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小眼睛》 - 第十五章《天使的告白》

今天，我一早已到達祖安娜的家裡打扮一番，她替我選來一條刻有簡單圖案的及膝連身裙，再襯上一雙波鞋。她說，要是我打扮得太隆重，小眼睛會覺得我太着緊他，日後很容易變成大爺，會把我欺壓。祖安娜又替幫我化一個淡妝，但為了小眼睛，我只好忍著痛，讓祖安娜替我夾睫毛和塗睫毛液。我望著鏡子，眨動著我雙大眼睛，的確比平日好看得多。

雖然祖安娜跟我說了很多囑咐說話，但是越接近跟小眼睛的約定時間，其他的說話越聽不進，真的很想立即跟他見面。不過，我隱約記得祖安娜說過海旁是情侶談心必到之地，小眼睛把我約到這兒，大有可能要跟我表白。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甜思思的笑起來，其實還未有心理準備，跟他從認識到現在，只有數個月，不知道他跟哥哥說過這件事沒有？還是我主動跟哥哥說明好呢？

我又開始不停地胡思亂想，離開車站的一刻，總覺得身邊所有人也對著我微笑，有些人更主動走過來跟我握手，我很高興我跟小眼睛已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和祝福。雖然這是發生在夢幻裡，但卻感覺來得很自然、很真實。

遠處我已看見小眼睛的背影，我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過去。他轉身過來對著我微笑。

「妳今天的打扮很好看。」

我點點頭說謝謝，靦腆的不敢直視他，怕被他弄得喘過不氣來。我走到他的跟旁，依着欄柵望著大海，卻在呼吸著他的氣味。

「妙，雖然妳的年紀還小，聽柏說妳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我……覺得跟妳一起很舒服。」

我低着頭笑說：「我也是。」

「對。跟妳一起真是可以暢所欲言。」

我知道你有話要說的，我在聽著，在期待著。

「有些事情真的很難開口，也不容易叫人接受。」

不會的，只要是跟小眼睛有關，我全部都喜歡。這句話還是不敢說出口，太羞怯了。

「我有一個祕密……其實……」

小眼睛吞吞吐吐，不要緊，我知道有些說話是很難開口，我會乖乖地等待。

「其實我……」

小眼睛，你儘管說出來吧！你不是說過跟我一起可暢所欲言嗎？

「其實……我喜歡……喜歡……男生。」

小眼睛呼出一口氣，而我被他的話嚇呆，不懂得作什麼反應，但我控制不了淚水，淚水已經充斥在眼眶裡，我偷偷地抹掉眼淚。

小眼睛把頭靠過來，問我會不會歧視他。

我搖搖頭苦笑地說：「不會。」

我當然不會歧視他，跟我不會歧視哥哥一樣。

不過，這個結果不是我所預期，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

「太好了！我們仍舊是朋友。但是，妳為什麼在哭？」

小眼睛用手擦拭我的眼淚，原來我的眼淚已湧出來。

「我沒有哭……只是太令人感動。你連祕密也跟我分享。你這個朋友……真有意思。」

我在強顏歡笑。

小眼睛高興的搭著我的肩膀。

「其實我想告訴你，我今天打算跟意中人表白。怎麼先說了這個。哈，妙，妳不介意嗎？」

我搖搖頭，裝作微笑。

上次跟他選購的禮物原來是送給我的情敵。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有多苦，苦得使我面容扭曲。

小眼睛靦腆的臉上掛上一絲笑意。

「妙，妳會不會支持我？」

我用盡所有力氣去完成這個謊言，跟他說恭喜。

「你這個人很好，沒有人會拒絕你的。」

他一邊撫拍著我的頭髮，一邊稱讚我很乖。

「謝謝妳的支持，為我增加了信心。如果，表白成功，我請妳吃大餐。」

我點點頭。

我已經沒有氣力再說一句話，我已經沒有勇氣問那個他是誰。

我知道這一刻，二時三十五分，我正式宣佈，我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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