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魔為伍 - 我是病人，但我想成為神

“是啊。”

池震轉開藥瓶，把瓶內的白色凝膠狀物體均勻塗抹在陸游鮮紅的心臟上，像極了雪中紅。因為藥物的作用，陸游的心臟劇烈抽動，最後回復了正常心律。

“不用也不行。”

把HFBE-020丟給刀室主任，他微笑著，拿起手中的小藥瓶，在手術燈的照耀下照出了污濁不清的褐色。

“也是，畢竟你的藍圖還沒有完成。”

刀室主任輕輕的推了推池震。

“好了，剩下的我來處理吧，你的藍圖該完成下一步了。”

鈴鐺的聲音迴盪在手術室裡，隱隱刺痛池震的耳膜和內心，他眼神游移，等到再度回過神來，眼睛是那溫柔的星辰大海，他看向手術檯旁的心電圖機，規律的起伏，眼前的人，還有那人手中的藥瓶，都讓他明白知道剛剛的他做了些什麼。他咂了下嘴，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盯著那人的眼神狠戾，像千萬冰柱，試圖刺中對方的內心。

“不要再用其他藥物了，黑貓。”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池震推開手術門。

“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白貓。”

池震輕輕的推開手術門，陸離連忙衝上前詢問陸游的情況，池震滿身的血跡和煩躁的神情都一點一滴的在增加陸離的不安。

“游游怎麼樣了？！”

“他沒事，一會兒就出來了。”

“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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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震的頭微微傾斜，看向陸離的眼神變得冷冽。

“應該問你吧。”

“問我？”

“你給他吃了堅果，對嗎？”

“我沒有。”

“沒有？那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過敏反應？”

陸離皺眉，盯著池震的眼神宛如無底深淵，頸上的軍牌隱隱閃耀著光。

“你覺得我試圖殺害游游？”

“我沒說，你自己說的。”

陸離掏出腰間的槍，對準池震的鼻樑。

“你他X是不是瘋了？！我想殺他？！你這人就是有病！”

“陸離！好了！把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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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琪七手八腳的試圖控制住陸離，身體剛恢復的她根本抵抗不了陸離的力氣，被狠狠的推了下，毫無防備的跌坐在地。池震的衣領被揪住，無底深淵像竄出了火光，照耀了整片星辰，明亮了整個大海。

“我是有病。”

“我他X就是有病，才來當醫生，才來當線人，才來拼命救你兒子。”

“有病又怎樣，只要我堅持的是對的，有沒有病重要嗎？”

池震的聲音顫抖，挾帶著不堪的過去和隱隱的疼痛。

“不重要，陸離。不重要。”

池震甩開陸離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領子，漫不經心的脫起了沾染血腥的手術服，淡淡的血腥味還殘留在雪白的醫師服上，隱隱迴盪在整個空間中。

“只要有人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就會被視為有病。”

池震一屁股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金屬碰撞聲明亮的傳進每個人耳裡。

“但你不是選擇不一樣道路的人，你不能理解這條道路上所堅持的東西，還有他最想達到的終點。”

池震閉上眼睛，後腦勺輕輕的靠在雪白的牆面。

“我是病人，但我想成為神。”

“這條路比沒有走過的人所想像得更艱苦、必須經過更多磨難。”

鬧鐘滴答的聲音在三人中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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