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目] 合集 - 神道

。一目連的番外之後

。大量私設，雖然有一點點犯衝但大致沿用一目之約的架構

。界面測試用

事過境遷，在經過漫長的等待之後，他的子民想起了他們的神，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重建起了神社。

如果可以的話，一目連是很想要這樣相信。

輕撫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龍，金色的雙眸看著那過於顯眼的源氏家紋，一目連好不容易才把溜到嘴邊的歎息咽了回去。

到底也是別人的好意，不管是古籠火還是蟲師，還有陰陽師們，都在為自己而努力。

也罷，不管因何而來，聚集於此的，都是自己的子民，這樣就好。

興許是始終為新建立起來的神社，前來的人們疏疏落落的，祈求之中也依然帶著猶豫，安坐在內堂閉目仔細傾聽的一目連，在大約黃昏的時候，迎來了意外的聲音。

「比起吾的妖力，接受陰陽師的幫助比較好？」

「...荒川，」抬頭看向正走近自己的大妖，想要回答，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你來了。」

視線追隨著荒川坐到自己旁邊的身影，看著中間所相隔的距離，稍微地，垂下了眼。

「我是被設計的，這樣的回答你會相信嗎？」

「當然。」

「但你無法原諒我。」

以前借助了大妖的力量而轉墮為妖，在他的領域之中安居一陣子之後拒絕了他的持續幫助，然後甚至不辭而別……荒川當然很清楚他會在哪，但卻一次也沒有再出現在一目連的面前。

——只能是對自己感到失望了吧，也所以在終於再見時，留下了這樣的距離。

「無法。」在聽到猜想被證實而想要悲傷的那一瞬間，荒川輕笑的聲音卻也同時傳入了耳中。「汝根本沒有需要被原諒的地方。」

「……這不好笑。」

知道自己是被惡作劇了而有點惱怒，鬆一口氣的感覺卻還是讓一目連投進了熟悉的懷抱之中。

被微涼的體溫和熟悉的氣息包圍，一目連閉上了雙眼，像是要沉浸於這刻的平靜當中。

「你總是甚麼都不問。」

「吾可不願自討沒趣。」

既然對方也這麼說了，腦內勉強羅列出的，在隱藏真意又大致合理的理由直接就被刪去。

『不想增加你的負擔』，像這樣的理由如果宣之於口，就彷如是在表示自己不信任對方一般。

「不過連，這樣就好了嗎？」

「唔？」

「還記得神明是怎麼誕生吧。」

靠在荒川的懷中，看著已經沒有人影的前地，和那正逐漸染上墨色的紅霞，與以往過於相像的場景令一目連下意識地，拒絕了思考那問題的答案。

「以後的事……以後再來擔憂就好。」

人類的祈求會令神明誕生。

原本自己也是這麼出現的，所以這煙火日漸旺盛的神社最後還是誕生出了新神這件事，一目連並不感到意外。

過去的神明已經化成了妖怪，人類所供奉的信仰的對象卻並未隨之變更。無法被接收的信仰溢出聚結然後……

理智比甚麼時候都要清晰，但這依然無法令一目連看到新神終於出現的難受感覺舒緩一星半點。

把本屬於自己的位置退讓給新神，自身所待的位置逐漸地接近鳥居的一目連知道不久以後，自己將無法再進入這個神域。

說不定在那個時候消逝還比較幸福。

「連，」坐於大樹之上注視著神社中的一切，久違的聲音像以往一樣總是突然地出現。「走。」

「去哪？」

沒有回應，熟悉的大妖只是立於鳥居之外，悠然地搖著扇子，等待著一目連的靠近。

在漫長的對視中敗下陣來的一目連嘆了口氣，從樹上躍下，穿過鳥居，如大妖所期望般地，來到了他的跟前。

被牽起了手，穿過了縱橫交錯的水道，最後來到了一個一目連並不熟悉的地方。

小巧的，破敗的神社，從神社延伸至山下的長長石階，佈上了青苔的石燈籠——明顯不過的廢棄神社。

「這裡有甚麼嗎？」

「等待吧。」

荒川依然站在一目連的身旁，也依然不為他的問題提供答案。

天色漸晚，當最後一絲紅霞也失去了蹤影，一目連回頭看著荒川，換來了一句『看山下』的囑咐。

點點的亮光從山下開始亮起，一目連知道自己曾經見過這樣的景象。

那是很久以前，他山下的子民點著燈走向神社時的光景。

光點慢慢地增加，緩緩地接近他們所在的神社，當領頭的存在進入了視野之中，一目連不期然地，收緊了正和大妖交握的手。

古籠火和蟲師一左一右地沿途點亮著石燈籠，及至最後一階，他們熄滅了用於點燃的火種，像人類一樣獻上了祈禱。

「『希望一目連大人平安快樂。』」

在他們身後，是長長的羅列，都是曾經和自己有過交集的妖怪們。

他們也和古籠火和蟲師一樣，向著暫存於此的，曾經的神明說著祈求或者感激的話語。

「我要打敗那種傻大個佔領荒川然後征服世界！」

當在行列最末的金魚姬一蹦一跳地到來，像以前一樣地訴說著有巨大野心的願望，一目連看了看旁邊的人，正好看到他在嘴角抽了抽以後，喚出小魚攻擊了那小不點的前額。

——那是他暫居荒川時看到過無數次的場景。

「最後，吾願所愛之人，永遠幸福。」拉著交握的手印上親吻，低沉的嗓音彷彿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願他明白他永遠是吾等重要的存在。」

「汝及為吾等最大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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