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一次換眼，讓我變成魔鬼（卷十已推出！） - 第二章鏡花水月

碰！

有人在我旁邊的桌子上用力拍了一下。

被拍擊聲吵聲的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發覺自己正身處課室裡面，大部份同學都已經吃完午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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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四周，我疑心暗起，剛才明明在天台昏了過去，怎麼又回到自己的位子？難道剛才的都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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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漢，那紅眼……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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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瞳孔可能已經變得血紅，我連忙把左眼閉上，站起身來想去洗手間看看，卻發覺正我旁邊的女同學，正給幾個男生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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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竟敢不把我放在眼內！」一人對著女同學怒吼，我單著眼一看，怒叫者正是班上的惡霸，名字我卻想不起來。

惡霸長得比同級的男生都要高大壯碩，平常作威作福，不知道今天為甚麼挑上那位女同學。不過，這些都跟我沒關係。

「你們可以讓開嗎？」我向他們問道

「你是甚麼東西？要我們讓路給你，看不到我們正在教訓她嗎？」惡霸的一個童黨推了我一下。

「我要上洗手間啊，可以讓我先去嗎？」我稍微把頭別過，避免別人看到我臉上異樣。

誰料他們竟把這別頭動作，當作是不屑一顧的意思，只聽得惡霸低呼一聲，餘人便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圍成半圓不讓我離去。

其他同學司空見慣，全都視若無睹，自顧自的幹活。

「畢永諾，你竟然看不起我！」惡霸扯住我衣領，把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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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仍然沒有正眼看著他。

「看著我。」惡霸道。

「我左眼入了……啊！」不等我把話說完，惡霸已經用力地把拳頭往我肚上鑽。我曲著身按著肚，刺痛使我乾嘔了幾下。

「你看，還是不看。」惡霸拉著我的頭髮，逼使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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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單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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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我叫你用兩隻眼來看我啊！」兩名童黨把我手拉開，另有一名拉扯著我的頭髮，惡霸只是不停用力揍我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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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一拳，又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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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再打他了！」女同學在旁尖叫，可是眾人都沒理會她。

「看我！我叫你看著我！看著我很令你難受嗎！」惡霸一邊打，一邊怒叫。

惡霸拳頭的力道越來越重，我終於承受不了，口裡一甜，嘴角流下一條殷紅血線。那絲血腥，使我心中湧起一陣悲憤，想動手反抗！

無奈手腳被數人控制，動彈不得，我只能單眼瞪著惡霸，嗚嗚低號。惡霸見到我嘴角血絲，滿意似的一笑，然後一拳轟向我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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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我的左眼忽然在微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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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打開吧。」

一把既妖異又磁性的聲音剛讚進耳中，我的左眼已經自然而然地睜開了。

就在我睜開眼的瞬間，四周忽然鎖在黑霧之下，除了惡霸，餘人通通被黑暗吞噬。

我看看惡霸，只見他全身靜止，轟向我的手也凝在半空。他眼神依舊憤怒，卻猶像著了魔般，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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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那妖異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

「幹得好，你現在已經進入了這大個子的思緒當中，你想他在現實中出現甚麼幻象，集中精神想一遍就可以了。」那聲音的主人，似笑非笑地道。

我嚇了一跳，因為聲音就在我耳邊發出，彷彿有人貼著我的臉在說話。

「你是誰？」我環顧四周，但除了惡霸，就只有漆黑，我再看不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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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算是你的同伴吧。」聲音的主人回答。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辨？」我焦急問道，因為我害怕離開不了這個幽靜黑暗的環境，我只想四周變回原狀。

「都跟你說了，集中精神去幻想啊。」聲音的主人略為不耐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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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我不知道該想甚麼啊！」我叫道。

換著是他人，我想早以為自己在作怪夢，但才剛經歷過在天台換眼的我，倒是明白眼前一切都不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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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不是把你毆得遍體鱗傷的嗎？你現在正好趁機報復，你想他看見甚麼可怕的幻象，待會兒他便會如親歷其境般，感受一遍。」聲音的主人狡笑了一下，「試試看吧！」

想起剛才被他毆打到吐血，血腥味仍殘留在嘴角，我的怒火便再次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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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惡霸兇巴巴的樣子，惡念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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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毆我毆得很痛快吧！」我冷笑一下，「既然你那麼喜歡欺凌弱小，就讓你欺負個夠！」笑罷，我便集中精神，把預備好的情景，重頭到尾想一遍。

很快，四周黑暗全退，環境又回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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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期待著惡霸會有甚麼可怖的變化時，剛剛靜止了的拳頭已經擊在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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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吃痛，心下正大感奇怪的時候，惡霸忽然問道：「為甚麼會有寶寶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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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我的嘴角不禁翹起，因為我知道，他的惡夢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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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因惡霸這一句話而摸不著頭腦，因為除了我和他，應該沒有人能看得到課室外有數十個嬰兒

，正一個接一個的爬進門口，然後向著惡霸爬行過去。

嬰兒們全都露出無邪的笑容，可是他們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甚至連叫聲，都是一樣。

無數個嬰兒緩緩爬向惡霸，惡霸不敢相信眼前景象，但也得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卻，最後整個人緊貼牆上，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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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們依舊向他逼進，一模一樣的「娃娃」叫聲此起彼落，但當為首的那名嬰兒爬到惡霸旁邊時，那雙嫩白的小手，忽然抓緊惡霸小腿。

突然之間，所有嬰兒立時發出一模一樣的歡愉笑聲，然後通通用雙腳站起來，並跌跌撞撞的跑向惡霸，用力抓住他！

惡霸見狀大駭，連忙把正往上爬的嬰兒拋開，可是嬰兒數目實在太多，他怎拋也拋不完。

其他同學見惡霸忽然瘋了，不停自言自語，還指手劃腳起來，莫不離他遠遠的交頭接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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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們如潮水般湧至，不消一會已經把惡霸的下身埋了大半，有些更扯開他胸前衣服，咬扯起他的乳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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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本身也不知所然，可是被這群不知從何出現的嬰兒弄得心煩氣躁，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劇，把一個牢牢抓住他手臂的嬰兒往牆摔！

惡霸的臂力一向甚大，這麼一摔，嬰兒的頭顱當然立時開花，爆出來的腦漿全都濺在惡霸身上。當惡霸以為那嬰兒已經死了，想把他拉走時，那頭顱不全的死嬰忽然瞪著眼，張口尖銳大叫！這時候，他身邊的嬰兒都像先死的那個銳聲尖叫，然後頭顱同時炸開！

腦漿四散下，嬰兒們突然天真不再，每人都換上了一張可恐邪惡的臉，統統張口噬向惡霸！嬰兒的口勁出乎意料的大，惡霸立時全身劇痛，傷口處處，血流不止。

他拼命揮拳，想把嬰兒從身上擊走，可是嬰兒的數量實在太多，很快已經把惡霸按在地上。

有些嬰兒咬他身體，有些拉扯他的頭髮，有數個更把他的嘴強行拉開，然後把腦袋流出來的漿液倒進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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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全身被壓得動彈不得，被迫要把所有腦漿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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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頭發出「荷荷」聲，面露慘痛的神色，可是按著他的嬰兒卻沒有絲毫同情，反而都在猙獰地笑

。

終於，惡霸抵受不住，雙眼一翻，便即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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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們見他暈倒後，全都向著我咧嘴一笑後，便即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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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又回復原狀，只是惡霸躺在地上失禁的樣子比較突兀。

同學們都被惡霸方才毆打自己的異常舉動嚇倒，人人只是呆在當場，沒有作聲。一個惡霸的童黨首先清醒過來，連忙跑出課室向老師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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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坐位上欣賞自己的傑作時，忽地想起左眼的異樣，於是便忙把它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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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閉了，一般人不能看到魔瞳，更何況你的魔瞳已在沉睡狀態，跟平常沒分別。」這時妖異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幹得不錯嘛小朋友，頭一次運用魔瞳就可以把他嚇成這個傻樣子，我看他這次定要變成白痴了。」

說罷，聲音的主人哈哈大笑。

「白痴？有那麼嚴重嗎？」我輕聲問道。

據我觀察，那人說的話只有我聽到而別人卻不能，既然有此本領，我推測就算我小聲說話，他也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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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聲音的主人立時回應道：「當然會哪，雖然我不知道你使他看見了甚麼，但看來他受驚的程度也不輕啊。怎麼了？你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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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人平常可惡得很，將來也不會是甚麼好東西，現在把他變得痴呆的也不錯。」看見惡霸現在的樣子，我心裡暗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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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真是邪惡得很，果然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魔鬼。」

「魔鬼？」這名詞，剛才換眼睛的時候那男子曾提及過。

「對啊，你就是魔鬼，不然你怎麼能安上魔瞳？」

「魔瞳？你是說我現在那顆左眼嗎？」

「嗯，那是魔鬼才可擁有的眼睛。嘿，你的老師們快要來了，晚一點我再找你說清楚吧。」說罷，他便沒有再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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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到達後不久，救護員亦緊接到來，把惡霸送去醫院。

老師把同學們都喚了去詢問當時的情況，但所有人根本都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見到他在毆打我後忽然發瘋，朝空氣拳打腳踢。

同學們當然都沒有把惡霸毆打我的事說出來，因為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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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問到我身上的傷時，我也只是支吾其詞。調查的工作初步完成後，下課的鐘聲便響起了。

老師說有需要的同學可以留下接受心理輔導，不過身為原兇的我，當然立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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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爸爸還沒有回來，我在廚房弄了個方便麵吃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躺在床上，我思索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越想，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怪事相繼出現，使我的疑惑有增無減，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到多少害怕，反而隱隱有點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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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一個魔鬼？

我的左眼是魔鬼的象徵？

那麼今天那男人也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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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疑問在我腦海盤旋不休，魔鬼，魔瞳，我被這些突然出現的古怪名詞弄得頭昏腦脹，但一切也只能待到晚上那怪男人或神秘人出現時，才可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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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給我打開窗子吧。」妖異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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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驚，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轉頭看看窗外，卻被眼前的景象使我傻了眼。床頭的窗框外，正坐著一頭通體黑得發亮的小貓。

黑貓與我默言相對，但牠靈動得過份的碧綠眼睛，卻瞪得我毛骨悚然。

正當我在疑惑牠是不是那個神祕人時，黑貓忽然口吐人言：「呆子！還不快點給我開窗。」正是神秘人的聲音！

我連忙走上前打開窗子，但窗子才開了一道小罅隙，只見黑影一閃，黑貓已經坐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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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初次見面，我叫拉哈伯。」黑貓搖著長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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