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同人文 - 《戲夢.疼》（魏嬰向）

又是香爐！接好！

這是一篇本來是純糖，但寫到一半突然想搞事情所以變成刀糖的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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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機X婚後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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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僅怕疼，還想要被人疼，捧在手上、放在心尖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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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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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器摩擦血肉的悶響傳來，讓魏無羨忍不住破口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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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疼死了！哪個他媽的敢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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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視一周烽煙四起的戰場，血腥氣濃重的直往臉上砸來，四下伏屍無數，並未見到其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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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氣哼哼的一把拔出箭矢，隨手扔到一旁，心下暗道等這回出了夢，他定要把那該死的香爐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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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任誰睡覺睡著睡著，好好做個夢，結果一睜眼便中了一箭，痛感還清晰的跟現實一般，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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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就不要讓本老祖抓到……」魏無羨哼哼著隨手點了點穴道，暫且止住了泊泊滲血的傷，隨後緩緩穿過這片屍骸遍野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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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半里，荒野盡頭，是一片參差不齊的樹林，酉時的夕色一片片自稀疏的林蓋間落下，似乎在隱隱綽綽間，映照出極遠處獵獵飛舞的雲夢江氏陣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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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心頭一動，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沒一會兒便走到了林子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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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欣喜點亮他漆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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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昏黃婆娑處，一道頎長的人影在緩緩穿行，似是在尋找著什麼，陽光溫柔的為他披上金色的紗衣，聖潔的不染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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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一下子笑了開來，身處戰地而自覺提起的戒備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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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叫他丟盔棄甲，他邁開喜悅的步伐，渾然忘了身上尚且負著傷，血液濡溼了單薄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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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他朝陽光揮舞著手，光替他蒼白的膚染上溫暖的橙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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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仙人回首看來，如玉的面容仍帶幾分未褪淨的青澀，在對上他的目光時更是浮現了一絲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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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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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三步併作兩步走到他身前，笑吟吟的看著他：「嘿，含光君，這麼巧？你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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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藍忘機收起了驚訝，輕輕頷首：「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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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他蹙起了眉頭，清而淺的眸光落到魏無羨清瘦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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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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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依舊笑望著他，眼底卻滴溜溜的劃過一絲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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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扁了扁嘴，唉道：「是呀！不知道被哪個傢伙射了一箭，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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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眼裡頓時盈上了擔憂：「我帶你去找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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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自然無比地接道：「我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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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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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魏無羨真誠道：「我走了那麼遠，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已經沒力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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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如何？」藍忘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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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嘿嘿一笑：「你背背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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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眉頭一抽，別開了眼睛：「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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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道：「我哪有胡鬧？我以前可背過你的，你背背我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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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耳根瞬間爬上一抹羞紅，他這回直接側過身去，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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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彆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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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心中笑的翻天，面上卻仍是一派可憐的樣子，道：「好吧，不勉強你啦！我自己能走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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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壓在心底的竊笑，魏無羨才悠悠踏出一步，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見藍忘機擋到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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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走了。」藍忘機道：「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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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見他這副模樣，更加玩心大起，他又道：「算了吧，還是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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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面色一僵：「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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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道：「你背著我，我等會兒該弄髒你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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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神色稍緩：「……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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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妨！」魏無羨反駁，隨即調皮的一眨左眼：「不過嘛……我有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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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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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笑成了兩彎月牙：「藍湛，你抱著我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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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原來平穩的呼吸突然亂了一拍，淺色的唇甚至在微微發顫，彷彿春風吹過平靜的深潭，漣漪在水面層層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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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愕和一點別的什麼情緒，慌張的佔滿他琉璃一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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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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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我是傷號！含光君，你看我還在流血呢！你就別見死不救了好不好？」魏無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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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藍忘機眼中的愕然瞬間被愧疚取代，擔憂顯然佔了上風，他薄唇一抿，走上前來，修長的手一隻扶上魏無羨的背，另一隻則抄過他的膝彎，將他直接打橫抱了起來，步伐穩健而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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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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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叢叢墨綠的林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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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色流轉著淌過兩人的衣衫，樹影在身上逐漸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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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魏無羨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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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垂眸看他：「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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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笑吟吟的對上他的眼睛，狡黠和真情被喜悅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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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會告訴他，藍忘機雖然表面平靜，但紅透的雙耳卻早已出賣他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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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道：「沒什麼，藍湛你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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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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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答話，只是將魏無羨抱的更穩了些，白履無聲踏過暮影荒叢，戰亂的血腥被他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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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漸漸消弭在破碎的樹叢，夜色如墨，拱起一輪白月皎皎，光孱弱的飄下，在林中顯的蒼白而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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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倚臥的懷抱太令人安心，魏無羨竟是有些睏倦，他半闔著眼，迷迷糊糊間，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著在夢裡睡著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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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有清風迎面吹來，一縷墨髮綿軟的掃過他蒼白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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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的，魏無羨被搔的有些癢，下意識蹭上溫暖的胸膛，繡有捲雲紋的白綢透著淡淡的檀香，牽引沉穩有力的心跳，突破血肉與肋骨建立的屏障，毫無保留的撞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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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心跳怦然敲上耳膜，而雅正趨於薄弱，草木簌簌輕響，昭示著誰的情意正用行色匆匆遮羞，但慌亂再也無處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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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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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柴禾迸出星火的聲音打斷他飄然天外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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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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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烈的營火將這一方土地照的亮如白晝，燈火為他們指引了歸途，風中獵獵翻飛的九瓣蓮旌旗彷彿在遙遙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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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營的子弟見藍忘機快步行來，未及行禮，向來端方雅正的含光君便匆匆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裡，只餘一道出塵的背影，以及背影清清冷冷卻不容置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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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有傷，速請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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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營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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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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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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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費了好一番口舌才把匆忙趕來的老軍醫請走，只留下一箱傷藥，以及一個藍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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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請走軍醫？」藍忘機蹙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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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沒事，外傷而已，我自己來就行。」魏無羨擺擺手，從藥箱裡取出數個小瓷瓶和一卷紗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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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眉間溝壑又深了幾分：「不可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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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逞強，都聽你的！」魏無羨笑著應道，繼而又朝他調皮的眨了眨眼：「欸？要不這樣吧，含光君，你幫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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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聞言，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接過他手上的傷藥，表情認真而肅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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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朝他燦爛一笑，伸手鬆開了束腰的紅帶，本就穿的隨意的外衣頓時失了束縛，自他上身飄然滑落，暗紅的中衣亦隨之褪去，露出蒼白而精瘦的上身，褐色的烙印在琵琶骨下顯得格外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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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下意識別過頭去，掌心的藥瓶被他捏的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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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看的一陣好笑，又將衣服往下拉了拉，一個不大不小的血窟窿瞬間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一抹鮮紅的血色疊上暗沉的舊痕，方才忽略不管的疼痛又重新竄了上來，叫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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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聽見他細微的呼聲，連忙拋下那一點不知從何而起的羞赧，把魏無羨輕輕攙扶到床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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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動，我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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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嘻嘻一笑，乖乖的靠在榻上任他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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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腰上的傷並不如何嚴重，箭矢入肉不深，經絡臟器什麼的半點也沒傷著，又被魏無羨封住了穴道，所以血也不怎麼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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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顯然發現了這一點，忍不住抬起看他的眸子帶著些許疑惑，卻依舊什麼也不問，什麼也沒說，上藥的指頭靈活而溫柔，拭去血跡的手輕巧而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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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看著他一圈一圈的在自己腰上纏上紗布，心底柔的一塌糊塗，炙熱的情意似乎就要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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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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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你知道嗎？」他忽然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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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這樣的小傷，我是連管都不會去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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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藍忘機打結的指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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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放著，反正總有一天它會好的不是麼？」魏無羨自顧自地道：「而且我穿的是黑衣，沒人看得出來我受了傷，就算看出來了，只要我說是別人的血，也不會有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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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替他攏起衣襟的手微不可察的顫了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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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魏無羨突然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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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我其實……很怕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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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的呼吸漸漸顫抖著紊亂，他低聲應道，略顯急促的聲音還微微發顫：「……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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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又輕輕一笑：「而且我不僅怕疼，還想要被人疼，捧在手上、放在心尖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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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尚且停滯在他腰側的手蜷起又鬆開，似乎想抱住他，卻又極力隱忍著克制自己，不敢做出踰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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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他抉擇般的做出反應，便聽魏無羨又輕輕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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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你……疼疼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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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什麼選擇都忘了，他倏然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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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愣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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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才發現，魏無羨正低垂著眼，稍顯瘦削的俊臉不知何時已湊到他近前，吐出的話語輕若耳畔的呢喃，卻又含著五分輕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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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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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喉頭抑止不住發出驚愕與期盼的一聲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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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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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見他這般模樣，禁不住從鼻頭溢出一聲笑音，他豎起一根修長的指，在自己唇上輕輕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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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喜歡的話，就在這裡……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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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微微倒抽了一口氣，理智被輕易打的凌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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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他低聲斥道，白皙的脖頸透出粉紅，彷彿春日盛放一片的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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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故作可惜貌，撐起身子與他拉開距離，道：「啊？原來你不喜歡啊？唉呀可惜可惜，我可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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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揪著衣袖的五指瞬間絞緊，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魏無羨含笑的眉眼，聲音裡是藏也藏不住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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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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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唇邊掛滿笑意，眉頭如飛鳥般揚起：「嗯？我說的太小聲了麼？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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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別好，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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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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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輕輕一響，微弱的彷彿只是燭火在風裡晃了一瞬，搖下的一滴紅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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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著眉看他，藍忘機耳根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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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碰了碰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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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淺的彷彿踏雪驚鴻，帶著侷促不安的激動，欲蓋彌彰的克制顫抖，直漫上他微微蹙起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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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將他這般緊張的神態盡收眼底，低低笑了一聲，蒼白的指節環上他纏著抹額的髮，自己迎上前去，主動將他的溫柔捲入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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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的唇很炙熱，又或許是他的唇太冷，奇異的灼燒感直直蔓延到交纏的舌，再延燒到彼此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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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的握上藍忘機的手，十指在黑白交錯間緊緊相扣，溫暖的靈流同時將他包裹，暖意溫和而洶湧，一下子便驅散了夜晚的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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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藍忘機與他短暫分開，輕輕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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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藍湛。」魏無羨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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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深深的望著他，眼裡的感情再也無需隱藏，他抬起另一隻手，學著魏無羨的動作扶上他的後腦勺，有些笨拙的將他拉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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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跟我回姑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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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反客為主，溫柔而強勢的吻重新將心上人的唇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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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在唇齒交纏中含糊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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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護著你……你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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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果然還是惦記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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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悶笑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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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護著我，我便不用。」他微微抬頭，看似輕浮的承諾含上他的唇，將他躊躇欲吐的千言萬語盡數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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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紅燭晃起明亮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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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悄然吹開，月色明晰於帳外，情意纏綿在唇畔，血腥與硝煙自此被阻隔，只餘檀香幽幽縈繞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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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藍的靈氣星星點點的浮動在兩人身前，溫柔的撫過魏無羨冰涼而蒼白的身子，用溫暖保護起這份藏的極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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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沉浸在溫和如春天的暖流裡，前世這副被怨氣侵蝕的陰寒冰冷的身子被藍忘機溫柔的靈力煲的極其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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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及他舒服的偎進藍忘機懷中，變故卻陡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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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靈氣突然剝離而出，強勢的攀上他破敗不堪的靈脈，勢不容阻的往丹府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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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驟然睜眼，強大的怨氣運轉著欲封住那股靈流，卻已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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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瞳孔驟縮，猛然推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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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被他推的撞上榻邊柔軟的被褥，袖風捲起氣流，攪動帳內忽明忽暗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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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在原地，眼底一絲因突然調動怨氣而燃起的紅光尚未褪去，隨著錯愕的漆黑攪成一片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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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未曾見過這樣的藍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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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靜若寒潭的眼此刻充斥著複雜的情緒，或震驚、或憤怒、或哀傷、或歉疚，暴躁如狂潮的引起劇烈顫抖，將他臉上的血色洗的只剩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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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規訓還束縛著激動，他的雙手緊握，指甲深深的戳入掌中，身體因激動和不知名的畏懼輕輕顫慄著，冷汗浸濕了素白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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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他聽見藍忘機近乎咬牙切齒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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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金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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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擋不了，該說的避不開，真相和事實總有被戳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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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嘆了口氣，他早該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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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的藍忘機曾與他提過，在知道剖丹一事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靈力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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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時期的藍忘機，定是極想尋一個時機來看他究竟情況如何，只是從前的自己防心太重，他無從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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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該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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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心中微微鬱悶，好好的氣氛竟是被自己搞沒了，簡直失策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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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他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慢慢地說道：「如你所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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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的！？」藍忘機急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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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是怎麼沒的，就是怎麼沒的嘍。」魏無羨聳聳肩，顯然有些想儘快把這件事揭過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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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藍忘機怒道，一隻手握住了他蒼白纖瘦的手腕，力道大的彷彿能將骨頭生生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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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吃痛，掙扎著叫道：「哎呀你放手！疼死了！我說！我說了還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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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沉著臉，並沒有鬆手，但還是放輕了力道：「魏嬰，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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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扁嘴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終是在他難得嚴肅冷硬的目光下，無聲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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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我這不是怕你難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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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紅的衣衫在方才一番纏綿下重新散了開來，他反手握住藍忘機的手腕，牽著他，輕輕的，覆著薄繭的指順著光潔精實的胸膛，一路往下，直到按上腹部下方一處不明顯的凸起時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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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地，一陣麻癢帶著若有似無的刺痛襲捲而來，魏無羨忍不住顫慄了一下，下意識的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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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葬入過去的冰冷刀鋒重新亮起寒光，皮肉被割開的腥紅痛楚刺激著神經，喚醒血肉模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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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一道傷疤，一道極為平整的傷疤，若不刻意去觸碰，怕是也沒人看得出來那裡曾經受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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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道傷疤之下，是修真之人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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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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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了麼？那道疤。」魏無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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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放在上面的手輕輕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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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想的那樣。」魏無羨忍下那陣敏感引起的不適，輕聲道：「我讓溫情，把金丹……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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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剖給了誰，不用言說，藍忘機也已然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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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呼的吹進營帳，案上一盞燭火撲朔著掙扎，最終熄滅成一縷輕煙，在空氣中化開，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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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暗了下來，藍忘機垂著頭，陰影蓋住他的冰雪面容，讓魏無羨看不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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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魏無羨喚道，漆黑的眸子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格外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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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斷斷續續，一字一句的說著，沉重的過往被他看似輕鬆的掛在嘴上，卻在暗地裡勾起恐懼和絕望，一絲一縷的漫上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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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吧，真的挺疼的，我彷彿要被生生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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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移丹，是不能用麻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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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夜一天，我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有時候我都以為……自己其實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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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我……我是真的……很怕疼的，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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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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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顆豆大的冷汗打碎在藍忘機的指尖，他微微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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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澱在記憶裡的舊傷到底還是成了禁臠，稍稍一丁點的觸碰就能把所有痛苦盡數翻出，更遑論是讓人直接按在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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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皺著眉頭，臉色蒼白的可怕，他終是再也扛不住強大的鎧甲，把脆弱而柔軟的內裡毫無保留的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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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你……疼疼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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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絲脆弱的話音彷彿給了誰極大的刺激，被雅正束縛的情感在一瞬間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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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驟然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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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聲悶響，兩人雙雙撞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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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還來不及頭昏眼花，便感到肩膀一片濡溼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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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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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你。」帶著一絲哽咽的氣音悶悶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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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在手上、放在心尖……你想要怎樣，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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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讓我來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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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鼻頭猛的一酸，眼眶霎時泛紅，迷濛的水霧悄然在眼裡升起，最後凝結成滴，自臉頰滾落進衣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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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的回抱住藍忘機，清瘦的臉龐深深埋進他溫暖的肩窩，輕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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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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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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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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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鐘還未響起，月華點亮窗櫺，松枝摩挲的聲音明晰在風裡，捎來玉蘭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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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蜷縮在藍忘機懷裡，臉上還有兩道不甚明顯的水痕，藍忘機心疼的看著他，伸手溫柔的撫上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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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沒事了。」藍忘機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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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魏無羨輕輕一笑，乖巧的蹭了蹭他溫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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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將他摟緊了些，低頭在他髮頂淺淺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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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疤，還疼麼？」他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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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搖搖頭：「不疼啦，這副身體又摸不著，怎麼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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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環著他的手又緊了緊，彷彿要將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似的，半晌，他才低低喚了一聲：「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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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二哥哥。」魏無羨勾起一抹笑，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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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現在、以後。」藍忘機低聲道：「由我來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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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的，慢慢補上;未來的，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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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深深吸了一口那股沉靜的檀香，同樣伸手抱緊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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