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歌短故事 - 記憶之夏

夏季，總是帶著汗水。

今天，這裡依舊藍天白雲。

海浪徐徐拍打著岸邊，放眼望去風平浪靜。

遊人亦汗如雨下，都坐在附近消暑。

都是吃著那家店的雪條，都是坐在一起看海。

我站在店門前，看著店外的光景；

一切一成不變，只差沒了你的背影。

「那還怎麼能說一成不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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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中學，仍然討厭上學。

每天回學校，就是見你的藉口。

明明自己成績不太好，還仍然不怕畢不到業；

反倒更怕畢業過後，再也見不到你。

每天午飯放學，我都在房門外等你。

房內如冰箱般冷，房外如焗爐般熱。

每次等到你出來，都如隔世相逢；

因為那時在我心裏，上課時間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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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面這麼久，熟未？」

「早就熟了，不熟怎麼當你男友？」

「你很肉麻。」

「⋯那你又熟未？」

「快了，熱得快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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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印象，已經等過你多少個熱浪。

每次你都是最後一個出門，無論那野蠻的加時補課多麼久也好。

更不用說那「做完堂課才可走」，還記得被它害得輪迴好幾世。

於是每次天一熱，我自然反射的記起你。

等巴士也記起你，沒冷氣那夜也記起你。

但大概你已不會，每次也記起有人等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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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在暑假約了你一次出外。

説過要不要去海外，但你説留在香港可以了。

說到要看看風景散散心，於是便決定去離島避避世。

只有那一次，不是在學校、在月台見到你；

只有那一次，才見過你平時便衣的一面。

那一時興起的約會，大概是我有預感大約將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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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船到步，你便像粒子加熱後那麼的活躍。

一時看看街邊的雜物小當，一時漫步沙灘。

是怕入沙才漫步吧，要不然我想你早已飛奔起來了。

我忍不住問你，「是很久沒有出外嗎？」

但你像是聽不見的，沒有回答我。

一直嫌別人煩的我，沒怎麼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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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帽子嗎？我送給你吧。」

看見你一直在賣帽的攤左選右揀，自然問下來。

「我給錢便好了，不用這樣。」你說。

「麻煩你，要這個。」

我把帽子從你頭上拿下來，直接交到擋主付費。

「給你的，不要曬壞自己。」

我把它放回你頭上，所謂物歸原主。

然後你沒說什麼的，一面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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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這家店。

由碼頭一直沿路走過來，剛好也走到累了。

汗浹背落，於是決定到海旁坐坐。

就是坐下了一會，汗仍然不斷的流。

我也看到你，目光不斷從冷食店和海浪之間徘徊。

更甚的是，連旁人也吃着喝着雪條冷飲。

「我去買個東西，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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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過不算長的人龍，畢竟那天是平日。

身水身汗的，終於被我買回來。

你也一直，由我排隊到回來不斷的回望。

「謝謝你。」

「好吃嗎？」

「謝謝你。」

「不不⋯口味對嗎？」

「OK的。」

回想起來，對話還是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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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不僅只送你帽子。」

「等我可以，我會送你喜歡的戒指。」

大概是我，一時興起說的吧。

但的確，我是真心真意的。

「但你現在還是專注學業吧，要不然什麼也買不了。」

「不用怕，有你我怎會不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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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隱晦的答覆，我慢慢開始理解到；

為什麼你突然這麼的雀躍，為何大約將至。

但我依仍不想放手，不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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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六，最後上課天。

我很記得你跟我說，我們不能再見。

「我繼續的存在，只會令你學業一蹶不振。」

「⋯一蹶不振？不不⋯我⋯繼續一起我也可以專心溫習的！

而且你也可以幫我補習，不是剛好雙赢嗎？」

「⋯⋯你覺得可以嗎？在那過去幾年；

除了抄功課，你有哪次真的認真上課？」

「⋯那⋯那你也可以教教我呀，剛好可以幫你複習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討厭和你一起，但我想依自己的節奏溫習。」

如今，我知道說什麼也已沒用。

因為你我也認為，這個問題唯有只能這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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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分開吧，這樣大家也好過一點。」

「那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就在你下樓梯時，我追加這問題。

我看見你猶豫了一會，然後繼續離去。

「溫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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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憑試埸不見你，圖書館學校不見你。

拿成績表那天不見你，畢業禮那天不見你。

就連謝師宴也不見你，害我連拍照的心情也沒有。

難道真的是熱得令你，熟得人間蒸發嗎？

還是你真的，有心無意地避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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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你，沒有你的住址；

電話已沒有服務，電郵也沒有回覆。

問同學你怎樣，但就連他們也不知道；

他們只答到我，你沒事。

事隔再過幾年，你依仍未在我眼前出現過。

即使成績學業已塵埃落定，你我的感情仍然被炎炎夏日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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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承諾、那段感情，石沈大海。

受海浪徐徐侵蝕着，潮漲潮退若隱若現。

吹起一陣的花香，是焗熱呆等的期間限定香味。

大概若有這陣味的雪條，你會明白當時我對你的沉迷吧。

我想你，但天也快黑了。

整地影射着浠藍的夜空，這是夏天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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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點想給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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