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小眼睛》 - 第八章《我跟她不是朋友》

「喂，放學後是否一起去看戲？」

祖安娜走過來問我。

「不用了。哥哥已經答應明天陪我去。」

我一臉得戚地說。

「有哥哥陪妳更好啊。」

「當然啦！哥哥答應了我就不會隨便爽約。」

看見她那沒要緊的樣子，使我更不服氣。

「已跟妳道歉了，也經答應今天陪妳看，只是妳約了哥哥，那就算吧。」

「是妳爽約在先！」

到底也是祖安娜有錯在先，是她理虧，根本就沒有道理討價還價。最令我氣憤的是，她竟說我小器。我那有小器，是她見異思遷，只顧男友，把對友人的情義早已拋掉。祖安娜明明知道我多麼的期望那部電影上映，她由始至終也沒有想過跟我看，所以她已經一早約好了阿基，壓根兒就是她不顧情義。只要阿基致電來找她，她就可以掉下我不管，這樣也算是朋友嗎？

「那有？我沒有理會妳嗎？妳的生日也是我跟你慶祝的。」祖安娜不服氣地反駁。

「要是我跟阿基同一天生日，妳會理會我嗎？」

「真的不可理喻！」祖安娜氣的瞪着眼睛側望着我。

我們沒有理會其他同學的目光，就在他們不發一言的剎那間，這裡就是我跟祖安娜的戰場。有男友沒老友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被說中了就散性子！妳根本就是個見色忘友的人，我不是妳的貓咪，待妳有空才來寵愛，妳回去找妳的阿基吧！」

我故作冷淡地說。

「好的。妳說我不理會妳，那麼我以後就不再理妳！」

祖安娜走到我跟前兇巴巴的跟我說，然後轉身走回座位坐下。

「沒所謂。」

我高聲地說，刻意讓每個同學也聽到，我不是沒有她就不行。我生氣的走回我的位子，其實我跟她只有一行之間，頓成楚河漢界。我從來也沒有這樣生氣過，從跟祖安娜認識那天起，我跟她沒有如今日般兩個陌路人的樣子，也未曾嘗過冷戰，平日就算吵嘴的也只會吵嚷半小時。由早上直至今，我沒跟祖安娜說過半句話兒。淇淇卻不幸地成了磨心，午飯時我們來了一場淇淇爭奪戰。就在老師叫住了祖安娜的一剎，我拉着淇淇以極速離開了校園，有這美少女陪我吃飯真好。

我跟淇淇走進餐室，這樣的組合好像是第一次，因為平日我只會跟祖安娜一起用膳，而淇淇身邊總有不同的男生纏繞着。今天，她只點了一客沙律，我忍不住問她夠不夠，她輕輕說要減肥。她根本上就是標準身型，還要減甚麼？

「如果連妳也看得出來，我已經變成了一隻大胖豬了。」

我無奈的望着她，淇淇再跟我說，她胖在一些「鬼祟」的部位。她撒嬌地說：「不想日後男友抱着我的時候，只是抱着一團脂肪。」

我心想，妳現在還未有男友，是不是想多了。

她又裝作是個戀愛教主的口吻說：「女孩子不應該待遇上心儀對象才開始打扮，這樣太遲。平時要作好了準備，起碼讓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因為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再者，沒有外在美，男生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你的內在美。」

「不過，我的哥哥不是這樣的人。」

「那麼請替我相約妳哥哥好嗎？」

一時之間，我反應不來，我只好低著頭享用剛剛到來的午餐。

「妳真的很過份，常常把哥哥捧到天上，偏偏又不為人家作介紹。」

「妳上次也見過我哥哥啦。」我皺起眉頭。

「妙妙，老實說，是不是妳覺得得不夠好，襯不起妳的大眼哥哥？」

「我沒有這麼想，只是大學裡有很多女生……總之妳不是我哥哥喜歡的類型。」

我已經不知道怎樣接下去。

「這算什麼意思，我也曾結識過大學生，有些我也嫌幼稚。妳的哥哥又不是同性戀，就算他這一刻沒什麼感覺，也不代表沒機會，妳……」

「夠了，今天沒心情聊這話題。」

淇淇，妳還是放過我吧。

我繼續低著頭享用剛剛到來的午餐。忽然抬頭一望，瞥見淇淇垂涎正在我的牛排，我問她是不是想咬一口，她輕輕地點着頭。我把牛排切成一片片，正想把叉子放下的時候，只見淇淇微微張開了口。她看來想我餵她，我用叉子把她盯上了的那一片牛排送到她的口裡。她一面咀嚼，一面擺出一副滿足的樣子。

「很好吃！可不可以多嚐一片？」

淇淇用她那溫柔的聲線，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使我不忍心不割愛。不過，心底裡忍不住問，她不是要減肥嗎？

淇淇竟也叫我不要吃太多，她說這整個套餐等於100下仰臥起立。我吃驚的望著她，一下子使我吃不下去。要是每天也跟淇淇一起吃午餐，我會很快會餓暈。

「妙妙，明天我該跟妳，還是祖安娜吃飯好呢？」

淇淇把食指放在嘴邊，露出苦惱的神情。

「當然是我。她已經有阿基。」

「聽說阿基念醫科喔。雖然很多人說交個醫生男友很捧，但醫生真的很忙啊！」

祖安娜說過不會無故去打擾阿基，要讓他好好專心當前的實習工作。

「換轉是我，要是每天也談不到三個電話，必定會整天心不在然。」

淇淇蹙起眉心，不禁嘟了一下嘴。

的確，祖安娜是個稱職的女友，如果我是男生，一定要娶她為妻。不過，她對朋友真的不夠朋友，至少我已領教了數次因為阿基臨時找她，而取消跟我的約會，我真的受不了這種有男友沒好友的日子。

「其實我應該也是這種人。我知道朋友是很重要，比男友跟可暢所欲言。不過，在天秤上計算，男朋友怎樣也是較重要，總是忽略了朋友。不知道誰是因誰是果，現在身邊有很多男生團團轉，但朋友真的寥寥無幾。」

既然她明白到好朋友的重要，為何她一次一次地重蹈覆切地讓朋友離開自己，不停的為了男友而放棄朋友。

她想了想，望著我，笑了一笑，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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