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杖White Stick - 死神白面天堂路 21

躁動聲持續喧囂，羽澄並不清楚這一圈的距離自己究竟跑了多少、花了多長的時間，腦中一片空白，只是一直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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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驟大，幾乎掩蓋過了加油聲……還有喘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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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濕了、臉濕了……全身都濕了，濕到雙眼緊閉，看不清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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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不到後方跑者，但他感覺得到那體保生正逐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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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敗在我這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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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抱著滑倒的恐懼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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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喘……好喘……』等會兒大概會死在操場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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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瞬間，體保生轉眼就要從羽澄的右方超越，咬緊牙關，羽澄硬是擋下，差點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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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接到了彎道，體保生只能緊緊的跟在後頭，等待接下來的直線，羽澄大概沒機會守住名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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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亦辰來說，這是個好機會，他當然不會白白浪費掉，在接近接棒處，悄悄弄了一個小水灘，是個不顯眼的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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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直線跑道，體保生果然就是體保生，羽澄完全擋不住，輕易的被超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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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不是運動的料啊……』絕望悄悄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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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接棒了，完全無從突破，因為接棒前還要減緩跑速，避免失誤，何況現在是下雨天，跌倒可不是鬧著玩的，眼看體保生已經些微緩速躍過不顯眼的水灘，準備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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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追上啊……』羽澄也逐漸放鬆那無力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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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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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難能可貴的尖叫嗓音，畫破了重重雨聲，震懾住了羽澄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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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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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以……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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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羽澄加快了速度，此舉嚇著了大家，更驚著準備接棒的亦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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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會滑倒……撞上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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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羽澄已經踏入了那淺淺的水灘，鞋底馬上傳來那毫無抓地力的觸感，身體本能的一震，準備護身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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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的話……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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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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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腳一個踏穩，索性故意打滑，讓全身用滑行的方式進入接棒區，由於方才的加速才能達到如此效果，可以說是意外的驚喜，能不減速的進入接棒區，能以最穩定的姿勢接棒，一瞬間，與體保生達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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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棒子一交手，羽澄的呼喊喚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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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亦辰知道他輸了，就算這最後一圈以壓倒性的實力追回第一名……他再也挽不回雅婷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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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不好，但羽澄還是忍不住一跑完就躺在操場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淋著雨，回顧那剛剛意外的接棒，不禁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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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無暇關注比賽，也無心考慮濕透的地面，只為拼命的自己感到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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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混亂中大家被校方趕離現場，暫停接下來的一切室外活動，好消息是，室外競賽都結束了，每個人終露出些許的疲態，在一個小教室裡開心的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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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澄！最後幹得不錯喔！」一名同學過來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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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踵而來的讚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也只好傻笑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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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點逐漸過去，大家稍微冷靜了一些，羽澄終於可以鑽出人群，找個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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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在某一處坐著，他果斷決定在其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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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主動打招呼好像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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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雅婷放下手機，露出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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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得怎麼樣？」怎麼會有點尷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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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厲害啊……但很危險耶……你看你全身都濕了。」一邊說著一邊從包包裡掏出東西「要不要擦一下？」是一包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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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有點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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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可以進入歡樂的聊天時間，但沒想到卻是無解的尷尬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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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因為『告白』這件事吧！約定好一起吃晚餐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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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有約定好，在約定時間到之前，反而難以用正常心態去面對，以至於這樣尷尬的狀況出現，一面抱著緊張與期待，一面做好最壞的打算，雅婷並不知道未來與羽澄的關係究竟會變成什麼，她只知道努力去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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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羽澄！」建翔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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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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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宿舍休息吧！我累爆了。」雖然這樣說，看起來還是相當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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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嗎？」等一下可是跟雅婷有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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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意外的固執……不對，一點也不意外，就是個長不大的大學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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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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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可是的啦……走，我們回宿舍睡覺看七龍珠吃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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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完，也許只是開個玩笑，但建翔就這麼把羽澄的背包提走，逼著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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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鬧了啦，我真的不想去。」這次的語氣有點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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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你很盧耶！反正外面下著大雨，你的雨傘也在背包裡，你逃不掉啦！」也許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建翔就後悔了，但他可不是這麼容易拉下面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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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要就拿去啊！大不了不撐傘！」要是能這麼喊出來……不對，羽澄真的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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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一出，全教室的人鴉雀無聲，看著暴怒的羽澄奪門而出，快步的衝進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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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傻了，包括建翔、魚油、鐵獅……還有雅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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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我嗎？』一瞬間雅婷只有這個想法，馬上起身走向建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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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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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自知理虧，他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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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給我！」雅婷慌了，只想趕快追上羽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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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見生氣的兩人，建翔受到驚嚇的交出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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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沉沉的背包將它背上後，拿著雨傘就往外追，背後隱約傳來建翔的對不起，但已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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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雨比想像中還要大，一時之間看不清羽澄的所在，仔細的尋找後，發現他正孤單的走在校園小徑上，全身濕透，毫無防備，路走起來已經有些顛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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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澄！」雅婷趕緊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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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應，只是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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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嘛啊！？吵成這樣……」迅速的將羽澄納入傘底的庇陰之下，沉重的背包已經快將雅婷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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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發現不妙，羽澄的面色蒼白，全身發冷，兩眼已經有點無神，看起來相當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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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發高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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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在比完賽時就已經受寒，只是硬撐著在教室裡聊天，而跟建翔的爭吵，耗了他的元氣，在大雨中行走更加重了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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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將手伸到羽澄的額頭上觸摸著，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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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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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我們去吃晚餐吧。」還惦記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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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要拿背包時，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在雅婷身上，左手有點沉的靠雅婷的肩膀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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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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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暈而已，你根本要昏倒了吧！？」憂心的雅婷，用自己的袖子擦著他臉上的雨水。「走，我們回去找人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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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羽澄用力的抓緊雅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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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可以改天再吃，現在是你的身體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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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雖然虛弱，但他的眼神很堅定「我不想再看到建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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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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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是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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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樣子是沒辦法自己騎車的，也不願意回頭去尷尬……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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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走去我家吧！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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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澄算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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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雅婷小心的扶著，另一隻手撐著傘，背包當然不可能交還給羽澄，哪怕他一背上就倒下去了，所以這趟路對雅婷來說可是一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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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無怨無悔，心裡只願顧慮著羽澄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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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感到抱歉，羽澄也無法從雅婷手中奪回背包，只好無奈的一起在雨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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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他不斷的抱怨，抱怨著建翔的無理，總是不顧他人的意願半強迫的做出決定，彷彿大家的人生就是該跟他一樣，霹靂啪啦說了一堆，幾個月積累下來的壓力瞬間釋放，這是雅婷第一次見到羽澄這麼豐富的情感表達，這讓她感到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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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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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房門，雅婷便把羽澄放到床上坐好，拿起吹風機往他身上猛吹，還一邊拿著毛巾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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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羽澄冰冷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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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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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像是被電到一樣，怎麼感覺身體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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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拿幾件勉強能換穿的衣服給羽澄，然後趕他去洗個澡，但沒想到他已經虛弱到吹風機都拿不太穩，最後雅婷還是將吹風機搶回來為他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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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到一個程度，羽澄就倒到床上去了，一臉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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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相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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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雅婷無力的叫喚著，羽澄毫無反應，只好任由他浸濕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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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感冒會加重啊……』想到這裡，只好下定決心，儘管害臊，還是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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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爬到床上，使勁著力氣去把羽澄的外衣褪去『濕掉的衣褲一定要脫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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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想，但脫掉上衣已經是極限了，就算脫掉褲子是必須的她也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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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上半身全裸的羽澄，面紅耳赤的把棉被往他身上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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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人是羽澄，雅婷還是要吃飯的，在他昏睡的期間，買了幾個簡單的晚飯回來享用，一邊品嚐著一邊看著不醒人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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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也是，羽澄的個性懦弱，儘管百般不願意，別人加諸於他身上的就是不懂得推辭，只顧慮著他人犧牲自己沒關係的心態，而這一次……會爆發除了積怨已久的原因之外，一定是因為……不想再跟雅婷毀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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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不禁感到相當開心，嘴角失守的嚴重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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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其實是背包裡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基於好奇，悄悄的探探羽澄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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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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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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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是個簡單的信封包裝，收信人是……『草莓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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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己就是當事人，拆開來看也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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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緊張害怕又期待的心情，抽出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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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草莓牙膏：

說來慚愧，收到妳傳來的簡訊時，我馬上就睡著了，但事後想想……這件事絕對要給妳一個答覆才行，這樣才公平，所以我就努力湊出瑣碎的時間寫這封簡陋的信。

妳喜歡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還是其實這只是我自負的想法呢？我不知道，只是我對這件事一直沒有表態，是有我的原因，希望妳能諒解。

我喜歡跟妳聊天、相處，跟妳在一起我感到很愉悅，但我是個談過戀愛的人，我懂喜歡的感覺是什麼，但我對妳的感覺……不太一樣……

這讓我很苦惱，我不懂對妳的情感，究竟是戀人、粉紅知己……還是妹妹，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希望妳過得好，妳跟誰好我都無所謂，所以我無法馬上給妳答覆，抱歉。

我希望能繼續跟妳當朋友，讓我慢慢的理解這樣的感情究竟是什麼，但這只是我自私的想法，如果妳不喜歡這樣下去，如果妳覺得這是浪費時間，那麼就別浪費妳的青春，去追尋其它的幸福吧！

By 奇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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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啊……』這種信不是又回到原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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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他寫了這封信感到欣慰，但內容卻不是個讓人開心的事，也讓雅婷真的考慮起放棄這段感情，以免冒著浪費青春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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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繼續當朋友下去，會不會只是給他『好像是喜歡』的錯覺呢？如果他只是把我當妹妹，那麼我太一廂情願也不是好事……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該給他空間，讓他自己慢慢想呢？』這麼做好像是最好的了，暫時保持距離才是看清事實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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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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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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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澄傳來呻吟聲，貌似有些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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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雅婷緊張的把信藏在身後，湊過去看看他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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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好像不算醒，只是胡亂的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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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肚子餓嗎？要不要吃個東西？」趁他還有點意識時，餵他吃些東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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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筷子夾起一小塊肉，屈身趴上床，將食物湊到羽澄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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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就吃下去了，看來是還保有一些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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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幫你夾一塊喔！」像餵食寵物的興奮，雅婷開心的準備轉身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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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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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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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羽澄捉住了雅婷右手，雖然虛弱但也是個男人，雅婷沒辦法掙脫……應該說來不及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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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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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不過來，雅婷感受到一個力道，將她往床上拉去，等意識到時，自己已經深陷羽澄的懷中，而初吻也被深深的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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