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魚以沫 - 第27集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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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把電話接通後，就立即將音量調至極小，再鎖了屏幕，他希望夏湘先別急著掛線，會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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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故的問四眼：「巴基哥收市會回來嗎？今天贏了錢，我想吃海鮮，這裡是西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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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笑了一下，指著陳曉光：「看你這小子，昨晚還怕得要死，今天已經學會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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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試著跟四眼打成一片，大氣的說：「我幫巴基哥贏了錢，吃一頓也不過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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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微微一笑：「我會開口的了，但是巴基哥這個人很難相處，我建議你要保持謙虛，雖然你幫過他賺錢，也不代表你能在他面前沒大沒小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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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點點頭，心裡暗喜，至少「西貢」跟「巴基」兩個關鍵詞已經說出口來，不知道夏湘還有沒有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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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四眼拿走陳曉光的電話，他心臟一毛，他害怕起來，很緊張，不知道手機還是不是處於接聽狀態，要是真的沒掛線，他很難保證四眼會不會突然翻臉，果然，四眼真的刷開手機屏幕，只見，早已經切換到待命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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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夏湘有沒有意會到什麼意思，也不肯定夏湘會不會來營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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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裡太危險了，巴基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深思一層，其實夏湘跟他也是非親非故，會不會為了他而甘願冒險，所以求人倒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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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也許是因為太順利，8152的股價上升，讓人快活不知時日過，收市的時候已經6毫了，對於一個新上市的仙股來說，陳曉光覺得有點誇張，整整翻了一倍，如果說沒人在背後耍花招，真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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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估計，現在巴基已經賺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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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走到客廳，經過打掃，像是煥然一新，臭味也沒了，只看到Suki疲累的攤在沙發上，拿起一個燒賣來吃，雖然已經涼了，但仍然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實在太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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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相信，Suki從來也沒幹過這麼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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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個巴基的手下走過去，一左一右的坐在沙發上，夾著Suki，嚇了她一跳，兩個大男人就開始動手動腳，其中一個還在扯她的短裙子，只見Suki臉色變得很難看，不停的用手擋住，不敢拒絕得太厲害，害怕一不小心就激怒了這群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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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看不下去，叫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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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看了陳曉光一眼，有點猶疑，沒多久還是繼續，他人微言輕，怎會有人聽他的話，眼見Suki的裙子快沒了，他忍不住吼道：「媽的，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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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怒叫，殺得他們措手不及，他現在為巴基賺了大錢，有了底氣，他是巴基的搖錢樹，比起兩個打手，兩個粗人，他還是凶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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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從銀包裡抽出兩張千元大鈔，扔了出去，那兩個人收下，有點錯愕，看上去很高興，也不再對Suki動手，他冷冷地說：「要玩女人就拿這錢去嫖，別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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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男人站起來，走過來拍了陳曉光的肩膀，笑起來就走了，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話，他不懂巴基斯坦的語言，只知道他們收了錢很高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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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ki用感激的眼神看著陳曉光，但是陳曉光也不想理他，轉身就走，此時，Suki奔過來，神情上好像對他眼前一亮：「啊光，謝謝你，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一個股票號碼就翻身了，你一定能出去的，恭喜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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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回身正面看著她，沒有說話，Suki的話非常虛偽，他知道Suki什麼意思，想告訴他，如果能出去，就帶上她，但是，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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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ki闖的禍，是非常非常的嚴重，除非，巴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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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曉光的臉變得陰沉起來，他心裡坦白說，他從來也沒有想過丟下Suki一個人跑，但除了巴基死掉之外，他再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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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敢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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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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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客廳看著正在玩手機的四眼，四眼跟巴基之間似乎有矛盾，但是這矛盾有多大，就不知道了，他又看了看眼前的Suki，她恨不恨巴基？絕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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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ki肯定被巴基虐待過，強姦過，看她手手腳腳的傷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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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絕對不敢殺人，特別是巴基這種亡命之徒，萬一失敗了被抓住的話，下場有多慘真的想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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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沒有說話，走到沙發上坐下，沉思，Suki因為陳曉光沒回答會不會帶她一起走，臉上那憧憬的眼神，此時凝住了，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表達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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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沒有辦法在這裡公然問Suki敢不敢動手殺掉巴基，更不可能問四眼，誰知道四眼會幹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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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所有人都能聽到，屋子下面傳出有人在走樓梯的腳步聲，陳曉光知道巴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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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進來的巴基，領著幾個手下回來了，Suki的臉色再次變得很慘淡，陳曉光知道她很害怕，像是心理陰影那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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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來的巴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第一個動作就是朝著陳曉光急步走過來，然後大力地抱了他幾秒，嚇了他一大跳，他以為出了什麼事，巴基放開手後，才笑得很開心，聲線洪亮的用力拍了一下陳曉光的肩膀：「好小子！幫我贏了兩百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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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當場就傻了，兩百萬，8152從3毫買入，6毫賣出，翻了一倍，那麼巴基的成本就是兩百萬，現在一共有四百萬了，他沒想到巴基那麼信任他，一下子就押了兩百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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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雀躍的走了出來，很開心的，但看樣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好像有事要求巴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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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說：「恭喜老大...... 那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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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還沒說完，巴基就拉著陳曉光走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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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理會任何人，更沒有理會四眼，陳曉光回頭看了四眼一眼，覺得他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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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把陳曉光帶到陽台，將門鎖上，整個空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巴基這時從衣袋裡取出很大疊的錢，很興奮的一張一張地數著，陳曉光以為巴基在算著要分多小錢給他，沒想到，最後巴基竟然拿著一張千元大鈔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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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看著手上那張一千元，整個人就呆得說不出話來，很尷尬，他就知道巴基出手會很低的了，但沒想過居然那麼低，他剛才給了兩個小弟也有兩千，這個老大居然連一千也給的出來，他心想，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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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陪笑一下，就收了那張一千元，不知道為什麼，就真的笑出來了，發自真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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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對陳曉光伸了個姆指，說：「你這個小子眼光很行，以後也要保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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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點了點頭，捂著良心說了一句：「謝謝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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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沒說什麼，就回身走到客廳坐下，立馬就打開電視機來看，好像沒事發生過一樣，幾個手下跟四眼都以為巴基會分錢，結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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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看在眼裡，有點明白了，四眼就是不滿巴基這東西，居然對小弟沒有半點獎賞，原來巴基剛才肯給他一千元，已經很慷慨了，而這群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卻毛也沒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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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四眼走到巴基旁邊，冷冷地說：「大哥，我的女朋友在醫院生了孩子，出生一個月了，我沒錢付給醫院，女人跟孩子天天被醫院催債，又沒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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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兩手交叉著胸，不以為然的說：「好，等我賺夠一千萬，就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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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很為難，但還是說：「但是，上個月我幫你賣粉的錢，你也沒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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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聽完他的話後，就臉色大變，狠狠地說：「我上個月就是被這個賤人害的沒了一百多萬，後來自己去玩股票又輸了幾百萬，我要回本了才能給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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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ki聽到這話，馬上就低下頭來，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唯恐又被人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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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想到，四眼又股起勇氣：「老大，真的不能拖了，我已經幾個月沒收到錢了，幹我們這一行的，賣粉如果被警察抓到，判刑都用克來算的，萬一量大的話可能就判無期，報酬真的很重要，你說要回本，要拿這些錢去買股票，可以，但是那個本錢中，也佔有我的錢在裡面，現在你拿大家的錢去買股票，贏了，那你是不是應該多小也給點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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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這句話，激起了屋子裡所有人的注意，其他的小弟，雖然都是粗人，不過現在四眼這麼一說，也很有道理，這些錢是大家一起幫忙賣粉，用前途換回來，並不是巴基一個人的，在情在理，大家的確都有資格按股份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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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四眼很有道理，但是陳曉光不禁搖搖頭，他覺得四眼很錯，錯就錯在，他當著大家的臉說，這樣讓巴基很難下台，現在大家都異議紛紛了，馬上就可能一起對巴基施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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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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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突然很大力的對四眼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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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可以看到四眼的臉火辣辣的，眼鏡都被打碎，打歪了，四眼的臉色很難看，巴基此時用著他們國家的語言，大聲的指著四眼吼叫起來，雖然聽不懂，但陳曉光很肯定是在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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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罵完了四眼，走過來陳曉光身邊，說：「啊光，明天繼續，給我選一隻必贏的股票，我要買大一點，他媽的，等我贏回來，你們吃什麼都可以，臭四眼，一點錢也在吱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