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E幻想校園》系列 - 三章一節：請定義有價值(二)

韋Sir突然走到我的面前，問到我……身邊的小藍：

「同學，妳會有咩答案？」

小藍呆呆的，抓著自己的髮蔭，再說：

「我……只係知道簡介嗰度講過……類似洛軒嘅答案，但……好似唔係好啱咁嘅？」

「咁妳覺得錯係邊到？」

小藍想了一想，再說：

「因為……老師你話佢唔係內心嘅答案……即係好似差咁啲嘢咁……可能係……無佢嘅獨特性掛……」

這時韋Sir高興地點頭：

「接近喇，咁妳有咩獨特性嘅答案俾我呢？」

小藍有點苦惱，像是被另一個特首不停地追問一樣，有點為難。見狀，我便插口說：

「但獨特性嘅答案又唔會有分加，係咪真係咁重要呀？」

「你作為人類嘅一份子，你覺得自己重唔重要？」

韋Sir即時的回應，不單沒有被我插入的說話影響，反過來令我感到奇怪。正常被人插入說話，或多或少不是應該有點不自然嗎？而他卻如演說一樣，似乎是早有預準的反應……他知道我要說話？

「韋Sir，雖然我覺得自己都重要，不過要講到全世界咁大，我邊有自己嘅Say呀？」

韋Sir聽後有點無奈，苦笑後回應：

「咁美國總統都係一個人嚟嘅即，點解要成個世界聽佢講嘢唧？」

突然間，要我去研究這種問題，一時三刻實在無法回答。

「啊！我要講清楚一樣野先，喺呢方面我無任何嘅立場，我想你再諗下，大家都係人，都只係一條生命，點解有人可以有咁大嘅影響力，而嗰個點解唔係你？」

聽到這一點，特首卻失笑起來，而洛軒也突然提問：

「韋Sir，我越嚟越唔明，咁我係咪答錯你嘅問題？」

韋Sir卻搖搖頭：

「正如我頭先所說，我無一個標準嘅答案，我亦唔係要求你哋俾一個得分嘅答案俾我，而我只係想從你哋嘅答案中，俾一個可以反思嘅回應你哋。試諗下，你哋會唔會覺得係自己嘅回應裡面，其實包含咗你自己嘅個性同價值觀？」

韋Sir頓了一會，再說：

「『思考』，就係學習呢一科最重要嘅元素。對我嚟講，點解要將呢個學科變成必修，其實一啲都唔重要，最重要係你哋有無思考過點解呢間學校要咁做。」

洛軒又一次沉默起來。這次輪到焦爺，應該是見我發言後，他又想搶著說什麼得到注意。

「理得學校點諗唧，總知我交足功課，考好DSE，入到大學咪得囉。」

韋Sir聽後微微退後，慢步回到教室的中間，正要向全班回答這個問題：

「講得好……大家就係為咗呢個目的而要讀書……」

焦爺自豪哋笑起來，可是韋Sir的語氣低沉，沒有一點讚賞他的意思，再說：

「去到大學，大家就係為咗GPA而衝考試，攞到First Hon之後，就入政府或者大公司，希望有一份唔會俾人炒又穩穩定定嘅工，再唔係就盡量令自己成為人哋眼中嘅成功人士。情況就好似一個小朋友，完成咗大人嘅指令後，就可以得到一粒糖嘅獎勵一樣。諗深一層，我哋都好似無長大過咁。但如果唔做一個聽聽話話嘅小朋友，又唔會得到打賞，路就自然好難行……」

韋Sir說到這點，眾人感到有如被一枝長幼的銀針，刺在我們左手的無名指上，直接激起我們敏感的心藏，令大腦感覺到生命受到威嚇，要警醒一直在沉睡的我們。彷彿，我們如像初生的嬰兒一樣，第一次接觸我們以為認識的陌生世界。

韋Sir見我們沒有反應，再說：

「你哋真係覺得我講嘅嘢係無問題？」

雖然我感覺有點疑惑著韋Sir的假設，卻想不到什麼來駁斥，只是回應道：

「韋Sir……你講到咁遠，我真係唔明……我哋唔係只要做好本份就得呢咩？」

韋Sir馬上回應：

「所以頭先嘅同學講得好，因為你哋只需要讀好啲書，就可以滿足而家嘅生活要求，接受社會規定嘅法則，但之後？」

這時焦爺又搶著回應：

「之後咪自己做生意、賺大錢囉！我先唔會幫政府打工！」

韋Sir點點頭：

「所以你嘅人生就係為咗賺錢，你嘅將來下一代都只會係為咗賺錢……無論咩環境嘅情況下，最重要就係賺錢……不過，我想提一提，喺香港好多搵到食嘅中小企，其實都係接政府嘅Job嚟做先可以穩定啲……」

焦爺有點不滿，回答：

「為咗賺錢有咩問題呀？」

聽著，Janice突然自言自語著：

「咪就係咁，所以香港只可以賺錢……樣樣都係講錢……」

韋Sir聽到Janice的說話，也回應焦爺說：

「問題就係呢到……只係諗住賺錢嘅人，表層嚟講，只會從金錢衡量任何事，無論佢覺得件事係個人定係團體，都只會用金錢嚟作判斷。首先大家要記住呢一點，唔係講緊對錯，只係講緊會佢用金錢嚟做判斷唧；深層次嚟講，佢哋只會用金錢作為目標，制定計劃，甚至乎只會用金錢作為最優先嘅考慮。」

焦爺摸不著頭腦，再說：

「我堅唔明喎，阿Sir！老實講，我睇住我老頭做生意分分鐘耐過你教書喇！個個生意人都係咁㗎，唔通唔理盤數，唔賺錢去做生意咩？」

Janice繼續反駁：

「唔係唔賺錢，但啲大公司為咗賺錢，收購晒地方加租，係街市已經有好多租戶頂唔住執晒唔做生意喇。」

這時，白龍突然回答：

「啊……我爸爸……」

這時整班同學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白龍會突然說起話來，他不是「昏迷」了嗎？他再說：

「我……爸爸開小食檔，間中都會有個執開紙皮嘅婆婆，經過就會俾錢食碗麵……」

這時坐在身邊的德哥笑說：

「吓？咁都係生意唧，無咩問題。」

白龍解釋說：

「個婆婆係俾緊十年前嘅價錢，而且，我爸爸只係買燒賣、魚蛋、腸粉啲小食，根本就無賣麵，佢係為咗嗰個婆婆先煮俾佢食。」

班中聽到這故事後，雖然大部份人也有點感覺，也有同學如焦爺、德哥的反應，感到無奈地輕聲說：

「所以咪無發達囉……」

如事者，Pinky又提出了只要收支平衡便沒有問題的說法，還有佩君從社會服務的角度去提出意見，而Vinci就社企的運作來支持Pinky的意見，可是被南兄引用中國過去的仁君往往會敗給霸者作例子，從商的假如不夠狠是無法在香港生存。而有大企業背景的焦爺亦以「先起家，後作善」的理念來支持南兄的說法……久而久之，漸漸引來其他同學參與討論，慢慢開始了一場人性與商業的討論，令這兩課倫理及宗教脫離了「正軌」。而韋Sir卻漸漸退出，由我們各有各的表達，除了特首要多加控制外，其他的也討論得十分認真，直到放學的時間還想討論下去。8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9Tdvp2cU

「好喇好喇，其實都落堂㗎喇，我唔想阻住有其他嘢做嘅同學。不如咁，我哋將課室轉去另一個地方？」

就白龍爸爸的那件事例，韋Sir提議我們親自去了解一下。目的地是白龍父親經營的小食店。

第二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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