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打算寫什麼的,但”聽見下雨的聲音“沒忍住拿起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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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youtu.be/zqKoXPHhm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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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郭諾兒(Noelia)留給我的最後一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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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奇怪的女生,每年生日都會送我一式一樣的墨水筆,要知道在我們剛認識的那個年代,墨水筆,還要是鋼的哪種,是一份很名貴的禮物,也沒有指望因為生日就能收到的級別的名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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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卻每年送我一支,可是人是很愚昧無知的,當然我也沒有例外,我沒有驕傲到覺得自己出塵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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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送我第三支筆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任何喜悅,連回覆也只是 敷衍的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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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是一個會懂得感恩的人,實則我只是那些我們都很鄙視的大人裡面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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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問過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我裡面的哪個我只淡淡的說:「這就是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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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連一個藉口都沒有去想,就狠狠的把她放在一旁,她卻似沒事一樣,依舊每年為我生日送上墨水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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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當時的我,興許我有回頭用心去想一想,開口去問一問,我和她可能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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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有,我們都沒有,我們甚至覺得我們所做的都是為了對方,可是放在我們面前的,只是沒完沒了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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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解之後,下一次只會吵得更烈,你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我只有抄起外套跨上機車,把所有電油耗盡,才帶着醉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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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說,你要是有夢想,你大可以不回來,要是你回來,我仍然會笑着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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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的時候連一點感動都沒有,內心只有莫名的害怕,你這樣好的女人,我拿什麼回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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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更少回家,回去那個有你的家,故意裝作很忙,等你睡了才放下錢在枱頭,然後又繼續一個人走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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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有一次,你裝作睡了,把所有燈光關掉來等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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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門,把錢如常放下,你跑出來拉住我手臂,「為什麼你捨得這樣對我?」,我試圖想說一個解說,換來的卻是一輪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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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你的溫柔,你這樣今我透不過氣……」我居然說得出口,我把我唯一所擁有的親手送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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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後,一個雨天,我在街上再撞見她,她身邊的他,一起帶着一個孩子,狼狽的跑上一台老舊的房車,她的一舉一動,到現在我都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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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放開手,房車上的那個他就可能是我,和她一起有說有笑,一起看着兒子長大,一起慢慢老去,說着無聊的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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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繼續每年生日收到她送我的墨水鋼筆,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空想,現在還有誰會拿筆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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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筆早已被發光屏幕取代,我們也各自有了自己的未來,台北的雨天再美麗,雨水都不會永遠留在西門町,記憶永遠只有回味時才會懂得當時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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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也只會在失去時,才會想起虧欠對方的又何止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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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沒有白費這些年來她送過我的墨水筆,每一支我都有把他們好好的用都最後,除了寫自己的心情,也寫下很多別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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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終應該可以成為自己夢想中的那個人,只要我們都沒有放棄當初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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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要向你__Noelia說聲多謝,沒有你送我的五支墨水筆,我不會嘗試成為夢想中的人,祝你永遠幸福,找個機會我會試試,為你寫一個幸福的故事,當然男主角是你現在身邊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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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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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9/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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