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日常的延伸、身體活動的反射，最後也不記得做過哪些事了又或沒有。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H7nsh9h0
無法阻止負面的情緒不停鑽入，心緒也被大眾使用的詞彙覆及，訴諸於口形容的感受大同小異，如同任由螻蟻啃咬，卻也似被沙粒堆疊。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4Gw54IEl
起先是能夠鬆手俯瞰它滑落的，但不明白為什麼，也不明白從何開始，積攢的重量連同支撐它的力氣也一併從指掌間流失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GTampomm
只在固定的時間做固定的事，不記得上一餐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並不特別感覺飢餓，撫挲肚腩，像飽得沒辦法再踏入任何一家餐館了卻還是踏入進去；抑或結束後但仍覺得空蕩。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YZnsp2WT
兩種情況相互交疊在每一天上演，即便是像這樣的小事而已，但逐漸的什麼都沒把握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s3zUI9LE
將自己的情緒交付到另外一個空間裡，在這裡儘管笑著，你並不認為這是完全虛假的。但要離開接連灌注的方格內你感覺到遲疑，也不再能夠篤定自己身處在哪裡。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ZfDOYg30
竟夜蜷縮在公寓一隅，盤腿凝睇胯間的螢幕，什麼也都沒搞明白。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pOTHsoSS
興許疲乏厭倦，是以當他看見暗巷裡那一幕，與其說因為意外而愕然，倒不如說彷彿陷入命中註定的泡沫裡。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JaMwnct6
在他意識到自己走近那名槍手平舉的武器，他毫不猶豫沒入自己的腔壁。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HHQ4Txu3
槍口必須對準上顎才行。唯有如此方能貫穿腦袋，但當他擊叩扳機時子彈卻已用盡。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O0VvPOst
他忍不住雙膝跪地，並不是因此而感覺到清醒，而是明白就連這樣的機會他也不斷在錯過。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2YhBbJL0
櫛比鱗次的公寓大廈，壅塞得叫人難以想像，屋齡恐怕已有四十年以上，外牆薄磚多已脫落，毫無粉飾的水泥牆滿佈塗鴉及尿漬。
從外部來看會誤以為這裡是條小巷，直到抬頦瞻視便將對眼前如此緊密排列的隔間設置感到驚訝。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gad7gOpb
宛若底部開口的方形格局，左側兩棟，右側並列三棟，正前方一棟。陽台相互對向彼此，且因過分狹隘致使人可輕易橫越，也可視每戶人家毫不避諱晾曬的衣物。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UmfgcxcT
除設置冷氣壓縮機外，有的陽台另外裝設天線；部份陽台堆攢鼓漲的垃圾袋，似乎也沒有人在意裡頭有可能會是什麼；及更多看來扔置已久的生活廢棄物，舊木櫃、鐵桶、冰箱，尚有烤肉盤。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c4GlgG2J
少數住戶似乎也將公寓作為辦公使用，陽台下緣釘有看板；也有直接以手寫布條充當向陽遮蔽物，披掛在窗外的業務內容。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8wQo2l5Z
但無論宣傳看板，抑或積累的垃圾，皆顯得泛白陳舊，令人質疑這裡是否已然化作廢墟。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uQi2hqTg
不過確實有人住在這裡。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ZorHtRkg
自敞開的落地窗確實可以聽見電視播報新聞的聲音，收音機廣播聲和孩子的哭鬧，與費力咳嗽後的清痰；及鍋碗瓢盆相互撞擊，又及人們彼此擦撞——無論那是在爭執途中或宣洩慾望，毫無隔牆似的呶嚷總在一處平息後再在另一處響起。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j1Jy3ibM
各色人種做著各式雜工，妓女與毒蟲，和其他同你我一樣的人，頻頻說要離開卻毫無行動，這種事屢見不鮮。
因為這個地方鄰近市區，又因其社區老舊價格相較其他地段便宜許多。
不明為何，這裡也彷若遭受政府遺棄那般，從未有人出面說明要拆建或者革新這裡。
儼如這裡並不存在。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z9wmeWXG
身穿西裝的男人明顯喝醉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vVQ0nCAA
不只他身上的酒臭味，以及步履不穩的身姿都說明了這一點。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6TH3mK4E
當時已凌晨一點，大廈中央廣場仍有人在外遊蕩。綽號奴虫的小子和他的朋友便是其中一夥人馬。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aQOEXhFZ
奴虫已經認得那名男人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eA0TdHx6
所以當男人路經奴虫面前，險些要以臉貼地的時候，奴虫伸臂攔截了他。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TDapZGhc
其他同夥見狀不由得竊笑，在被問及奴虫接下來要怎麼做時，奴虫只說要帶他回家。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Eg6oEkpE
「你是認真的？」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yLUOVQku
「這傢伙我見過幾次。」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SJILVeyb
其他人面面相覷過後聳肩。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3qgkiHxl
「隨你高興。」
男人被近在耳旁的碰擊聲吵醒。當他醒來遂向旁瞟視，率先入目的是遍及後頸和雙臂的刺青；而一條臂膀擱置在床沿，挨傍在床墊旁的青年則側過頭來，面容滿佈洞環，指腹壓緊橫放的螢幕裡有著他任由青年衝刺的哀鳴。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Ac4GD2Yp
青年第一句話即是要脅，而他根本無所謂。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HgJm7Pi6
但也不能說他不感到震驚。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osiwfMo2
「就算你威脅我也沒用，我已經失業好一陣子，剩下一點存款你恐怕也吸不了幾管。」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3Uk9fc36
「是嗎？」青年似是毫不以為意的起身：「吃麵可以嗎？」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KRSlwgYR
「什麼？」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wKXsX5N3
「雖然我已經煮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VcBnDZ6G
莫名的男人開始食用早已冷掉並發糊的泡麵，而介紹自己喚作奴虫的青年則趴坐在床緣，屈起胳膊埋入肘窩之間，僅注視著他吃飯。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aNdVIST6
「你不吃嗎？」任人盯視著實在難以下嚥，男人詢問道。
「那是最後一包麵了。」奴虫回應顯得理所應當。
「那麼我們分著吃吧。」
奴虫聞言挑眉，下一瞬他驀地撫上男人的腿根，男人抬眼瞄向他。
「……不用，如果你打算留下來吃晚飯，我可以現在就去買點吃的。」
「我為什麼要……」未等男人說完，奴虫當即落下一吻，俯首迎睇男人的雙目。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tuvFiAVQ
「你就留下來吧，然後你不要的這條命就給我吧。」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1tojr9WE
男人聽聞這句話不禁愕然，他仰頭諦視身前的青年，才意識到那晚因夜色昏暗，是以他並未看清楚對方的相貌。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f1YbiHnK
「……你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想攪和販毒那些有的沒的。」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5bV6Ixir
「嗯。」奴虫努嘴頷首，他背過男人坐回床沿下方。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gDJYcBLc
男人原先以為那樣的話語會使青年憤怒，但意外的他並不予以否認。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zUonM9CX
「我不知道求職需要注意哪些事，所以在那之前你就手把手教我吧。事成後我會養你的。」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eMyHmNi4
「……我才不想被個小鬼包養。而且八成在你找到人用你以前，我都已經二度就業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6CVVauzV
「嗯，所以就這段期間而已，我們兩個人一起找吧。」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8xnZhAaB
「一個人重新開始的話很可怕，但如果兩個人的話或許就比較不那麼嚇人了，不是嗎？」奴虫掌心撫挲著後頸，即使刺青近乎掩蓋膚色，但耳後可是毫無遮攔。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k7Df9vhO
男人沒有想到他會聽見這些話。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uzyBtbvw
不是激勵也不是聊表同理。哪怕可能只是眼前的青年一時興起也好。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Ohdct8ch
他以掌心掩面。他沒有青年的坦率，無法在適當的時機坦承，表露出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7LvmS4le
「對不起。」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xpYjOCxl
「嗯。」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z3aIivct
「我不是故意要講那些話的。」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Vb93Xbro
「嗯，是故意的話我就要揍人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ectlqkg5
「……對不起。」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iVkPhYGZ
奴虫起身將男人擁入懷中：「沒事的，沒關係。」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JafmCreh
「為什麼是我？」男人無法理解青年的用意，在他印象中他們也僅只見過一次面而已；也許過去曾經擦肩而過幾次，但那也不構成原因。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HvECsTPR
「要我說的話，那一天晚上你含著槍口的時候，我就有點勃起了。」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k5XrxC0d
「你……什麼？」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erCAx9vZ
「勃起。我已經很久沒有勃起了，我說真的，當下我就想讓你含點別的東西。」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zblfhNpF
「……」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cTPNKoAE
「老天，我想我們還是明天一早便趕緊來找份工作吧。」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lcyDmgPj
男人舉目看著一副無辜表情的奴虫失笑。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prk8fhoz
「首先要從哪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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