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齡賦 - 楔子

「啓始我們的旅程。」

「啊啊啊啊！」齡失足正準掉下去黃泉時，一位路過的少女見此情景，便趕緊跑過去抱起她。

「有沒有受傷？」少女一邊急切的問，一邊揮手叫侍女：「狐雪！立馬備車回府！」

齡掉下來時，早已沒了力氣，只是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句：「想...看...大...夫...」

少女抱着她，登上馬車，一邊用手背輕感應額頭，「有點燙。」一邊吩咐侍女：「回府後請陸大夫來看這姑娘，還有，備好白粥，如有公子上門提親，一律拒絕。今次不許漏掉任何東西！」

吩咐完侍女，少女掀起簾子，外頭下起大雨，她搖了搖頭，放下簾子，回頭看着已經暈過去的姑娘，她心生猶憐。

「可以加快路程嗎？」

半個時辰後，丞相府內。

陸大夫剛檢查完，就開了張藥方，「這姑娘沒甚麼大事的，只是患了小寒疾，按我開的藥方去熬藥湯出來，讓這姑娘喝兩三天就好了。」

「謝謝大夫。」少女向大夫道謝，話鋒一轉，她憂心問了句：「...有我堂兄的消息嗎？」

陸大夫搖頭，他嘆了口氣，「你堂兄自從風災之後，再無音訊，我也托了好幾個遠房親戚去四處打探，但也亳無線索。朝芙啊，老夫暫時也只能幫到這裡了，你好好地繼續打探吧。」

「好...謝謝你，鈴兒，送大夫離開吧。」朝芙忍着哽咽，吩咐侍女道。

侍女點了點頭，并送陸大夫離開。

寢房內除了卧在床上的齡外，只有朝芙一人。

朝芙吩咐完侍女後，回到書房批公文，她隨手拿起一份用紙袋裝着的機密公文，那是從東部連城袁侍郎送來的。

「明日早朝還要向皇上報告東部水災情況呢。」

拆開公文，一塊玉觸的碎片從紙袋掉下，朝芙好奇的拾起，突然她倒下，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在課室中，暖陽從窗中折射，穿過詠桐的手臂，旁邊的同學正埋頭背誦下下星期默書的古詩文，「你醒了？幸虧Miss Ng沒有見到，要不是，她一定把你給打飛的，嘿嘿。」

「你啊...可惡！！這次默書我一定會高分過你十萬倍！！」詠桐笑着回擊道。

芷歆沒好氣看詠桐，只是繼續安靜的埋頭剪裁着一些小東西。

Miss Ng捧著一堆功課本進來，詠桐只是與她默默對視着，似是重遇故人，但又記不清她是誰。

來世相逢，是否記得我是誰...

「朝芙小姐！」狐雪終於喚醒了暈過去兩個時辰的朝芙。

朝芙輕輕揉了揉頭，問：「那位姑娘，可醒了？」

狐雪點了點頭，朝芙披了件兜帽風衣，與狐雪一同來到齡的寢房，打開房門，齡正喝着暖暖的雞湯。

「湯好喝嗎？」朝芙柔笑問。

齡放下湯盎，微笑回道：「好喝。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恐怕我早已失足致亡了。」

朝芙拉開其中一張椅子，坐下來，詢問道：「借問一下，姑娘何否道出大名？如果不想道出大名的話，可以道出小名。」

「好吧。我姓伍，名嵐，字齡。」齡道出自己大名，「那...你呢？」

朝芙笑笑，「我姓周，名詠美，字朝芙。香江周氏，我家人曾當過官，有一些書香世家的風格。」

「而我，卻當上了個破丞相。」

齡卻不解，「為何這樣說？」

「因為...是家父叫我繼承的，原本應是堂兄來當的，但這該死的風災啊！！」朝芙微怒道。

深夜，月色皎潔，在一間房間內，Miss Ng只是尊心的批改五年級的作業本，她隨手翻開一本本子，本子內清秀的字體，可見那人認真的抄寫課文，她拿起紅筆，打了個大勾給那個認真的人。

她合上了本子，看見本子面寫著「周詠桐」，她笑了，但無聲的笑着。

她繼續的批改着，另一邊，詠桐在自己房間痛哭，其實早在三、四年級時，她已經常常半夜在房間痛哭......

她戴着藍牙耳機，耳機播放着《眾生》。

我發問這眾生

眾生於我掌聲

卻未予我身份

「嗚嗚嗚嗚...」

唉，這孩子，依然戒不了這樣痛哭的習慣...

天啊！救救這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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