跳起,雙腳踩著天羽羽斬,刀背從上而下壓向女武警。女武警舉起雙刀力擋,她雖然氣力不弱,但要頂著對方整個人的重量,便要全力以赴,不能作出其他攻擊。Carmen看準對方這個弱點,一直只是慢慢向下壓,等待對方力竭之時,便可將之除去。

果然過不多久,女武警力竭之勢漸呈,Carmen雙手各拔出三支鋼鏢夾在指間,雙手握拳,用力向對方肩上插去。女武警沒有手抵擋,但她有氣硬功護著,鋼鏢只插入肉半分不能再寸進,可是這麼一痛,手上防線淪陷,被對方寶刀長驅直進,曉是她反應也快,盡力往旁閃開,可惜左前臂卻仍被斬斷了。

肥彭經催眠後再改變身型之後,力量已變得其大,抵得住四、五個世界級的大力士,可惜在練習中一直沒有人和他這樣硬拼過,今天機緣巧合遇到刀疤武警,而且還徒手與不銹鋼的槓鈴桿硬碰,竟然把槓鈴桿微微打歪,估不到自己的拳腳竟剛猛至此。

他雖然非常享受這場拼鬥,因在其中能體驗到自己那股不可一世的力量,但也明白大家也有重要任務,不能再留戀下去。於是他看準一個機會抓著對方長桿一扭,把對方長桿扭出半截。他右手持桿,左手揮拳,由於人高手長力大,十數招後便打倒了對方。

這班中國武警苦練氣功多年,在人類之中也算是頂尖的格鬥高手,估不到仍全數敗給了方教授只用短短時間催眠改造的學生。

這時警方知道敵不過示威者,準備慢慢退入警總內,同時夏愨道那邊駛來一部銳武裝甲車和一部水砲車。

銳武裝甲車車頂上裝了音波炮,它甫駛入軍器廠街,街上的一般示威者個個掩著雙耳,爭相走避。追夢者成員則因受過方教授再催眠,皆不受音波炮影響。這時有些示威者像中了無聲暗器一樣,或突然倒地或突然掩著身體某處大叫。震宇舉頭往上看,見到原來警總大廈某些窗口上有警察的狙擊手,正開鎗射示威者,估計槍上還裝了滅聲器,所以聽不見聲響。

震宇馬上用對講機呼喚負責遠投汽油彈的成員,指示他們往上面的狙擊手標槍。幾個成員用力一揮,擲出標槍汽油彈,上面有狙擊手的窗口爆出一個個火球,有些狙擊手還被炸得跌出窗外。

Carmen這時用對講機呼喚震宇,叫他像上次在九龍灣港鐵總部外破門攻入水砲車 一樣,他負責搶裝甲車,Carmen自己負責搶水砲車。

兩人武功高強,寶刀又鋒利,轉眼間已經斬開車門,制服裏面的人,控制了兩部車。

眾抗爭者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攻入警總。但警總向軍器廠街的正門是在一大塊石躉旁的兩側小門,旁邊的大樓梯中間也有大石柱,這樣的設計就是防止有人用汽車撞入去然後長驅直進。大家商量後,Stanley建議把一堆路障堆在正門前一段距離作成一個跳台,然後將裝甲車駛過去,讓裝甲車剷起並在空中反轉,落在正門右方的電梯後的石躉上,車底成為一個斜板,再用水砲車駛上這斜板上,撞入一樓的報案室。大家覺得這個方法雖然荒唐但還是勉強可行,於是就派最有駕駛經驗的酸梅乾負責處理裝甲車的一部分。

酸梅乾駕駛裝甲車剷向路障後整部車在空中翻轉,其時他棄車跳出,安然落地。裝甲車繼續飛出,落在計劃中的位置。

震宇駕駛水砲車剷上裝甲車的車底,水砲車凌空飛起,直飛上一樓的報案室。水砲車撞破報案室的玻璃牆壁,原來裏面一早佈置了飛虎隊,他們被下了命令,只要有示威者攻到這裏來便可以開槍。雖說可以開槍,但鄧炳強的命令是要他們射手腳,但黑警始終是黑警,只要得到開槍許可,他們便亂來,一見到整架水砲車撞入來報案室,便持著手上的AR15步槍亂槍掃射。

震宇第一個攻入報案室。他穿了全身避彈衣,在槍林彈雨下凜然不懼。他俯低身 在擋風玻璃下,再抬腳把擋風玻璃踢往前面的飛虎隊,趁著他們避開擋風玻璃之時,從車前翻身跳出,到他落地之時,已經有一半飛虎隊中了他的飛鏢倒地。他落地後拳腳橫飛,到其他人上得來報案室之時,全部飛虎隊已被解決。

追夢者成員按原先的計劃逐層攻上去,一部分則留守在底層,並把所有戰敗的警員,逐個用警員自己身上攜有的索帶手銬 銬上雙手,又逼令他們全部面壁下跪,靜待整座警總大廈被查封完為止。

警總大廈每層只有少量警員,全部被成員們短瞬間制服。直至到最頂層時,他們擒住了當今警務處行動處副處長蕭澤頤和一批警隊的最高層人物。肥彭向蕭澤頤喝道:“鄧炳強隻烏龜呢?在哪裏?叫他出來?”蕭澤頤果然是警隊最高層級的人物,也是一般的厚著臉皮說廢話。他說:“ 你們現在非法襲警,並且非法進入他人物業,又再非法禁錮我。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裏,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你們全部會被告暴動罪,隨時要坐十年監。”

Carmen知道對著這種人多講無用,向震宇打了一個眼色,震宇隨即走到一個警察身旁,揮拳打上他腹上。那警察痛得彎下腰來,其他警察雖然大聲叫罵,卻一個也不敢動。震宇在那警察耳邊細細聲不知說了什麼,再把一條伸縮警棍交給他。那警察拿起來,竟然自行走去破壞所有這房間的閉路電視鏡頭。

全部閉路電視鏡頭被破壞後,Carmen押著蕭澤頤走進了其中一間房,並關上門,在裏面對他施展隱式催眠大法,要他供出太子站831錄影片段和有關警隊的黑材料的全部硬盤放在哪裏,要他將位置寫在紙上,然後再向他輸入了一堆指令,之後再和他一起走出房間。

蕭澤頤走出房間後叫所有警察站過一邊,向他們講了一番說話。那些說話在在場的追夢者成員聽來全部都是廢話,就是明白大家克盡己任、高度支持大家嚴正執法、目前當務之急是要止暴制亂那些云云。到最後Carmen行過來叫全部警察在紙上寫上太子站831錄影片段和警隊的黑暗內幕的全部硬盤存放位置時,他們竟然全部乖乖聽話照做。

原來蕭澤頤對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也是Carmen在房中輸入給蕭澤頤的,這些說話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特別含意,但原來裏面藏有隱式催眠指令,令他們眾人被催眠了也不自知。而之前震宇向一名警察打了一拳後,在他耳邊細聲說話,其中也暗地裏運用了隱式催眠手法。

追夢者成員們拿起警察們所寫的紙來看,發現他們所說的硬盤的位置也相符,於是拿出了那些硬盤後,再給全個樓層來個大裝修。成員們又把所有警總內的警察塞入旁邊的警政大樓東翼的大堂內,全部用手銬銬在一起,再向裡面發射催淚彈給他們在裏面好好享受一番。這事雖然震宇不太認同,他不想大家冤冤相報,因為結果只會令他們心中不斷懷恨,但他知道這些東西只能求諸於己,不能強求他人認同,便由得他們了。

追夢者成員回到基地一看這些硬盤,真的乖乖不得了,原來這班黑警真的作了很多傷天害利的事情。原來太子站831真的死了三個人,屍體被警察暗地運走了。陳彥琳真的是在警署被人姦殺而死的,警察再把她丟到海中,而知專的錄影片段是警方後來找演員扮陳彥琳錄影的。周梓樂是在三樓停車場被幾個喬裝成示威者的黑警打至重傷昏迷,再推落二樓跌死的。還有很多示威者在新屋嶺被警員虐打、強姦、輪姦和雞姦。警方在元朗721事件中真的給了黑社會一筆錢,要他們懲戒是威者的。而催淚彈和水劑的成分中有毒藥,所以警方一直不願公佈成分,而在中大和理大事件中警方不能用催淚彈把示威者趕出來但還要不斷發射,就是想用其中的毒藥毒害示威者。

追夢者把這些硬盤的資料上傳上網後,引起社會極大迴響。最初警方也只是一味否認,說那些硬盤是示威者捏造的,但後來有多名議員和市民入稟民事訴訟,最後還是將百多名警員和警隊高層成功入罪,判監由數年至終生不等。

可惜警務處處長鄧炳強還是運用了他和中共的關係,成功將所有責任都推在前任警務處處長盧偉聰身上,以致盧偉聰也要因多項罪名入獄20年。鄧炳強卻向外界說將所有害群之馬繩之於法對警隊是好事,以後警隊會公平執法,為香港市民服務。

但另外還有多批年輕女示威者,包括從理大逮捕的,被警方運了回中國受審到現在仍然不知去向,中國和香港警方說在還調查中。這件事件又引起多番市民示威和大陸官方胡說八道的辯解,卻一直沒有平息過。

第十三章完

第十四章 偷龍轉鳳換特首

這日追夢者成員們在屈地站中聚在一起,商討將來的行動。Miki說:“ 現在我們區選已大勝了,又成功把百多個黑警送了去坐監,前面的路要怎樣走呢?”呂溢進說:“ 但我們還有很多手足被無理拘捕、被打,被屈,卻仍未追討得到。”

酸梅乾說:“沒錯。所以我們一定要逼政府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並要釋放所有義士。”

Sophia說:“ 而且賤鵝害死了這麼多人,難道這樣便沒事?”

Stanley說:“但現在賤鵝被警隊挾持著,怎麼也不敢也不願意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我們可以怎麼做呢?”

震宇說:“ 一定要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香港才可以回復成以前的法治社會,否則香港便會慢慢變成大陸一樣,貪污風氣漸濃,法治制度淪陷,這就算對中共也沒益處!”

肥彭說:“一看到鄧炳強就不爽!當時做一個警務處副處長,竟然夠膽叫下屬說政務司司長的不對,以下犯上,又叫警員不展示編號。如果他不下台,香港永無寧日!”

阿雲說:“ 最好連中共也推翻了,或者讓香港獨立,香港才能長久太平。”

Carmen說:“ 推翻中共是沒可能的了。我們怎也沒可能戰勝成千上萬的解放軍,中共也不會讓香港獨立,這麼大塊肥豬肉,他們怎肯不要?必要時他們會出動解放軍。”

酸梅乾說:“不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還有可能是因為當中涉及中共的某些陰謀,例如安插武警在警察中間,如果事件被獨立調查,這些陰謀便會被洩露。”

Sophia說:“ 這樣看來,連中共也不想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了。那我們可以怎樣做?美國會幫我們嗎? 中共不是一早已向美國跪低了嗎 ”

酸梅乾說:“ 沒錯。中共是一早已向美國俯首稱臣了,因為他們有大量資產給美國控制住,貿易談判只是演戲。但美國想香港有民主,只是因為她想資金能在香港自由流通。如果目的差不多已可達到,未必會逼得中共太厲害。”

震宇說:“ 那麼我們要怎樣才可令政府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

Carmen說:“ 難道政府真的這麼賤格嗎? 真的要大量暴徒像612般衝入立法會,他們才肯回應?”

Stanley說:“ 我上網聽過人說最理想的是公民抗命。只要一、二百萬人出來靜坐,直至深夜才走,不使用暴力,警方便沒有藉口打壓。而且個個禮拜如是,政府總不能厚顏,一直不回應。”

震宇說:“ 馬丁路德金和聖雄甘地是非暴力公民抗命的代表者。他們的思想也是來自美國哲學家梭羅寫的《論公民的不服從》,這套哲學後來又有約翰羅爾斯的《公民抗命》和《正義論》 承繼。它的核心思想是無論在示威中怎樣被打也不還手,不懷恨,透過道德感染,令當權者反省自身的過錯。而不使用暴力也能讓政府無藉口打壓,從而爭取更多外界的支持。但我認為在現今的香港這樣是行不通的,因為就算和理非純粹靜坐,黑警也會混入其中帶頭搞事,讓他們有藉口鎮壓。而非暴力公民抗命的另一個條件是當時的政府是大致上正義的,只是因缺失而犯錯,但我們的政府的本質是邪惡的,是故意犯錯,是故意剝削市民以中飽私囊的。另外現在的黑警的鎮壓不是針對示威事件,而是針對示威的人,是刻意傷害示威者的。如果我們現在決定絕不還手由他們打,很大可能會被打死。非暴力公民抗命的道德情操是非常值得追求的,但是需要很高的修為才可做到。我也期望我有一天能做得到。”

Carmen以欣賞的目光望著震宇,欣然地道:“說得好!果然是未來哲學家!分析得真是透徹!”

震宇又變回尷尬的模樣,微微一笑,說:“謝謝!”

阿青說:“ 能不能來一個偷龍轉鳳?我們找人去扮成特首,然後回應五大訴求?”

Sophia拍手說道:“ 這個構思很好玩呀!肯定大把機會可以作弄人!”

阿青說:“ 那不如你去吧!反正你的樣子那麼似林鄭!”

Sophia說:“ 如果我去的話,肯定要在裏面打鄧炳強一身!再捉張建宗去做酒樓部長,因為他的樣子太似了!哈哈”

震宇說:“ 可以呀!既然我透過催眠也可以改變體型,只要把你改變少許,十足十林鄭月娥一樣!”

Sophia扁嘴說道:“ 我們講笑而已!誰叫你突然來真的?”

Stanley說:“不是呀!你不懂的東西也可以透過催眠變成懂得,你又經常扮林鄭說話,到時一定沒有人能拆穿!”

Sophia說:“ 你還來?到時我在裏面日日對住那班厚面人渣,我便要發霉了!”

Carmen說:“ 做大事不要計較這些吧!你不是說你在裏面會有很多機會作弄人嗎?”

Sophia板起了面孔道:“Carmen你也來?你們不是來真的吧?”

酸梅乾說:“這個方法可行。因為就算被人拆穿了,保證也沒有人會相信。試想想,現在突然有人跟你說林鄭月娥是別人假扮的,你們會相信嗎?”

震宇對Sophia說:“ 對呀!就這樣吧!到時你進了去可以發掘那班高官的貪腐證據,還有要查查689有否真的貪污,如果有,也可以送他去牢獄,免得他現在還經常煽風點火。”

Sophia感覺到大家是認真的,開始有些害怕說:“ 這怎麼成?要我自己一個去面對這些,我很怕。”

Carmen說:“不怕呀!妳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致電給我們任何一個。我們應承妳,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援妳。我們待回再和方教授商量,我叫他給妳他的電話號碼,到時妳有什麼問題,可以即刻致電給他。”

眾人又再遊說一輪,Sophia見推搪不得,便想只好見步行步了。

Sophia說:“ 但我有什麼機會和林鄭交換?”

Stanley說:“我想起禮賓府有條秘道通往政府山,我們可試試用這條秘道鑽入禮賓府。”

呂溢進說:“ 就是那個傳聞中,由港督府(即現今的禮賓府,1997年後,香港沒有了港督,所以改稱禮賓府。但因為秘道是在港督時期興建的,所以下文談到秘道的時候,有些人仍將禮賓府稱作港督府)通向匯豐銀行,讓以前的港督拿資金後,再通向添馬艦讓港督乘船離港的地道嗎?”

Stanley說:“ 過往香港電台曾經在香港政府檔案處旗下的歷史檔案館尋找過資料,發現真的有秘道從港督府通向下亞厘畢道,而且有兩個出口,都是鐵門來的,只能從裏面打開,以防有人在外面進入。這些都是公眾能翻閱的資料,但就未有資料見到秘道能通向匯豐銀行和添馬艦。但當然,或許真的另有秘道通向匯豐銀行和添馬艦,只是不對外公開。”

呂溢進說:“ 那麼秘道的入口在禮賓府內哪裏呢?現在的秘道還可用嗎?”

Stanley說:“ 我當時見到秘道的資料後,再仔細找過一番。資料說地道就像一般的行人隧道一樣,很乾淨整齊,還有充足照明系統,應該現在還可用。至於入口應該在禮賓府的地牢,它可通上宴會廳旁邊的一條樓梯,網上也可以找到圖則,但屬實與否也要真的走一趟才知道。”

Carmen說:“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趁晚上深夜時分,林鄭在裏面睡覺的時候,我們攻入去制服她,然後讓Sophia換上林鄭。”

眾人再商量細節後,認為應該可行,便與方教授再開會討論。方教授認為大致可行,但先要讓Sophia擁有隱式催眠技巧,才可讓她在政府工作時更安全。

大家商量好行動細節後,決定明天深夜時分晚上幾個時段,到禮賓府和下亞厘畢道附近一帶探視一下地形環境,然後再行動。

翌日晚上他們在附近巡視,Stanley又放出四翼機在周圍拍照和記錄禮賓府不同位置的定點GPS數據,以便將來行動的時候,能讓成員更清楚在禮賓府的確實位置。原來禮賓府防衛並不深嚴,門口只放了一排巨型水馬和一個有兩名警員的崗位。

Stanley又將四翼機飛進禮賓府內部,發現原來林鄭月娥平時睡在一樓中的一個房間裏,而在這時,整個禮賓府裏面只有她和另外兩個女傭。

而祕道在下亞厘畢道的兩個出口也就像一般山上見到的荒廢了的防空洞一樣,雖然明顯,但完全沒有人會在意。兩個門口都是只能從裏面打開的鐵門,外面的人要打開卻是無從入手。而較西邊的出口比較適合行動,因為距離較與禮賓府接近;也因為是雙邊門,較東邊的單扇門更加易開。

震宇和成員們來到西邊的出口。眾人看著這道鐵門都是無從入手,想了一陣後,Stanley提議震宇用他的電磁鞭,試試通電後能否把兩面鐵門同時吸得屈向外。震宇依然照辦,果然能把兩度緊閉的鐵門屈得看見一條狹窄的罅縫,Stanley趕緊拍照。Stanley拍完照後,著震宇關上門。他說按著照片中的門閂大小,便可再做一條,到行動的時候,震宇只要將寶刀斬進罅縫,斬斷那條門閂,之後再將新的門閂換上便可以了。眾人也覺Stanley想得周到。

隔天回到基地後,他們又再和方教授商討細節。大家也認為可行後,方教授便和Sophia催眠,讓她懂得隱式催眠技巧、外表聲線轉變為與林鄭月娥一模一樣,和讓她了解所有林鄭月娥了解的東西。當然道理上Sophia不能就這樣完全了解林鄭腦中了解的所有事情,但方教授在催眠中加了這個指令,只是挑起Sophia的潛意識內有關林鄭的部分,最後Sophia能了解到什麼程度,也只能看她自己。

Sophia完成催眠後,一看鏡子,馬上嚇得合不攏嘴好一會兒。她雖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那種驚駭始終沒法壓得住,旁人看見她這個樣子,又好笑又擔心。

Sophia說:“ 唉呀,慘了!這次我真的變成和賤鵝一模一樣了!嘩!連聲線也一樣!差不多連我自己也認不出自己! 又老了那麼多?到時計劃完成後,我能變回原先的模樣嗎? ”

方教授說:“當然可以。這個不用擔心。”

大家見他這個樣子都忍俊不禁,肥彭笑著說:“這次妳如願以償啦?妳不用再扮賤鵝講話了! 妳就是十足十的賤鵝!希望到時妳住在禮賓府時,不要蠢得像賤鵝一樣,說因為沒有厠紙便住不下去了。”

Carmen卻忍不住擁著Sophia說:“ 真不知道跟妳說什麼才好!這次妳要萬二分小心。我們雖在外面支援妳,但在裏面遇到什麼事,也是妳第一個面對!唉!真不放心!”

Sophia說:“ 我也不太想去!我都未試過做特首,如到時穿崩怎麼辦?”

酸梅乾說:“ 不怕的,沒有人相信妳是假扮的。若果真的有什麼人懷疑妳,妳又像林鄭平時一樣,說些廢官話隨便塘塞過去,沒有人會追逼妳的。”

震宇說:“ 對呀!若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晚上再由祕道裏面進入,把妳換出去就是了。妳可以見步行步,必要時說自己感冒,不想太多說話便成了。記得我們要光復香港的偉大事業,妳便會有動力做下去。”

呂溢進說:“ 是呀!到時妳想想我們死去的、被虐打的,和被強姦的手足,妳便知道妳做的事有多麼重要。”

肥彭笑說:“我只怕一眾高官到時被她玩得頭暈轉向,連官也不做,個個都要辭職了!”

眾人想起Sophia作弄人的鬼主意極多,也覺好笑。

Carmen叫Sophia在眾人面前扮林鄭說話和做動作,讓眾人看看有否破綻。

Sophia經過眾人安慰和支持後,心情漸漸開朗起來,說:“ 這個是我的強項呀!” 於是板起臉面孔,正經八百的學起林鄭的模樣出來,又學著林鄭的口吻說:“ 目前社會當務之急的,就是要遏止暴力,止暴制亂。請各位市民與暴徒割席。但警方的暴力是不用制止的,政府也不會和黑警割席,我們會繼續打你們,因為我們已經被鄧炳強挾持著,請大家諒解我們的難處。”

眾人看後,還以為自己在看電視新聞裡的 林鄭講話,有些差不多要說出粗話來,若不是髮型、眼鏡和衣著不同,真是難辨真假,曉是如此,也被那種以假亂真的景象嚇得呆了一呆。

Sophia看見眾人沒有反應,問道:“你們怎麼啦?為什麼沒有反應?我扮得不似嗎?再來?” 於是又學著林鄭的口吻說:“ 哼!我會落地獄?若果不是上面的意思,我便馬上辭職了! 上面是指上帝啊!市民經常以為我說北京,真是可怒也!說我賣港?我是在香港長大的,我辛辛苦苦服務了香港人幾十年…” 說罷還流出眼淚來,模樣和林鄭完全一模一樣。

眾人看後,嚇得更呆了,只有震宇稍為清醒,說:“嘩! 完全一模一樣呀!我敢說世上沒有人會懷疑妳是假的!” 其他人也點頭稱是。

酸梅乾笑說:“哈哈!估不到你這小妮子的演技這麼精湛! 我想連他老公也分不出!”

Sophia又變回古靈精怪的模樣,說:“吥!那隻東西!”

眾人再花了半天,替Sophia弄好和林鄭所佩戴的眼鏡一式一樣又適合Sophia度數的眼鏡,和與林鄭一樣的髮型。再商討一輪後,決定明天晚上馬上行動。

第二天晚上,四組各二十人的追夢者成員在禮賓府附近較遠處待命,預備需要時可以予以援助,也預備若祕道內需要發出鋸門的聲響時,也可在外面製造混亂,以掩蓋聲響。

震宇、Carmen、Sophia、Stanley和肥彭五人穿好全副抗爭裝備,乘酸梅乾駕駛他向人借來的輕型貨車,來到祕道西邊的一個出口外。酸梅乾把車停在那裏,擋著外面望向出口的視線。

五人下車走到出口外,震宇用原先的計劃斬斷門閂,鐵門果然順利打開。Stanley把預備好的新門閂換上,讓以後的人不易發覺這裏曾經有人進入。

肥彭這次帶了兩件新工具,其一是長電鋸,以備需要鋸開阻礙物時用;其二是一把德國製的多功能工兵鏟,以備萬一真的需要掘地道時使用。這把工兵鏟前可刺;鏟的兩邊有利刃和鋸齒,利刃的一邊可當斧頭來使; 柄部由五節分拆組合而成,可隨意調較長短,節中還有短刀和尖錐,可裝在節上,裝後可斬可鑿;鏟頭與柄的角度可以調教,屈曲時可以用來耙泥,尾部綁繩後也可當飛抓使用。肥彭買得這把鏟後對之愛不釋手,又拿來當武器和震宇對練,發現其攻擊的方式很多,鏟的部分也可以當小盾,真的妙用無窮。他這次帶了這兩件工具,便沒有再帶槓鈴桿了,免得負荷太重。

Stanley先派出他的秘密武器——遙控坦克車進去走一趟,以防內裏有什麼機關,而且若觸發了什麼感應器,大家也可有更大的迴旋空間。

這部遙控坦克車再加增了GPS系統和電筒。大家在外面看著坦克車傳來的即時視訊,原來裏面還算乾淨。坦克車一直在裏面走了300米,主要是向上的暗斜,最後來到一處盡頭,是一條向上的樓梯和另一度只能在禮賓府內打開的鐵門。

Stanley看一看坦克車的GPS數據,知道那裏正是在宴會廳之下,和網上的資料吻合。

裏面的鐵門不知能否用之前的方法打開,但坦克車沒有這個功能,現在唯有親身進去一試。五人於是在對講機中告知所有成員,五人現在進入隧道。

五人進入後把門閂閂上,開著頭盔旁的電筒,片刻間來到了另一頭盡處。震宇用剛才的方法打開鐵門,幸好這次也非常順利,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鐵門。這次Stanley和坦克車負責在祕道裏面把關,其餘四人向上行。他們又替換了門閂後,進入了禮賓府的地牢。

地牢內地方不大,只有六百多呎,而且堆滿了雜物,充滿了舊物的難聞氣味。他們找到了樓梯,靜靜地推開一扇地板門,來到了宴會廳中的一個角落。他們關掉了頭盔旁的電筒,免得讓人看見光源。

整個宴會廳大概有二、三千尺,空無一人,而且漆黑一片,靜得可互相聽見隊友們的呼吸聲。雖然四人個個身懷絕技,但始終年紀尚輕,又去到這等關鍵時刻,一個不留神,不知會弄出什麼後果來,每人這時也都心中卜卜亂跳。

他們找到了樓梯,攝手攝腳地走上一樓。這麼短的距離,以他們平時的身手,兩下子便可以走完,但這時走來卻覺得非常漫長。上得一樓來,他們又想到這時如果女傭剛好出房夜尿,便怎麼辦呢?但這時也不能想太多了,只能按著原定計劃,走進林鄭房內行動。

四人靜悄悄地走到林鄭的房間,果見林鄭在床上熟睡了。震宇當仁不讓,按原定計劃,由他拿出沾了哥羅芳的毛巾,輕輕按在林鄭口鼻之上,讓她昏迷過去。

林鄭昏迷之後,Sophia站到一個角落,脫掉所有裝備,隨便在衣櫃拿起一套睡衣換上。震宇則把Sophia的裝備用袋裝好,背在背上。

這時候三人和Sophia分別在即,眾人心中也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和不安,尤其是Sophia,更有一種依依不捨的感覺。畢竟這幾人在過去的一年裏,上學、示威、練習也都在一起,不分彼此,上到戰場時更是生死不離的戰友,感情之深比家人更強,只要任何一個人有事,其他的人的心中也會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遺憾。現在Sophia要獨自假扮特首,面對這麼一個危險,怎能叫大家安心? 三人這時望著Sophia,心中都百感交集,都想馬上取消行動,以換得Sophia平安。震宇甚至想以自己代替Sophia冒這大險。可是大家都非常理性,知道這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也都了解這個行動的重要。於是三人輪流和Sophia緊緊相擁,又再叮囑Sophia要萬事小心,便萬般不情願地離開。

肥彭把林鄭抬在肩上,Sophia把他們送到秘道出口,Sophia再和Stanley和酸梅乾緊緊相擁,又叫大家保重後,便閂上門閂,回到房內睡覺。但她這晚極度緊張過後,心中還是七上八落,怎睡得著?

五人把林鄭套上頭套,送她回到基地內。

一眾追夢者成員見到成功捉到林鄭回來,喧譁聲響成一片,彷彿就像革命勝利一樣。有些對林鄭恨得咬牙切齒的,直想把她剝皮分屍。幸好五人擋在林鄭身旁,才沒有弄成不可回頭的局面。

肥彭把仍在昏迷中的林鄭抬進預先搭好的隔音水泥屋內,免得讓她在這段時間知道基地的秘密。

眾成員慶祝一輪後,震宇、Carmen、Stanley、肥彭和酸梅乾走到隔音屋內看看林鄭,也準備盤問她。其他成員則在隔音屋外,透過牆上的屏幕,觀看裏面的盤問過程。

這隔音屋的門口是雙層門設計,要關上一道才能將另一道打開,不能兩道同時打開,以防走犯。兩道門也只能是從外面的人按制才能打開的。五人要分兩批才能進入隔音屋。

五人進去後,發現林鄭已經轉醒,並自行拔出了頭套。她見五人進來,神色有少許驚慌地問道:“你們是誰?捉我來幹什麼?”

肥彭說:“你個七婆!你都做得陰鷙事多,終於都有今日了!我們要將你煎皮拆骨,開膛破腦呀!”

林鄭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卻強作鎮定地道:“ 你們真的傷害一個特首的話,事件非同小可,警方一定會全力偵查。到時你們犯了非法禁錮、擄拐、殺人的罪,你們願意終生在牢獄度過嗎?”

肥彭原先只是想嚇嚇她的,估不到她顯出這副德性,終於忍耐不住,一把掌打在她的面上,打得她眼鏡也跌在地上。Carmen馬上走上前制止肥彭。

Carmen對林鄭說:“ 妳現在給我們捉到這裏,就不要想能夠回到外面。我們現在問妳問題,妳要乖乖的老實回答,如果我們發現妳在說謊,一定不會讓妳好受。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卻是解決妳的方法。我勸妳還是回歸理性,愛惜一下自己吧!妳也聽過水刑吧?妳想試試嗎?”

林鄭月娥低下頭來,默不作聲,不置可否,不知還想故作姿態還是怎樣。震宇不理她,問她道:“ 妳在學生時期也經常參與社運,甚至走在最前線。學生所爭取的民主與正義,學生所受的欺壓,妳是最清楚不過的,為何現在妳卻180度轉變,不斷要打壓學生? 妳現在豈不變成妳以前最討厭的持勢凌人的高官嗎? ”

林鄭月娥眼睛狡猾地轉了兩轉,現出有難言之隱的表情,說:“ 既然今天我落在你們手上,不說真話是不行的了。好吧!我現在就給你們說出我背後的原因,但你們千萬不要對外界說,因為這是天大的秘密。” 說罷眼睛向上瞟一瞟五人,見他們沒有反應,頓了一頓,表現出極之為難的神色,再道:“ 其實我追求民主與正義的初心一直也沒有變過,我也比你們更加清楚中共的邪惡。在我還替港英政府服務的時候,我們便計劃了現在的情境。他們對我作出各種培訓,又和我商量了各種部署。我一直能扶搖直上,做到今天的特首,也是按著當時的計劃行事。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在香港推動民主,也要揭露中共的邪惡給全香港人,甚至全世界人知道,若果可行,最理想的結果就是讓香港獨立。你看現在我已經成功在區選中將建制派幾乎連根拔起。我一直是臥薪嘗膽,背負千夫所指,表面上裝作不肯認輸,事事仇視學生,替中共打壓本土派,但事實卻在幫倒忙。這些你們知道嗎?”

其中一些屋外成員聽見這番說話後也大為譁然,個個爭論不休。

五人雖然對林鄭月娥是港英政府的棋子的陰謀論略有所聞,但由她自己親口道出,仍然甚為震撼!

五人思索了好一會兒後,震宇又問:“那麼為了這個目的,讓這麼多學生被姦、被殺、被虐打,由弄得香港變成毒港,這樣值得嗎?”

林鄭月娥回答說:“這個已經是最低消費了!若果真的給中國全面吞食了香港,情況只會更慘。”

震宇再問:“ 那英國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林鄭月娥回答說:“ 當然西方世界所說的捍衛世界民主價值全是虛言,全部都是利益掛帥。英國要讓香港有民主就是要讓資金能夠在香港自由流通,但若果香港被中共蠶食了,這肥水只會流向中共,這對英國,甚至其他國家也沒有好處。”

肥彭說:“那麼我們豈不是要多謝妳?”

林鄭月娥卻低下頭來,沒有回答。

Carmen使個眼色,五人走出屋外。林鄭月娥看著五人的背影,微微地露出了一個狡獪的眼神。五人在屋外和眾成員商量,眾人的意見莫衷一是,有的說這個女人很狡猾,不可以相信;有的說從她所做的來看,真的很符合她所說的。

Carmen聽了各人意見後,知道暫時不可能分辨出林鄭月娥所說的是否屬實,思考一輪後,對大家說:“不緊要。好在我還有方教授傳授的大絕:隱式催眠法。只要我使出這法,她一定會說出真相。”

於是Carmen隻身走進屋內,關上所有閉路電視,然後向林鄭月娥使出隱式催眠法。施法完畢後,再重啟所有閉路電視。

這時Carmen坐在林鄭月娥面前,向她說:“請妳說出妳在做了特首之後,為何要修訂逃犯條例?又為何要弄出這許許多多的風雨來?”

林鄭月娥眼神定定的望著Carmen,從外人看來,不易發現她已被催眠。她說:“ 我修訂逃犯條例最初的目的真是為了讓潘曉穎沉冤得雪,但後來各界反對,初時我對這些沒有感覺,因為我做政府工這麼多年,訂立任何新措施也會有很多人反對的,到最後甚至麻木了,只要我認為措施是對的,便不會在意市民的反應,因為我覺得自己比市民看得更深、更準、更遠。

“ 到後來示威者激烈抗議,又對我們的班底說這說那,便讓我覺得他們是在針對我、仇恨我,也看不起我的見解。這是我一生最憎恨的東西,我不喜歡受別人的批評,我覺得批評我的都是我的敵人,這更加激起我要成功修訂的決心。

“ 後來我慢慢發現自己鑄成大錯,知道事件一平息後,習近平一定不會放過我。如果要我像曾蔭權一樣被中共秋後算帳,捉了去坐監還算是好,更慘的就是像趙紫陽一樣被他們害死。

“ 那時我非常害怕,知道沒有人能幫我,於是我便轉投江澤民派系。他們一直透過鄧炳強、黑社會和其他種種勢力,搞亂香港,藉此打擊習近平派系。只要我助他們不斷在香港興風作浪,挑起火頭,香港的騷亂便能繼續維持下去,我的政治生涯便得以延長,或許我能在其中找到脫身的方法,否則香港平復之後,便是我滅亡之時。”

眾人聽後也有恍然大悟之感,回想林鄭月娥所做的一切,也符合她這個解釋,加上Carmen已經對她施展了催眠,理論上她不可能說謊。

Carmen想起一事又問:“ 既然妳想局勢繼續升溫,為什麼又要撤回修訂條例呢?為什麼妳宣布撤回的時候,不走出來現場發表,卻要躲在錄影機後,然後發錄影片段呢?”

林鄭月娥回答說:“ 當時我的確不想撤回,一來想事件繼續發酵,二來又不肯服輸。因為我覺得如果我撤回修訂,便代表我輸給了示威者。

“ 撤回是習近平的意思,因為他不想局勢繼續惡化。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警方有可能要開槍鎮壓,到時外國有藉口介入,不但影響中美貿易談判,也讓江澤民派系能攻擊自己無力處理香港事件,江山隨時不保。

“ 至於要透過錄影說話也是他的意思,因為他看見我已經不聽他的話,而且還有投靠了江派的趨勢,他怕我臨場宣佈的時候突然加料,便要我先將錄影讓他看過,才準許我發佈。

“ 但我還是偷偷地加料。我在裏面說只是會交由保安局局長在立法會復會後「動議撤回」讓我可有回轉的空間,他當時不發覺,後來發覺後便命令我馬上更正。”

Carmen說:“那妳究竟有沒有試過向中央請辭?”

林鄭月娥說:“當然有。但習近平不許,他要我收拾爛攤子。他表面上對外界說什麼高度支持、充分肯定我,但大家也心知肚明,他是想利用我,將所有責任推到我頭上。待事件平息後,我便壽終正寢了。既然我脫身不得,唯有讓事件繼續發酵,和香港人一起攬炒。”

眾人聽後終於明白過來,也了解到整件事大概的前因後果,雖知她只是為了自保,但也怪她太過狠毒。

Carmen望著眼前這個狠毒女人,開始能夠諒解她的處境,漸漸覺得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因Carmen了解越是要攻擊傷害別人的人,內心越是自卑,就是因為這種人內裡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了一截,有種輸了的感覺,才要作出攻擊,以換取勝利的平衡感覺。其實這種人就算有多少勝利,也只能短暫填補內心的失敗感,如果不從裏頭學會愛自己、接納自己、尊重自己,永遠不能根治內裏的自卑。

她也明白到世上很多人追求成就其實也是填補自卑感的另一種表現方式,但無論這種人追求得什麼成就,也是不能根治內裏的自卑。因為人越追求得成功,便會跟更加成功的人比較,他們只會看見自己不及人的部分,這種追求永無止境。但她始終好奇林鄭已經成為香港權力首位,內裏的自卑何來呢? 於是她問林鄭:“你裏面的自卑從何而來?”

林鄭月娥仍是那副目無表情的回答道:“ 我自小家窮,父親和外祖母又中了風,母親要獨力照顧他們和我們五兄弟姊妹。小時我只能在板間房內的上格床讀書寫字,看見母親這樣有毅力,於是我便以她為榜樣努力讀書,後來考到名校,我仍然在裏面名列前茅。但我的同學個個也是出身名門,讓我一直感到自己低人一等。我天生貌醜,他們卻個個衣著光鮮整潔,樣子也比我美貌得多,讓我更加自卑,這令我更加發憤,誓要勝過他們,於是我每次考試也考到第一。有一次爸爸病得重了,我要分神照顧他,少了時間讀書,結果只考得第四名,這又讓我覺得輸了給他們。因為我覺得他們家裏有錢,不用像我要自己照顧父親,還有工人服侍他們,這些我卻沒有。這次失敗讓我哭了半天。

“ 我出來工作後也全力投入。別人工餘的時間去吃喝玩樂,我卻繼續工作,閱讀文件,就是為了要向上爬,證明自己比別人有價值。結果我雖然爬到了頂層,但生活的細節我卻全然不通,還弄出了國際笑話。所以我一直受不住別人批評,因為這會挑起我內心的自卑。其實我很想別人看見我的努力,並接納我。我修訂逃犯條例是真心想幫潘曉穎的,但全世界也看不見我的真心,只聚焦在我的過失,還要大肆攻擊我,怎叫我內心不生出苦毒?”

Carmen想起過往曾經新聞有一則報導說林鄭月娥辭掉了政務司司長準備參選特首時,曾經搬離了政務司司長官邸。她去到新住所卻沒有廁紙,去到便利店才發現沒有廁紙買,便漏夜乘的士回到政務司司長官邸拿厠紙用的事件。雖然很多人說林鄭月娥愚昧而且剛復自用,但Carmen現在想起來,再串聯林鄭月娥剛才一直所說的東西,漸漸感受到她不願受人幫助的羞恥與孤單。

Carmen突然想起有些不妥,追問道:“ 那麼為何蔡英文在10月尾提議派員來港押解陳同佳回台受審,你又不答應?”

林鄭月娥說:“ 因為最初的時候她已經說過不會接受我的幫助,已經潑了我一頭冷水。後來到我已經心死了,她才反過來施捨我,我才不要。”

Carmen這時終於清楚了解到林鄭月娥內心的自卑和痛苦,便解去她的催眠,走出屋去,再和眾人商討。

阿雲說:“豈有此理!原來是江派在背後搞鬼!難怪我們的抗爭運動一直膠著,沒有進展,其實在幕後影響大局的仍然是中共兩大派系的內鬥。

酸梅乾說:“對呀!若果我們不是捉了林鄭,又有辦法讓她說出真話,所有示威者仍然被蒙在鼓裏,示威活動都只是捕風捉影,搔不著癢處。”

阿青說:“ 這婆娘真的毒辣!所有人還以為她不肯認輸,所以才報復示威者,其實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將死,便找全香港人一起陪葬,真是令人心寒!”

Miki說:“ 這麼說示威者繼續抗爭,豈不是正中那婆娘的下懷?”

眾人也感到一陣心寒,半晌說不出話來。

Stanley說:“ 幸好我們對局勢終於有個大致的了解,不至被蒙在鼓裏,被人牽著鼻子走。”

阿雲說:“那麼我們現在可以把她宰了?”

Carmen說:“ 當然不能,我們還要保她安全。因為我們最後還要用她將Sophia換出來。”

阿雲說:“ 真是氣死人!真想打她一頓!”

Carmen說:“通常人只會看到犯錯的人的行為,但只要我們嘗試去體諒人,便會看見他裏面的傷痛。而林鄭的傷就是她童年時已經埋藏了的陰影。”

震宇深情地望著Carmen,說:“ 你說得很好!如果世上有多些諒解,便會有多一些和諧。諒解就是一種連結。我也想多謝妳對林鄭問的問題問得這麼到位,讓我們 可清楚了解她,可以消減我們對她的仇恨。” 然後轉而對眾人說:“我可以原諒她,你們怎樣?”

酸梅乾說:“算吧!不要打她了。只困她在屋內,每天只給她吃生命麵包,不給她厠紙用,夠她受的了!”

眾人哈哈大笑,也都認同。

Stanley說:“那麼之後的計劃就要待Sophia在裏面尋找機會,回應五大訴求再說了。”眾人也稱是。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 鄭若驊和鄧炳強之叛變

時間回到 2019年11月14日。地點是英國倫敦。

修訂逃犯條例的兩大始作俑者的另一位,香港律政司司長鄭若驊,在前往特許仲裁學會演講途中,被一批反對香港修訂逃犯條例的示威者包圍,並被推跌在地上,導致左前臂骨折。她隨即被送往當地的醫院做手術。

11月20日,美國參眾兩院通過了香港人權民主法案,並交由總統特朗普簽署。這意味著無論總統簽署、否決或者最後不簽署,法案最後也誓必通過。

鄭若驊一直留意住這個消息。因為她和她的全部家人也已擁有美國居留權,她和她的先生潘樂陶也有很多資產在美國,另外她先生也創立了安樂工程,其在香港交易所上市,上市編號是:1977。她恐怕這些全部也將會被香港人權民主法案所制裁。

於是她為了保存這些資產和居美權,當天便對外界誇大自己的傷勢,又藉機會稱病向中央請辭。她這樣做不是因為自己太蠢,不了解這樣的做法不恰當,而是因為貪戀自己的資產,又以為自己是律政司司長,中央會比較厚待,所以便心存僥倖,姑且一試。怎知這件事仍是令中央大為憤怒,馬上叫中國駐英大使劉曉明,派人押送鄭若驊,乘坐洗頭專機,到北京嚴厲訓話。

鄭若驊去到北京,中央的高層代表對她說:“妳的手也傷得太厲害了吧?既然活動能力大受影響,不如我叫人替妳換過一隻機械義肢,保證妳的活動能力大勝從前,去到那裏也不怕被示威者騷擾了。好不好?”鄭若驊說:“ 不…不用了。謝謝你的關心,做過手術後已經沒有大礙了。”

代表說:“ 那麼你和林鄭弄那個大頭佛之前為什麼不先問問我們?到現在不收拾好殘局就想跳船? 你知道我們最不喜歡不忠誠的人。妳想學向心、龔青、王立強等人嗎? 他們對我們不忠誠,拿了很多所謂的內部資料,走到外面說了黨很多的壞話。妳是否想在英國辭職後也說我們的壞話?”

鄭若驊說:“ 不不不。我怎麼會呢?我一向對你們是最忠誠的。”

代表說:“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你在北京先養養傷吧! 這裏的醫院雖不及妳在英國的那間豪華,但妳不會嫌棄,突然想出去走走吧?”

鄭若驊恭敬地說:“ 當然不會。我要好好療傷嘛!”

代表說:“ 那就最好。不過我們也不擔心,我們會24小時,全天候派人陪著妳,看著妳,送粥給妳喝,包餃子給妳吃,雖然沒有醫療服務,但妳不會嫌棄吧?”

鄭若驊說:“ 怎會嫌棄呢?多謝主任和領導的關心。”

代表說:“ 我們不想其他香港高官像妳這樣有什麼病痛,妳回到香港時記得講述妳在北京受到的特別禮待,知道嗎?”

鄭若驊說:“ 當然,當然!”

代表說:“ 但我們見過很多香港人,例如李波、鄭文傑等等都是記性不太好的。到時我還是給妳寫一份講稿,讓妳對記者照著讀,便保證不會讀錯了。是嗎?”

鄭若驊說:“ 是,是。謝謝主任關心 !”

代表說:“ 妳不要讀錯一個字呀!如果妳真的讀錯,代表不單止妳,連妳身邊的人也記性很差,我們便會請妳的先生和兒女過來北京給他們吃粥和餃子,治療一下記性,妳明白了嗎?”

鄭若驊說:“ 明白,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讀錯。”

代表說:“ 那妳記得讀稿的時候要加一點笑容,讓人感受到妳的真誠,知道嗎?”

鄭若驊說:“ 是,一定會。”

代表說:“ 妳回到香港不要再住律政司官邸了。因為我們一樣會派人全天候服侍妳,我們又知道很多示威者可能會騷擾妳,所以會派一些武警和中南海的專員來保護妳的安全,太多這些人在律政司官邸出出入入和換班不太好看的,妳還是搬回妳先生的物業雅賓利大廈居住吧! 這些人會在大廈裏秘密地看著妳和妳的家人,保護妳們的安全。”

鄭若驊說:“ 那我回港馬上搬吧!”

這半個月裏,鄭若驊一直在北京接受國民教育,全香港也沒有她的消息,甚至連律政司發言人和特首林鄭月娥也稱她還是在病假中,不知道去向。

直至12月3號鄭若驊才突然在香港出現,並在記者面前乖乖讀出代表給她預備了的講稿。

她又在當天回到律政司官邸後,在左手還未痊癒的情況下,馬上搬到她丈夫的物業雅賓利大廈居住,且以後她和家人的一言一行,也受到24小時全天候關照。

這位送中惡法的始作俑者,竟然成為了條例提出後,第一個被送中的人,真是自作自受了。

***

Sophia扮成了林鄭之後,連續兩日對外稱病,躲在禮賓府內,沒有上班。因她要慢慢適應環境,也可順便在裏面閱讀有關特首的文件。這兩天她只在通訊群組內告知震宇們她安全。

兩天後她開始到特首辦上班,仍是整天躲在特首辦裏面閱讀文件,沒有見傳媒和開會。

第二天下班回到禮賓府後,她才在通訊群組內和震宇們說:“ 這幾天閉死我了!政府裏面的人個個像殭屍一樣,每看見我便嚴肅得不得了,又沒有人陪我打壘球。唉!幸好我在這裏也不閒著,我找到很多689和賤鵝的貪污資料,應該足夠讓他們入罪,還有太多太多港府為了吸引更多國內人移民過來而設的措施,我遲些要把它們一一廢除,然後再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讓賤鵝處理所有蘇州屎。哈哈哈!”

Carmen說:“妳做得非常之好呀!就這樣吧!是了!這幾天有沒有人對妳起疑呢?”

Sophia說:“ 當然沒有。我扮作病了,板起面孔,不太想說話的樣子,沒有人會主動跟我說什麼。”

震宇說:“那就好了!你繼續瞧著干吧!遲些妳完成任務後,我們再和妳打壘球吧!”

Sophia說:“ 要不要你扮作張建宗;Carmen扮作鄭若驊一起混進來陪我?”

Carmen說:“ 哈哈哈!妳這個主意真好!但我們不是去玩呀! 我們都明白妳在裏面沒得玩,悶得慌了。但妳先忍耐著吧!”

Stanley說:“我們都知妳辛苦了!但妳現在所做的真的對香港極為重要呀!最多妳出來之後,我們再陪妳去大大作弄黑警一番?”

Sophia說:“真的才好呀!到時那班黑警…嘿嘿!唉!明天要開始開會了,終於要對著酒樓部長和玻璃骨律政司,這次真是醜婦終須見家翁!我這個假貨,不知會否給他們拆穿呢?”

肥彭說:“當然不會啦!他們整班人智商那麼低,怎會猜得出我們的奇謀呢?”

酸梅乾說:“哈哈哈!正是!必要時妳裝一個陰險眼神望一望他們,他們便怕了,還怎麼敢研究你呢?”

Sophia說:“ 嘿嘿…好!就這樣吧! 遲些你們在新聞看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的司長級會議中,鄭若驊坐在Sophia身旁。Sophia在其中一次發言時,說話漸漸比較激動,突然一手抓著鄭若驊的左手。鄭若驊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抓,嚇了一嚇,目不轉睛地望著Sophia。Sophia好像才突然驚覺一樣,馬上把手縮開,然後裝作不好意思地說:“ 哎呀!妳的手怎麼啦?沒事吧?”鄭若驊說:“ 沒…沒事!”Sophia說:“ 剛才我不自覺大力了,妳的手不是做了手術嗎? 怎會沒事?”鄭若驊說:“好了…好了很多了。謝謝關心。”Sophia奸笑說:“ 那就好了!那看來北京的醫術真是比英國的高明。”

陳茂波看到,好像有點不服氣的說:“ 我們同是為祖國服務的,不要再提過往不開心的事吧。”

Sophia說:“ 陳司長所說的是。那便提過去開心的事吧。你在08年的時候到基督教會恩福堂去叫牧師幫你拉票,利用基督徒的身份助選,當上了立法會議員,之後便升為發展局局長,又發展東北的地段,令自己在東北的屯地馬上賺了過千萬。你果真是高瞻遠足啊!”

陳茂波說:“ 彼此彼此。妳也不賴,向外界說上帝叫妳參選,上了位後也賺了不少呢。”

Sophia大聲奸笑起來。

會後的記者會上,又有記者追究警方濫捕、濫打的問題,Sophia竟然回答說:“ 我知道各位市民在網上面也看到很多不同的消息,包括很多短片,讓大家對警方的執法產生很多疑問。但我可以在這裡很清楚、很確實地告知大家,所有對政府和警方不利的消息,全部都是虛假和不實的,有些可能是誤解,有些可能是惡意中傷。但所有對政府和警方有利的消息,我可以好肯定的說給大家聽,這些全部都是真的。多謝大家。我沒有補充了。”全部記者聽了之後大聲譁然。Sophia卻一概不理,學著林鄭月娥一樣的高傲嘴面轉頭便走。

第二天Sophia在立法會開會後,在離開時不知何故跌了一跤,全部記者蜂擁而上,拍攝這難得的一幕。她身旁的幾個G4特工上前想扶起她,豈料Sophia竟不先爬起來,在地上回頭望著記者說:“ 沒事!不打緊。不用管我。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止暴制亂呀!” 這下弄得在場所有人啼笑皆非,卻又不敢笑得太厲害。

Sophia回到特首辦。她在經過一個G4特工身旁時,突然輕輕一拳打在他腹上。那G4特工茫然不知所措,只懂得瞪大雙眼瞧著Sophia,就像看見外星人一樣。Sophia慢條斯理地對他說:“你的反應不夠快。上頭派你來這個崗位,是看得起你。你要盡力做好,以後要打醒十二分精神,知道嗎?我以後會再隨時測試你。” 後來政府總部漸漸有一個傳聞,說林鄭月娥懂得武功,而且經常和身旁的G4特工切磋武藝。追夢者的成員聽到這個傳聞都心中好笑,因為他們都知道是Sophia在裏面搞鬼。

Sophia除了在政府總部內整古做怪外,還真的做了很多正經事,她經過兩個星期的密集預備後,突然向立法會動議多項修例,其中包括:將每天150 人的單程證配額改為每天兩個、教資會資助大學課程取消資助內地生改為資助本地生、不再購買東江水、興建海水化淡廠、增加對港大學撥款、新移民輪候公屋不再有特權,並將輪候公屋條件由需居港七年轉為十二年、 徵收富人稅 、加大長者生活津貼、還取消多項吸引新移民來港取福利的措施。她又重組廉政公署,加大其調查權力,大力打貪,尤其調查所有政府工程,又設立多項措施以消磨地產霸權。

一個星期後,她又一次過回應五大訴求。她找回之前政府勾結外國勢力而請來監警會但後來跳船的幾位外國專家,再另添幾位專家,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專門徹查警暴,至於事件成因則不是主力調查範圍,因為成因是全民皆知的東西。

她又成立專案小組,預備和推行特首與全立法會議員雙普選制度。

她所有這些動作,中央的各部門發言人竟然大力支持,還叫全世界看清楚中國怎樣重視人權和一國兩制怎樣成功,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但Sophia不管那麼多,就算中央只是惺惺作態,背後卻準備秋後算帳也好,她知道只要她甩身後,所有東西也是由真林鄭月娥承擔。

不久後,鄭若驊突然一改常態,笑容滿面的向Sophia說:“我真知道你就是為香港好!能夠成為你的下屬,是我的榮幸。你願意釋放所有示威者真好,在潭尾軍營臨時扣留中心的二千多名示威者一定也會很歡喜。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舉行一個大型儀式,由我們親自去到潭尾軍營和眾示威者見面,並發表一些講話,讓全世界知道我們願意接納民意,也讓中央看見我們尊重人權,可以替中央增加國際聲譽。”Sophia想到這樣一來可以替示威者打氣,二來可以讓中共開啟民主的路線,就算是假的,之後再建議有利民主的議題時,中央便難以改口了。於是便採納了建議。

自從多起新屋嶺扣留中心內的虐打、強姦事件傳出後,政府和警方的回應不是決絕否認和嘗試尋找證據否證,而是說不再使用新屋嶺扣留中心。這招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人更確信事件的真確性。

可是不使用新屋嶺扣留中心是不足以容納大量從中大、理大和多次示威中拘捕後需要羈留的人。結果港府便擴建了潭尾軍營以臨時扣留被捕者,待大鴉洲扣留中心建成後,便會將臨時扣留的人轉移到那裏。

Sophia和追夢者成員商量鄭若驊的這個建議。大家也認為這個提議很好,因為眾高官一齊去迎接被釋放的義士,便等於向外界說明這次的革命是徹底成功的,也代表政府有誠意地向香港人認錯了。

儀式當天,潭尾軍營臨時扣留中心外站滿了30多萬名身穿黑衣的示威者,各大傳媒的記者也在錄影採訪。震宇、Carmen、肥彭、Stanley、酸梅乾、阿雲、呂溢進、Miki、阿青和大部分追夢者成員也在其中,參與這和香港示威者有關的盛大儀式。他們穿著全副抗爭者套裝,以防不時之需。

眾示威者也不怕猛烈的太陽曬著,就像戰勝國的國民,興高采烈地等待凱旋而歸的士兵一樣,準備迎接被釋放的義士。他們舉起自製的橫額,又熱烈地大聲合唱「願榮光歸香港」,不時又叫起「香港人!成功!」的口號。期間有很多示威者也感動得落淚。

潭尾軍營已經改建得像赤柱監獄一樣,四邊也有30米左右的高牆,把內裏的空間圍成一個長方形,每個牆角和牆中央也各有一個監察高台。

正門大閘在萬眾期待之下打開。大門打開後,一眾示威者急不及待的跑入去裏面,尋找自己的親友。他們有的相擁哭泣,有的噓寒問暖,場面甚為感人。這班被釋放的義士,只要一等林鄭政府致詞完結,便可以辦手續取回自己的個人物品離開。

十多分鐘後,Sophia、鄭若驊和一眾高官 的車隊駛至潭尾軍營外圍時,人群自律地讓開一條路給他們通過。雖然香港人一直非常討厭特首和一眾司局長,但這次他們體會到政府的誠意,在Sophia和眾高官 經過時,也歡喜地拍掌,氣氛熱烈至極點。

數分鐘後,Sophia和眾高官終於走上台上。主持人簡單致詞後,便邀請Sophia發表講話。

這時震宇站在台前,望望周圍的環境。他看見負責保護特首的G4特工只站在台的四周,而不是站在特首附近。另外扣留中心內的全部懲教署職員已經走到中心外維持秩序,保安不是太嚴密,想來是因為特首已經為市民做了這麼多東西,相信示威者不會傷害特首。

Sophia站到演講台上,對著眾示威者說:“ 過去這多過月來我實在講了很多廢話。我一直沒有聆聽你們的意見,又舉辦對話會,說對話不是為了對話,而是為了尋找解決方法,其實通通都是廢話中的廢話,但這次我會講香港正宗人話。

“ 這幾個月來因為我的一個錯失,弄得全香港人個個怨聲載道,經濟大跌、多間酒樓、商舖結業,又有很多人失業、很多示威者因為政見問題和家人鬧反,以致流離失所、政見不同的市民又互相私了。更甚的是我破壞了警隊辛苦多年建立的良好聲譽和警民關係,又讓香港進入一個隨時會被失蹤、被送中的恐怖陰霾。我實在令很多香港人失望。我的而且確是一個香港歷史上的千古罪人。不久後,我是否還會繼續留任行政長官,必定會再給大家一個令人滿意的交代。

“ 在過去的這幾個月裏,香港人也向全世界展示了善良、高質素的一面。全香港人為到自由、民主、正義的高尚理想,眾志成城,不分你我,無大台的互相合作、救護員以己身為示威者擋胡椒噴霧、為了救人而不惜甘願被打、被捕,甚至是捨己為人的高尚情操,在在都顯示出現代社會中已經幾乎再看不見的偉大精神。

“香港人的這種偉大精神感染了全世界,讓世界各地也掀起了一片為正義而戰的示威熱潮,甚至連各種示威的方式也仿效香港人。這些都說明香港雖然是一個彈丸之地,但裏面卻孕育出一班值得驕傲的人民。”

認識Sophia的人從來未聽過她如此長篇大論地說了這麼多正經的話,仍未說上一句頑皮話,心中也覺得好笑。

震宇這時再看看周圍,發覺全部的監察高台也由原先的懲教署職員換成了全副黑衣武裝的警員,其中幾個還拿著狙擊槍對準了演講台。他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於是用對講機對站在另一邊講台前的Carmen說:“Carmen,情況有些不尋常,留神一點,預備突發情況。”

Sophia繼續發言:“ 香港人的熱誠和努力 政府看見了,中央也看見了。這次是香港人勝利了,政府終於回應了五大訴求,中央也大力支持,因為這代表著中央在香港實施一國兩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方針完全正確,並且非常成功。中央樂意見到香港人的民主進程有進展,這也向全世界說明中央追求民主的普世價值和全世界一樣,只是一直被外間誤解了。”

她這樣說的目的是要將自己之前所做的民主措施和中央拉上關係,讓中央之後難於反口。

她繼續說 :“ 正所謂:『祈求民主與自由,萬世都不朽 』 這次是香港人戰勝了。願榮光歸香港!香港人必勝…”

這時台前突然有一個示威者大聲叫道:“七婆必敗!” 然後快步走上台前,拔出手槍,對著Sophia準備開槍。

震宇一看見這情景,面色大變,好在一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他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走上演講台旁,想以己身擋著Sophia。就在他經過台前的一刻,那時那示威者還未開槍,震宇胸中竟然已中了一槍,之後他還是走到Sophia身前,那示威者才連開兩槍,全部也射在震宇身上。震宇穿著避彈衣,中彈的位置只是瘀了,沒有流血。

Carmen 這時走上了台前,見事態危急,知要狠下殺手。她拔出背上寶刀,一刀斬下那示威者持槍的前臂。那示威者血流如注,暈了過去。

群眾被這突然如來的一槍嚇得壞了,有些人尖叫,有些人倉皇走避,情況混亂之極。

震宇站在Sophia身旁,正在尋找那神秘的一槍發出的來源。他看見台上四名G4特工拿著手槍周圍亂指,又像指著Sophia,又像指著群眾,好像糊裏糊塗的,正在不解。突然群眾中又有另一名示威者從衣襟拔出手槍,指著Sophia。震宇想也不想,撲過去撞開Sophia。就在他身上又中了那示威者發出的一槍時,他感到身旁的Sophia也都中了一槍。他爬起來一看,果然Sophia左胸也中了不知從那裏射過來的一槍,鮮血涔涔,暈了過去,不知死了沒有。

震宇看見了Sophia這樣,想起和她一直以來的友情,又想起自己有份推她出去扮特首,種種傷心、內疚,湧上心頭,痛苦得 比死更難受。他馬上抱起Sophia,向著大閘跑去。

那知剛才開槍的示威者竟然窮追不捨,追著震宇再連開兩槍,兩槍也打中震宇背上。幸好有肥彭在場中,看見這情況,在混亂中跑上前去,在途中用蠻力撞開幾個亂衝亂撞的示威者,再一拳打暈那開槍的示威者。

震宇一直走向大閘,沿途上G4特工和警察竟然向著他亂槍掃射。他知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合謀傷害特首的人,見沖不過去,又怕子彈誤傷Sophia,便走回頭,走向扣留中心的室內。

其餘的示威者也衝向大閘,意圖離開這危險地方。怎料軍營外的警員也對著他們開真槍!他們連環掃射,當場射死了幾個沒穿避彈衣的一般示威者和記者。其他高官卻在警方的掩護下逃離了扣留中心。

一眾追夢者成員雖然不知就裏,但知道警方瘋狂慣了,於是先不理情由,拔出背上的摺疊弓,不斷向警方射箭,射倒了多名警員。他們一邊射箭,一邊安排其他沒穿避彈衣的示威者避進室內。

豈知那班警察真的像瘋狂了一般,不理箭矢的攻擊,開著AR15步槍和mp5衝鋒槍 強攻進營。雖然追夢者成員穿了避彈衣,但對方火力太猛,中彈後的力量和痛楚始終難於抵擋,於是便一直後退。Carmen和肥彭見狀,知道如給這班瘋狂黑警攻了進營,很多無辜者會枉死,知道這時不能再留情,於是迎上前去痛下殺手。

Carmen展開刀法,寶刀斬瓜切菜般將面前黑警個個開膛破腦。肥彭組合了槓鈴桿,使出全力揮動,使每個中桿者也打得向後拋飛,撞跌最少兩個同袍,非死也得重傷。阿雲也拔出他的九節重鞭,鞭如遊龍的在黑警中穿插,當者披靡。酸梅乾今天沒帶笨重的大鐵鎚,但拿了肥彭的工兵鏟,或劈或刺,甚為應手。Stanley一手拿著飛鏢,一手拿著伸縮警棍,截殺其餘漏網之魚。呂溢進、Miki、阿青和其餘的追夢者成員也在場中以弓箭攻擊黑警,又射倒了在監察高臺上的狙擊手。

經過一段短時間的苦戰後,示威者終於把黑警暫時擊退,還關上了兩層閘門,再用一大堆雜物把閘門牢牢封閉。可是這樣卻被警方形成了圍攻軍營之勢。

另邊廂震宇把Sophia抱進室內後,知道情況不太理想,於是便問身旁有沒有醫生或者急救員。幸好其中有一個女醫科生自動請纓,為Sophia察看傷勢。那女醫科生叫身旁的人到醫療室拿工具過來。得到工具後,女醫科生弄了一會兒,終於把子彈取出,並包紮好傷口。她向震宇們說:“Sophia的傷勢不是太嚴重,過不久便會醒過來,而傷勢一個月後便能完全康復。”

聽到這個消息後,震宇終於心下大寬。他望著Sophia,不自覺流下了眼淚來。

這時扣留中心外圍傳來警方的廣播聲說:“裏面的示威者,你們挾持著香港特首,又殺死了多名警員,干犯了最嚴重的罪行。現在限你們二十分鐘之內全部棄械出來投降,否則為了要保護特首,我們將會格殺勿論。”

其中一些示威者聽到後,大聲叫要將特首交出去,免得再有手足傷亡。其中一些較為激進的,便走過去搶特首。震宇守在Sophia身旁,把所有衝過來的都一一擊暈。眾人見他這樣神勇,都不敢再來。

肥彭聽到後非常心急,腦中不斷思考對策。他想起剛才的開槍的兩個示威者。他叫Carmen綁起她斬倒的第一個開槍的示威者,自己則綁起第二個開槍的示威者,又叫其餘眾人繼續留意黑警那邊的情況,然後和Carmen把兩人抬到震宇所在的房裡。

急救員把第一個開槍的示威者的手臂止血和包紮好後,肥彭把兩人弄醒,當著眾人面前盤問他們刺殺特首的原因。第二個開槍的示威者較為清醒,他說:“七婆和黑警是全香港人的仇人,個個得而誅之。我殺他有什麼問題呢? 你們快放開我!你們不認同的話,我不殺便是。”

第一個開槍的示威者說:“ 是呀!你們為何斬斷我的手呀! 我是站在你們的一方呀!”

震宇說:“ 是嗎?但為何還有第三個人在開槍?他是誰?”

兩人眼神遲疑地閃動,互相望著對方也說不知道。

Carmen對心理學一向有研究,看見兩人的神態,知道他們言不由衷,又見時間緊迫,於是馬上暗地裏向兩人使出隱式催眠法,再向他們逼問真相。

第二個開槍的示威者受催眠後說:“ 是鄧炳強叫我做的。我是一個被判了終身監禁的囚犯,他要我去刺殺特首,無論成功與否我也必得死,但他會給我家人一千萬,我便應承了。特首要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若果她不死,最後鄧炳強和所有黑警也要前途盡毀,所以鄧炳強一定要殺死她。”

第一個開槍的示威者說的也是差不多。

這兩人這麼一說,大家終於把整件事明白過來。原來鄭若驊和鄧炳強是串通好了的。鄭若驊提議Sophia舉辦這麼一個典禮,就是要設局陷害她。剛才有來源不明的神秘子彈射中震宇,其實就是監察台上的狙擊手射的。黑警們害怕請來的兩個刺客殺不了特首,便叫埋伏了狙擊手補槍。如果事後特首身上發現多個槍孔,警方也會說成是刺客造成的。

而今天參與行動的全都是鄧炳強最信任的黑警中的黑警,他們全部也是負責做最污糟的東西和犯法最多的一班,強姦、雞姦、被失蹤、被墮樓、被墮海全部也是他們幹的。他們預備若果刺客和狙擊手也失敗,便開真槍射殺特首,之後便對外界說是示威者脅持特首,他們為了拯救特首無可奈何之下才開槍誤射特首。若果刺客成功殺死了特首,他們也可以嫁禍示威者,說示威者暴力升級,不應該特赦。

當特首死了之後,鄧炳強便會作出深入調查,到時他便會安排一些證據說明特首回應五大訴求和實施各種對本土派有利的措施,全是受了示威者脅持而作的。到新特首上台,他便又會以兵力挾持新特首撤回措施。

而剛才所有懲教署職員也走到扣留中心外面,是因為他們一早收到消息警方隨時大開殺戒,所以避開。另外幾名負責保護特首的G4特工也站到台邊,就是要預備避開刺客的子彈。

鄧炳強當然不想釋放在潭尾軍營扣留的示威者。因為他花了那麼多努力,又設了中大和理大的局,就是想把最激進的勇武派拘捕,以遏止香港的暴亂,現在特首突然說要特赦,豈非讓自己和所有同袍的努力功虧一簣? 所以他才想到了這一石二鳥的毒計。他算漏的只是估不到這班示威者仍然這麼頑強,最後還再形了成合圍之局。

眾示威者明白情況後,也認為要保護特首並與黑警決一死戰。

Carmen向肥彭說:“ 我想你這次還是留在這裏保護Sophia吧!因為不知道這裏的示威者會否突然變故,且示威者之中可能有臥底。”肥彭對這沒有異議。

二十分鐘的限時終於到達,門口馬上傳來幾下撞擊的巨響,原來是警方用銳武裝甲車撞向鐵閘,看來不消兩三下,便要撞破鐵閘內裏的障礙物了。

Carmen先用對講機叫守在場上的追夢者成員回到房內先避其鋒。雖然避彈衣可擋子彈,但難保他們不會瘋狂至用裝甲車撞向成員。

果然片刻間裝甲車便撞進來了。它一直沒有停下,駛進廣場中,看來要直撞震宇們身處的鐵皮屋。若真的是這樣,鐵皮太薄,相信會被裝甲車撞穿。

震宇馬上走向門口,途中大聲呼喚Carmen,再向Carmen打過眼色。Carmen會意,與震宇雙雙拔出寶刀,走出房外,衝向裝甲車。他們身法輕盈,動作優美,加上手上的寶刀所發出的颯颯寒氣,在其他示威者看來,就像一對神仙眷侶。

兩人受了方教授催眠,不受裝甲車上發出的音波炮影響。他兩一如既往,就像預定好一般,分從左右夾擊裝甲車。兩人也是簡單輕輕一刀,便把裝甲車門口斬開,然後再一刀,便把裏面的黑警斬殺。

裝甲車後廂內的黑警以為到達了鐵皮屋,徑自打開門口,持著mp5衝鋒車衝下車來,跑向鐵皮屋。屋內的追夢者成員已經有所準備,佔據了窗口位置,從裏面發箭,連續射倒好幾個黑警。

震宇叫Carmen駕車向後,自己一個翻身下了車,拿著手上的北斗七星刀連揮幾下。眾黑警還未看清是什麼東西,只見自己眼前光影一掠過便已倒下了。

其他黑警不斷從閘口衝入場中。Carmen駕著裝甲車不斷後退,震宇則躲在裝甲車後不斷發箭,合作無間。

這時其他的追夢者成員已經分別走到多個鐵皮屋內,從窗口發箭。他們個個箭法奇準,無一虛發。

裝甲車一直後退,直至大閘的中央才停下來。這時裝甲車的兩側和閘口邊只有可供一人穿過的間隙,這令黑警進入的速度變得緩慢了許多。

阿雲、酸梅乾、Stanley、呂溢進和幾個特別勇武的追夢者成員,這時也走出鐵皮屋,拾起地上傷敗的黑警遺下的槍械,攻擊剩餘的黑警。追夢者成員雖然接觸槍械的經驗沒有警察豐富,但他們經過催眠改造,槍法和反應比任何警察都好。

經過一輪駁火後,又有20多個黑警被射倒。警方再次撤退,示威者再佔據閘口。他們把裝甲車退入場中,再關上鐵閘並用障礙物牢牢封閉。

示威者派一部分人留守場中,觀察外面動靜,其餘則進入鐵皮屋內商量對策。他們認為要先控制著監察高台,觀察外圍警方的部處再作打算。但由於監察台的樓梯是由扣留中心外進入的,他們便到住宿房間內,拿起所有床單,再捲成條狀並接駁成繩梯,然後用一些小工具當成鈎子綁在繩頭,再用力把鈎拋上監察台。

他們利用繩梯爬上監察台後,首先拆了通往扣留中心外的樓梯,又拿了台上被射死的黑警的狙擊槍,以之配給台上當值監察的示威者。

他們又將所有戰死的黑警的裝備脫下來使用,再將屍體火化。

這時Sophia終於醒了過來,但行動仍是不方便。震宇問Sophia:“妳沒事吧?擔心死我了!現在覺得怎樣?”Sophia說:“ 還好!死不掉!做特首真慘!我從未想過會被人刺殺。這次真是黑狗偷食白狗當災了!”

震宇們見她沒事,也都心下大慰,一聽她說這種頑皮話,又都被弄得哭笑不得。

當所有部署大致弄好後,他們又再聚集在鐵皮屋內,商討下一步的行動。他們明白現在的難處是就算追夢者成員能夠攜著Sophia衝出警方防線,但扣留中心內仍有二千多個一般示威者,他們不但沒有避彈衣,戰鬥力還是非常一般,若不把警方完全擊退,是不可能讓這班示威者安全離開的。

他們後來試過幾次以小隊突擊的形式從監察台用繩梯走出扣留中心外突擊警方防線,但最後也是被警方的強大火力迫回監察台。

但是警方也不見得比他們更強。警方幾次從不同地方嘗試突擊進來,也被示威者的弓箭或搶來的衝鋒槍擊退。

情況形成圍城之勢,和理大一役相當類似。扣留中心內的一些示威者是經過理大一役的,他們現在又來到這裏經歷這戰役,人人也有種歷史重演的感覺。

大家知道反正今天出不了去,其中一些有了理大的經驗的,便建議大家到食堂,先吃飽肚子再算。他們去到食堂,其中一些懂得廚藝的示威者,自發地料理食物,給大家吃過飽。

他們雖然無大台,但個個也懂得自律分工,吃飯時間也會自動分批輪流上監察台當值。

晚飯過後,黑警開始發動催淚彈放題。雖然全部追夢者成員也預備了防毒面罩,但始終有二千多名被囚人士沒有預備,縱然拾起黑警遺下的裝備,也仍不夠。所以他們把沒有裝備的人全部安置在室內,門口、窗邊和所有罅隙也用弄濕了的床單封好。其餘有裝備的追夢者成員便走到場中,把催淚彈扔回中心外。

但一個小時過後,黑警見沒有作用,仍然像上了鏈般沒有停止。到後來場中的成員也走回室內,只留下監察台的成員繼續當值。

晚上酸梅乾對追夢者的成員說:“我想應該讓Sophia換上追夢者的裝備,包括全面罩,也要讓所有追夢者成員都穿上一樣的裝備,免得讓卧底知道誰是Sophia的真身,讓他有機會在Sophia睡覺的時候刺殺她。”大家也讚酸梅乾想得周到,便依然照辦了。只是Sophia的套裝由呂溢進讓出,而呂溢進則穿上黑警的裝備。

晚上警方在記者招待會中向外界說是潭尾軍營臨時扣留中心內的示威者挾持特首,他們為了要拯救特首才會開槍的,之前特首回應五大訴求和新提議的各種措施,相信也是受了示威者的其他要脅,又說警方一定會全力以赴將目無法紀的暴徒繩之於法。

這一晚,潭尾軍營內的示威者就在催淚彈放題下渡過了。

第二天醒來,他們看見廣場上遍地也堆滿了催淚彈彈殼,足有半米高,弄得整個扣留中心就像兒童樂園的波波池一樣,少說也有幾十萬個。大家看見也大聲咒罵黑警的瘋狂,可是他們也不明白黑警的目的。但這對示威者也有些好處,因為當他們箭矢用盡的時候,也可以用這些彈殼扔向黑警。

這早晨大家又再商討對策。他們認為暫時為今之計只能請在外面四百多位的追夢者成員,再召集些一般示威者,嘗試以圍魏救趙的方法,在外突襲警方包圍網,那時軍營裏面的人又一同突圍。

這期間Stanley在廚房找到一個大石油氣罐,他又施展拿手好戲,將大量螺絲鐵釘貼在罐的表面,並放在大閘前一段距離,用黑布蓋著,又在鐵皮屋放了一支狙擊槍,將之對準石油氣罐,如情況危急,只要一扣板機,便可以在大閘前製造一個大爆炸。

這兩天眾人在裏面等待外面的示威者召集,期間他們又和黑警發生零星衝突,但雙方也無功而還。

這兩天晚上眾人也是在催淚彈雨中度過的。兩天過後,催淚彈殼形成的波波池已經有一米高,看來黑警是要用催淚彈殼把示威者淹死。

Sophia因為催眠強化了她的身體,過了這兩天,行動已無大礙。她看見這巨型的波波池,不怒反喜,對眾人說:“嘩!這麼大的一個波波池,你們也不好好玩玩,簡直是暴殮天物呀!讓我們來個苦中作樂吧!”說罷走到廚房取出了一個大鑊,坐在上面,再浮到波波池上,玩過不亦樂乎。

終於等到下午,外面的示威者開始發動攻勢了。這次警方把封鎖線圍得比理大那次還要遠,又重重加強了警力,找了大概一萬警力在外面佈防。

外面的示威者的攻勢前所未有的猛烈,因為他們也認為鄧炳強是背叛了政府,誓要殺盡所有勇武派甚至特首。可惜這次警方不再手軟,不斷強調是示威者挾持了特首,是恐怖分子的所為,於是頒下了可開真槍的命令。

在外圍的示威者動用了汽油彈、弓箭,甚至連小型炸彈也出動了,但始終敵不過警方的實彈步槍和衝鋒槍,有五十多個示威者陣亡。警方那邊也有三十幾人被炸死或燒死。此戰成為了反修例運動以來最激烈的一戰。

扣留中心內的示威者也對外不斷射箭和開實彈槍,但始終火力懸殊,連續攻擊多個小時也沒法突破防線。

示威者和警方就這樣斷斷續續的交戰,又過了兩天。

翌日晚上,警方又重施在理大衝突中的故技。他們開始用擴音器播出電影《監獄風雲》主題曲《友誼之光》、《十面埋伏》及《告別校園時》等歌曲。務求從心理方面摧毀對手。歌曲播放完畢後又有警司拿起咪高峰對著示威者說出一些挑釁、諷刺的說話。

這時在監察台當值的阿雲終於忍耐不住,用狙擊槍遠遠瞄準著那名警司,然後一槍射中他的頭部,把一眾警察也嚇得呆了。阿雲又再接連射中幾人,讓警方之後把防線退得遠遠的。示威者們之前沒有使用狙擊槍的原因是因為子彈不夠,準備留待必要關頭才使用,可是這次的使用也為大家掙回不少士氣。

到了圍困的第六天,Sophia已經完全康復過來,但十幾個經過理大一役又來到這裏的示威者終於精神崩潰,說要殺死大家後再自殺,又說將要世界末日。於是震宇和Carmen以極快手法把他們擊暈,再把他們隔離在另一間房內。待他們醒來後,二人對他們使出隱式催眠法,讓他們痛痛快快的大叫大哭一場以宣洩內裏的恐懼和悲傷。這班人經過這樣一弄之後,情緒真的回復過來,開朗了很多。

到第七天,食物開始不夠了,眾人又再開始商議突圍方法。

這個早晨警方在外圍向示威者呼籲說:“這個是警方的呼籲。你們現在挾持了香港特首七天,已經超越了警方的極限。現在限你們在半小時之內交出特首,並棄械投降。否則我們將使用最高程度的武力。”

眾人早已把警方的說話都當廢話,況且大家已作好死守的準備,便沒有理會警方的呼籲。

他們明白到現在的地理環境,逃走的方法比在理大時少。這個扣留中心地方不太大,而且是長方形,四面又有很高的圍牆圍著,雖然圍牆外有不少樹木遮擋,但對突圍沒有什麼幫助。

正在眾人商量的時候,突然外圍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原來是外圍的警察不知何故與記者發生衝突。阿青說:“不用理他們了。這幾天黑警瘋狂了,看來是想找記者發洩。”眾人聽了也稱是,便沒有再去理會外面的情況。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後遠處的高空傳來直升機的聲音,眾人出屋一看,原來是飛行服務隊的美洲豹直升機。警方經常會借用飛行服務隊的直升機。這次看來是警方借直升機來觀察扣留中心內裏的情況,情況並不特殊。但Stanley看這直升機的去向有些古怪,因為它是向著鐵皮屋直衝過來的。

震宇在警總一戰中,功力大大提升,靈覺比眾人更靈敏,他看清直升機上有一支M61火神式機砲,知道事不尋常,馬上 用對講機向所有示威者說:“ 直升機上有火神炮,火力非常強勁。監察台上的手足請馬上爬到圍牆的外圍暫避。其他手足馬上進入鐵皮屋內躲避!”當大家躲進鐵皮屋後,Carmen又叫沒有避彈衣的示威者走到內圍以策安全。

果然不夠半分鐘,火神炮那種連貫的槍聲響起,加上彈殼如雨下的聲音,聽在眾人耳內,就像死神的催命符一樣,讓人知道自己與死亡不遠。鐵皮屋的鐵皮被非常密集的機槍打穿了一行。Sophia驚慌地說:“難道他們不怕連特首也一同殺死嗎?” 震宇腦筋急轉,頓時明白過來,說:“看來他們是先把記者全部驅趕,讓沒有人能夠看見直升機開槍的過程。就算最後真的把特首殺死了,也可以將一切責任推給我們。”

這時直升機停在鐵皮屋外的半空,火神炮又再第二次掃過來。眾人躲在雜物堆後,當子彈射過後,雜物連番爆碎。屋中有些人慘叫,看來情況不太理想。

酸梅乾知道情勢危急,決定兵行險著。他把碌架床的床腳拗斷,變成三條粗鐵枝,把兩條交給肥彭和震宇,自己拿著一條,再叫二人分兩路出去,以標槍的方式向著直升機突襲。肥彭和震宇馬上明白過來。肥彭身先士卒,從鐵皮屋的左邊跳出並擲出鐵枝。那鐵枝擲中了直升機駕駛艙中的副機師的心口。

然後震宇從鐵皮屋的右邊跳出。他的鐵枝擲中了直升機的尾部。機尾的螺旋翼隨即與那鐵枝相撞,瞬間便被毁壞了。機身搖晃不定。

接著酸梅乾待火神炮又掃過一輪後,從中門走出。他看準機身的動向,擲出鐵枝,正中主翼與機身連結的部份。直升機主翼像失去動力般搖擺,令得整部直升機墜落在廣場上。

三人齊聲歡呼,一同沖上前去幹掉四名在機上的黑警。

三人大勝而歸,但回到鐵皮屋內,眾人卻沒有半點喜悅之色。原來剛才火神炮的三輪掃射,已經射殺了八個示威者,又令九個重傷。剛才那名女醫科生正在為受傷的示威者治理。

阿雲的胸前也被染紅了一大片。他以手掩著自己的心臟,望著震宇,流露著不屈的眼神說:“最後我還是看不到革命成功…”然後便倒下了。原來他也被射穿了肺部,返魂乏術,享年22歲。

阿青也被射中腹部,正在治理中。震宇們雖和阿雲關係不佳,但始終是多個月來的戰友,也感到非常悲憤。

待傷者的傷勢處理好後,眾人馬上把死者火葬,因為地方狹窄,若不馬上處理屍體,怕會惹來病菌。

他們雖然獲得了直升機上的火神炮和大量的子彈,但卻損失了多名手足,始終沒辦法歡喜過來。

這天眾人緬懷在悲傷的情緒中,整天也沒有人說話。到了晚上Stanley像想通了什麼般,向眾人說:“其實我還有一招最後必殺技,但這招真的太過絕情殘忍,殺戮太深,我一直不想使用,但看到今天這樣的情況,外面的暴徒真的欺人太甚!他們真是想把我們趕盡殺絕!我知道不能再保留了。” 於是向眾人解釋了這個方法。

眾人聽了後,再商討了一陣,覺得雖然這招殺人太多,但若非這樣,不能拯救這裏的二千多人。而且這次和中大理大不同,再沒有校長走出來為示威者說項,真的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眾人知道若再對黑警暴徒留情,便等於對自己殘忍,於是決定採用Stanley的方法。他們商量細節後,決定明天晚上八時開始行動。

這天晚上Stanley,酸梅乾和幾位對機械有認識的示威者,合力將火神炮連接在裝甲車的後車廂中,又將裝甲車被斬開的門修好。他們在軍營的貨倉中或鑽或鋸或燒焊,忙了一整夜。

他們完成後,正準備去休息,突然聽到外面有駁火的聲音,於是出去查看。他們看見其中一個監察台的繩梯已經放向了牆外,便爬上另一個監察台。他們用強力電筒照向聲音傳來處,看見有四名穿著追夢者成員的防彈套裝在遠處與黑警駁火。從他們的動作看來,他們沒有追夢者成員的敏捷,相信是一般示威者趁追夢者成員睡覺時取了他們的防彈套裝偷走出去突圍。

不消片刻,四人手上的步槍便被黑警射跌,隨即陷入了包圍,四人也舉手投降。

Carmen在台上看見這情況,跟眾人說:“我們下去救人!”。

但震宇說:“不。這次情況異常危險,不要太多人去,免得傷亡慘重。我一個去好了。你們留在這裏觀察著,見機行事。”他又與酸梅乾和肥彭交代了幾句,便自行跳了出去。眾人見他去意已決,也只好在原地先觀察等候。

只見震宇在黑夜中大力跳出,像大鵬展翅一樣,飛越了30米的距離。就在他將要落地之時,他從腰間取出電磁多節鞭,大力卷向前面一株大樹,然後把自己大力盪向前。他遠離那株大樹時,使了一個巧勁取回多節鞭,身子再投向前方遠處空中。

那些包圍四名示威者的黑警突然連番慘叫,身上已中了多枚拉釘。其中一些未中拉釘的黑警,見一個高大黑影落在附近,便舉槍瞄準。其中兩個還未發射,突然被兩條刨尖了的鐵通飛來插在身上,不省人事。這兩條鐵通當然是肥彭和酸梅乾投擲的。至於拉釘,便是從震宇手上射出的。

這時震宇與其餘的黑警還有一段距離,便從褲上槍袋中取出一疊圓鋸片,飛放出去,又擊倒了六人。

震宇趁勢跑前,將電磁多節鞭繞著自己身子大幅度迴旋揮舞,身體配合腳步向前轉,轉了三個圈後,已掃暈了16名黑警。

四名示威者見到震宇突然殺到,也俯身拾回剛才投降時拋棄的步槍,片刻間也射殺了12名黑警。

震宇將多節鞭舞成螺旋形向前捲出,捲著前方一個黑警的步槍連同雙手,然後大力一扯,將那被捲著的黑警拋向身後的兩個黑警,三人同時被撞暈。

震宇又再將圓鋸片用力旋轉著投向一名正向自己開火的黑警。那圓鋸片力度奇猛,飛到對方的槍尖正面,沿著槍身一直切入,再飛入對方前胸,然後帶著一蓬血雨從那人背部飛出。

這時再有三名黑警持槍向震宇猛射。震宇將多節鞭組合成長棍,使出棍法,不理身上掃來的子彈,硬生生將身旁三名黑警打飛。

這時震宇兩邊還各有三名黑警,他將長棍打橫旋轉著擲向右邊,長棍擊倒了兩人。他再拔出背上北斗七星刀閃電衝往左邊,刷刷刷連斬三刀,將三人斬殺。右方剩下的一人用輕機槍對著震宇背部猛射,震宇右手一揮,北斗七星刀飛插在那人頭上。

震宇陪四名示威者走到軍營牆下,先讓 他們沿繩梯爬回監察台上。這時又有一班黑警追了過來。監察台上的追夢者成員見狀,馬上向黑警們標槍和射箭,黑警們紛紛倒下。

其中一名黑警開槍射中正在繩梯上的示威者,那示威者一痛之下失足向下跌。幸好震宇反應極快,馬上上前接著,那示威者 安好無損。

監察台上的肥彭將一支mp5輕機槍擲給震宇。震宇接著後以之對著後面的黑警狂掃,瞬間將這小隊殲滅。

震宇和四人回到鐵皮屋內,眾人整理事件。原來四人害怕最後Stanley的計劃失敗,於是想兵行險著,趁著夜色逃走。於是震宇向他們施展隱式催眠法,讓他們斷了逃走的心,並放心睡覺,又要所有追夢者成員在睡覺時不要脫下防彈衣。眾人這才安心睡去。

圍困第八天晚上八時。扣留中心大閘兩邊的監察台上,示威者又再發動射箭和標槍的攻擊。黑警們又再機械式的發射催淚彈回應。但其實示威者的目的是想引開黑警的注意力,大閘後的示威者正在慢慢搬開障礙物,然後突然打開大閘。

後面的裝甲車內,酸梅乾看準時機,用力踏油門,裝甲車便如猛虎出籠般衝出大閘。裝甲車衝出大閘後勢如破竹地撞開警方設置的路障,黑警們見裝甲車以這樣的速度撞過來,馬上狼狽地避往兩旁,其中兩個更不小心仆在地上。

較遠的黑警拔出衝鋒槍和自動步槍,對著裝甲車猛射,可是裝甲車車身只是現出一些子彈撞擊的火光,卻絲毫沒受阻礙。在駕駛艙的酸梅乾,聽到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響,但又對自己奈何不得,覺得甚為有趣。

黑警待裝甲車駛過後,馬上走上衝鋒車並開車追截。另外一些黑警見大閘這時打開,便馬上用對講機召集同袍,然後殺入大閘。這班黑警一經過大閘後,發現裏面的廣場內竟然空無一人,難道自己中了空城計 ?

突然巨爆聲響,這班黑警被火焰和螺絲釘淹沒,其中幾人更被強勁的氣流炸得飛跌開外。原來是鐵皮屋內的Miki,扣了對準大閘口的石油氣罐的狙擊槍的板機。這次開閘,又放了裝甲車出去,又引得一班黑警被炸,真是一石二鳥。

裝甲車駛離警方的防線後,一直專走小路,向著粉嶺的方向駛去。裝甲車速度較一般車慢,酸梅乾已經開到極速,還是只有每小時100公里。他們走得不遠,已經給警方的衝鋒車和私家車追上。Stanley和震宇在裝甲車的後車廂中,待警車追上來時,將聲波炮開至最大射向追來的警車。車內的黑警似乎受不住聲波炮的巨響,把車停了下來,過了片刻才再追,但這樣卻讓自己和裝甲車始終相隔一段長距離。

裝甲車駛上粉嶺公路。這時天色已晚,公路上的車漸見稀少,後方的警車卻越來越多。酸梅乾將裝甲車駛在二線行車路段的中心,讓後面的警車難以超前。

但後面的警車實在太多,轉彎之後,終於有一部警方私家車駛到裝甲車之旁。就在那私家車越過裝甲車時,酸梅乾突然扭軚,以裝甲車車頭撞向對方車尾。那私家車即時失控,打了幾個白鴿轉飄到路外。

裝甲車再前行不久,對頭線中一部警方私家車迎面駛來,裏面的警員用揚聲器對著裝甲車說:“裝甲車內的匪徒馬上停車!出來投降。”

酸梅乾不理,裝甲車駛向那私家車,準備迎頭相撞。駕駛私家車的警員看勢頭不對,馬上向後倒車,酸梅乾卻一直向前追。私家車向後駛較慢,被裝甲車猛烈撞上車頭,撞得飛離公路,跌在旁邊的草地上。

裝甲車這樣撞了一下,速度已減慢了很多,後面的車又追了上來。但酸梅乾卻突然停下。後面的衝鋒車收掣不及,撞到裝甲車車尾。裝甲車皮堅肉厚,不怕衝撞。衝鋒車卻撞得車頭凹陷,損毀了引擎,不能再走。阻擋了後面其他的警車。

Stanley和震宇看見酸梅乾的駕車技術和撞車方法,也透過對講機大聲嚎叫。酸梅乾透過對講機回應說:“我一早便想駕這種車了,尤其是警車,可以完全將交通法則拋諸腦後。這部裝甲車又硬朗,完全是我杯茶。”

不久後,警車群又追了上來。Stanley和震宇這次再沒有開動聲波炮,讓他們越追越近。待得差不多時,Stanley突然將裝甲車的後門打開,震宇在內裏開動他們從直升機上取來的火神炮,隨著一串火光在火神炮的槍口冒出,密集的子彈發射聲和彈殼落地聲不斷響起,火神炮的毀滅性力量將湧出來。後方眾多的警方衝鋒車和私家車被強勁的火力打得摧枯拉朽,擋風玻璃的碎片和車殼的碎片不斷爆出,車內的黑警身上爆出一條條血箭。其中一架私家車的油箱被打穿,釀成大爆炸,整架私家車被炸得尾上頭下的飛上半空,再反轉過來重回地上,撞到後方的警車群,情況混亂之極。一輪連環相撞後,停下的一堆警車把整條公路塞著了。裝甲車張揚而去。

不久後,三人前面不遠處的三岔口轉出來另一部銳武裝甲車! 酸梅乾知道對方的裝甲車和自己的一樣堅硬,必須馬上搶攻。於是他立即加速,向對方撞去。兩架裝甲車頭對頭迎面撞擊,兩邊車內的乘客也被大力拋起。酸梅乾見對方車頭和自己的一樣,只凹陷了少許,於是再把車後退一段路,準備再向前加速,再來一撞。

對方見酸梅乾向後退了一段,知道機不可失,馬上踏油門衝前。兩部裝甲車又再迎面相撞一下。

這下雙方也儲足了力度,撞擊力比剛才更猛。雙方車廂內的物件被拋得混亂不堪。

震宇知道這樣不行,於是打開側門,用火神炮向對方裝甲車左邊開火。但裝甲車的鋼板非常厚,火神炮始終沒辦法擊穿。

酸梅乾知道這個辦法也不能破壞裝甲車,於是叫Stanley控車,自己下車走到對方車身的右邊,雙手攀著車底向上用力舉。但裝甲車極重,酸梅乾好像沒法舉起。那知酸梅乾竟然大喝一聲,血管青筋暴現,使出強勁的蠻力竟把裝甲車車底舉起。他再向前用力推,整部裝甲車竟然真的被反轉過來,四輪朝天跌向路旁。

震宇用火神炮掃向那裝甲車的車底。原來那車底也裝了非常厚的鋼板,仍然絲毫無損。

酸梅乾叫震宇上車,然後自己坐回駕駛室駕車離開。

三人把裝甲車駛離粉嶺公路,再駛至一處無人的鄉郊之處,然後下車。他們把火神炮拆下來,再和子彈放在一個大袋中,然後登上他們之前安排好接應的示威者駕來的車上。

他們分成兩批。Stanley和震宇被載往一間附近的屋內,這是其中一個接應他們的示威者的家,Stanley和震宇在裏面等候行動的時機。而酸梅乾則被載到朋友在元朗的運輸公司。

震宇將他的隱式催眠大法用於顯式以催眠Stanley,讓他能準確計算將來下雨的準確時間。Stanley計算後,預測到兩天後的晚上9時半會下一場大雨。

於是他們便在這兩天中,請追夢者的成員幫忙拿Stanley放在基地的四翼機和遙控坦克車到他們在粉嶺暫居的地方,又到五金舖買了很多粉狀哥士的,然後和震宇與兩位成員預備行動需要的佈置。

這是震宇參與追夢者的行動以來,第一次與Carmen分別行動,心中湧起無窮的思念,又想自己這次的行動會否失敗,導致二人從此不能再見?

這晚他躺在床上出神地思索至深夜,仍不能睡著,於是鼓起勇氣拿起手機,傳訊息給Carmen說:“ 如果這次我們能安全脫困,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 他雖然經常深入思考哲學,遇到敵人又毫不手軟,但對於男女之事,始終仍是很怕醜,不敢正面明說。

在軍營那邊的Carmen也是一樣睡不著覺,她也是和震宇一樣的心思,記掛著對方。Carmen想到如果這次震宇三人救不了自己,自己會否死呢?會否以後看不見震宇那種既至誠尋道,又神威凜然的獨特氣質呢?

她正思索間,忽然收到震宇的信息。她 一看之下,馬上心花怒放,但她始終是女兒家,這種事不想顯得太沒矜持,只回覆了一個OK的手勢。

震宇看見這個回應,覺得又驚又喜。可以和Carmen發展情侶關係,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東西,如真的達到,會讓他覺得非常幸福。但Carmen的回應太過簡短,又讓他覺得患得患失,可是無論如何,這也給了他一個莫大的鼓舞。

另一邊,酸梅乾在他朋友的運輸公司召集了一班駕駛大型貨車司機的朋友,相約他們在兩天後的晚上一起駕著大貨車撞向警方圍封潭尾軍營的防線。

這兩天Carmen和其他成員在潭尾軍營內的糧食剛好耗盡了。幸好黑警沒有發動攻擊,看來是看準他們走不出去,準備和他們來過消耗戰。雖然是這樣,軍營內的示威者卻因為沒有食物開始情緒變壞,也好在他們知道Stanley的計劃可以一舉將外面佈防的黑警殲滅,否則將會鬧分化了。

圍困第十天晚上九時,警方圍困潭尾軍營的防線中。

黑警行動編號169突然聽到軍營的監察台上有人猛烈向警方陣營東邊開火,突然西邊有幾名警方同袍接連發出慘叫然後倒下。黑警169正在奇怪難道他們發出的子彈能夠轉彎? 但情況危急還是馬上找地方掩護。這時上面一陣白色粉末飄在他身上他也絲毫不覺。片刻後,一口鐵釘無聲無息地也插在他大腿上。

原來射出鐵釘的正是一部裝上兩枝射釘槍的遙控坦克車,它正繞著警方防線外圍射鐵釘。這部冷血魔獸,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發出遠程攻擊,真的令人防不勝防。30多個黑警不知就裏,已經被鐵釘釘上了大腿。而控制遙控車的Stanley身後遠處,有一名追夢者成員在控制四翼機,飛到警方防線上空十五米散播哥士的粉末。這班黑警只連番聽到同袍慘叫並倒下,注意力完全被分散,沒有發現有粉末灑在自己身上。

軍營內的示威者收到行動指令,同時配合在監察台上開槍,以引開防線外圍的警察的注意力,讓他們難以發覺有白色粉末灑在其身上。

軍營的另一邊有震宇提著火神炮邊走邊向著防線內的黑警開火。他不斷移動到一株株大樹後以作掩護。六個黑警看到黑暗中的一串火光時已被射死,其他的聽到猛烈的槍聲,也馬上躲到警車後。他們全神貫注在震宇的偷襲上,沒有發覺上面有四翼機灑出白色粉末在他們身上。

Stanley,震宇和兩名追夢者成員分成兩組,繞著警方的防線走了一圈,一邊攻擊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一邊在他們身上和警車上灑上哥士的粉末。繞過一圈後,他們便撤退了。

黑警門聽到槍聲驟減,以為是輪到他們反攻的時候。突然「卜、卜、卜」聲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過往這情況只會對他們的行動造成少許障礙,可是這次卻是他們一生中遇過的最後一場雨了。

原來干粉哥士的溝水會變成強鹼性的通渠水,具有強烈腐蝕作用,如觸碰人體,可以至眼盲,重則至死。這次大量的哥士的干粉灑在黑警身上,又加上大雨,所有黑警也被腐蝕液體灼傷,痛得大聲慘叫,情況令人慘不忍睹,彷如煉獄。如果他們早知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恐怕他們也不會這樣作惡害人。

終於這裡四千多名黑警的其中九成以後都不能再叫了。餘下的一成,皮膚也嚴重灼傷,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

這時酸梅乾駕著大貨車駛來,他後面還有四十部大貨車,車群撞開了所有警方設置的路障。黑警們身中腐蝕液體,完全無力招架,讓大貨車群駛到軍營大閘前面。

大閘打開,首先出來的就是排山倒海的催淚彈彈殼,接著才是裏面二千多名示威者。

Carmen從裏面走出來,第一件事是尋找震宇。震宇也在外面不斷尋找Carmen的身影。當兩人目光相觸時,雙方也情不自禁地奔向對方,熱烈地擁在一起。

眾示威者雖然圍困了十天,終於可以重獲自由,但看見外面死傷枕藉,有些屍體還蝕到了骨頭,都笑不出來。

***

酸梅乾載著Sophia去禮賓府路程上,他們找到二十名追夢者成員穿上類似速龍部隊的全副黑色武裝,在中環等候接應。他們去到中環會合後,二十名成員陪同Sophia回到禮賓府。他們這樣做是要保護Sophia,讓鄧炳強控制的警隊難以突襲。

Sophia安頓好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鄧炳強在元朗721事件中勾結黑社會的證據公諸外界,並指派廉政公署拘捕鄧炳強。Sophia原本準備待時機成熟後才拘捕鄧炳強,但現在事情弄成這樣,若不馬上拘捕他,自己恐被刺殺。待鄧炳強拘捕後,她就向記者發佈說自己從來沒有被示威者脅持,是鄧炳強為了要阻礙獨立調查,才要殺害自己。這件事傳出後,全球譁然。

Sophia再提議獨立調查委員會先起訴所有鄧炳強的羽翼,又安排警務處管理處副處長郭蔭庶頂替鄧炳強的處長職位,再指示他將所有這次被起訴的警員停職。

最後總共有五百多名警員被成功入罪,判刑由罰款二千元至到監禁四十年不等。而鄧炳強勾結黑社會襲擊普通市民,又謀殺特首,被判處終身監禁。

鄧炳強這個共產黨黨員,倚靠中共的勢力在香港興風作浪,殺害了不少本土派,又用中共一貫的分化方法分化香港人,終於還是獲得這個下場。

至此,鄧炳強和他的勢力的威脅暫告一段落。

第十五章完

最終章 建自由光輝香港

這天Sophia在禮賓府透過視訊與方教授和追夢者的成員一起開會商討現在的情況。

Sophia說:“現在我這個香港開埠以來,為民主貢獻最多的最高領導人所做的東西已經差不多了,我什麼時候可以脫身,變回以前美麗的模樣呀?”

方教授笑說:“妳做得十分之好!比我預期的還好!只差一件事,妳做完後便可變回以前的美女。”

Sophia說:“ 哈哈哈!是什麼事?”

方教授說:“ 兩個星期後,在大灣區有一個大灣區經貿促進會議,妳到時會在那裏見到習近平。我想妳對他施展隱式催眠法,讓他單獨接見妳,然後妳再催眠他,讓他回北京以後,盡可能實施讓中國開放和民主的政策,讓中國不再貪污、不再欺壓人民,這才是真的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否則換了特首之後,過不久又推行一些惡法,我們始終沒完沒了。”

Stanley說:“對。這樣最好!”

Carmen說:“還要讓他解放新疆和西藏,最好讓她們和香港也獨立起來,完全自治,這才一勞永逸。”

Sophia說:“ 好建議!要不要叫他取消對小熊維尼的封殺?哈哈!”

震宇說:“ 盡量不要節外生枝了。妳要小心令他挑選一個沒有閉路電視的房間,免得妳的陰謀敗露。”

Sophia說:“ 哎呀!幸好你提醒我!謝謝。”

會議完畢後,肥彭說想要將現在的情況說給真林鄭月娥知道,氣一氣她,順便也想質問一下死了這麼多人,她有什麼感受,看看這冷血的婆娘會怎麼回應。眾人也想跟林鄭月娥說話,便陪同肥彭進入隔音水泥屋。

水泥屋內,肥彭將現在的香港情況說給林鄭月娥知道,然後問她:“現在妳害死了這麼多人,妳高興嗎?” 林鄭月娥回答說:“這我也覺得很遺憾,但為了要推動香港有真民主,不得不有些人要犧牲。”

肥彭知道她又來這套,於是便將她在催眠中說出的東西說給她聽。林鄭月娥聽到之後,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矇矇的連續眨眼幾下,然後說:“你們什麼都知道了,還想怎樣?想要得到什麼答案?”

震宇說:“我想知道妳以往也經常走在學運前線,又做了很多義工助人,又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有什麼會令妳轉變得這麼冷血狠毒?

林鄭月娥說:“的確,我不需要再瞞你們,我是很冷血很邪惡。但世界就是這樣殘酷,只是你們不肯承認。其實每個人也有自私的一面,只不過很少人夠膽拋開道德枷鎖,盡力追求自己的利益。他們害怕的是受到懲罰或者是別人的看法,其實這些都是無謂的東西,是婦人之仁。所有能成就大事者,都是要拋開這些枷鎖的。”

震宇說:“ 那麼天主在妳心中的位置是怎樣呢?”

林鄭月娥的面上流露出一陣苦澀,說:“ 哈! 這是幼稚的人才信的。我以前曾經比任何人更虔誠地追求天主,但他出賣了我。

“ 我媽媽得到重病之後,我每天為她祈禱,又去傳福音,又去做義工,服侍最基層的人。從來沒有一個社會福利署署長比我做得更多。但我媽媽的病一直沒有轉好。

“ 有一次我媽媽隔離病床的老婦人的女兒為她媽祈禱。第二天那老婦人便好了!但你知那女兒是一個怎樣的人?她沒有上教會,更沒有做義工,甚至連一份正經的職業也沒有!這樣的人,上主竟聽了她的祈禱!我在什麼方面也比她好十倍,上主卻不聽我的祈禱!不久後,我媽媽也病死了。”

說到這裏,林鄭月娥面上流露出一種不能掩蓋的淒楚和委屈。

林鄭月娥繼續說:“ 如果上主是公平的,為何會容許這種事存在?如果上主是愛,為何會容許世上這麼多苦難?

“ 你看這世上這麼多惡人欺壓義人,上主又在哪裏呢?這些惡人和義人也一樣要死,惡人和義人有何分別呢?

“我媽媽死了之後,我便一百八十度轉變過來。我的戾氣逐漸加深。我是非常憎恨人批評我的,偏偏經常要有人來批評我。所有批評過我的上司,我也極度憎恨他。許仕仁、曾蔭權…等等,每一個也給我成功弄得不得好死。雖然我害不到梁振英坐監,但我始終也讓他不能連任,結果卻由我當上特首。

“ 香港人批評我修例,你看我舉手投足間,便害得多麼人死去活來?上主在哪裏呢?這個世界就是由有權力的人控制,無權力的被人玩弄。沒有天堂與地獄的。這種遊戲規則下,我當然要成為玩弄人的,而非被人玩弄的那個!”

眾人最初聽到林鄭月娥的故事,也感受到一陣心酸。她後來的話,又讓眾人感到她的怨毒,不禁一陣心寒。

Carmen問她:“那妳這樣做人開心嗎?”

林鄭月娥頓了一會,才說:“不開心。但又怎樣?世界這麼殘酷,我只能兩害取其輕。你們以為你們站在道德高地,只是你們還未遇到真正的苦難!”

震宇覺得無話可說,但始終想向她介紹他認為做人最開心的方法,就是他之前發現的人與人、與自己的連結。說到一半,林鄭月娥打斷他說:“ 你所說的這些在我求學時期已經看過了。沒錯,我覺得你的方法的確會令人更感到滿足,但無論如何,人終需一死。任你生前怎樣開心也沒分別。既然人不知自己何時會死,我便盡自己的時間和才能去爭取權力和高位,否則我去追求與人連結,付出太多,收穫太慢又不明顯,而且未必獲得開心可能已經死了。我這才是最保障的法門。”

肥彭聽到他這樣說,也覺得她言之成理,而且在她這種心境下作出這種選擇,的確無可厚非。

震宇聽了之後,深深思索了一會兒。他回想他過往所看過的哲學書,開始慢慢明白人面對神的態度,才是一個人作道德抉擇的核心。他又想到人生意義的其中一個支柱就是超然感,就是感受到超物質世界的一種連結。難道這就是人與神的連結? 有些哲學家也是這樣說,但他始終不能下定論,因為他沒法證明這個世上有沒有神。

震宇像請教林鄭月娥般問道:“但妳認為妳的經歷,能證明這世上沒有神嗎?”

林鄭月娥說:“哈哈”!你來說這個。沒錯,是不能的。可能是神偏心吧!他不喜歡我,我又為何要愛他呢?” 她想一想又說:“現代科學這麼發達,也不能證明有神。”

震宇回答說:“雖然科學不能證明有神,但也沒法證明沒有神。只能說有沒有神這個問題是在宗教的範疇而非科學範疇。”

林鄭月娥不置可否。

震宇突然想到一個哲學說法,問道:“會否人的一生只是一個過程,因為一些目的,為他世作準備?”

林鄭月娥回答說:“有什麼目的啊?難道便要我受這些苦嗎?

震宇說:“會否這個目的比任何人類的苦難更重要?”

林鄭月娥認真地低頭思索,再沒有回答。眾人見他沒有說話,也就出去了。當然當他們釋放林鄭月娥的時候,會再將他催眠,讓他忘記所有在被擄拐時發生的一切。

***

Sophia終於等到大灣區經貿促進會議舉行。會上各大會長、委員會主任又發表那些讓國民聽後很自豪的假大空說話,什麼 五個堅苦卓絕,六個堅貞不從等等。

Sophia一直隔遠向習近平使出隱式催眠法,令他在會後單獨接見自己。會議過後,果然習近平在一間沒有閉路電視的房間和Sophia閉門會議。

甫關上門,Sophia又向習近平發功。習近平說:“不用向我施展催眠了,你們所做的我全部知道。你們以為我們中國能成為全球第二強的國家是這麼容易嗎? 如果給妳這小丫頭的雕蟲小技便輕易控制到我們,我們一早已經要滅國幾百次了。我們中國地大物博,擁有的人才種類和質素都是你們遠遠及不上的。”

此話一出,馬上嚇得Sophia魂不附體。他們之前已經彩排個千百種可能,但竟然沒想到這個情況,讓她不知如何是好。要出武力製服他嗎?但怎樣能離開這裏? 這次沒有追夢者成員助自己了。

習近平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說:“我知道妳好打得!但這裏卻派不上用場,我還會讓妳安然離開。”

Sophia聽到這裏,更覺奇怪,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對方究竟有何目的。

習近平繼續說:“妳回去以後,把林鄭月娥放出來吧!然後送她去坐牢。之後無論誰當特首,情況也沒分別。”

Sophia聽後更驚,知道他真的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

習近平又說:“ 知道為何妳回應五大訴求和實施那麼多偏向本土派的措施,我們卻沒有阻止妳嗎?因為這也正合我們的心意。我們在香港發生連串示威後,讓林鄭月娥繼續當特首,就是要拔起地方的貪污和壟斷勢力,然後再開放給美國發展自由貿易,國內的其他地方也會這樣行。”

Sophia想問為什麼,習近平卻又突然說:“ 你當然想問為何我們會這樣呢? 其實是因為我們被列強欺壓得太久,急不及待要返攻。如果我們再把根基打得好一點,便可以打贏美國。可是現在一切也遲了,我們估不到他們竟然仍很頑強。我下面的人又壓不住貪慾,給他們抓住了痛腳,現在畏首畏尾,只能和美國合作。”

Sophia問道:“你指的是花了錢買美國國債?”

習近平說:“不是國債,那不是一個問題,而是所有高層的個人資產。不過算吧!我們已經夠強了。

“ 而且我們幾個風水和占星大師也看到世界必然會跟著這個大趨勢而行,任何人力也不能扭轉。”

Sophia聽得如墮五里迷霧,摸不著頭腦,問道:“你們不是和美國正在打貿易戰嗎? 我見你們仍有很多方法制裁美國,而且又說得很兇狠!”

習近平笑說:“哈哈哈!這是因為他們的演技好。其實我們一早已經和美國談好了,這場戲只是演給我們的國民看。

“ 放心吧!給妳一個機會。妳回到香港後,說多些革命成功,已經令中央回心轉意,會尊重民權等等說話,便可以令兩邊都易下台。”

說完了這句話,習近平便走了出房。Sophia卻呆在當場,好一會兒才懂得走出去面對記者,又和習近平握手合照,再和記者作簡單講話後便離開了。

Sophia回港後,成立了精警會。名字的意思是要讓警察精益求精,但目的是要監察警察。它有傳召任何警員包括警務處處長的法定權力,是由一班民主派的議員和律師組成的,足以制行警方以避免濫用暴力和謊話連篇。

不久後,Sophia將調查得徹徹底底的梁振英和林鄭月娥的貪污證據,選在晚上在社交平台上公開。

當晚Carmen對林鄭月娥施展隱式催眠法,讓她忘記有關被擒的一切,再替其戴上黑色頭套,用上次的方法將Sophia和林鄭月娥調換。Sophia回到基地後,接受催眠,變回原先的外形。

第二天早上,馬上有廉政公署的人來到禮賓府拘捕林鄭月娥,也另有人拘捕了梁振英。最後梁振英被發現貪了6.89億港元,被判監十二年。他雖是共產黨黨員,但這次中共也沒法拯救他了。而林鄭月娥則貪了7.77億港元,連同有份策劃元朗721事件和其他多項罪名,被判監30年。

林鄭月娥被拘捕後,臨時特首由張建宗頂上。

追夢者的行動暫告一段落了。方教授也決定放棄小J速遞公司,但酸梅乾看見其公司有些潛力,便接手來做,也保留了屈地站的入口。酸梅乾把小J速遞公司發展得有聲有色,賺了不少錢。後來追夢者成員也久不久便到屈地站聚舊。

運動結束後,有市民將黃色經濟圈深化,認真地製作了一張名單羅列了所有黃店,從衣食住行都有,所有黃店會徵詢消費者每張單收取一元的捐助費用,是用來資助示威者的醫療、安家費和以後類似運動的資金的,消費者可以選擇不捐獻。這個基金名字叫作「愛國不愛黨基金」。

這個計劃推出後,由於黃絲的市民數以百萬計,基金短期內便募得過千萬的款項。這使市民對香港的民主進程大添信心。

震宇、肥彭、Stanley、Sophia、Carmen 回到校園上,繼續學業,他們也一起參加了壘球班,一起指導新來的師弟師妹怎樣打壘球。

震宇在下一個學年終於申請到學校宿舍和關燶了。而他和Carmen也成了一對非常要好的戀人。

***

數月後,香港大學心理學方教授的辦公室內,方教授邀請了法律系的戴副教授和哲學系的林教授作客。

戴副教授說:“ 哈哈哈!這次雖然要以暴易暴,但也沒辦法了,誰叫警察竟然這麼無法無天,變質得這麼快。方教授,你這次幹得真不錯呀! ”

方教授說:“ 身為香港人,當然要盡一分力。但這次都是全靠學生們的堅毅,估不到這班年青人其實內裏蘊藏很高的質素!”

林教授說:“對呀!我的學生龍震宇,在這次運動中發現了很多刻骨銘心的生命哲學,反倒過來啟發到我。看來將來的世界,真的是年青人的天下了。”

戴副教授說:“ 雖然我不久前說過香港將會迎接黃金盛世,但中央又突然變面,看來23條的立法又蠢蠢欲動了。”

方教授說:“ 唉!如果真的又來的話,香港人真是多災多難了。到時不知道這次的方法,會否再一次管用呢…”

<香港光復傳>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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