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魔為伍 - HFBE-020 發作

2019/11/12 06:00:17 嘉琪病房

第一縷晨曦從百葉窗的縫隙悄悄溜進，一條條的光影照射在陸離的臉龐，他雙眼緊閉，像以往那樣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打著盹。

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也許是過於驚訝，她坐起身子來，雙手托著下巴，微笑的看著陸離。

嘉琪從沒看過陸離睡著的樣子，陸離也很少在這種不舒服的狀態下睡著，以往就算頭再痛身體再累也會出任務，從沒在大家面前睡著過。

嘉琪看向陸離頸上的項鏈，是兩個銀色的金屬軍用身份牌，一個刻著陸離在警校時所使用的編號以及血型等身份內容，另一個則是楊近的。

“你知道嗎，傳說身份牌是每個軍人的靈魂，遇到戰爭他們認為自己可能會戰死的時候，會把身份牌含在嘴巴裡面，這樣隊友找到他們時還有機會可以把他們帶回去。”

楊近晃著自己頸上的身份牌。

“你會帶我回去嗎？”

“會，而且會帶走一輩子。”

陸離抱著楊近，開心的笑著。夕陽照耀在兩個年輕又充滿希望的身上，那是四年前真實的觸感、温度和聲音。

嘉琪看著兩個反光的身份牌，內心湧出不知名的情緒，酸酸澀澀的，像未熟的蘋果，在末梢上卻快要掉落。

“嗯...”

陸離因為自己手中的資料掉落而驚醒，撿起資料的一瞬對上嘉琪的眼睛，一面無底深淵，一面湛藍無垠。

“我吵到你了嗎？”

陸離坐回位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頭正劇烈疼痛的他對楊近扯出一個微笑。

“沒事，你怎麼樣，還累嗎？”

“沒事，都睡了這麼久了。”

“也是，睡了兩天，挺能睡的。”

“你很討厭耶！”

陸離對著嘉琪比了豬鼻子的表情，嘉琪輕輕的打了一下陸離，愉悅的氣氛一下在病房蔓延了開來。

“陸離嗎？”

一位護士進了嘉琪的病房，但要找的對象並不是嘉琪，陸離站了起來，他只覺得似乎有什麼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您的兒子陸游，病情惡化了，正在發作。”

護士的聲音很沉重，陸離的理智線在瞬間斷裂，他抓住護士的肩膀，近乎崩潰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內科大樓。

“他在哪裡？！”

無底深淵裝載著外頭冷冽的清風。

“快！電擊！”

醫師們把電擊器拿來，卻又被池震阻止。

“等一下！先不要！”

池震的手心冒著冷汗，雙手撐著冰冷的手術檯，檯上的男孩奄奄一息，微張的眼睛似乎在請求池震救他一命。

（要是電擊下去，心臟是好了，但呼吸道和肺臟就完了，而且是救不回來那種！）

池震皺著眉頭，手上緊握著沾滿血跡的手術刀，他能微微聽見手術室外近乎崩潰的低吼。

“游游！”

“好了！陸離！冷靜一下！他不會有事的！”

吵雜的聲響充斥在池震耳裡，他眼神渙散，又突發冷冽。

池震直起身板，示意所有醫師離開，並叫了其中一個醫師把刀室主任找來手術房。

他拿起口袋中的小藥瓶，上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HFBE-020」，在棕色瓶子下極好的隱藏著。

“最後還是得用吧，白貓。”

一個人影走過來，金黃的鈴鐺被手術燈照得微微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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