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立志傳 - 我彈了一下手指，讓兩具骸骨組成四腳獸的模樣

我們往村子深處移動，這村子看起來有一半是建築在洞窟之內的，路上的景色除了泥偶變多了之外，還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人種，根據女侍捏住鼻子的頻率跟用力程度看來，這裡的異味是越來越重，而要分辦是矮人還是其他人，只要看他們有沒有捏住鼻子就知道了。

路過的人看見我們身後跟著的骸骨，無一不被嚇一跳，但除了多看兩眼以及竊竊私語之外並沒有做出什麼其他行動，這裡的矮人仍然不把骸骨當成什麼稀有的東西，只瞧了一眼就沒興趣了。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們決定先找個地方投宿，次日再去會議廳。

住宿的地點簡陋，老闆打招呼：

「客人你們有幾個？」

「兩個人，兩具骸骨。」

「骸骨？」老闆看我們身後。

「骸骨啊……這要算幾個人啊？」老闆像是問自己一樣自言自語。

「骸骨可以寄放在馬廄嗎？」

「馬廄是放坐騎的地方啊……」

我彈了一下手指，讓兩具骸骨組成四腳獸的模樣。

「嗯，應該沒問題吧。」

當晚馬廄－－

「靠？人馬骷顱？」

「等下？這是兩個骷顱吧？」

「太詭異了！」

＝＝＝

我與女侍在房間休息，女侍鬆了一口氣地坐在床鋪上，揉了揉腳。

「真是累啊！」

女侍與在外面的態度大相逕庭，居然自己先坐了下來，讓我有些不解。

「要睡覺現在也太早，聊聊你的事嘛。」

「你的態度會不會差太多？」

「主僕的關係不就是在外人面前做足面子，私底下卻像是朋友嗎，這樣很正常呀！」

你的主僕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對我來說，現在夜晚的確是有些長了，就當作是打發時間吧。

「我是基－－」雖然沒有腦袋，但我意識感受到一陣暈眩，記憶像是散落的片段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整理片段的意識，嘗試重新說一次，女侍趴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等待。

「我是名墓場看守人，孤兒，會街頭打鬥，因為面貌的關係，沒能讓高貴人家聘請，只能當地下組織的低階打手，後來傷了筋骨之後只能去顧墓場……」我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敘述著。

「聽起來也不是很有成就，怎麼你的表現都這麼自信呢。」女侍滾了一圈。

我思考女侍的話，又一陣暈眩。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是骷顱，沒有感情的關係，但是我會思考也有感情啊？這樣實在不合邏輯……

女侍看我不說了，無聊地在床上滾了兩圈，停下。

「不如你也說說你的事……」女侍睡著了。

雖然我不用睡覺，但是你霸佔床的樣子也太理所當然了吧。

＝＝＝

次日，前往會議廳。

途中看見有人使用法術，似乎是使喚風的，試圖將異味吹散，清新的空氣只維持了一小段時間。

看見有人將水花打到空中，試圖中和異味，但是徒勞無功。

看見有人帶著狗，想找到異味的根源，但瀰漫著到處都是，狗難受地直打噴嚏。

看來這門生意有得做。

還好我沒有鼻子，不過這樣也代表無法理解這是什麼味道了。

我們移動到公會前。

公會……跟公司有什麼差別？為什麼我會想開公司而不是公會？

女侍沒有催促，靜靜地等待，直到我差點被走出的人撞到回神。

「進去嗎？」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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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會比起其他建築都還要精緻許多，牆壁地板都是打磨過的，桌椅家具也製作著十分精巧，擺飾都是雕刻品，牆壁上則是浮雕。

沒有人來迎接，守衛隨意地指著會議廳的位置，偶有一兩個人形生物捏著鼻子離開。

「打擾。」

「進來吧，是要解決臭味問題的嗎？」會議廳只有一名捲著袖子的矮人，拿著銼刀磨著手中的一個雕刻品。

「是的，所以想請教線索。」

「什麼線索，一點味道而已，大驚小怪。」矮人漫不經心地回答，專注著手中的物品。

我與女侍對看一眼，這跟老闆一開始說的不太一樣啊。

「哇！你手中的那隻熊雕刻好棒啊！把熊的神韻都顯現出來了，尤其是他嘴巴咬著的那隻魚，簡直就像是還在掙扎一樣！」

「呦？你很懂喔！」矮人頭一次把目光放到我們身上，興奮地回道：「來這邊的只會說味道臭得受不了，要解決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應付他們就得浪費我寶貴的雕刻時間，難得有你這麼上道的！」

你一開始擺出的態度就不是想解決問題的樣子。

「來來來，我幫你介紹介紹我們村子！」矮人小心翼翼地將雕刻放在桌上，然後蹦跳著朝我們走來。

「首先這面浮雕說的是………………」

我打算把這交際場合交給女侍處理，讓矮人領著女侍去看浮雕，我待在原處，並且只聽重點。

「……我們當初轉進來這邊，因為沒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有一個法師教導我們用化泥為石、化石為泥來替耕地做循環……」

「……我們也用過骸骨去挖礦，但要嘛不是挖不動，就是挖到回本前就爆了，還要盯著指揮……」

「……泥偶是我們重要的幫手，活動時候等於鬆土，會自己去找水，還可以幫忙搬東西……」

「……洞窟常常有沼氣、毒氣，就是這次特別久，有幾個礦工已經失蹤了……」

「有人失蹤？」女侍驚訝地點出這點。

「我們工作與危險彼鄰。」矮人聳聳肩，看開了的樣子。

你真不在乎啊，反正你又不挖礦。

「你一定覺得我對這事很平淡是因為我不用下礦對吧，不！我也下礦！」

「不不，我沒這個意思！」

「沒關係啦！外地人都會這麼想，但是不知道我們每個人都喜歡挖礦！就算會死也想挖！」矮人豪邁的笑聲迴響。

「看這張礦坑地圖，味道的根源八成就在這附近。」矮人攤開地圖，用手指在坑道上畫個圈。

「只是現在那邊沼氣瀰漫，連我們都受不了。」

「這邊有幾個防毒面罩，注入魔力就可以使用了，雖然不會跟你們要租金，不過要使用得話還是得收一下保管費。」矮人將兩個面罩放在桌上。

我對女侍搖頭。

「如果沼氣一直不散怎麼辦？」

「封鎖那一帶，換個坑道囉。」

「我們把沼氣消除的話？」

「那就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叫做驚喜？」

「驚喜就是會給你這麼多寶石作為報酬！」

確認報酬之後，我與女侍與矮人告別。

確認消息跟應酬交際的時間大約是一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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