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與我的自由抗爭 - 第十六章－黑貓

　　青少年阿洸雙手環抱不少物品從便利商店奪門而出，「有小偷啊！」不管店員是如何大喊，他頭也不回地跑著。

　　逃進小巷子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上有的東西吃了一輪，中途也確保沒有任何警察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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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部分的食物終於飽了一餐，阿洸仰望著巷子縫隙中僅存的白天，不禁開始思考往後的去向。

　　與石虎分開後也過了數天，也早就不知道石虎的去向，只能毫無目的地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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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真的要獨自一人逃到國外？

　　阿洸心底滿滿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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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張不知從何飄來的紙砸在阿洸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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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一把將紙抓起來，無奈的神情把紙張看過一遍，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紙張還算新，但是上面印著頭像，下方的字大大地寫著「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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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多少這類的東西要收啊？」在巷子口傳來人的聲音讓阿洸下意識地躲在大箱子後窺探情況。

　　那是兩名身穿簡便的清潔服，一人嘴裡滿是抱怨：「已經收了不知道幾百幾千張了，而且為什麼非得全部都清掉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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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政府就是那種調調。」另一人悠哉地答道，而繼續將整理成袋的東西繼續打包。

　　「失蹤耶！怎麼會連人消失都坐視不管？而且這數量……」他翻了一張又一張，上面的人像沒有一張是重複的。

　　另一人深長地吐了氣，「年輕小夥子，你大概也是被學校荼毒太久了。這個地方、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實殘酷。」語畢，接著把整理好的袋子提走。「裝上車吧。」

　　「你也沒大我多少啊……」他在後面碎念著小聲吐槽，把剩餘的袋子一起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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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去以後再次迎來寂靜，阿洸對大量失蹤這事不得不思考。即便有時會有失蹤事件，但大量失蹤這事倒是頭一次發生。做了多方猜測，雖然不是很願意往那個方向，但也唯有那個方向才有可能達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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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掉這些是什麼意思啊？」不遠處傳來女人的怒吼打斷了阿洸的思緒。「我家人都快消失不見了！還收掉這些東西你們還有良心嗎？」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又怎樣？你們就不知道家人音訊全無的痛嗎？這點東西掛滿牆又礙了你們的眼嗎？」女人的口氣咄咄逼人，完全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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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東西給我還來！」下一秒接著是一記紮實的捶肉響聲。

　　雖然這不是必要的，但還是想親眼看看，究竟變成如何弱肉強食的世界，把這印象繼續加諸在不抱期望的社會觀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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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輕聲漫步，躲在牆角後的他只露出半顆頭窺探，結果完全不如他所想。

　　拿著提袋的清潔員被揍倒在地，他撫著腫脹的臉頰，眼前又迎來黑影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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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摔角一樣，清潔人員完全被壓制在地，一味地用手臂阻擋，也無法消除她滿腔的怒火。

　　「我家人都快沒了，對得起大眾嗎？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為什麼失蹤的不是你們啊！」拳拳到肉的紮實聲響不像是一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性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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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來的瘋女人？

　　雖然另一名看來稚氣未脫的年輕人看來很慌張，但阿洸並沒有想理會的意思，只打算瞄這眼離去。

　　但就在離去之前，一隻黑貓的身影映入眼簾，完全不看氣氛地闖入了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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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來的死野貓？我連你一起打！」她完全是發瘋打上癮，連一隻路過的貓都不放過地狠踹一腳。

　　黑貓唉了聲，毫無抵抗力地滾了幾圈。

　　她接連忙地繼續揍人，「去死吧！去死去死！」彷彿連最初的目的都忘了，成為了一個怨恨滿滿的殺人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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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貓爬起身子，沒有任何畏懼地再次慢慢靠近瘋女人。

　　「怎樣？死野貓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這次……」上一秒還大聲嚷嚷，下一秒卻消失無蹤。而人呢，確實也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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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貓滿足地舔舔嘴，被毆打的清潔人員愣地瞪大了眼。

　　「為什麼發愣啦？快點逃啦！」另一個人又是拖又是拉，這才讓他反應過來，頭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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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們遠去，一切又落入寂靜。

　　黑貓踩踏著散落的紙張，像是很強的反派散發著無法輕易踏入的氣場。哪怕只是踩到邊緣都有可能被撕裂。

　　阿洸決定一步一步退，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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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黑色黏液冷不防地打上巷子上的牆面，只差些微的距離就要命中阿洸的頭。

　　而這條黏液的延伸是從黑貓的背上發出，還有幾條正蠢蠢欲動著。

　　「該死！」阿洸暗罵了聲，閃躲數道襲來的黏液後直往巷子內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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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小的巷子完全是對方施展身手的空間，黏液如同蛛絲遍布，但阿洸靈巧的動作像是特務般，空中受身翻滾完全難不倒他。躲過天羅地網之後，迎來的是巷子另一端的光明。

　　但這也僅僅是來到大街上，阿洸馬上拐彎一路狂奔，黑貓仍在後面緊追不捨，哪怕是要閃開推開人群也要想辦法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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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那些路人可能會因此被吃掉而有些良心不安，但是能拖延時間的話，也不為是一個方法。回頭一看，那隻黑貓仍然緊追著，距離不僅沒有拉長，反而更加貼近。神奇的是牠不會去攻擊路人，也沒有展現那奇異的身體，完全針對阿洸而來。

　　究竟是怎麼個回事？阿洸也不明白。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盡力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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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拐彎、攀牆，甚至從一間屋子飛越到另一間屋子，這些跑酷動作完全難不倒他。但麻煩的是黑貓完全無視這些障礙，簡直是一位跑酷選手緊追不捨。

　　重新回到街道上的他眼見眼前就要紅燈，更是加緊了速度跑過去。

　　不出乎意料地，還沒到時便已經紅燈，但他仍毫不猶豫地衝出去。不管車子怎麼從他身旁劃過，又或是喇叭如何喧囂，他行雲流水的動作完全不在乎這些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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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看到對面一名小孩不受控制地走上馬路，硬生生地把阿洸拉回現實。憑著本能的行動，閃躲過車流後一舉抱起了小孩，順利地到了對街讓小孩免於車流的災難。

　　一名母親慌忙地跑來，看了看小孩的情況，確定沒有異樣後連忙道謝，阿洸也只是擺擺手表示。

　　但背脊發涼讓他快速地回頭，那隻黑貓就在正後方。為了應對眼前的狀況而完全忘了這隻的存在，也沒想到牠可以從混亂的車流中來到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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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潮洶湧的街上喧囂聲不斷，哪怕少了一個人也不會有人發覺。就算再逃跑也肯定是不可能比牠的黏液速度快，阿洸放棄抵抗，待在原地接受自己的命運。

　　黑貓卻完全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對視幾秒後，像是覺得沒意思般倖倖然離去。

　　這時規律的警報聲響起，架在大樓上的大螢幕映出阿洸闖紅燈時的影像。不僅特寫阿洸的臉，一旁該顯示資料的地方卻出現許多問號，阿洸趕緊拉上連身帽隱藏自己的樣貌速速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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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人煙相對稀少的街道上，再次瞥見那隻黑貓當場又吞噬了一個人。雖然看過了數次，但可以輕易奪去一個人的性命而不著痕跡，還是令人相當衝擊。黑貓回頭撇了阿洸幾眼，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也許貓就是這麼難以捉摸的個性，但成為了膠的貓真的還保有自己的意識嗎？對於會不會攻擊人這件事有所保留，但這隻膠貓的存在實在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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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後面的話，說不定可以……

　　阿洸猜想，漫步地跟在其後，決定牠走到哪就跟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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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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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長官是……我的爺爺？」曉晨呆愣地答著，盡管腦中還是一片混亂。

　　待在警爺家中的他們簡單地說了以往的事，這件事對曉晨來說資訊過於龐大，只是表面上很冷靜。

　　「我知道這有點突然，不過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警爺粗糙的雙手輕輕將曉晨柔嫩的雙手包覆，「抱歉，之前的舉動應該把妳嚇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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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晨冷靜地搖搖頭回應，問道：「為什麼我對爺爺完全沒有印象？」

　　警爺先是愣了下，接著取代的是一片和顏悅色。「這也難怪了，畢竟已經是妳很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有空就會去看看，只是後來忙了，沒時間了。怎麼知道在後來聽到消息時，已經被告知我女兒，也就是妳的媽媽已經……」

　　沒有繼續告知下去的沉默，曉晨瞭解其意而面露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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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爺見狀而改口道：「但至少妳現在在這裡。」他接著接雙手放在曉晨嬌小的雙肩上，「妳是我僅剩的血緣關係，我希望妳可以活下去，妳可以逃到國外嗎？」

　　曉晨低頭沉默，警爺不放棄地接話：「我知道妳很擔心他們的安危，但是我現在最希望的是可以確保妳的安全，至於他們的下落我們會繼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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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只是一秒，等待都是煎熬。

　　本想放棄的警爺，終於等到了女孩的點頭答應：「好。」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H9bta8h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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