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鼠王妃 - #19 許先

「醒了？」

說話的是一素白衣的紅唇青年男子，膚白如雪，銀髮如絲，有一雙上俏的桃花眼。

「這裡是？」她問。

「虛彌山。」

「你是？」她又問。

「救命恩人。」

男子回答簡潔，讓多有疑惑的青悅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妳休息，我去幫妳拿藥。」男子說著便轉身出去。

「欸，等等。」青悅喊住白衣男子，見他回頭又問道「公子如何稱呼？」

「許先。」

許仙？如平日青悅大概笑翻了，甚至還會問，你的白素真呢？

但此時她笑不出來，稍微動一下，腹部便疼的要命。

「是至聖先師的先。」大概看透青悅的想法，又補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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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虛彌山下起漫天飛雪紛紛如絮，雪花透亮晶瑩如銀如玉，茸茸雪片一時席捲天地。

睡的安穩的青悅不知昨夜裡下起大雪，大地覆蓋一層如許先身上一素淨白。

晨起，驚見門外一片銀白，顧不得疼便汲鞋而出。

多日未踏門外，只見山批銀裝，一色雪白天地相連無邊無垠，刺的她睜不開眼。

一隻乾淨的手遮住她的眼，許先站她身後道「妳想弄瞎眼睛？」

許先與凌王同高，多出她一個頭，與他們站一起也只及肩頭。

他一手牽著她走向屋裡，手心冰涼令人發寒，與凌王溫熱的掌心南轅北轍。

進屋後，他點上燭火才打開窗戶，屋裡瞬間光亮澄澈。

許先的話始終不多表情更少，銀色絲髮一身白衣，肌膚透亮的會發光宛如謪仙。

青悅坐於竹椅，桌上擺著剛喝完藥的空碗。

「許公子我們談談。」

她對著對面的許先道。

「說。」

「先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但我有吃諸多疑惑。」

見許先專注聆聽她又問「那日你為何救我？我又為何會在此處？而你…又是誰？」

許先沉思一會才慢慢道「救妳，因為我疼，我疼，所以救妳回來，我是許先。」

他說她不懂，青悅一時凌亂，臉冒三條線，身後無數烏鴉飛過，呃，怎感覺她們好像不是在同個頻率上…。

她摳了摳頭，深深懷疑他是否有語言與表達的障礙，算了，我調個頻道看看。

好在還抓到一絲重點，她便問「你為什麼疼？」

許先指朝她的肩道「妳受傷。」

調個頻道總算有些線索了，青悅接問「你為什麼知道我受傷，從何而知？」

他朝青悅的胸口指著，又從衣領翻出一塊玉石，然後說「一樣的。妳疼我也疼。」

這下總算真想大白，青悅也終於抓住與他溝通的訣竅，原來許先與她都是玉石的關係才來到虛彌山，只是她有以前記憶而他沒有。

他醒來就在一隻白蛇身上，白天是人晚上是蛇。

（所以白天是許仙，晚上是白素真？路人忍不住發問。）

（搶了臺詞的路人，被某人一腳踢開。）

他獨自在深山日日夜夜也不知多少年，直到青悅來後，他第一次感受到「痛」這種滋味。

當她問及是否也能感受到她開心、難過時，許先只是搖頭，還反問那是什麼。

她看過許先的玉石，無論大小光澤還是擦痕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個複製品。所以之前指引她的那股力量，也是這顆玉石引起的？她怎覺得疑團越來越多了啊。她懷疑她來到猜謎節目實景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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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前頭大雪封路上不去了。」

凌王凝視皚皚大地下令紮營並派人鏟除積雪，無論如何都要闢出一條路。

虛彌山大半年都在冰雪中，此時正是最寒冷的冰凍期，要等到初夏雪水才會慢慢融化，此舉無異是大禹移山。

黃權憂心道「主子，這大雪連隻活的動物都沒有，也許…也許顧姑娘已經不在了，您的身體要緊啊。」

至從顧青悅失蹤後，凌王幾乎沒一日安睡，只要有一絲訊息他都不放過。之前影衛發現一具與青悅身形相符的女屍，手腳殘破不堪臉面全毀只剩半節軀身，當眾人都以為是青悅的屍身時，凌王親自將女屍的衣物褪去撫觸女屍的腰際然後道「不是她。」

當時他都能感受到王爺如釋負重的神情。

這次在山道上發現一片殘布，經確認與大樹上發現的衣料是同一塊，凌王得知後便從京城趕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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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頤壽宮太后寢宮

如嬤嬤替太后梳理烏潤秀髮，由上至下每次整整一百下，輕重力道拿捏的剛剛好，太后一臉舒適的閉眼道「如玉啊，還是妳梳的好。」

每當太后只要有心煩之事都喚她的奶娘如嬤嬤替她梳頭，與她說說話，這次也不例外。

「也不知當初哀家的決定是不是錯了，為了一個女人兩兄弟鬧的，如今瀟兒也與我生分了。」

「凌王一向大孝，太后您就別太憂心了。」如嬤嬤說著，手上沒停過。

太后睜開眼嘆道「若是如此，他就不會在哀家壽宴後拒絕哀家的賜婚了，如今又避著哀家。」

「或許凌王有要事呢。」

太后搖頭又是一嘆「當初我也反對過，傑兒一句他是皇帝便不顧我的勸阻仍把人給弄進宮裡，真不知是不是哀家眼瞎了，當初怎會覺得他純良。」

見太后情緒高昂，如嬤嬤寬宥幾句便服侍她睡下。當年太后汲汲爭寵時，她是看著皇帝與凌王長大的，對他們的個性比太后這個親娘還瞭解，皇帝何止要雪妃一人他還要凌王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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