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魔為伍 - 他眼中的光

2019/11/10 23:56:11 唯立市

陸離一臉不悅的坐在副駕駛坐上，嚴格來說是被綁在駕駛座上。

“我說過我沒事！”

“啊呀哪廢話這麼多，你不相信我開車技術是吧？我樺城第一車神我告訴你！讓你坐下就坐下！”

就是這樣，陸離雙手抱胸，斜眼瞥了在駕駛座上的池震。對於隨時都可能要從家裡趕到醫院的池震而言，飆車已經是家常便飯、不足一提的小事，陸離死死的抓住頭頂上方的抓桿，因為池震的飆車，陸離感覺自己的心臟快嚇到吐出來兩次。

“你怎麼不睡啊？你不是很累嗎？”

（你開成這樣，睡的著才有鬼。）

在心裡暗暗抱怨著，陸離撇過頭去，看向窗外的夜景，雲朵因為沒有光線照耀而顯現一種迷幻的紫，皎潔的月光被雲朵微微覆蓋著，光透不下來，沒有光線映照的湖面呈現污濁的深黑。

“聽說你四天沒睡覺？”

陸離嘆了口氣，不想面對這一切的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又是誰跟你說的了...”

“是誰重要嗎？”

“重要，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一槍打爆他的頭！”

“別動不動就打爆別人的頭啊陸副局...”

池震突然非常能體會雞蛋仔當時的慌張。

車子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微妙，池震的腦海迸出了許多想法，正在試圖組織語言時，陸離開口了。

“我兒子...”

池震想到今早陸游和筱熙的對話，一陣煩躁感竄流全身，他用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節奏，在空曠又寂靜的車內顯得無比清晰。

“我兒子的主治醫師，是不是你？”

直勾勾的盯著池震，感到一絲心虛，池震撇過頭去，掩藏自己慌張的情緒。

“是啊！”

“他的病怎麼樣了？”

“他的病...”

池震想起早上和陸游的對話、那個名字、還有陸游的病情，他煩躁的咂了下嘴，像在整理思緒般的用手胡亂的撥了撥自己的瀏海，卻打亂了所有思考。

“他還能活多久？”

沒有等池震回答，陸離只是冷冷的拋出個問題，語言中不帶絲毫感情。陸離的電話突然響起，規律的提醒聲迴盪在車裡，深吸了一口氣，陸離接起電話，旁邊的池震像是逃過了一場劫難般鬆了一口氣。

“師哥，你在哪？”

“要去唯立市，怎麼了？”

“嘉琪姐昏倒了。”

“是嗎？送去醫院沒有？”

“叫了救護車了。師哥，你不來嗎？”

“今晚會有第三個死者，跟死亡相比，昏倒不算什麼吧？”

“...我明白了，我等等就過去。”

迅速的掛斷電話，陸離稍微調整了姿勢，閉上眼睛，看起來是想稍微休息一下。

“嘉琪怎麼啦？”

“昏倒了。”

“哇啊你沒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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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震被陸離嚇了一跳，車身在寬廣的車道上飄移了一下，池震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態，讓車子回到正常軌道上。

“那...她昏倒你不過去看她啊...？”

“有什麼好看的？”

“人家是女生，總要溫柔點對待吧？”

“都是人，對我來說，只有老人、小孩、孕婦、傷患才是例外。”

池震想起昨晚雞蛋仔在陸離病房外跟他說的話。

“師哥的眼中，早就沒有光了。”

當時他沒有留意這句話，現在他才注意到這句話引申的含義。

陸離對很多事情都很敏感，他很擅長偽裝自己，把自己營造成別人所希望看到的樣子；他很會記恨，有仇必報，像早上在刑偵局他們的吵鬧一樣，絕不手軟；他也很擅長說謊，我沒事、我很好、你休息我處理，全都是說謊。

而那些全都是因為，他的眼中早已沒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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