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與我的自由抗爭 - 第十章－黎曉晨

　　「姊姊！」阿洸大聲呼喊著筆直地伸出手，能夠握住的只是一團空虛的寂寞。

　　夜色的月光照耀在手上，冷風的吹拂讓他不得不打了哆嗦，空氣混雜著灰塵讓他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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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阿洸的意識較清醒後，腦袋裡那些閃過的畫面深深地烙印著。

　　明明不是自己的記憶卻像是親身經歷，真實到彷彿還能感受到那些黏液在身體裡滾動。

　　但說到黏液，不得不讓他想到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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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黏液的化身－石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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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沒有月光，在這漆黑的夜晚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來回探望了下，幾面剝落的牆又或畫滿了塗鴉，顏料罐又或空的飲料罐隨意棄置。從裸空的窗戶看出去，略能看見外面已經熄燈的大樓還有亮著清幽的街燈，安靜地彷彿沒有其他活人存在。

　　就這些來看，似乎是身處在城市當中的一棟廢棄建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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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身則是躺在一片大木版上，看來自己是被刻意放在這，但怎麼探望也沒看到那期望的身影。

　　雖然手腳像是激烈運動後感到疲憊疼痛，但他仍是使勁地起身過來，「唔！」肩背上的一點散發著強烈的痛楚讓他喉嚨發了聲，硬是用雙手撐著地板才不至於又倒回去。

　　這痛楚也讓他想起來他失去意識前確實是中彈了，本該是在墜樓之時就要結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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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黑暗中透出了熟悉的聲音。

　　阿洸循著聲音向上方一看，石虎正躺在上方的梁柱上，看似愜意地觀望著窗外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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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決定起身，尋找了面可以支撐的牆，迅速地踩踏而上後，將其當作跳板反向跳地更往上一層。

　　雖然是如預期的捉上了梁柱，「唔！」但肩背上的傷口痛楚差點讓他捉不住。

　　不經意地與石虎冰冷赤紅的雙眼對視，彷彿阿洸就算摔下去也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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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費了近乎所有的力氣爬上石虎所在的梁柱，石虎雙手抱頭而躺倒顯得輕鬆愜意。

　　雖然阿洸站著看似氣勢上佔了優勢，但像是面對一名深藏不露的武士，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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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沒有吞噬我？」雖然是會挑起石虎的敏感神經，但也唯有這樣，阿洸才能解潛藏在心中許久的困惑。

　　「我想不想吞噬你管得著嗎？」石虎的回嗆，阿洸不以為意，只是安靜數秒的空氣讓人倍感壓力。

　　阿洸吞了口水，只好繼續用話術的攻防戰來取得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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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背上的子彈我取出來了。」最先打破沉默的反倒是石虎。

　　「……我實在猜不透你在想什麼。沒有吞噬也好，取出子彈也好，甚至在我墜落的時候你大可直接跑走。追了上來後又讓我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石虎沒有回答，讓好不容易的活熱的氣氛再次陷入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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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記憶……是你的對吧？是故意讓我看的嗎？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麼？」

　　「你知道問太多問題會讓人覺得煩躁嗎？」

　　石虎接著有所動作，阿洸防備地向後退了步，沒想到石虎一躍而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頭也不回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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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姊姊你也知道對吧？」

　　石虎停下腳步，看似是被阿洸的話說到了重點。

　　「……你最好趕快離開這個國家。」他拋下這句話，接著透過破碎的窗戶一躍而出，跳出那常人不可能有的高度，再次消失在皎潔的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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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什麼都沒問到，人也離開了，一切又回到原點。

　　就算現在衝出去，那腳程可不是靠毅力就能夠追上。

　　太多的困惑與不解縈繞在心頭，連該何去何從也已經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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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真的要像他說的直接離開？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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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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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最後還是沒能找到他們的去向。」警爺拉下了帽緣向女孩以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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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回到了警局，夜色拉下了垂暮，所有人無一不疲憊地趴倒在桌上，只剩警爺和女孩仍保持著精神。

　　「搞什麼東西啊？到底找人找到哪去了?」局長站在一旁大聲訓斥著先前跟他一同酒醉回來的同事，他們長時間的出勤加上酒精殘留，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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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他不這麼搞事說不定還有機會……」吳悠無力地趴在桌上，嘴裡小聲念著局長的壞話。

　　先前明明到了城鎮卻被封在外圍，局長前去談判久久未果。

　　女孩遠遠地發現到阿洸及石虎的存在後，警爺便立馬上車，帶著她們衝破封鎖線。

　　只可惜最後石虎帶走了阿洸，消失在城市的某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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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聽了答覆後搖搖頭，「知道他們還活著就好了。」

　　「妳……」警爺欲開口的話又吞回肚裡，女孩純真閃亮的眼神等待著答案，使他更是拉下了帽緣以遮擋自己的面貌。「妳有打算離開這嗎？」

　　在旁人聽來或許是單純的離開此地，但她明白這話背後的意思而苦思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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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女孩小聲地答了話。

　　「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找到他們的機會，但至少想確保妳的安危。」警爺半蹲下身子與女孩同高，認真而安穩的口吻說道：「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幫妳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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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久久不語，看來是沒辦法下決定。

　　「那這樣吧，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女孩思考良久，猶豫的神情緩緩開口，「……黎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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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曉晨？」警爺的腦海裡閃過了在某個大型實驗室的回憶，裡面有著數個大型培養柱關押數個沉睡而似人非人的生物。在那前面，警爺與一名穿著實驗白袍的女人談話，在女人的懷裡抱著襁褓的嬰兒。

　　警爺的雙手緊緊抓住女孩的雙肩，相當驚愕的女孩看著警爺，他深情凝望的眼神混雜著悲傷與欣喜，女孩無預警地被抱在懷裡，從身體上感受到的顫動接收了悸動的情緒。

　　不曉得該做何反應的她，將纖細的雙手繞過龐大的身軀，回以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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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悠錯愣地看著這幕坐直了身子，只剩局長謾罵聲充斥著無聲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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