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寒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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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寒，我喜歡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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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肅的情話被人這樣以『啊？』的一聲回覆，曲亦當下簡直是只有尷尬可言。他默了默，硬著頭皮又重新吿了一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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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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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亦偏過臉去，不太願意讓人見到自己示弱的模樣。他側著瞥了瞥奚若寒，只見奚若寒愣愣的望著自己，臉都紅透了。如此想來，他似乎從未在若寒面前提過『喜歡』，可奚若寒總還是一心向著自己，也從未怨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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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亦，別捉弄我了，明知道我會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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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奚若寒憋著一口氣不滿道，卻還是聽話地湊了上去，吻了吻他：「我知道曲亦你很喜歡我的。」他腆著臉繼續道：「你從沒生過我的氣，我每次在學校惹出事來都是你幫我解決的；我明明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你卻沒想過要趕走我……你對我很好很好，我沒見過你對別人那麼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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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從沒有誰對我這麼好過，你是第一個！」奚若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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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話在聽者耳中反倒諷刺極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隨手中的一個舉動竟在這個單純孩子的心中佔了如此大份量，他撫上奚若寒頰邊的手頓了頓。只他似乎是忘記了。這樣的舉手之勞，他也是可以不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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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曲亦不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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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該認真待你，卻總是被那無用的自尊礙著，遲遲不肯表露真心。

　　只幸好如今，我終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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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你能因我而快樂……」

　　奚若寒終將這句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話給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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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在追求著曲亦的褒賞。他喜歡曲亦揉著他的腦袋稱讚他，那樣得來的滿足感將會是無法言喻的美妙；他會低著頭，將手搭在曲亦的臂上，感受著人的溫度以確認其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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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亦、曲亦……你是我的一切，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低語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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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若寒將手交給了曲亦。而曲亦拉著人的手，將他一把拉入自己懷中，附在他耳旁，說那不夠；於是奚若寒將自己的身體也交了出去，一點都不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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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曲亦還說不夠。於是，奚若寒便將他的心掏了出來，雙手捧給曲亦。

　　曲亦接過這顆鮮活的心臟，在上頭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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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夠了、足夠了，奚若寒道，便是這一吻就足以換來他的這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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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曲亦不知足。要仔細說來，他從來知足，只是如今被奚若寒慣得慣成了這樣。曲亦從前孤獨地生活在黑暗中，這片黑暗遼闊無邊，便是奚若寒也無法找到什麼出路。即便如此，他還是陪著曲亦，生生湊了過去要與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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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從那雙渴求溫順的雙目中得知奚若寒需要他、離不了他。奚若寒在逐漸填補著他心中空了十八年的位置，讓曲亦清楚地知道，奚若寒愛他、有那麼個人在深深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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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願回去從前的不僅僅是奚若寒，他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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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寒亦寒，我心亦寒。

　　再近些、再近些，過來我身邊暖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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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你溫軟的身子來暖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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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陽光漸起，柔和的光線灑進房間。

　　巧是雨後初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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