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 英香 |港仔合本vol.1 部份試閱 - ONE OF A KIND。試閱02

再次醒來的他發現自己躺在山洞裡。

他還沒來得及確認自己的狀況，又或是打量身處的環境，就被正前方的一片小水湖上，那個正浮在水面上的金色腦袋嚇了個正着。

這種熟悉的既視感，Horace肯定那就是他在船上看到的那個。

當Horace還在滿腦子想着他被一隻水鬼抓了回來之際，那個從一開始就盯着他看的腦袋徐徐地向着他游了過來。

不知道是潛意識裡知道自己逃不掉的關係，或是身體還處於虛弱的原因，反正Horace就是愣着沒有動。

然後一雙白皙的手撐了在水湖邊，激起了一陣水聲，支撐點由手肘轉到手掌，手的主人也從水裡露出了半裸的上半身。Horace本能地讚歎了一下這具男性裸體的肌肉美感，及後的目光基本上就定了在對方坐在湖邊的下半身挪不開去了。

那是一條魚尾。

在人類的男性身驅底下，直至到腰的位置，本應是雙腿的部份卻是一條鯊魚式樣的魚尾。

他不會承認他只是單純地嚇呆了。不只一次地。

人魚似乎沒有管傻掉了的他，也沒有在意集中在他尾巴上的目光，只見他回頭在水中撈了些甚麼，再面向Horace時手中已經往地下丟出了幾條只比手掌大一丁點的海魚。

海魚跌撞在地上的聲響透徹了整個山洞之中，在岩壁之間反彈回來的回音像是一個鬧鐘，成為了Horace開口的契機。

「——！」

然而Horace並沒有正常地發出任何一個字，一開口就咬到舌頭的窘態譲他再也顧不得說話，口腔傳來的血腥味訴說出他剛才是咬得有多大力，痛得他一時之間連冷汗也冒了出來。

「噗——」

傳入耳中的噴笑聲讓Horace往聲音的來源望去，看見了前方的人魚抽起了原本還浸在水裡的魚尾尾端，兩三下挪動就來到他跟前，也沒有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就一手叉起了他的下巴，張口就吻了過去。

被人魚親了嘴還不夠，舌頭也被伸了進來，毫無防備的口腔就被人魚的舌尖侵佔了地盤。

兩人臉貼臉，嘴疊嘴，從雙唇交疊的縫隙之間溜進來的新鮮空氣此時顯得格外奢侈，就連糾纏着的呼吸也是對方的味道。然而誰也沒有閉上眼睛，就在一直凝視着對方的舉動中，Horace看到了人魚的眼眸，是清澈的碧綠色。

他覺得很漂亮。

他的腦袋居然只剩下「很漂亮」這三個字。

Horace沒有動，對方退了回去後也沒有動，甚至對方在「走」前很順口地咬了他嘴唇一口，他都沒有動。

但他覺得他口內的痛楚減少了。

這並不是他被吻了之後腎上腺素上升了才讓他忘記疼痛，Horace想，他應該知道到底為甚麼。

傳說以來不都說不能聽人魚的歌聲嘛，因為那會催眠人的大腦。既然人魚的歌聲可以麻醉大腦，那麼人魚的唾液也可以麻醉感覺神經。

他一點都不想去想，為甚麼他身上還留着明顯的傷痕，但他卻一點都不曾感到過痛楚。

大概是察覺到Horace的目光開始從他口部至他身上的傷口上來回，人魚放開了Horace的下巴，輕聲地說了一句「笨蛋」後，轉身走回了水湖邊，「撲通」一聲就跳回了湖中，在水裡消失不見了。

嗯嗯嗯？

會說人話的人魚？

只剩下Horace一人的山洞，伴着他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沒有人能回答他的疑問，沒有人能為他釐清現在的狀況，更沒有人能為他反應，剛才的那個吻。

也許還有那聲「笨蛋」。

Horace望向了那幾條從剛才就一直被遺忘的海魚，他肚子裡傳來的飢餓告訴他他應該找個方法生個火，然後把這條魚燒來食了。但Horace並沒有這樣做，他甚至抬起手，撫上了自己的嘴巴，繼續一動也不動地呆坐着。

從古早的老童話至當今海盜們醉酒後嚼在嘴邊的話題，都傳人魚是迷惑人心的生物，

我該不是，中招了吧？

Horace掩住了嘴，卻掩蓋不了通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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