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栗練筆文集 - 【創挑】【甜文練習】1LDK的日常

嗯唔……這篇好像不怎麼甜，以後再努力一點寫好甜文好了(✽´ཫ`✽)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D2UnnoaO

清晨時分的微風吹拂著男人的臉頰，伴隨著入秋後的氣溫，他的臉龐被涼風刮得直叫人生疼。他快步跑到位於地下的樓房，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想要快點鑽進溫暖的被窩裡。

隨著鑰匙在轉動的聲音，大門被打開了。「啊！牛奶大叔你回來啦？」一道略帶磁性的女聲從屋裡頭傳出，這才讓男人醒悟起，他差點忘了現在他家中還多了個「不速之客」。

他搓揉著眉心，搖頭嘆息道：「我才比你大七歲，真虧你能看著我這張臉喊大叔……」

女生從牆壁後探頭看向大門玄關處，一臉燦笑地朝男人喊話：「歡迎回來。」男人微微一征，隨後才微微點頭，訕訕笑道：「我、我回來了。」

先不說這有多彆扭，重點是，已經好久沒人會在他回家時跟他說「歡迎回家」了。畢竟習慣單身了，久而久之連「我回來了」都不在會說，因為說了也沒人會回應。可是，自從從夜店裡莫名其妙地撿到她後，獨身的生活就慢慢出現了變化……

海里，是她的名字。她說她姓鐮田，但我隱約覺得這不是她真實的姓氏，因為她遲疑了一下才說的。不過這也不是重點，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過要收留她。本就是單純的過客，誰會在乎她的名字？本來真的是這樣想的，可是……

因為一些原因，我幾年前辭掉了白天當廚師的工作，換成了晚上在六木本一間夜店打工的工作，為的只是想要避開熟悉的人事物。在晚間一直工作到隔天的清晨，然後回到1LDK的單間樓房，不用與人有過多的交流，這是最好不過的。

只是……那天我碰上了海里。

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夜店的音樂實在太吵了，我其實都沒聽到，只是大概知道她在為了甚麼事而煩惱。她身旁的友人們非但沒有勸酒，反而一個勁地把她灌醉。其中一個女生從她的手提包裡掏出了一張信用卡，挽著另一個男的手臂，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麻煩你再來一瓶伏特加。」男人把卡遞到我跟前，就又側頭和一旁的女人說：「我說，趁著她還能帶錢給我們，先大撈一筆吧？」

「非常同意！先把身上的都刮掉吧。」

這兩個人我都認得，是之前常常和海里一起來喝酒狂歡的狐朋狗友。每次都是海里結帳的，我其實也有懷疑過就她一個女大學生，哪裡來這麼多錢消費。不過想了又想，會來這種地方，又滿身名牌，偶爾還聽到她的朋友們提到過甚麼「金主爸爸」，大概就是那種貪財的援交女吧！

「用錢換來的友情真廉價。」雖然嘴裡這麼說著，但我連可以用錢換來的朋友都沒有，我好像也沒甚麼資格這樣說。

那天，她朋友們把喝得酩酊大醉的她丟下，連錢包都被搜刮一空。因為早就過了未班車的時間，而她又怎樣都喊不醒，沒法把住址問出來。最後，只能把人抱到我們休息室裡的沙發去睡。

「我在你眼裡看起來，是不是很可笑？」這是她隔天醒來時，第一句問我的說話。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提包，一臉失神地問道。

「不是。」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該回甚麼，也只是出於服務業的心態，才這樣回她的。結果她卻自說自話說了一堆關於她「朋友們」的事情，其實我很想告訴她，現在已經清晨了，我要下班了，能不能請你快點離開。

拜託，我真的很累啊──

「……我真的很累啊……」海里就像是複讀機一樣，把我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孤獨和落寞，我突然覺得和我好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有一天下班時，看到她蹲在店後門，背靠在牆壁上，一邊搓著雙手，一邊呵氣。

反正不關我的事，悄悄地從她身邊走過就好。

「啊！牛奶大叔！你終於出來了！」她一躍而起，跑到我跟前，把我欄下。

「蛤？！牛奶……大叔？」

「嗯，因為你的皮膚太白皙了，看著就像牛奶……」她歡脫的嗓音配合著甜美的長相，著實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她自來熟地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臉頰，興奮地叫著：「果然軟軟的，很有彈性！牛奶大叔很厲害，護膚是怎麼做的？」

男人一手按著她的臉蛋，把人推開。或是害羞，或是惱怒，他刻意低垂著眼簾，回道：「說甚麼傻話，我才27歲，哪裡來的大叔？」

牛奶大叔，是海里對我的暱稱。即便我每每都會糾正她，我不是大叔，她也很少會直呼我的姓氏，更遑論是讓她對我說敬語。

「……就說了你應該喊我松永先生，是先、生。」

「不要，就算要喊，也該喊松仔，或是光一，喊甚麼鬼松永先生，這多見外。」

不對……見外才對吧？我們只是剛認識的陌生人，甚麼關係都稱不上。

我並沒有問她為甚麼會蹲在哪裡，也不想問。可是她從那天開始就來纏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沒錢了，她沒有進來消費，而是大冷天的還蹲在外邊等。我偶爾出來扔店裡的垃圾時，就會看到她。

「我說啊──」光一把手上的垃圾放下後，走到她跟前，「你到底在幹甚麼？」

「我在等牛奶大叔啊！」她一臉燦笑地回道。

光一別過頭，朝額頭吹了口氣，冷淡地說：「別再說胡話了，學生就該乖乖回家念書吧。」

海里聽到「回家」二字後，眼神裡閃過一絲落寞，她低下頭，說：「我……沒家可歸了，朋友也找不到。沒錢的時候，誰都不想和我扯上關係。」語畢，她抬眸向光一露出一道苦笑。

「那也和我沒關係吧。」光一轉身離開，卻又被海里拉住了。

「怎麼就沒關係了，我就只認識你一個啊！和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沒關係的人，就只有大叔你了。所以說……」

所以說，她就這樣央求著我給她借住。

「你怎麼還在啊？不會又在等我吧？」下班時，海里還在等著。

她點頭如搗蒜地笑著。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又有點於心不忍。「這麼冷的天，一直在這裡等著？」

她又點了點頭，然後故意打了一個噴嚏。我哭笑不得地問道：「喂，你剛剛那個是故意打給我看的吧？」

她眼睛轉了下，又微微頷首。

不會吧？「我說，你是真的不會撒謊，還是故意耍我的？」

她立馬搖著頭，雙手合十，說：「我真的、真的只有牛奶大叔你了，拜託。」

現在想來，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還真的不忍心把人就這樣落在冬天的街道上。

本來說好只是讓睡一天，因為我心裡想著，大概是叛逆期的離家出走罷了。誰知道，她住進來後就不走了。

雖然是1LDK的小房間，但我們的作息時間基本不重疊，我白天回來睡覺時，她就已經準備外出了。到我傍晚準備出門工作時，她也差不多回家。

其實還是和獨居時的感覺沒甚麼分別，要說唯一不同的是，家裡的日用品變多了，連餐桌也變得講究和豐富起來。

「……這是我照著你昨天教我的做法做的蛋包飯，你快嘗嘗看！」

「……松仔，我肚子餓了，今天晚餐吃甚麼？」

「……牛奶大叔，我們去超市購物吧！」

「……」、「……」、「……」

海里和我不同，比起總是默不作聲，她更愛說話。因為有她在，鴉雀無聲的家裡也慢慢變得有了點「生氣」。

光一推著裝滿食物的購物車，海里則在一旁走著。她隨手就從貨架上把一袋馬鈴薯放進車內。

光一拾起一看，撇了撇嘴，本來想說家裡還有，不買。但看著海里笑得很開心，他就把話打住了。

「牛奶大叔，我今晚想吃咖喱飯。」

「大叔，我想買這個，可以嗎？」

「大叔……」

「喂！」光一一手把海里手上的蛤蜊拍掉，「還不能吃，就說了讓你別偷吃吧？」

海里嘟起嘴巴，站在一旁看著光一做菜。他想了想，剛剛好像職業病犯了，不該這麼大聲喝住她。

他有點彆扭地拿起木匙，把另一邊熱好的餐湯盛了一口遞到海里跟前。「試試這個吧，剛下了調料。」

海里唇角一勾，開心地喝了口餐湯，一臉幸福地嘟囔著好喝。

光一嘴巴止不住地上揚，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很喜歡看著海里一臉幸福地吃著他做的料理，連帶他看著海里的眼神也逐漸產生了變化。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吧，他變得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眼神裡還透著絲絲的寵溺。

「做好了，快趁熱吃吧。」他把白酒蛤蜊意大利麵放下，看著海里吃得很香的模樣，心裡似乎有些地方被融化了。

海里一進家門，就把外衣、袋子通通扔到地上。光一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在她後面把東西一一都撿起來放好。「就說了別到處亂扔東西吧？」

「大叔，我今天第一天上班，累死了。咖啡店的工作量也太多了吧？」她說完，一屁股陷進了沙發上，整個人癱軟在上邊。

光一從冰箱裡掏出一罐啤酒，問：「要喝嗎？」

「要！」

她坐直身子，看著光一棒著晚餐和啤酒來到她跟前，她笑了。她拉著光一的衣擺，「大叔，陪我一起吃吧。」

光一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坐下時，海里又拉住他了。「怎麼了？」

她不發一言，沉默了許久後，訕笑道：「我今天努力了，大叔不稱讚我一下嗎？」

「哦，你很棒啊。」光一不以為然地附和著。

海里撅嘴，「就這樣？至少給個鼓勵性的擁抱吧？人家這麼累……」她邊說邊攤開雙手，做出了個要抱抱的姿勢。

光一撓了撓頭，有點害羞地回抱了她。因為尷尬和害羞，光一的動作也像極了個機械人似的。倒是海里很順的就抱緊了他，她仰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謝謝你，就讓我這樣待一會吧，大叔。」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嗯，姑且借你好好充一下電吧。」

「大叔，我今天要幫打工的咖啡店去隔壁縣市提貨，我會晚點回來。」光一看著手機裡的簡訊，再看了看窗外下著的大雨，他又發了通訊息給她。

海里，今天有帶傘嗎？

沒有，但我等一會就好啦，應該很快就會停。

甚麼啊？這雨感覺越下越大了。擔心海里趕不及回來的光一，想了又想，還是提著雨衣和雨傘衝了出家門。

他邊走邊跟店裡請了假，然後朝著新幹線的方向跑去。

海里坐在箱子上，喃喃自語著：「怎麼越下越大了？早知道剛剛就讓大叔來接我了……」

「……海里、海里！」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抬眼一看，是提著雨傘的牛奶大叔在找她。

「大叔……」

「笨蛋大叔，你這個時間還在這裡，工作怎麼辦？」

他氣喘吁吁地透著大氣，「我請假了。」

海里看著他手裡抱著的雨傘和雨衣，失笑問道：「就為了給我送這個？」

光一頓時覺得彆扭，他別過頭，吞吞吐吐地說：「別、別誤會了，是怕你太粗心大意，貨都會濕透罷了。」

海里看著為了她趕來的牛奶大叔，看著他前額滑落的汗水和雨水，那張白皙的臉頰上透著微紅，覺得她的牛奶大叔真是可愛極了。

「……所以拜託了，大叔……幫我買吧。」海里撫著肚子，痛得弓著身子，躺在棉被上。她放下手機，不再說話。

甚麼鬼？讓他買衞生棉，可是……

光一尷尬地看著貨架上各式各樣的衞生棉牌子，不禁嘆氣。「到底有甚麼分別？」

他盯著架上的衞生棉發呆，期間有好幾位女生都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海里一推開門，看著光一提著兩袋東西進來，她一臉詫異地問道：「你買甚麼買了這麼多？」

光一抿緊雙唇，「就你的衞生棉啊，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有甚麼分別，就都買回來了。」

海里噗哧一笑，上前抱住了他，「大叔，謝謝你。」

他和海里極其量只能說是關係好的室友，所以這樣的關係其實終有一天會完結的，他本來是這麼想的，可是習慣真的是件很恐怖的事。

光一撥通了給海里的電話，「嗯，因為租約期到了，讓我考慮續約的事。然後，我在想……」他頓了頓，續說：「要不要乾脆換個大點的地方一起住？」

「……」

「海里？」

「……大叔這是在和我求婚嗎？」

「蛤？怎麼可能！你不要的話我也沒所謂，一個人住還更舒心些。」光一既尷尬又彆扭地否認著，其實心裡有絲絲期待著海里會說「好」。

只是，他們一起住的事似乎被甚麼人看到了，並且傳到了海里的父親耳裡。她其實並不是援交女，而是富裕家庭的孩子，因為一些事而和家裡鬧翻了。

現在，被發現了就不能再在這裡待著了。

「……大叔，那你喜歡我嗎？」

「甚麼？」

「如果結婚了，我們就可以一直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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