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三十三章戀愛的前置作業簡直就是戰爭(四)

　　他媽的我沒穿褲子！

　　我想起方才太急著找他說清楚、講明白，只穿好上衣、內褲就衝出來了……

　　白痴嗎我……憤怒、羞恥、沮喪各種負面情緒馬上攻陷我脆弱的心靈，真是服了我自己，耍腦殘的本事我要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吧！

　　「我說完再……穿。」我感覺自己的臉很燙，應該紅得像猴子屁股了。

　　他反倒露出訝異的神情，像是不懂我怎麼會變得這麼「青番」：「你為什麼這麼堅持？你不是已經有……」

　　「我喜歡你。」

　　他有三秒鐘的定格，十分冷靜地說道：「那只不過就是包裝上的標語罷了，那並不代表我的……」

　　我就著壓在他身上的優勢，直接揪住他衣領說道：「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不管你送我什麼東西，裡面所寫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具有意義囉？那好啊，你又要怎麼解釋你當初送我巧克力的理由，那可是被你弟拆過的！你為什麼不是買新的一盒給我？」

　　他斂下眼瞼，不發一語。

　　嘖，心虛了吧！我繼續說：「那句『我喜歡你』在義大利語裡是在追求別人時說的，你要裝作不知道？」

　　「不知……」

　　「少來！」

　　他擰著眉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根本還沒發現自己……」他停頓了一下，改口道：「那是海昕推薦給我的。」

　　我真的快被他的死鴨子嘴硬氣死：「你要是什麼都不清楚、不知道，那你又怎麼會曉得我剛才說的『我喜歡你』是在說包裝紙上面的文字！」

　　面對我的質問，他就是有辦法保持鎮定，「是海昕事後告訴我的，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你敢說沒有？」

　　「當時的我，沒有。」

　　「當時？那現在呢？還有你剛才抓著的毛巾是下午幫我擦頭髮的那條吧！一直盯著它看幹嘛，它裡面是有鑽石還是黃金？」

　　他突然坐起身，把我的雙手從他的領子上拿開，也將我過分貼近的身軀推開來，不吭聲也不看我。

　　被我戳破之後就開始鬧彆扭了？從我的角度只能瞧見他的後腦勺，心裡猜想他打算就這樣跟我耗一整晚嗎？

　　「喂。」我拍拍他的頭頂，「我的確是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麼煩惱，你忽冷忽熱的態度也搞得我很亂，但是你上次問我的那件事情已經有了答案……」

　　他聞言轉過身來，神情卻有點怪異，像是聽到什麼荒謬的鬼話般：「你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嗄？」

　　「你說我的態度忽冷忽熱。」

　　「是啊！」

　　「那不就是因為你──」

　　我不解地指著自己，「怎樣？」

　　他好像覺得很挫敗，嘆了很大一口氣：「因為你老是會做一些讓人誤解的事，偏偏又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你真的……」

　　令人誤解的事……我開始拼命回想，腦內閃過許多模糊的畫面，似乎是有那麼幾次惹他不悅，但是他發怒的原因……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我撫額：「好吧，我道歉行不行？可不可以談重點了？」

　　他沒回應，反正我就當他是默許了。

　　「我喜歡你。」

　　他再次聽見我說出這句話時，沒有表現得欣喜若狂或是喜極而泣就算了，居然還給我露出困惑的眼神說：「我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你不必重複。」

　　「你！」如果我有心臟病這一秒鐵定會發作起來然後就葛屁了！「王八蛋，你現在是怎樣！耍我很好玩就對了！我當初沒聽你把話講完是我的不對，我也認錯了！現在我發現你以前那超級不明顯的表白，我給你答覆了你那什麼反應啊！」

　　「……」他徹底地呆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一下，彷彿是聽到世界末日來臨般那樣錯愕。

　　他該不會……沒聽懂吧？

　　我只好硬著頭皮重複道：「我說我喜──」

　　不過這次他不讓我說完就伸手一推，變成他在上、我在下的曖昧姿勢，他雙手壓在我臉龐兩側的床單上，凝視我的眼神非常之嚴肅，嚴肅到令我產生一種他現在不是要吻我、而是要發表得獎感言的錯覺。

　　他一脫口就是讓人想打爆他的發言：「你沒有和馬同學交往？」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我深吸了一口氣大吼：「沒──有！你這個白痴！」

　　「那天他──」

　　「我們沒有親嘴！」我真的覺得自己氣得快爆血管了：「他是故意要氣你的！他只是抓住我的臉，什麼也沒做！每次要跟你解釋你不是掉頭就走、就是自己亂想一堆五四三在那邊酸人！我開始在想自己是無可救藥的M嗎？為什麼會喜歡你這種……唔！」想當然耳我這樣呱呱亂叫的下場就是被他以唇封口。

　　這個突來的舉動馬上就讓我的怒火消失無蹤。

　　他的力道很輕，像是怕弄痛我似的只是貼著邊緣，比起第一次的突然與驚慌，第二次的我和他都很淡定，其實在彼此都是生手的情況下，嘴對嘴的體驗並不會香豔、火辣到哪去。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啄吻，他甚至是有點遲疑的，好像在思考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你上次是……怎麼做的？」我充滿了疑問。

　　他同樣充滿疑惑：「不知道……直覺。」

　　好個直覺。

　　「那個……」我正想說話時，室內電話的鈴聲忽然鈴鈴作響，彼此都吃了一驚，忙不迭地坐起身來。

　　他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後說道：「是嗎？好……嗯，沒關係，你們自己注意時間。」他放回話筒，回頭向我道：「我的室友會在點名前回來。他們正在其他同學的房間玩牌，還說想在點名完畢後到別人房裡玩通宵。」

　　「喔……咦？」我不禁驚訝地望向他：「那不就剩你一個人？他們沒約你一起？」

　　他搖頭：「我婉拒了。無所謂，我習慣一個人。」

　　講得真可憐，什麼習慣一個人啊？這種事哪習慣得了！

　　「你！」我對著他命令道：「待在這裡等我！」話落，我回到浴室套上外褲，開門走了出去。

　　我迅速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理其他三人的詢問，彎腰從行李中翻出一套衣物。

　　我對著面帶疑惑的好友們說：「今晚我會在羅海封他房裡過夜，不用等我。」

　　「為什麼要到他那裡過夜啊？」小林抓抓頭，完全狀況外。

　　阿誠指著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換衣服的？」

　　「很複雜……不要問。」想到就有氣。

　　阿聖倒是很冷靜：「待會點名時你要怎麼辦？」

　　我給他一個響指，走到床邊將棉被鋪開來，往裡頭塞了一些抱枕和其他有的沒的東西。反正老師只會站在門口說話，不會真的走進來察看，只要他們願意配合並謊稱我已經先睡了，就可以蒙混過關。

　　「哇，我怎麼沒想到有這招！」依舊狀況外的小林露出欽佩的表情，低頭研究那團鼓鼓的棉被。

　　「那就先這樣了，拜……」

　　「等一下。」阿聖伸手攔住我，皮笑肉不笑地問：「你都說了？」

　　「嗯，說了。」

　　「為什麼不讓我多玩幾天？正覺得有趣呢……」

　　「你們到底在講什麼啊？」阿誠一臉痛苦地撫額，「就這麼不想讓我參與嗎？我不是你們的好麻吉嗎？拜託也講給我聽好不好！」

　　「好啊！」阿聖直接抓住阿誠就往地上壓，「只要打贏我跟小林就可以聽到完整情報，很好玩吧！」

　　「哇啊！你根本是拿我當出氣筒！不好玩啦！我投降！投降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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