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她?」我吞了一下口水,这小厮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个小美女要是从了他真是浪费。
「你傻啊,要是喜欢还会跟你说,那直接扛回家缶了。」颜若白边走边说,我跟上他的步伐,对他所说偷偷娶得娇妻不告诉兄弟的话表示失望 。 果然是不喜欢啊,这小美女命运真够坎坷的,摊上这样一个颜公子,真是不知说她三生有幸还是上辈子杀人放火。
我很高兴地问他啥时候结婚,他说这个月尾,我想了一下发现现在已经是月中了,看来他结婚是真的趧,只好说好啊我去你婚礼我要拿个大 红包,他说给个毛线,又问我几点的飞机,我说十二点,颜若白好像是用鼻子嗯了一声,说他陪我一起去。 我想不对啊,去横店至少要三个月,我说你小子要逃婚啊,他反问回我愿不愿意政治婚姻,我很严肃地想了想,我说你觉得我家的财富根本用得着 政治婚姻吗? 只是我妈太想要抱孩子,但她老了生不了只好天天安排一堆奇奇怪怪的相亲给我而已,何况明明那个叫慕容妖条件不差啊,你爸居然看得上这个儿媳妇, 那她肯定是一朵鲜花,插在你这牛粪身上真是浪费。
颜若白的脸红了紫了青了黑了,我特别欣赏他抓狂,更加快速地在他那可爱的「伤口上撒盐」,我说你看你家那么有钱,逼婚手段和我妈 这种普通主妇完全不一样,哎呀你就臣服于你爸吧,你看你也找不到一个妹子和你早点结婚……
然后颜若白似笑非笑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用种不情不愿的声音说:「我们拼个婚怎样?」
我擦……我脑中迅速地浮现出一句一一这算求婚么? 我沉着冷静地说你要是爱我要说出来,我可不是小说里的圣母,才不要身后有个男人默默地守护我,颜若白心如止水叫我滚,他说这样看慕容妖简直是天上有 地上无的仙女姐姐,我说这就是了。 我想原来他老人家其实只想找我做个对比而己,慕容妖和我比起来的确和颜若白可以说是金童玉女,只是可惜了那个小美女了,颜若白和我一样也是金玉 其外、败絮其中,日子一久就会露出本性。
但不知道我是不是之前一直认识错了人还是怎样,反正真的是万万没想到,颜若白这次居然是玩真的! 就是说,他要放弃美人用陪我到横店协助拍摄为由作逃婚。 我问他为啥他不去其他地方,世界之大别我就不信没有避难所,颜若白没有回我,我想他肯陪我去横店我就知足吧,有句话不是叫知足常乐 吗?
午夜十二点,去横店的飞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因为没啥时间收衣服和我没有衣服可以放进行李导致我连行李箱都没带,所以一见到颜若白同志带了一大个空箱子我感动得喜极而泣,直接把唯一一 件御寒的小破外套扔了进去,我问他带这么大个箱子来装尸体啊,他风平浪静地给了我那宽大额头赠与一个板炒粟子。
在飞机上颜若白不停和我抱怨飞机餐有多难吃,经济舱有多挤,我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扯住他的衣服领子把他扔下云霄,只得不停地敲笔 电回电邮,我那传说中恐怖的顶级上司大老板总裁大人听闻也会出席开拍礼,仪式挺隆重的,我做为创意部的一个小虾米当然要让老板看见我高效的工作效率以便加 薪,或者一个不小心来了点其他的……嗯,又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幻想文了。
就这样在颜若白的废话下,飞机很高效地准时到达了横店机埸,经过繁复的海关后我十万火急的在机场内的便利店贡献了七块给祖国的经济发展买了个三文冶, 颜若白强行把令我差点咽死的白面皮从我嘴边扯了出来,然后他万分无奈、像看只沙皮狗似的看着我。
我也没空去理他,只是扯了颜若白袖子用来擦了擦口角残留的沙拉酱,他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我乐得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打算去公交转汇站拦辆 的士,毕竟我头上的老板大言不惭地说用了多少钱他替我买单,更何况我旁边有个活生生的人体ATM,资源这都是要善用的,所以我和臭脸的颜若白 登上了辆充满很可爱生机勃勃、绿绿的的士。
在开住酒店的的士上我接了两个电话,听第一个时我无奈得快想哭,那挨千刀的老板,我那该死的上司不为其他的只用一种像我 欠他工资的语气交待了合作方延迟拍摄电影我白忙活了,而且他说得像是一切都是我的错,粗言秽语一下子全部骂了出来,我不能还口只能默默地听着 ,上了一座鉄桥信号不好就占线了。 我呼了口气有点委屈地望向车窗外,罢了顶多就当是旅游,就当做和颜若白一起避难,看着清晨的晨曦眼泪很愁感地在眼眶打转,但没有雷人的只有更 雷人的,就在这个令人唏嘘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本来想耍脾气挂了,可一见到来电显示时我又接了,我想这世界能理解我们人至少 有我爸妈,于是我又接了,结果一接我外婆就哭着喊了出来。
一听我就知道不好了,这明明是我爸的电话,外婆她老人家不是在乡下陪着我外公吗? 外婆只顾着泣不成声,口中呀呀地叫着,我心急得想哭,我爸很不耐烦地夺过她手中的电话,「落落啊,你妈……她、她今天早上骑电动车在买 菜路上、被人撞到脚踝那骨折了,然后额头也擦伤了点,我们现在在中央医院……」
天,妈出事了? 嗯? 冷汗一下子浮了上来,我呆滞地看着颜若白,那眼神我不懂形容,可没啥毛用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外婆乡下隔这么远妈一出事她都可以马上奔过去, 而我现在他妈在横店? 她最需要我时我居然不在她身边……我真的连块叉烧都不如。
我汨眼汪汪地看了一眼颜若白,和他说我要有点事先回去北京了,很抱歉不能和他逃婚。 颜若白不再看窗外风景,转头看了我一眼。 本来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但他没有。 如果我没有听错,他说的是:「你还有我呢。」
我以为这是对朋友的鼓励,忍住情绪和他说了声谢谢和再见,他又转回头看风景。
我真想问他窗外的风景到底有多好看,颜若白叫司机送我回机埸,他把酒店退了,机票提前到今天下午两点半 。 到北京后我扔下颜若白打车到医院,我实在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他又陪我瞎操心。
人知道得越多,就越累。
我在计程车上一个人想东想西的,望着正在下雪的窗外叹息,泪滴在手背上就拿大衣抹掉,司机播着念亲恩,令我越哭越猛,鼻子揉红成 了鼻敏感,下车时我头被车门撞了个包,大晚上的医院还是人山人海,一个臭脸护士见到我后向我扬手,我立刻迎了过去,谁知道她和我说这年代连 失恋都去医院了,怪不得医院这么多人,我们医院不治失恋的,你走吧。
嗯……原来我现在的表情像失恋? 我瞪了那个护士一眼狠不得扯佳她的白裙吼叫一番,我只是很不友好地看了一眼她的护士证,打医护人员是违法的,楚落妳要忍住……一定要 忍住……
本来很想嘲讽那个小护士的,我想她又不是医生,该也不能在我妈膏药上搞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吧,可这个时候,那个在我生命中绝对是数一数二重的男人把我 凌空抱了起来。
我没有任何的感动或者是受宠若惊,只是看清来者那脸时身体很自觉地滚向地面,结果自然和医院那充满消毒水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我摸了摸干燥的嘴唇,很 狼狈地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往楚燚太阳穴按了一下,然后一边吐糟他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然后他王八蛋就白了我一眼,不慢不快地说:「可我一到医院就见到你在强抢民女。」
我脑袋那空啊,然后我又沉默了,楚燚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强抢民女了,吓得我赶紧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护士小姐,回头时发现楚燚已经走得在老 前了,我只好很没原则地追上去。 升降机很多看起来没啥病的大叔,我思考了一下为啥他们要来医院,结果下一秒这个复杂问题就解答了。 我难得很迟钝地感觉到短裤一阵凉风吹过,吓得我直接反手一巴掌,然后电梯门很不巧地开了,我身后那猥琐大叔也打算逃之夭夭,被人挤到小角落的楚燚很 暴力地拉住大叔的手腕,咔的一声大叔表情非常痛苦,我猜他骨折了,楚燚把他拖回升降机里。 我对准他拖鞋用力一踩,他痛得直接问候我妈,我和楚燚很有默契地一个捂着他眼睛一个暴打他脑袋,妈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敢这样说,我恨得 咬牙切齿,大叔喊着你们欺负人,救命啊。 最后是由护士长和解,说真的要不是我看楚燚把他打得骨折我是真不愿意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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