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說?」
「就、就不知道,爺兒要小的怎麼說?」
「真不說?」
雲天河又問了一次,手掌躺著一條金條。
「我、我真、真不能說阿!」
包打通哀怨的說,時不時貪婪的看向手中的金條。
「還是不說?」
雲天河又押了一塊。
「別、別別別了,貴爺、貴爺阿!你再這加下去,我真的真的守不住嘴阿!那地方……那地方你別去也別問了吧!我怕我收了你的錢,賠了你的命,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包打通這話,雲天河默默的將金條收回時空戒指,他這動作,包打通眨巴眼的看著,甚至伸手想要阻止雲天河,不過最終還是垂喪著臉沒有動作,也沒開口。
「沒想到你還有良心?」雲天河笑道,這小子連兩文錢都騙了,現在大把的錢在面前反而不安了?
「我、我哪沒良心了!」包打通雖然有些心虛,依舊搥胸道:「是,我雖貪財,可從來沒害人性命,雖然我不是真的江湖百曉生,可我也不能真的用這名子去害人,這樣就是我自己對得起良心,也會被他們唾棄,更會害了我哥!」
雲天河有所會意,那時他就在想這般神秘組織,門派秘辛都能掌握,若有人用他們名號招搖撞騙怎麼可能不知道?而包打通的說詞更證明了對方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必這人似乎與這個組織有所關連?
雲天河說:「你認識江湖百曉生?」
「何止認是,我哥哥就是江湖百曉生,貨真價實的包打聽!」說著,包打通一臉驕傲,隨後才沒什麼底氣的說:「未來我也會成為一員。」
雲天河有些意外,更加好奇的看著包打通,其實他會知道這個組織,是因為海棠的上古神血正是從這組織買來的,對方就是包打聽!不過海棠似乎支付了相對的情報換取。
思考片刻,雲天河攤攤手道:「不如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至於去不去我自己決定,若最後我去了,或真的死在那裏,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也沒什麼好自責的,就是那些人來質問你,你也可以這樣告訴他們。」
「還、還是不行阿!這樣總像是我將你害死!」
「……」雲天河無語,這傢伙怎麼忽然間腦袋這麼頓了,他換了個說法:「你真的認為我只是普通散修?你誆我去聚寶閣我不只滿載而歸,對方還給了我這個……」說著雲天河取出鐵令,繼續道:「如果你不說我也可以去聚寶閣問方浩,相信他們一定會說的,只是覺得你可能更清楚,否則我也懶得在這浪費時間了。」
「真、真的?」包打通疑惑的看著他,雖然他不知道這鐵令是啥,不過方浩的大名誰不知道,再加上雲天河出現整個換了個人一樣,而鐵令上更寫"聚寶閣"三個大字,包打通以經信了九成了。
「信不信隨你,」雲天河邊道一邊邁開步伐準備遠去,又說:「若真的那般危險,大不了請家裡多派些高手來。」
最後一句話讓包打通吃了定心丸,急忙追了上來:「我說我說,貴爺我說阿!這雲山黑市的情形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不是我吹,聚寶閣的閣主也沒有我清楚……」
他的話語如江水般連綿,雲天河只好道:「說重點!」
「是、是是是,看我這毛病真是。」包打通一邊陪錯一邊自摑道:「雲山黑市大概兩天後開市,這些日子來有許多道友前往了,就在那!」
包打通說著指向城外一側的小徑繼續道:「那就是路口,翻過那座山,走過荒漠,整個小鎮就是黑市。
山路可是埋藏著一定的兇險,爺兒你要知道,去黑市交易的人未必個個都是善男信女,每個人身上都有可能懷有異寶,所以這一路上可以說血腥班班!這山頭有間客棧,名子叫血河……」
「血河?」雲天河疑惑的看著他,怎麼會有客棧的名子帶血。
「血河是山中唯一一間客棧,不過說客棧不像客棧,倒是像茶寮,再說了血河不就是血流成河嗎?客棧也沒在迴避的,一年一度的黑市易寶,他們也就賺這一頓,聽說前些日子還有一個時辰換了四五十個修仙者,那桌上的茶碗裝的不是茶,是滿滿的鮮血阿!又有誰知道那些菜阿肉阿是不是人宰去的!」
包打通吞了口口水繼續道:「不過最危險的還是那荒漠!荒漠上有種生物叫荒暴巨蠍,別看他們修為不高,蠍殼可是硬的嚇人,一兩隻還不打緊,偏偏他們都是成群出動,所以那處才是最恐怖的。」
包打通又掏出了一卷圖紙,目光貪婪的落在雲天河的時空戒指上:「貴、貴爺兒,這就是去那黑市的地圖,所以我才保證那處就是聚寶閣也沒我清楚!」
「得了吧你,這怕是每個要去黑市的人都有一張吧!」雲天河不信,不過還是掏出了兩條金條給對方。
「不、不是的!這真的是貨真價實的,這可是我哥哥親手繪製的,阿!!」包打通忽然怪叫了一聲,連連拍腦袋:「爺兒,你若、若真的要去,千萬記得碰上個老螺子,或是漂亮的少婦可要當心,有多遠躲多遠阿?」
「哦?這是為何?」
「爺不知道,今日中午有傳聞說那女魔頭來了!」
「女魔頭?」雲天河看著表情無比驚恐的包打通,不由好奇了:「什麼女魔頭?又和貴婦有啥關係?」
「爺、爺你不知阿!那女魔頭可是彎刀單柳!那個專挑青俊散修摧殘的女魔頭!爺你這模樣被、被她看了你還不遭殃?
這女魔頭她名生可壞了,練一套采楊補陰的邪功不說,專挑俊美的修士下手,手段何其逮毒,叫的那些修士生不如死,她玩膩了還將對方挫骨揚灰,一個個是死無全屍阿!」
「……」還有這種女版的采花賊?不過看來前去之路的風險又高了些,雲天河道:「那你說的老螺子又是誰?」
「這個自然是女魔頭的老公了,他力如何沒人知道,不過駝著一個背,鮮少人見他出手。」
「她老公?那他不知道對方給他戴一頭綠嗎?」雲天河滿臉黑線。
「這……這……他們是各玩各的,這老頭也不知道是真有實力還是仗著單柳,總之一個貪俊一個貪花,公子可要小心!」
「恩……我知道了。」
「另外,還有傳聞,就連毒王也來了,毒王傳聞不少,其外貌卻沒人提及,總之這一次黑市相比過去可以說更加詭譎莫測了。」
「恩……先這樣吧!」雲天河想了想道:「我也不確定我會不會去,不過估計是會的,要是往後你聽見雲天河三個字出現,那就表示我不只安然無恙,還一舉成名。要是沒有,也許我告老還鄉,也許埋骨荒地了!」
說霸他淡然笑道,兩相交談片刻,雲天河便離去了。
來到一處荒處,他將樹皮沾上染料,貼附臉龐,靈力撐開身軀,本來算是瘦小的身軀瞬間臃腫起來,樹皮上臉色澤與真實皮膚一模一樣,通過易容,本來的五官變成一個木訥臃腫的五官了。
任誰也無法將如今的雲天河與方才的雲天河連想在一起,易容並非因為包打通口中的單柳,而是聚寶閣,雖然雲天河認為對方不會出賣自己,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他不想平白冒險,姓名告知對方卻沒啥問題,反正不就是個名子罷了。
雲天河攀上了山口旁的一棵大樹,一邊審視著一個個進入山道的修仙者,一邊拿出基礎醫書閱讀。
倒是不怕這些修仙者襲擊自己,一來他那本醫書可是地攤到不行的地攤貨,二來就算要搶這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此處行搶,一旁就是縣城府了,縱使是包打通口中的那些人也絕計不會出手,不是不敢,而是沒必要惹麻煩。
幾個時辰過去,夕陽將這片大地染上了金黃色,這本醫書他更是閱讀不下百次了,此地觀察一段時間了,這些修仙者大多介在鍛體期中段,有些達到後期,鮮少有踏入凝氣期者,同時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山路的人越來越少,半個時辰前都已經半個人再經過了。
雲天河落了下來,他不需要地圖,當下他就熟記了包打通給他的地圖。不得不說包打通還真沒有說謊,這份地圖相當細緻,只怕真的是出於包打聽之手。
進入山谷,雲天河不行正道,通過地圖上另一處險道前進,險道鮮有人及,早就被荒草給掩埋了。
若不是有這份地圖,雲天河自認不會發現有這處暗道,昏暗的夜色下他小心前行,雖然這處險道並不惹眼,可誰又能保證不會有別人呢?加上夜色乎暗小道顛簸,雲天河也不敢鬆懈。
太陽升至斜前方,也終於走到了中段,一路來無風無浪,相當平靜。照著地圖所指,險道切回正道的交界點正是那間血河客棧坐落之處,此後沒有其它捷徑,而是必須通過大道前往黑市。
走完眼前這一段路便通往正道,雲天河挑了一處高處攀身上去,從他視野能看見大道上的來人與那間血河客棧。
三三兩兩的人前來,大多都衣裳染血,甚至渾身傷痕,想必在雲天河走在險道之時,正道上有一場血腥的廝殺。這些人中自然也有些衣裳潔淨,渾身一塵不染,而他們的修為若不是鍛體後期就是以踏入凝氣期初期者。
「奇怪……」看了好一段時間,雲天河有些納悶,進去的人不下八十也是七十好幾,這間小小的血河客棧怎麼可能容納這麼多人?
「有古怪!難道真的掛羊頭賣狗肉不成?」他說道,身子自然落下。
"嘎吱"
大門被雲天河推了開來,他一腳踏進血河客棧,客棧內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目光全都落在雲天河身上。
隨後又向完全沒看到有人在門口似的各自吃著自己的食物與同桌道友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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