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萬千 - 第26章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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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群無神論者來說，供奉神明簡直是一件可笑的事。

是科學不可信還是魔法不真實，讓這群魚唇的人類去杜撰一些子虛烏有的、用來哄騙小孩、用來自欺欺人的東西？

身具魔法的他們，對於「求神拜佛還不如求自己」這句話深有同感。

因此他們也不能夠了解，校長為什麼會想要建一座廟，然後去供奉一尊根本就沒有用的神明。

對此，秦朔月作出了解釋：「心理作用吧。」

就跟那群愚昧無知的人類一樣，或許校長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無能為力到⋯⋯只能向著自己最不信任的神祇祈禱。

秦朔月心想，誰家萬象境不是這樣呢，什麼時候都可能出點岔子，更何況是萬象境考驗？

她等著這群小無神論者們無語完了，便開口繼續道：「回來之後第二天，就是萬象境考驗開始之時，早晨我們會先舉辦一個開始典禮，比較值得注意的是，典禮之中會有一個表演節目，也不能算是表演，反正就是給個範例——萬象境教師將會和挑戰者聯盟的選手一齊進入萬象境，費時⋯⋯一天五分鐘，看他們會在裡面過上幾天。」秦朔月笑著比了比自己：「你們也會看到我和選手們一起玩，除了我，你們時老師和其他兩位萬象境教師都會來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從萬象境教室門口，又飛來一隻胖胖的鴿子。

秦朔月饒有興致的伸出手指，讓鴿子停留在在上面：「呦，這次又是什麼事兒呀⋯⋯」

「⋯⋯」

再一次停頓。

秦朔月看著白紙上兩位老師的聯名書，以及校長審核通過的指印，深深的感到無力。

——對不起呀小秦，不是我們不想，只是，哎呀年紀大了，精神不如你們年輕人好，沒辦法再進入萬象境囉，所以你們就跟選手們好好相處吧，我們這群老年人啊，跟不上你們的時代潮流，退居二線，有事可以來找我們哦～

看看那代表語氣上揚的波浪線。

用的賊溜。

還年紀大。

秦朔月嗤了一聲，都被氣笑了。

四、五十歲年紀就大？

在這平均年齡兩百歲的世界裡，爾等還只是個青壯年而已。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把紙張團吧團吧扔進垃圾桶，也不分解了，就這麼讓它靜靜的被遺棄在那邊，對著一眾學生開口：「這下可好，沒有其他老師開場助興。」她比了比自己，再比了比隔壁放映室，裡面放著那個把時冽吸進去的立方：「就我，和你們時老師兩位老師。」

台下學生你看我我看你，沒琢磨出秦老師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朔月看他們一眼，沒有興致搭理他們，繼續講：「表演完之後就是一批一批地進入萬象境了，活下來了的就晉升下一輪，沒晉級的會依照你們在萬象境中的表現給出各項獎狀，所以在裡面死了的話不用太傷心，曾經好像有過⋯⋯」她瞇起眼睛，狀似思考：「一位學生吧，在第三輪被刷下來，但是他的貢獻值卻是他們那一系最多的，所以學校給他媲美第三名的獎勵。這種類型的過往。」

學生第一次聽到「貢獻值」這個新名詞，正要發問，秦朔月缺好像是已經知道他們要問什麼，逕自說下去：「貢獻值要怎麼刷？問我還不如去問校長，他鐵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你的。」

學生們從這語氣中聽出了滿滿的惡意。

結合剛剛收到信之後秦老師垮下來的臉色，嗯，應該是校長又交代了什麼事讓秦老師幹吧。

「全校學生好幾千個，一天一輪，第一輪會先刷到剩下兩千個；第二輪一千個；第三輪五百個；第四輪一百個；第五輪十個；第六輪五個，第七輪——也就是第七天，會再讓他們進一次萬象境，依照資質評估，再決定要不要讓他們進入挑戰者聯盟訓練。」秦朔月用手指捲著一縷黑髮，「每天晚上都會有選手才有資格參加的晚會，一直到第七天晚上，這幾天都不用上課。」

台下的學生炸開了鍋。

他們沒有聽錯吧？

不！上！課！

這待遇妥妥的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啊！

「還有，晉升到前一百名以內的，將有機會享有一年的住宿單人間待遇。」

秦朔月放開手指，笑著道：「好了，現在誰還對萬象境考驗有任何問題的？」

底下眾人瘋狂搖頭。

他們已經被不上課三個字給砸暈了。

份量太大，承受不起。

秦朔月笑了聲，道：「離萬象境考驗約莫還有兩個禮拜，一個禮拜之後我們要全校迎接來自挑戰者聯盟的幾位選手——」說到這第三次被打斷，又有一隻鴿子——這回不是鴿子了，那位發信人非常有童心的折成了一只千紙鶴。

秦朔月見狀還笑了一聲，說不出是嘲笑還是感興趣比較多，不過當她看到紙裡面的內容，忍不住在心中爆了句粗。

這個有點太大。

說的信息量。

千紙鶴上寫著這次萬象境考驗時派來的選手。

下面同樣附上一道代表校長身分的指印，帶著魔力的指印閃爍著淺淺的藍光。

校長審核過，才扔過來的信息。

秦朔月內心中的震撼挺大的，當初她當學生那段時光也沒有來過這麼厲害的狠角色。

來的人是——

「這次萬象境考驗，會與我們兩位老師一起開場‘表演’的選手們是⋯⋯」

「‘甲子’、‘乙丑’、‘丙寅’，還有‘丁卯’。」

當然全部人數不可能就這四個，不過開場表演有這四位鎮場就行了。

底下譁然。這四個稱號代表著什麼他們都知道，從小到大，不管是小時候父母的耳提面命，還是長大後身邊同儕看著挑戰者聯盟錄像時偶爾的一兩句慨嘆，都離不開這四位前輩。

之前說了，甲子是老大，那麼以此類推，乙丑就是第二名；丙寅就是第三名；丁卯就是第四名。

挑戰者聯盟前四名都來當嘉賓，前來開場「表演」，能不震驚嗎？

學生們只顧著互相交流訊息，確認他們聽到的那個是否為他們知道的那個，沒人注意到台上秦朔月的樣子。

秦朔月的背打的筆直，烏黑的而髮尾捲曲的長髮墜在腰後。

唇線繃得很平，只留露出一點如血般的艷紅色，兩道秀眉緊緊擰起。因為她在剛剛竟然莫名其妙冒出了一個想法。

——挑戰者聯盟又怎麼了，怎麼又使出這種招數。

又。

她抿了抿唇，壓下心中那絲詭異的感覺。

她或許，曾經，真的是萬象境挑戰聯盟的一員。

這一句話環繞在她的腦海中，驅之不散，成了一道壓在心頭的不安。

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莫名的又有點高興。

是因為腦中一閃而逝的白色，還有清澈的冰藍色嗎？

她不知道。

她甚至連那代表著什麼都一知半解。

心中隱隱期待著什麼，讓她不自覺的掀起了嘴角，擰起的眉頭緩緩舒張開。

他媽的。

好像有點刺激。

⋯⋯

時冽舉著蠟燭走在最前面，腳底踩著軟綿的紅色海綿，目不斜視的往前邁進。

火光搖曳，勉強照亮眼前這一米多的範圍。

走到一半，他頓住腳步，往後一看——

沒人。

路還他媽被一片暗紅色牆壁給堵死了。

時冽面不改色的走回去，腳輕輕踩了踩軟綿的地面，確實不是紅色地毯。

收回腳，時冽轉身繼續往前。

路的盡頭是一扇木門，推開門，老舊的木門發出長長的嘎吱聲，眼前的景象令他微微驚訝。

岔路口，岔的還是訂有標示「飯廳」木牌的那一條，時冽抬腳往前，仔細檢查了遍木牌，確認這就是第一天他們問過僕人的那塊，便準備前往木牌指示通往飯廳的方向。

路口一片漆黑，甚至連手中蠟燭也只能勉強照亮腳下幾釐米。

沒走多久，時冽微微皺起眉頭，他感覺聞到一股子燒焦味，甚至還有一點腐爛物的味道。

越往前走，腳下觸感越來越奇怪，就好像從走在一塊海棉上變成了走在一塊沾濕了的海棉上。

差別在於，後者會讓腳抬起來的時候沾上一點不知名液體。

時冽看了眼勉強被被火光照到的牆壁，看起來跟地面是同樣材質做的。

不管是什麼，反正不會是好東西。

正這麼想著，彷彿是為了呼應他內心所想，右側暗紅色牆壁中陡然伸出一隻手，成抓握狀，猝不及防，眼見就要夠到時冽握著燭台的手。

就見時冽隨意地一步跨前，輕飄飄的躲過了這隻咸豬手。

豬手抓了個空，在達不成任務的那一刻放棄目標，一秒之內就瞬間縮回牆壁內。

時冽面色微冷，這只是個開端。

果不其然，從地面上不斷伸出許多隻手，從遠端蔓延至時冽腳下。

走廊空間太小，不好發揮，尤其牆壁和天花板也有無數隻手伸出來好像要捉住他，時冽無法，只得先離開再說。

奔跑過程中，時冽沒注意被一隻豬手刮傷了臉，那隻豬手不知道幾世紀沒剪指甲，隨手一刮就是一道足以見血的傷口。

幾滴血滴落在地上。

見了血的豬手們彷彿更加興奮，它們瘋狂而毫無規律的擺動著，目的好像不是為了捉住這位不速之客，而是拖住他。

儘管對付豬手們有些麻煩，不過時冽還是注意了一下自己正在前進的路程，發現確實是向上的。

只是照這個坡度，這是要在暗道裡跑上幾天幾夜才能到。

時冽眼神一凜，穿著的白襯衫不禁刮，又一隻豬手成功在小臂上劃出一道傷痕，暗紅色的血液在蒼白的皮膚上有些怵目驚心。

鮮血順著小臂肌肉慢慢往下流，時冽嘖了一聲，用力的甩了甩手，把鮮血全都甩落在地上的豬手們。

第一隻豬手嚐到血腥味，其餘豬手蜂擁而上，很快地上的豬手們就顧不上正在奔跑的時冽。

不過也僅僅是那些沾染到血的豬手們而已。

時冽抬手一擦臉頰，把臉上鮮血抹掉，腳步不停。

眼前似乎隱隱綽綽出現了一扇鐵門，鐵門邊還掛著一盞油燈，微弱的燈火給冷灰色的鐵門鍍上一層溫暖的柔光。

油燈下訂著個牌子，時冽走近一看。

飯廳。

牌子雖然是老舊的，但鮮紅色的油漆好像才剛剛乾掉，看起來鮮麗的不得了。

寫字的人好像在油漆尚未乾掉的時候就把牌子掛上，幾滴鮮紅色的液體垂直流下，在木牌上落下一些妨礙閱讀的痕跡。飯廳兩個字就被一條條垂直向下的油漆掩蓋的有些難以認全。

時冽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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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殺豬放血，也不過如此了。

被比作豬的時冽：⋯⋯建議你說點人話。

作者：嚶。

整篇沒出現的蒙哥：⋯⋯我人呢。

從來都沒出現的沈祐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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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過別人用谷歌翻譯角色名字，所以我也去玩了一下：

時冽：Time（冽呢？）

蒙焰：Meng Yan

秦朔月：Qing Shuo Yue

沈祐離：Shen You Li

黃州庭：Huang Zhou Ting

馬鳶鳶：Horse kite（這才是我特麼想要的啊啊啊！！！）

唉，一點都不好玩。

太特麼正常了（所以你還想不正常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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