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魔為伍 - 無底深淵、星辰大海

陸離的眼神空洞，沒有反擊。

“你為什麼讓病患三番兩次的進急診室？！這是我這個月第三次見到他了你知道嗎？！之前都是輕傷，包紮起來就行，這下可好，他這輩子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陸離心裡喀登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他咬緊後牙，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到今天這樣！絕不可以就此罷休！）

他的眼神憤恨，用盡全身力氣才緩和下來，他一把把醫生壓制在地，身上沾了幾抹以鈦的血跡。

“我是樺城刑偵局副局長，陸離，陸地的陸，離別的離。”

陸離做著短暫的自我介紹，這是他的習慣，他不怕被人投訴，應該說他挺想被人投訴的，人們畏懼他的權勢，畏懼他的理性，畏懼到沒有人有辦法告訴他他做錯了什麼事情。

“涉嫌襲警，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將會成為呈堂證供，你有權找律師。”

“切！副局長而已還這麼囂張，我告訴你，沒有我們你們一樣不能活！”

“就是因為你們，我們才活不了。”

陸離回想起四年前，那手槍擺在展示櫃的場景。

“是嗎？！那你也別想聽航以鈦的手術報告了！”

“再加一項恐嚇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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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放開醫生，醫生摸著自己的後頸和腰部，頻頻喊疼。

“痛死我了...搞什麼我又不是嫌犯！”

“你叫什麼名字？”

“要名字幹嘛？你不會要誅我九族吧？！”

“我對你的九族沒興趣。”

“誅我更不行了！”

陸離皺眉，眼前的醫生十分年輕，年紀和陸離差不多大，比他多了一分年輕氣息，還有那與他相異，宛如星辰大海的眼睛。

“我需要你的幫忙，告訴我你的名字。”

“以什麼身份幫忙？”

“線人。”

“真夠臭不要臉的，資訊是我找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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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盯著他，歪頭，露出你再不告訴我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你的眼神，醫生打了個寒顫，默默脫下沾滿血跡的手術服。

“我叫池震，池水的池，震撼的震。”

那一刻，無底深淵照進一點光明，星辰大海多了一分色彩。

以鈦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他吊著點滴，頭部被包紮得實實的，幾個護士把他護送到指定的病房，而陸離和池震看著這一切，陸離轉頭，看向池震。

“你為什麼這麼在乎以鈦？”

“我是醫生，病人的病情我當然要在乎吧？哪有人三番兩次被推進急診室然後醫生還說歡迎的。”

“你在說謊。”

陸離的觀察力以及聯想力是警局裡數一數二優秀的，大概僅次於陸遠，池震瞇起眼睛，雙手抱胸，盤腿坐在地上。

“不愧是副局長啊~觀察力真不錯，是啊，我在乎航以鈦的原因只是因為...我也想找出真相。”

“這是警察的工作吧。”

“警察什麼的，太不靠譜了。你看，航以鈦這個月所有的受傷事件，怎麼受傷的、被誰用的、背後的原因脈絡、還有他的家人，你都知道嗎？都了解嗎？還想要我當你的線人。”

池震撇撇嘴，口袋的徽章閃閃發亮。

“不了解，所以我需要線人。”

陸離放輕了聲音，看著眼前的年輕優秀醫師。

“池震，你能幫我嗎？”

海水翻湧，日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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