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故事（要含浪漫情節，不拘束劇情） - 心停

「嘭！」

她又拍桌子了。

「你永遠都不覺得你自己有錯！」

一，二，三，四，五。

就如公式般準確，她站起身，拿起手袋，轉身就走，而整個過程剛好是五秒。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已經經歷過十數次的過程，能不清楚麼？

女人發男人脾氣的原因有很多，但男人不發女人脾氣的原因卻只有一個：他還愛著她。不幸的是，我就是個還愛著她的男人。所以我追了上去。

六，七，八，九，十。

另一段五秒。從她離座到我拉住她的手，就連我拉她手臂的位置，也是每次一樣。

「美華——」那是她的名字。

她轉身，把我拉她的手甩開，就像一個熟練的網球員，每次揮動球拍的力度也是一樣。

「夠了！我不要再聽你的廢話。你這番話我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哪一次你有改變？你不要以為你......」我也是。

二，二，三，四，五。

在她罵了五秒後，我會說「美華，為什麼每次你都要這樣，明明是很小的事，你硬要說得很嚴重似的......」這又是另一段五秒。五秒後她打斷我的話，冷冷地說：「你繼續騙你自己吧，我不想再跟你繼續吵下去。」然後就走了。我沒有再追上去拉住她，因為我知道再追也是沒有用。

但我這次沒有將那句說出口。

當她罵完五秒後，等待著我說「美華，為什麼每次你都要這樣......」，我卻沒有接下去，而是從褲袋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槍。

「嘭——」

我本不想她承受太多痛苦，卻沒能忍心朝她美麗的面孔開槍，只好打在她那有點發育不良的胸脯上。

六，七，八，九，十。

從拔槍，到倒地，也是剛好五秒。

這是唯一能把我們從這個循環中解放的方法。每次吵架，到復合，又因別的事再爭執，吵架，再復合，我們都掙扎不出來。我累了，她也累了，只是我勇氣比她大一點。

我把槍管塞到口裡，沒有半點猶豫。相同的景像已在我腦海重複想像過太多次了，沒有需要再懼怕。

相同的槍聲，相同的姿勢，倒在同一片血泊上。我們都如此相似，卻忍不住彼此折磨對方。

很多人以為當人吞槍後就會直接死亡，其實並不然。人還能多生存兩三分鐘，大腦神經會急速跳動，有點像我們做夢的時候。

我卻夢到了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初中時我經常被同學欺凌，班上的朋友沒幾個，也就常常獨坐在課室的角落裡。是她有天走過來，雀躍地跟我說：「看，我們戴的是一樣的錶。」很爛的開場白，對吧？但自此我在班上也有了第一個朋友。那只錶的模樣我已經記不起，是淺藍色？深綠色？抑或是粉紅色？是電子錶還是跳針錶？忘了，竟然忘了。卻唯有她的臉忘不了。

美華臉帶一絲微笑，在血泊中努力將手伸向我，我也吃力地伸出手，用盡最後一分力牢牢地緊牽著她。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倆的錶，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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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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