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一個女孩 - 只對你溫柔

(數學課上課中)

「欸，曾柏凱。」留著一頭短髮的女孩戳了戳隔壁在睡覺的曾柏凱的臉頰。

曾柏凱依然趴著不動。

「喂！曾柏凱！」徐湘寧稍微提高了音量。

曾柏凱半抬頭，慵懶的眼神直視她，「幹嘛？」

「教我數學。」

「不要。」

徐湘寧深知這個大冰山絕對不會因此而動搖，但仍試著請求，「教我，拜託？」

「不……」曾柏凱話還沒說完，徐湘寧笑盈盈搶著接話。

「你敢說不，我就跟曾阿姨講。」

「……」

曾柏凱無語看著眼前笑得奸詐的女孩，自知敵不過自家媽媽對湘寧的愛護，只好耍耍嘴皮子以示抗議。

要怎麼才能惹怒她呢？曾柏凱嘴邊勾起淡淡的笑，「看在媽媽十分疼愛妳的份上，我就教妳數學吧，矮子。」

「我才不是矮子！」徐湘寧被踩到痛點，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咪，狠狠瞪著曾柏凱。

「矮子，除了用功讀書，別忘了要喝牛奶才會長高喔。」那狠狠一瞪，在曾柏凱眼裡看起來不過就像是小貓咪在瞪大眼睛罷了，完全沒有殺傷力。

「我有151公分欸！」

「妳問班上那一個沒有151的？」

「都有……但長、長那麼高有什麼用！」

「可以拿來歧視妳用。」

徐湘寧無言以對。

「乖~矮子就是矮子，還是認命一點吧。」曾柏凱拍拍她的肩，看似鼓勵，實則調侃。

面對曾柏凱的調侃，徐湘寧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我有151公分！才！不！矮！」

霎那間，全班同時安靜。氣氛尷尬到一根針掉下去也聽得一清二楚。

「徐湘寧，我知道妳有151公分很高。」葉孝宏推了推眼鏡，「但既然妳覺得自卑，得要站起來才能比其他同學高，我也不介意。」

「呃……」徐湘寧真想找個洞躲起來，這時曾柏凱也跟著站起來。

「我陪她一起站。」

「喔~」班上同學紛紛發出曖昧的笑聲。

「為什麼要跟著站？」

曾柏凱一臉認真回道：「我無法接受徐湘寧變成全班最高的人。」換來的是班導的允許以及徐湘寧的一個眼刀。

沒人發現曾柏凱的認真中帶著一抹笑意。

－－－

(一個禮拜後)

葉孝宏才剛踏進教室，看到驚人的一幕，忍不住流下男兒淚。

「班導，你怎麼哭了？」其他同學急忙上前關心，只有最後排的黑髮男孩仍舊帶著耳機，以淡漠的眼光看著所有人。

葉孝宏十分順手抽了第一排阿蓋的衛生紙抹了抹眼角，完全沒發現阿蓋以哀怨的眼神注視著他，「沒事，只是我一進門看到曾柏凱竟然沒有睡覺，還乖乖拿出筆記本要作筆記，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所有人循著班導的話回頭一看，果真看到一本粉紅色的筆記本躺在男孩的桌上。

小楊詫異的看著那亮眼的粉紅筆記本道：「哇靠，曾柏凱平常不是都不作筆記的嗎？」

「別說作筆記了，他連課都沒認真上好嗎！」

「沒認真還能次次考校排第一！？認真起來不就是怪物了？！」班上萬年第二名聽到第一名從來沒認真過，自己還要拼死拼活才能勉強佔進校排前五名，開始蹲在角落懷疑人生。

各種猜測及懷疑圍繞在曾柏凱身上，當事人仍舊保持著始終如一的冰山表情。

不知道是終於受不了同儕議論紛紛，還是真的等的不耐煩了，曾柏凱的一號表情出現了波瀾：「……要上課了嗎？」

冰山難得蹙眉，班上的女生連忙拿出手機搶拍經典的一刻。

「哇嗚！拍到了！」

「同班三年，第一次看到不是面癱的曾柏凱欸！」

女同學忙著犯花癡，男同學無言以對。

「……沒有要上課，那我睡覺了。」語畢，那人說睡就睡，班導一個箭步衝上前。

「曾柏凱！求你不要睡啊啊~你睡了我要怎麼跟其他老師炫耀你沒有在我的課堂上睡覺呢！這是足以列入晴天高中史冊的光榮事跡啊~」

－－－

後來的每一節課，曾柏凱都反常的認真抄筆記，嚇壞了一大片老師，也因此今天教師休息室的話題，一直圍繞在曾柏凱身上。

當事人渾然不知自己已成老師間的熱門話題，只是每節下課都拿著筆記本若有所思的看著。

「兄弟，你平常都不抄筆記的，今天怎麼認真起來了？」小楊笑嘻嘻搭著他的肩，好奇的問。

「不是我認真。」眼神未離開過那本筆記本上頭娟秀的字跡。

「那是抄給誰的？」

「矮子。」

「你說徐湘寧？」

「嗯，她感冒。」聽聞此句，小楊瞬間石化。

等等等等……不論是誰，就算是他這個兄弟請假曾柏凱都沒如此貼心，說不定他連自己有請假都不知道。

但徐湘寧不過請個一天病假，就讓曾柏凱放棄自己的補眠時間乖乖抄筆記給她…？！

「……兄弟，你喜歡徐湘寧？」

「嗯。」

小楊再次石化，「這麼直白的承認，你該不會等一下就要殺我滅口吧！？」

「你再吵我會考慮。」曾柏凱修長的手指依舊翻著那本粉紅色的筆記本。

小楊感到一陣心酸。但仔細想想，其實曾柏凱喜歡徐湘寧似乎有跡可循：

常常叫她矮子，惹得徐湘寧追著他跑過大半個校園。

有時藉著教數學題目為藉口，靠得離徐湘寧很近很近。

當徐湘寧生理期，還會丟一罐她最愛的熱可可給她，假裝是自己買錯的，其實明明就跑了好幾家超商才買到。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只有跟徐湘寧鬥嘴，曾柏凱才會一改冰山本質，句子不僅變長，連話語中都帶著豐沛的情感。

曾柏凱和他人對話，能短則短，能不說就不說。跟他講話就像是靠近西伯利亞冷高壓一般，凍到不行。

小楊再次感到一陣心酸，畢竟和曾柏凱認識已有八年之久，自己竟然還未升級成曾柏凱心中的VIP。

「你和徐湘寧認識多久了啊？」到底要認識多久，才能和徐湘寧一樣成為VIP呢？

「十八年。」

十八年……他們今年十八歲……小楊歪頭苦思到底是幾歲認識的，「哇靠，在肚子裡就認識了喔？！」

「嗯。」

小楊一陣苦悶，只覺得今生肯定永遠登不上曾柏凱心中的VIP位置了。

小楊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最近有個學妹不是在倒追你？」

「嗯。很煩」

「呵呵，如果你不要的話，不如介紹給我……啊！」小楊因吃了曾柏凱一記爆炒栗子而哇哇大叫。

「我怎麼會交到你這種變態朋友？」

小楊反駁，「我才不變態！欸！等等我啊！曾柏凱！」急忙追上曾柏凱離去的腳步。

事後小楊發覺，那是曾柏凱對他說過最長的一句話，心情十分地複雜。

－－－

拿著筆記本，曾柏凱從未如此緊張過。

「冷靜點，曾柏凱，你只是來送筆記的而已。」

平復著心跳，曾柏凱戰戰兢兢按下徐家門鈴。

「叮咚~」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女孩帶點沙啞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哪位找？」

「矮子，出來。我來幫妳送筆記的。」

「曾柏凱？等我一下。」

一陣繁瑣的開門聲從門的另一頭傳來，女孩雖然戴著遮了將近半個臉的口罩，卻仍然遮不住因生病而照成的蒼白。

曾柏凱蹙眉道：「還好嗎？」

「嗯。」徐湘寧努力露出笑容。「我沒事。筆記本給我吧！」

伸手想去接筆記本，突如其來另一隻手卻把她擁入懷中。

「曾柏凱！你幹嘛啊？！」徐湘寧慌了。

曾柏凱不顧徐湘寧掙扎，只是摸了摸她的額頭，臉上的擔心毫無減少，「那麼燙，還敢說沒事？」

「曾柏凱！放開我！」

面對她的反彈，曾柏凱先是以微笑帶過：「我可以不放嗎？」

「我沒跟你開玩笑！快放開我！」

話以至此，曾柏凱聽話放手，努力將失望藏在笑容之中，卻發現徐家內似乎有人看到了一切。

徐湘寧緊張地回頭，但那人已經走了出來：「湘寧學姐不是答應我，會幫我追學長嗎？」

「為什麼她在這裡？」曾柏凱詫異看著言喬欣走出徐家大門。

「她、她說……她喜歡你，要我幫她追你……」

比起徐湘寧支支吾吾，倒是言喬欣十分大方承認：「學長，我喜歡你。」，一個箭步，便上前捉住曾柏凱的手臂，發動撒嬌攻勢。

曾柏凱變回平時的冰山形象，厭惡的甩開言喬欣的手，「滾。」

「學長~這是我252次的告白了，答應我吧？」

「妳一天平均跟我告白5次。」曾柏凱冷冷地看著言喬欣，另一手將徐湘寧拉入懷中，「我喜歡的是徐湘寧。」

「曾柏凱……」徐湘寧不知所措望著曾柏凱的側臉。

「學姐都騙人！明明答應幫我追學長的！」言喬欣不甘心的哭了。

「喬欣，我是真的想幫妳……」徐湘寧解釋著，因生病而引起的頭痛正在持續。

「那為什麼學長總是只對學姐那麼溫柔？！難道不能把溫柔分給我一點嗎！？」

徐湘寧看到學妹哭成了淚人兒，連忙勸說不為所動的曾柏凱，「曾柏凱，你就答應她嘛。」

說著，人就因發燒而昏倒在曾柏凱懷中。

曾柏凱先是慌了手腳，最後以冷冷的口氣道：「我回答妳剛剛的問題……」風聲吹散了答案。

他一把抱起徐湘寧走進屋內，留下言喬欣一人留在原地發楞。

「直到剛剛學長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學姐身上呢……」言喬欣呢喃自語，「也許，是從未離開過吧？」

－－－

曾柏凱替徐湘寧量了體溫，38.5度，還是很燙。

「笨蛋。人不舒服還在替學妹的單相思煩惱。」小心地將徐湘寧額前幾撮瀏海往旁邊撥，想起剛剛徐湘寧努力撮合他們的舉動。

曾柏凱眼簾垂下，「……妳就那麼不喜歡我嗎？」

「妳知道嗎？我很喜歡妳喔。」

「即使妳又矮又笨又雞婆，總是搶著幫助別人，而忘記顧慮自己。」他的口吻帶著笑意。

「但我就是喜歡這樣像太陽的妳，只有妳這顆太陽能夠融化我的淡漠。」

曾柏凱抬頭嘆氣，「我是瘋了吧！跟昏睡的人說這些。」

「我也喜歡你。」

「連幻聽都出現了……」

「你沒幻聽。」徐湘寧露出虛弱的笑容。「喬欣要我幫她時，我真的很猶豫。但畢竟朋友一場，我還是答應了她。」

曾柏凱無奈地望著她，「雞婆的個性果然沒變。」

「但也是因此才知道你的心意啊！雖然很對不起學妹就是……」

曾柏凱露出溫柔的笑容，「笨蛋，就算來幾百個言喬欣，我也只會對妳一個人溫柔。」

「為什麼？」

發現她沒有聽到言喬欣問題的答案，曾柏凱緩緩道出答案：「對我來說，只有對喜歡的人溫柔，那才叫溫柔。」

－－－

蕓沫想說：

寫完之後的感慨：這是什麼老梗的故事啊！

抱歉各位，我目前只能寫出老梗的愛情故事(つД`)還請多多體諒。

整個故事圍繞在最後一句話：「對喜歡的人溫柔，那才叫溫柔。」是出自動畫玩偶遊戲－羽山秋人的撩妹金句之一哦！不知道有沒有跟我一樣的羽山腦粉發現這個呢XD

老話一句，希望大家都看得愉快ヾ(￣▽￣)

註：抱歉創挑主，因為講廢話而超過三千字，如不符規定還請見諒，將會依規定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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