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契紙 - 原版番外‧永遠不遠

她從混沌中悠悠地醒來，眼前是一片從未見過的柔和白光，一個朦朧著邊界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直到她適應了明亮，才終於看清周遭的事物。

「傻瓜。」一隻手貼在她的額上。

是天涯。

淨白的面容沒有絲毫傷口，一身的軍裝筆挺，眸裡彎著她熟悉的溫柔，一頭黑髮在白色的背景下看起來特別好看，耀眼而迷人。

她的手指輕輕地貼在他的胸口，「痛嗎？」被刺穿的意象鮮明得令她無法忘懷。

「不痛了。」天涯搖搖頭。

「我找到你了。」她雙臂抱著他，他也溫柔地環過她，為她騰了個舒適的角度。「我們又在一起了，永遠地。」

「傻瓜。」又是同樣的一句話。「妳一直都擁有我。」

在死後，自己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守候在華釉身旁。

「一直到最後，我才知道，原來你都默默地承受著那些痛苦，日子很難熬吧？那些夜裡我安睡著的時候、為我填充靈力的時候、還有負著傷從戰場回來時，你都是那樣捱過來的？」

華釉才想起，天涯轉醒後的幾天內總頻頻問自己能不能停下些陣法，可她從未問過原因，一味地認為在陣法的幫助下天涯能更好的復原。

現在她終於恍然大悟，可，也悟得太晚。

天涯的聲音從自己的髮頂傳來，「為了華釉，哪樣都值得捱、都值得受。華釉快樂，我就快樂，妳忘了嗎？」他的聲音從未帶過一絲埋怨，即使是現在也一樣。

「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了。」她將天涯抱緊。

沉默了半晌，天涯才終於擠出一句對應的話：「......謝謝妳。」有很多話，都已經不必說了，現在的他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他們了。

本來，以靈魂與人格許下契約的他，該隨著華釉千百次的輪迴守護著、沉寂著，吸收一點一滴來自契約主的滋養，重新修練出新的人格，然後才能夠完滿契約的責任，重回輪迴。

但現在華釉反過來也與自己訂下契約，似乎也喪失了人格，兩人落在同一個境界中，才會有這一次的相見。

那些，自己死後的事情，都透過還未泯滅的靈識感受到了。

包括華釉對自己說的話，以及隨後的作為，他都知道。

那時滾燙的淚水使自己毫無反抗能力的靈魂重重地被撼動，直接觸碰到華釉最赤裸真誠的情意。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少女的感情，早已跨越身分或是種族的隔閡，是真真正正地愛上天涯這個人。

可他也是那一刻，才明白華釉對自己的感情已經深刻到即使捨身也不顧的境界了。

「傻瓜.......」他又道了一次，話中蘊含著千絲萬縷的柔情。除了這個字眼，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懷中的人兒，她的感情太真太純，太貴重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價值。

「你才是傻瓜，傻得無可救藥......」她反駁，語氣裡滿載著憐惜，「......傻得令人心疼。」

「妳忘了嗎？妳為了這樣的人許下了妳自己，妳不是更傻？」

看著天涯的笑容，華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已經無憾了，捨棄了什麼都不再要緊，靈祭的身分、或者是苟延殘喘的生命、亦或是牽涉到能否有來生的人格，都不要緊了。

此刻，她們擁有彼此，便已足夠。

「我願永世相隨。」她在他懷裡，輕聲重複了她的誓言。

「我願生生世世追隨。」他的黑眸深若夜色，也輕輕地重複了那個最初最初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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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之前寫的版本了OAO感動！這邊有新寫的版本，味道略有不同（？）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5TIaaD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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