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 09 在天空島喝一碗老火湯(18)

怪不得，附近沒什麼人，原來都去了中央廣場。

「金陰……佢唔會係想移民過黎，做第五層嘅神掛？」我問。

「去睇下咪知。」春郎說，先行起步，「反正順路。」

然後，我們跟隨剛才那四個人的步伐，向中央廣場邁進。

途中我問，「如果條友真係金陰，咁你諗住幾時捉佢？」

「梗係趁佢最開心、最得意忘形、最高高在上嘅時候，先再拉佢落黎啦。」春郎笑說，心裡已有打算。

走著，走著，街道的盡頭有些光。

前面開始出現人群，有些人是穿西裝恤衫，但部分人沒有扣鈕，還拿著酒瓶，裝束很頹廢。

這裡指的不只是男性，也有女人穿著白色恤衫，而胸前沒有扣鈕，配以黑色西裝短褲，裝束隨意任性。

他們都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正在等待靈魂降臨，正在垂涎欲滴，等待給予他們精神生活的人。

「行屍走肉。」我說。

意外地，有點熟悉的感覺。

其餘的民眾，大多都穿紅啡色的寬身衣、短褲和拖鞋，如剛才的四人。

這些人以老人家居多，男女身上都有不少紋身。

——只有五、六個少年，是穿「深紅、紅色」相間的襟袍服。

此刻，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中央廣場的圓形地台上。

圓形地台直徑三十米，高約一米，與地面有五級階梯的距離。

大家都圍住這個廣場地台，專心致志地聆聽。

「啪啪啪啪啪——」拍手聲傳來。

「金陰童子，萬歲、萬歲、萬萬萬萬歲。」群眾集體地叫喊，眼裡變得充滿希冀。

拍手聲、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

「發生咩事？咁受歡迎？」我問，跟春郎一起擠入圍觀的人群。

一道金光刺眼，彷彿是神佛降世！

看清楚點，只見地台的中心位置，坐著一個金色前陰的尖耳壯漢。

我們對照通緝令，確認他是金陰。

「阿彌陀佛。」金陰說，左肩露出，右肩斜包一件黃色袈裟。

「既然大家想睇，咁我就再施一下法啦。」他慢慢地說，把黃色袈裟解開，露出背部的一幅「大耳珠人像」紋身。

「又有神出現，快啲通知小紅帽大人！」紅衣少年緊急派人通報，使另一名紅衣少年匆忙離開。

我和春郎看著金陰的背部紋身，一時呆住了。

其範圍之大，墨水量之多，已經超越了我。

甚至比加上暫時性玩具、水池、喇叭、皮球的白虎紋身，也要稍為多一點點。

「土精靈。」我再看通緝令。

四大元素精靈之中，水精靈很愛美容護膚，風精靈喜歡自由寫意的生活，火精靈暴燥易怒、熱愛戰鬥。

「土精靈，親近土地，喜歡研究機器。」我默背基礎知識。「但部分變種土精靈，更喜歡美女，是最好色的精靈種族。」

看著眼前的土地、機械和女人。

也許，這裡對金陰來說，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

再看眼前，金陰背部的大耳珠人像紋身開始起動，盤膝而坐，把左手碰著地面。

金陰跟著紋身的動作，把左手按著地面，左臂皮膚像泥水一樣變軟溶化，黏黏稠稠。

很快，他的手掌黏住了地台，融為一體。

「佢想做咩呢？」民眾在台下私語。

突然，「轟啵——」左手一遞起，舉起了一隻巨大手臂。

「嘩！」「啪啪啪啪啪啪……」拍手聲不絕。

巨大手臂由地台的瓦礫和泥土混合而成，現在成了他左臂的一部分，任他肆意揮動。

看著地台留下的大洞，我實在不敢想像，這手臂到底有多重，被他打中會有多痛。

「呼——」每揮一下，巨手的威力都傳遞過來，攝入所有人的心底。

「知唔知點解，係我地嘅精靈世界，水克火，火克風，之後風克土？」春郎考問我。

「因為風係無形嘅，例如風手被打斷好快就會重整，但土係有形嘅，重整起黎慢啲辛苦啲，係哩一點上輸比風。」我說。

「呃小朋友架咋。」春郎搖頭直言。

「咁你講下。」我說。

「因為天空上面冇乜土，但有好多風，我地以量取勝。」他說出答案。

「原來係咁。」我點點頭，望回面前的廣場。

金陰揮動手臂過後，把巨大的泥石手臂歸還地台。

「轟……平伏。」地台復原剛才的原貌，平平貼服，絲毫無損。

他的雙掌，儒雅地合在一起。

其掌指伸直，掌背微躬，掌心略彎，雙掌合如塔形。

一種脫俗的恬適，一種超然的境界，一種另類的神境，淡然而出。

大家的眼裡，都像看著真正的神。

這一刻，大家都忘了拍掌。

大家都不敢拍掌，怕打擾了這一刻的神聖。

「我再講一次，本座法號金陰童子，係來自另一個世界嘅神。」金陰說。

慢慢地，他向台下一人點頭。

台下，一位熟悉的面孔，正戰戰兢兢地抱著一疊單張。

「紋身老伯？」我發現了他。

失蹤的紋身店老闆，一頭灰白的老伯，仍然穿著他的紋身工作服。

「就係佢，帶金陰過黎？」春郎問。

「睇個款，應該係被逼。」我洞悉地說。

「唔知我地軍隊嗰位紋身師，係咪都係佢手上呢。」春郎憂心地說，「希望佢只係哩埋左啦。」

收到金陰的眼色後，紋身老伯開始執行他的任務。

「各位鄉親父老，大家好，我係哩位金陰童子嘅代言人。」紋身老伯說，手指在顫抖抖抖。

周邊的人馬上騰出一個空間，讓他說話。

「金陰童子，佢眼見哩個世界，瀰漫住一片愁雲慘霧、了無生氣，所以特意從另一個世界過黎，揚善抑惡，廣作善福。」

「除左傳播佛理，為大家帶來生機。佢仲願意係停留嘅一段時間內，教識大家點樣去使用法術，等大家都可以踏入神境，一齊造福世界。」

「至於，之後佢仲會唔會停留係度，定係離開，就睇大家嘅表現，睇大家同佢有冇緣份喇。」紋身老伯，被逼讀出一段說辭。

台下，馬上流露出一雙雙晶瑩剔透的眼睛。

「聽落，佢好似好過小紅帽好多。」有人討論。

「係囉，小紅帽雖然都有法力，但睇落總係好惡死，冇金陰童子咁善良。」有人說。

「我都覺得啊。咁點啊，前排我先跟左小紅帽……如果依加轉會，會唔會得罪小紅帽啊？」另有女人說。

他們說的小紅帽？到底是何人？

我和春郎都沒有頭緒。

很快，紋身老伯又收到金陰指示，要繼續說話。

「大家聽著！並唔係，並唔係每一個人都可以跟隨金陰童子，學習道理同埋法術。」老伯強調。

「只係有緣份、有悟性嘅人，金陰童子先會傾囊相授。」

「咁點先得啊？」台下有人已經忍不住大叫。

「依加有一個測試機會。」老伯說，遞起一疊報名表，開始派發，也叫人分發開去。

「只要大家填好手上嘅表格，再返交比我，就可以去到金陰童子面前。」

「金陰童子會觸摸你身上嘅一個部位，黎感應一下你適唔適合。」

「可能係手，可能係頭，可能係胸，可能係其他敏感位置。」

「總之，感應結束，馬上就會有結果。」紋身老伯說。

他的臉色，愈說愈難看。

看著，我敢肯定，這是一個騙局。

然後，金陰雙手碰地！

「啵震震震震……」廣場地台有四道泥牆拔地而起，轉眼間形成一間獨立小屋，把自己完全封閉。

及後，四道牆都開了小洞口，讓他窺視到外面的情況。

「正啊喂，我要參加測試！」民眾失去理智，當中包括不少妙齡少女。

不斷派發，老伯愁眉苦臉地派發，把單張發到每個人的手上，終於，他走到了我和春郎附近。

「紋身老伯。」我低調地叫了一聲。

老伯看見了我，繼續若無其事地派發，只是，到派給我的時候。

他忍淚低頭說了一句：

「救我。」便拍過我的手臂，踏開了下一步伐。

接著，我低頭看著單張，淡淡地許諾一句：

「一定。」

「喂喂，唔知名額係咪有限，先到先得，可能早啲填完，早啲測試會有多啲機會！」有人一邊寫，一邊提議。

「一係試下比錢收買條友，等佢安排我地入去先。」另一人說，眼睛偷看紋身老伯。

「又或者，我地收買佢，問下金陰童子有咩喜好，我地入到去盡量滿足佢。」第三人提議。

「係囉，入到去，可能會好似見小紅帽咁，要做啲野黎表示誠意。」有女人說。

誠意？我想起金陰過往犯下的罪行。

除了色色的事，沒有別的可能。

何況，對方都揚言會摸胸和敏感部位。

只要不反抗，讓金陰滿足一番，自然就會收妳為徒。

不久，在眾人填寫途中。

「小紅帽大人黎喇！」有紅襟袍少年大聲宣佈，使得眾人注意起來。

一位紅色頭髮，穿著紅色連帽外套的火精靈出現。

他氣勢磅礡、凌氣逼人、大步上前，進入大家的視線。

「邊個係度搞事？」他沉聲問，視線直逼泥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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