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駝了背,以紅色行山棍當作拐杖使用的中年瘦漢,用了那一道不成正比的無情力,幾乎推翻那道門鉸已日久失修,脆弱無比的玻璃門。
那女職員帶點慌亂的跟他說早晨,但他望也沒望的完全不作回應,只顧一拐一拐地緩行到那掩門鋼柜前,然後像是要尋找一些很重要東西般的翻箱倒櫃。而他打開掩門時不慎碰撞到額頭,但他好像毫不感到痛楚。
「莫生,有位先生來找你。」女職員見他沒理會明叔,於是想好心提醒。
「那本數簿和球員資料册放在那裏?我不是叫過你準備好,今朝要給我看嗎?」莫生有點怒氣。
「其實,我已經……準備了在枱面。」女職員給嚇得有些結巴。
「唉!你怎麼不一早講!」之後又是一輪機關槍式的無理漫罵。
明叔見他好像當自己透明般,毫不尊重,心裡不期然的光火起來,想拿起皮包拂袖而去。
「失覺失覺,原來有朋自遠方來。這次又有什麼貴幹呀?」莫生忽然間一百八十度地擠出了笑臉,但字裡行間明顯有骨。
「久仰莫生大名,其實已經想拜訪你很久。只不過見到你這樣忙碌,看來我來錯了,還是改天再來吧!」明叔也不待回應就站了起來。
「怎麼?害怕我跟你算帳吧!你那些球員害得我雞毛鴨血,既然你不請自來,就跟你慢慢計,你立即坐下!」他的命令語氣,使得明叔感到委屈,更突然間疾步衝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那個莫生退後了半步,畢竟自己不良於行,若果真的要動粗,那會是一位健碩又健步如飛人士的對手?
「踢球只得三個字,就是贏輸和,你受不起就不要攪球會,一場和波就變得像哭喪般!」明叔一貫地對不尊重自己和足球的人予以痛擊。
「有事慢慢講,有事慢慢講,無謂動怒。」那莫生見明叔惹不起,嘗試緩和氣氛,當然更大程度上是害怕被揍扁。
明叔對那莫生投以鄙視眼光,心忖這個班主原來是貪心怕死的鼠輩,實在不屑跟這種人交往。
明叔為要悍衛自己的尊嚴,終決定轉身離去。臨走前更拋出了一句:
「如果不是見你不良於行,你剛才這種態度我一定將你打到倒地!」明叔怒瞪了他一眼後就沖沖而去。
驅車離去時,明叔又忽然間有些懊悔,他心知長青隊資金短缺,若果能透過其下公司把它收購了,一來可以解決到他們這一大問題,二來更可以得悉他們的訓練方法,可謂一舉兩得。
「但這個老頭子欺人太甚了!由這個傢伙做班主,球會內部一定千瘡百孔。」他又作自我安慰。
回到家裡,看著那空蕩蕩的大屋,他突然想起要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財政狀況,打開網上銀行一看,才驚覺到自己這兩年的身家傾盆直瀉,原來自己在這兩年的勞心勞力,不知不覺間已經投資了巨額金錢。球會新總部啦,球員薪金和無條件資助啦,燈油火蠟啦,教練酬金啦,通通都是燒銀紙的。
他回想起那次神奇球隊來挑戰時,其中一位球員的一番話,確實是有些道理。以前太太還在生時,尚且會有她幫助看管財政,但現在孤家寡人,理財方面又絕對不是自己強項,因此連錢用在那裡也不太清楚,而球會和其他業務的收支也不大曉理會,連會計交過來的財務報表也沒有細看。
曾經有人問過他那匹已經退役的知足常樂,一共贏過多少獎金,但他完全答不出來!
「看來,我要認真地看看兩支球會的營運開支用在那裡,要收緊銀根。至於收購長青隊一事,唉!還是擱置吧!」明叔閉起眼深層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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