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香味,陌生的房間擺設,還有床邊那個陌生的美男子,這是南宮楚楚醒來後發現的。
「醒了?」美男子斜眼看著床上的南宮楚楚,手中端著一個成色十分完美的玉碗。
南宮楚楚愣了三秒,臉色一變,她才不管這裡是哪裡,這個美男子是誰,掀了被褥就準備跳下床往外衝。
美男子快速地抓住她,將她拖回床上,南宮楚楚掙脫不掉卻還是奮力掙扎。
「放開!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母妃!」兩隻小短腿在空中撲騰,美男子也很有耐心地壓制她,將她緊緊地扣在懷中,從頭到尾一語不發。
一個侍衛走進來剛好看見南宮楚楚一巴掌打在美男子臉上,嚇得腳一軟,連忙喊道,「公主,那可是您的皇兄,是太子殿下啊。」
南宮楚楚根本沒有聽見侍衛說的話,依舊不停地想掙脫,一張蒼白的小臉被她憋紅了,雙眼蓄著淚水,好不委屈。
美男子的耐心像是磨不完似的,就這樣任南宮楚楚一刻鐘,直到南宮楚楚累了,動不了了,才又將她抱回床上。
南宮楚楚可憐巴巴地吸了一下鼻子,美男子看著她,突然開始自我介紹,「我是妳的長兄,雪明國太子,南宮煜。」
「我要找母妃。」南宮楚楚拉了拉南宮煜的衣角,她才不管什麼太子,她只想找母妃,「太子哥哥,你帶我去找母妃好不好?」
南宮煜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南宮楚楚身上,將嬌小的她抱在懷中,「先送妳會永寧宮吧,那些宮女沒看到妳,現在應該急壞了。」
南宮楚楚乖巧地任他抱著,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對於第一次出永寧宮的南宮楚楚而言有些新奇。
一路上所有人都恭敬地向南宮煜行禮,然後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懷中的南宮楚楚,像是看見什麼奇怪生物一樣。
異樣的眼光讓南宮楚楚很不安,不由自主地往南宮煜懷中縮了一下。
細微的動作落入南宮煜眼中,他悄悄地移動了一下披風,讓南宮楚楚的臉剛好被擋住。
「楚楚。」南宮煜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如果哪一天,妳的母妃不能再保護妳了,妳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
南宮楚楚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南宮煜的意思,只是天真地看著他,「太子哥哥,母妃回去了嗎?」
南宮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拍了拍她的背,「到了。」
琉璃和翡翠看到太子抱著自家公主回來,連忙跪下行禮,內心又喜又悲,喜的是她們找了一下午的公主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悲的是⋯
「姑姑,母妃回來了嗎?」南宮楚楚從南宮煜懷中探出頭,一雙大眼睛東張西望,最後定格在一個身著明黃色華服的中年男人身上。
「父皇。」南宮煜抱著南宮楚楚向男人行禮,那個男人便是雪明國的皇帝。
皇帝看向南宮楚楚,「妳就是當年羽妃從冷宮帶回來的那個孩子?」
皇帝有些失神,那雙清澈的雙眼像極了她的生母,更是像極了那個他深愛的女人。
「太子哥哥,那個就是父皇嗎?」南宮楚楚小聲問道,南宮煜輕輕點了點頭,並將她交給一旁的琉璃。
這時皇帝已經回過神,眼神冰冷地看著南宮楚楚,「真是個掃把星。」
南宮楚楚聽不懂皇帝在說什麼,但卻看懂了他眼中的厭惡,有些害怕地縮在琉璃懷中。
「好好處理羽妃的後事,至於七公主,就照羽妃的遺願,讓她繼續住在永寧宮吧。」皇帝快速交代完後便離開了,連一絲留戀都沒有,急得像是要躲避瘟疫似的。
南宮楚楚愣愣地看著琉璃,「姑姑,父皇剛剛說什麼?母妃的後事?遺願?」
琉璃眼中的悲傷讓南宮楚楚十分不安,「羽妃娘娘⋯方才被皇后賜毒酒,薨了。」
南宮楚楚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前方,眼神完全沒有對焦,喊她也沒有回應,嚇得永寧宮眾人一陣手忙腳亂,最後還是南宮煜請來了御醫。
等御醫抵達時,南宮楚楚已經昏睡過去了,經過診脈之後,御醫搖搖頭,「七公主天生體弱,這一次著了涼,現在高燒不退,微臣只能先開藥讓公主退燒,至於公主的心病,怕是需要時間才能慢慢痊癒。」
琉璃和翡翠一邊流淚一邊送走御醫,南宮煜不放心地留在永寧宮照顧南宮楚楚。
這個孩子很特別,他第一眼見到她就知道她和其他妹妹們不一樣,看著那張睡得並不安穩的臉孔,南宮煜心疼地替她撫平緊皺的眉頭。
「公主若醒了,到東宮來通知本宮。」南宮煜冷淡地吩咐,他是皇后的孩子,皇后一向不喜南宮楚楚,若他久留於永寧宮,怕是會給南宮楚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他只能先離開了。
而熟睡的南宮楚楚突然流下眼淚,她即使年紀小,但也知道,這永寧宮中護她永遠安寧的人不在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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