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在怪責自己，令沉重的靜默不斷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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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該如何打破這個困局，因為本應供應給大腦的血液被下半身搶走了。明明我已經沒有聯想色色的事情了啊……心裡想著不要但身體很誠實嗎？有沒有可能是疲勞導致的那種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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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我採取任何行動之前，老婆已經吃完了她的白粥，默默地伸出雙手把我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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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必須彎腰下來掩飾勃起，導致步姿變得更加狼狽，害老婆的臉上又多添了幾分擔憂。直至步入昏暗的睡房裡，我爬回床上蓋好被子，才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不必再受限於可恥的勃起，可以表現出精神奕奕的樣子以減輕老婆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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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還有沒有甚麼吩咐？」正好老婆也急需一個重建自信的機會，我就隨便拜託她做些事情，然後一口氣恢復健康讓她開心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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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該拜託老婆做些甚麼呢？因為馬上就要睡覺了，刷牙之類嗎？但老婆才剛把我扶進睡房現在又要再扶去廁所，有種害她白費功夫的感覺……不離開睡房的話可以拜託她做些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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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起來，我還沒有洗澡啊。拜託老婆幫忙擦身的話會不會有點乘人之危了？假如不小心發展成那種很棒的氣氛該怎麼辦呢……不，在發展出甚麼氣氛之前，勃起會被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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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嘴唇感覺到了一些甚麼熱熱的液體……鼻涕！是鼻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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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尋找面紙要擦鼻涕，但一時想不起放在哪裡，睡房又沒有開燈，結果被老婆搶先一步找到了。我匆忙地從她的手中接過面紙，擦去即將流入嘴裡的鼻涕，用力吸氣準備把積累在鼻孔裡頭的那些也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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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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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能不能幫個忙？我自己好像擤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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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當然沒問題。」老婆不假思索便已答應了這個請求，並隨即把面紙貼到我的鼻子上：「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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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氣。」，然後在左鼻感受到壓力的同時用力呼氣，「繼續，吸氣——呼氣——吸氣——」，我配合著老婆口令的節奏和指尖的律動，一次又一次地噴發出來，這些把溫熱而骯髒的體液與她的小手僅相隔一張單薄的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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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我輕輕擦拭之後，她收回了那張骯髒的面紙，放在掌上打開來向我展示：「……深黃色的……非常多。」這跟我的思想是否污穢應該毫無關係，幫別人擤鼻涕這件事從客觀角度看來就是如此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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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擤完鼻涕，我感覺舒服了許多，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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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那……還有沒有甚麼需要我幫忙？」只是擤了個鼻涕，距離老婆重建自信似乎還有一段距離嗎？但照顧病人不外乎就是遞點東西、餵點東西、擦點東西，從悲觀角度看來都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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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從根源著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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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能不能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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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婆疑惑得把眼睛睜得圓滾滾的，顯然是有聽沒懂。直至我把身旁的位置騰空出來，半信半疑地歪著頭的她才終於動身坐到床的邊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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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靠近一點。」我搭著老婆的肩膀輕輕一拉，讓她貼近過來。因為她是坐在被子外面，再加上唯一的光源來自客廳的燈光，就算勃起仍然停不下來，也絕對不可能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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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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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特別做些甚麼，就這樣坐著陪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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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婆暫且壓下了心中的疑惑，不再歪著身子抬頭注視著我，而是平穩端正地坐好，依靠在背後的枕頭以及我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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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我開始輕聲地向老婆訴說這半天的感悟：「我已經很久沒有病得這麼嚴重，幾乎忘記了，原來生病的時候人類會變得這麼沒用，就連走路、吃飯、喝水這麼基本的事情也做不好——幸好有你費心照顧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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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我的份內事，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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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睡醒的時候，我發現房間裡沒有人，突然覺得……好寂寞……原來生病真的會影響到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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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因為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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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怪責你，我是在感激你。假如沒有你的話，我今天就是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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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不、不用客氣。」老婆終於接收到了我的心意，隨即害羞得別過頭去、移開視線，如此純真可愛的反應，令我情不自禁地緊貼上去，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己經離開了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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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即抬頭起來，慌亂地伸手撫摸著頭頂的髮絲：「老公……你剛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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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覺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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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是甚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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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給我一個晚安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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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為……誒？為甚麼……為甚麼這麼突、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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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向可愛的妻子撒嬌。」我緩緩彎腰下去，在昏暗中貼近了她的臉龐：「如何？能不能給抱病在床的丈夫一個晚安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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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假如是你的要求，當然……當然沒問題。」老婆首先直視著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逐漸前進，後來突然輕咬下唇，鼓起勇氣加速衝刺，輕快地啾了一下，在我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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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完臉頰的她隨即拉開了與我之間距離，呆滯地思考了許久才說出應有的台詞：「那、那麼……晚安。」隨後她再度恢復了速度，飛快跳了下床往房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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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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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仍然被我抓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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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還有甚麼……吩咐？」老婆並沒有回頭，富有修養的她竟然會這樣背對著丈夫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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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自行下床，以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促使她轉身回來，繼而重新提出請求：「我想要一個晚安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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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不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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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臉上充斥著嬌羞的困惑，但我己經彎腰下來，開始朝著雙唇步步進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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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現在需要多加休息……病情會惡化的……為甚麼你——」她首先放棄了口頭上的反對，隨後身體亦停止了搖動，最終就連表情亦軟化下來不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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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嘴一觸即離，試探般的淺淺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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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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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待她把話說完，我便已封住了她的嘴唇，這次比剛才吻得更深更長，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份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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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只是安份地扶著她的肩膀，而是貪婪地緩慢往下滑動，掃過骨感的背，挽著纖細的腰，把嬌小的她擁入懷中。純情的她起初舉起手臂阻隔在我們之間，隨後卻逐漸沿著胸膛往上摸索攀爬，先是抓著衣領，然後搭住肩膀，最終高高舉起雙臂勾在我的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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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與心終於緊貼在一起，壓抑至今的本能頓時失控爆發，身體渴求著更深層的接觸，舌頭不由自主地探進了她的領域，鑽破堅貞的雪白城牆，肆意橫衝直撞把防禦徹底摧毀，開啟出一條專屬於我的通道，讓我能盡情吸吮封存於深處的甘甜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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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渴得以滿足，頓時猶如置身天國，卻又馬上摔回凡間，狼狽地雙雙落在床上。神智尚未回歸，側躺著的我們呆滯地直視對方迷濛的眼睛，急喘濕潤的呼息不斷打在臉上，驟亂的心跳脈動經由手臂互相傳導，重疊在一起難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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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才終於從餘韻中掙脫，伸出左手撫過她紅紅的臉頰、扶起她尖尖的下巴，在再度往嘴唇進逼的過程中，不自覺地說出了直白的一句：「你的臉好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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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喚醒了她的羞恥心，促使她慌亂地推開了我。「晚安之吻……完畢，晚、晚安！」她擅自宣佈任務完成，隨即轉身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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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沒能把她挽留下來，被她順利逃離了睡房。本想立即追趕出去，但腦袋很沉、身體很熱，完全動彈不得。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但心中的激盪以及胯下的勃起完全無法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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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起猛烈過頭了，甚至開始傳來痛楚。我考慮在老婆回到房間之前偷偷發洩出來，又考慮在老婆回到房間之後的第二回合直奔本疊，又考慮主動追擊出去趁身心尚未冷卻下來展開晚安之吻的延長戰，又考慮純情的精靈少女需要一點時間整理思緒才能真誠由衷地把身心完全交由丈夫引導至充滿危險刺激的未知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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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幸福的苦惱的環繞下，我突然感受到晨光穿透窗簾落在臉上，隨後意識到自己似乎小睡了一段時間。本以為永遠無法平復的一切都已經平復了下來，我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又看看旁邊，開始疑惑老婆為甚麼不在床上，才剛日出不久就已經起床去煮早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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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睡房，到廚房、廁所、雜物房裡尋找，但仍然找不到她的蹤影。我不安地回到客廳，準備坐下來冷靜頭腦理清現況，猛然發現沙發上的毛巾疊得有點厚，定睛仔細一看，才發現老婆就睡在那些毛巾的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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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激進過頭，害她不敢回房間睡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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