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星心驚膽跳回答:”大約雕了小半年罷了!”看見師尊沈默不語,忙又說道:”徒兒每天都是功課做好後才雕的,功課可沒有落下!”
青嵩真人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有心了。”便吩咐奴僕擺放在大廳展示,顯然相當地喜愛。
見師父如此高興,本以為會挨罵的柳文星方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輪到秦紹桓送壽禮,他送的是一株難得的珍貴藥草,青嵩真人笑瞇瞇地收下,沈君瑤則是親手畫了一幅青嵩真人的畫像,畫中他手持長劍在天機谷練武,端的是栩栩如生,英姿煥發,青嵩真人亦極為喜愛。莫司擎年紀小,送給師尊的是他親手烘焙的茶葉,聞起來清香撲鼻,青嵩真人又是一頓好誇。
到了夜晚,用膳之時,藍宇璿親自下廚,整治了一桌精緻素宴,個個吃得是眉花眼笑。
宴席將盡之時,沈君瑤藉故提前離席,藍宇璿和秦紹桓不久也離開,最後連莫司擎和柳文星也藉口尿遁,五人走得乾乾淨淨,青嵩真人與徒弟們朝夕相處十數年,知道當中必定有戲,只不說破。
這邊,五人正自準備著要給師尊的驚喜,他們說好今晚要替師尊過一個熱鬧的壽辰之夜,秦紹桓吩咐著柳文星等等施放煙火的順序,柳文星頻頻點頭。
此時,沈君瑤已先著裝完畢,從房間出來與同門會合。
經過十年時光,沈君瑤早已長成一個大姑娘,剛滿十七歲的她正值花樣年華,身段婀娜窈窕,鵝蛋臉上鑲著一雙黑白分明,極其美麗的秋波,微微上勾的桃花眼中,黑瞳閃亮晶瑩,像極了子夜中的滿天繁星,配上檀口瓊鼻和白裡透紅的雪膚,實是個美貌佳人。
平時的沈君瑤,不施脂粉已經是個美人兒,今日她略為薄施脂粉,點上一點胭脂,原本的十分顏色更變成了絕色。眼看她頭戴一頂百寶蓮花冠,耳戴與頭冠成套的蓮花耳璫,身著百蝶穿花的淺紫裹胸裙,罩上綴以白色珍珠的薄紗罩衫,款步而來,秦紹桓和柳文星都看呆了。
沈君瑤看到呆滯的兩人,不禁掩口笑道:”你們兩人都成了啞巴麼?怎麼都不說話?”
柳文星臉紅得說不出話來,秦紹桓正想開口,就聽到莫司擎的聲音傳來。
“哇!四師姐今兒真好看!”莫司擎一臉亮晶晶地望著沈君瑤。”簡直就像仙女兒似地漂亮!”
“真的麼?”沈君瑤笑瞇瞇地望著莫司擎。他身穿一襲紅衣,束於頭頂的髮髻,纏著與紅衣同色的緞帶,雪白的臉頰猶帶著些嬰兒肥,就像個仙童般可愛
”小五今兒也好看得緊呢!像個小仙童似的!”沈君瑤笑道。
“真的麼?”莫司擎開心地笑了。”我是仙童,四師姐是仙女兒,我就可以永遠跟四師姐在一起啦!”
“好啊好啊!四師姐跟小五永遠在一塊兒!”
“等等,那我呢?”柳文星問。
“二木頭你呀,我想想喔。”沈君瑤看了他一眼,笑著道:”我們住的仙宮還缺個砍樹的,你就來砍樹吧!”
平常沈君瑤都叫柳文星二木頭,誰叫他又木又二,還愛刻木頭呢。
“好。”柳文星重重地點頭。”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被冷落在一旁的秦紹桓覺得被排擠了,便抗議地道:“欸,你們別聊天聊得沒邊啦!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小五還不快跟我走?老二也該去準備放煙火啦!”
這邊青嵩真人和青柳真人還正坐在飯廳聊天,不久之後,遠遠傳來一陣歡快琴曲《南山壽》,伴以悠揚簫聲,青嵩真人眉眼含笑,朝青柳真人說道:”這必是宇璿和君瑤,咱們瞧瞧去!”
到了庭院,只見紅色燈籠高掛樹梢,十幾株四季桂花開正茂,在燈光下影影綽綽,桂香四溢,桂花樹下,莫司擎正坐著撫琴,秦紹桓站在一旁吹簫,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青嵩真人見庭院前的迴廊擺放了幾個蒲團,一旁的茶几擺著剛沏好的熱茶,又有茶點,心知這必是藍宇璿備下的,隨即坐下,與青柳真人一道欣賞。
一曲畢,青嵩真人喝著陳年普洱茶,一邊嘆道:”我竟不知老三與小五何時如此精於音律!小五就罷了,他家學淵源,性子又勤勉,有此造詣也是應當!難得猴兒一般的老三,竟能將簫聲吹得如此悠揚!我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乖乖坐下來欣賞音律之美哩。”
話聲方落,便聽見秦紹桓蹦跳著來到青嵩真人身畔的蒲團坐下。“師父、師父!您聽,徒兒剛剛吹得好麼?”討賞來了。
“你這小猴兒一驚一乍的,差點把為師手中的茶杯都嚇掉了,你啊,什麼時候才能穩重點呢?” 青嵩真人輕敲了秦紹桓的頭,眼中卻盡是笑意。”想聽為師說實話麼?”
秦紹桓一驚,唯恐從師父口中聽到什麼驚人之語,不會又要罰他吧?他可不想被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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