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吉維安 - 第十三章《吉維安-複雜又迫切的心情》

直白一點是好事吧？

望著莓蒂亞靦腆的模樣，才知道我講的太直接了，但不後悔說出這一切，因為有些話，必須現在講清楚。

其實我會這樣問她，也是想了解我是哪一點被吸引，明明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男人，會被一個受歡迎的女歌手喜歡著，該說高興嗎？

「恩......我不清楚真正喜歡的感覺是怎樣，只知道我對......呃......」莓蒂亞結巴的樣子看在我眼裡，莫名可愛，她會不時擺弄著紅髮，眼神飄移，還會單手撐著下顎幾回，顯現一點都不做作的模樣，難怪有這麼多粉絲。

我等待她的答案，心裡泛起漣漪。要說喜歡的感覺嗎？其實我也不知道，畢竟這因人而異，誰都說不準。

況且，我對莓蒂亞是妹妹的感覺，沒有心動，只有親人的疼惜。

「我對你會有崇拜的感覺，然後講話都會莫名的結巴，就像現在這樣，不過......要說的話，我......我的確喜歡吉維安哥哥！」她一口氣講完，突然朝我這邊撲過來。

等等，撲過來？這裡是樓梯間耶。

還好她速度不快，頭直接撞上我的胸膛，但不會痛，她的雙手抱住我的脖子，頸間的項鍊因為力道的關係，差點砸到莓蒂亞的臉。

我立即用雙手抓著她的肩，免得她跌倒，然後輕輕的想推開，但她卻抱的很緊。

「一下下就好了，我知道吉維安哥哥不喜歡我......」她的聲音因擁抱顯得更沉悶，聽她這麼說，我突然不想推開這個女孩。

由此可見，莓蒂亞是個敏感的人，又或許我的表情太明顯，她才發現我對她沒感覺吧。

「我下禮拜六有一場演唱會......」她放開我了，微微的涼風吹散頸上殘留的溫度。

然後，她開始跟我保持距離，退後幾步，表情從凝重轉成微笑，還抱有期待的看著我。

「吉維安哥哥會有興趣嗎？」

我正要回答，幾聲震動讓我分了心，不得先拿起手機來看，是羅宇傑打來的。

「吉維安，莓蒂亞到底跑去哪了？我打給她都不接，她在你旁邊嗎？」電話一通，這男人的聲響差點轟炸我的耳朵，周遭經過的車聲，都被羅宇傑的音量蓋過去了。

我望著莓蒂亞，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還強烈的點頭著，我無奈地看著她，回應電話中快抓狂的兄弟：「她不在，我幫你找一下，有可能迷路了。」

「唉，拜託你了，等等她要去公司一趟，不能拖太久。」

「好，再聯絡。」我掛掉電話，望著不知甚麼原因而臉紅的女孩。

「什麼迷路！我前幾天還有自己走上來！」她氣得跺腳，鼓起雙頰，我腦袋不知哪一處開始痛起來。

拜託，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兄妹又吵起來好嗎。

「好了，現在趕快去找妳哥，好嗎？」我推著她往下走，很慶幸她沒再抗議，順從的跟我走下去。

直到抵達一樓，我跟她才停下來。

「吉維安哥哥，你還沒回答我。」莓蒂亞轉過身望著我，眼裡閃爍著光芒。

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可以，幾點的場？」

「晚上七點喔，票給你！」她像是早就準備好，從口袋抽出一張裝飾華麗的紙遞給我。

接過來發現上面有她的照片，華麗的身影旁印上她成熟的簽名，完全不像現在眼前女孩的作風。

「唯一的貴賓票喔，期待哥哥的到來。」她笑的開懷，我竟然被那抹笑容吸引住了。

直到她揮完手轉過身，走向羅宇傑的機車旁，他們些許的爭吵聲才讓我發現剛剛發呆了。

隨後，羅宇傑對我比著讚的手勢，就載著莓蒂亞離開了。

刺眼的陽光跟著照亮陸地，來往的路人穿梭著，宣告今天的開始。

我低下頭，再度望著票中那美麗的身影發呆，演唱會阿......那是我從來不感興趣的活動，這次怎麼一下就答應了，那種人多複雜的場合，不適合我這種邊緣人過去的阿。

算了，反正答應都答應了，當作是看一下莓蒂亞的表演是多吸引人吧。

將票收起，我往學校的方向走去。心中盤算著等等的規劃。

我得去問清楚有關娜亞的事情。

還好路上沒再碰到奇怪的人，踏進熟悉的校門，一如既往的風景，我卻有種懷念的感覺。

走到經濟學老師的辦公室前，正打算敲門，那扇門就自己開了。

出來的人出乎意料之外—

「吉維安？身體有好點了嗎？」

我無言地望著不再叫我大人的男人，他該不會趁我不在學校時，動了一些手腳吧。

「恩，你怎麼在這？」我打量著奧傑，他身上換成輕便的polo衫，配上短卡其褲，我還看見他居然穿著名牌跑鞋，一副要去運動的模樣。

「幫你跟老師說一些那天的狀況。」他回答的很輕鬆，聽在我耳裡卻莫名的反感。

哪有人隨便幫我解決事情的，而且還沒經過我的同意。

「那你得跟我講全部的過程。」我雙手環著胸，有可能眼神過於銳利，奧傑看我的眼神退縮起來。

「別生氣，我只是跟老師說，你那天臨時不舒服先回家了。」

「你這是撒謊！」我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之間，還好這邊很少學生會經過，再加上老師辦公室都有隔音效果，因此沒人注意到有兩個男人在吵架。

「這是事實呢，吉維安，你難道沒察覺娜亞的來歷很奇怪嗎？」奧傑輕聲回應著我，並走到附近的窗戶邊。我看著他的背影，一時無法理解他所說的話。

「不就是一名講師嗎？」我不信邪的提問著。

「唉。」奧傑突然嘆口氣，轉過來看著我。

「一切都只是假象呢。你那天差點被娜亞殺掉，要不是項鍊的力量，還有羅宇傑大人臨時趕到，我都不敢保證下場會是如何。」

殺掉？我回想起那天娜亞的誘惑，所以她的目的是想置我於死地，才會叫我把項鍊拿掉嗎？

我搖搖頭，不敢再想娜亞的事情，既恐怖又噁心。

現在能確定的是，羅宇傑那時確實在場，那副模樣是被奇怪的力量控制著，才會沒有相關的記憶。

「所以，娜亞的身分是......？」儘管有一大堆問題想問，我打算先確認這個問題。

奧傑卻盯著我，一副這個問題很白癡的表情，但他還是回答了：

「是我們最不該接觸的人。」

蛤？這個答案有答跟沒答一樣吧，但我瞧見奧傑原本垂在兩側的雙手，此刻握起拳頭，視線看向別處，充滿著敵意。

「我知道了。」我回答著，雖然實際上根本不知道他話中的涵義，由此看來，那個叫娜亞的女人應該是『另一個我』仇恨的對象吧。

「現在換我問你了，吉維安『大人』。」奧傑突然單膝跪下來，一點都不像是要問我問題的樣子。

幹嘛又叫我大人？還加重語氣勒。我正想蹲下來詢問，他全身忽然散發藍色的光芒，變成最初我見到的模樣，手臂閃著藍色圖紋，瞳孔由黑轉藍，差在服裝不同。

應該說......差在他的服飾比較正常些。

「不管是你或您，在下想問的，就是大人想挽回莓蒂亞嗎？」

什麼挽回？我很想駁回，腦袋另一股力量卻開始控制我的嘴：

「並沒有，只是確認莓蒂亞的狀態。為何這麼問？」

誰能救救我啊！超討厭這樣的狀況，啥事都搞不清楚的情況下，在我面前搞這一齣？

「因為在下發現......」奧傑結巴起來，我頭一次看見他說話也會畏懼。

「說！」

奧傑縮了縮肩膀，深吸一口氣後，才抬頭望著我。

「在下發現，羅宇傑大人想起來了，但他卻沒告訴您，還裝作什麼都不知曉。在下猜測，他可能怕您......呃，怕吉維安會承受不住那股回憶，才刻意隱滿。」

那股力量沒在說話，我把握機會蹲了下來，抓住奧傑的肩膀。

「我想知道一切，奧傑，拜託你告訴我有關全部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管是另一個我，月神的力量，還是我跟莓蒂亞、羅宇傑曾經發生過的回憶，可不可以通通告訴我？」

奧傑被我這個舉動嚇得不知所措，猛盯著我，我回望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我們就這樣一個跪著，一個蹲著，維持一段時間，腿部傳來的痠痛，弄不熄我迫切的心情。

良久，頸中的項鍊突然發出強烈的光，慢慢形成個人樣，我看見那熟悉的身影，是另一個我，只是不停閃爍著，好像隨時都會消失。

「你想現在就知道一切，可要付出代價的。」他這樣對著我說，還瞪向奧傑。

「沒關係，讓我知道吧！」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急忙回應。

只見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看向我並伸出手，從朦朧的光影之中，我看見他五隻手指頭都戴著戒指。

「手伸出來，過程會很不舒服，你如果忍耐不了就大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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